陆无归拨弄着烤好的鲜鱼,眼神却看着旁处,没有食欲的样子。
他饿得双眼放了光,作为一名武者,两天不吃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修了辟谷之术,更是可以旬月不吃一餐,只靠一点水就可保持体力。不过金寒窗一道上是左冲右突。近似于迷路的折腾,异常的运动促进了肠胃消化。
高行天话语嘲讽,是刺在他矛盾的点上,饥饿退居了次席,金寒窗驳道:“我已和家里闹翻,我爹的脾气江湖中人都知道,没人会冲着他的颜面收容我。我娘是疼我,但她也左右我不了爹的想法。杀郡守之前,他是他,我是我,杀郡守之后,更是如此。我跟金家没有什么牵连,跟唐家亦是如此。”
高行天心想:这小子还没饿够,现在还拗得很。
金寒窗心中却在咬牙切齿的喊着两个字:这厮!这厮!自小到大,还无人这样和他说话。
金寒窗闻着鱼香陶醉,张大了嘴。此时陆无归一句话袭来,把他欢欣鼓舞的牙齿都冻上了。
这时旷野远处的荒草一阵拨响,一些野鸟惊叫的飞走,似是草中来了一只猛兽。响动声一会就来到岸边,猛兽也已现身。
金寒窗只得讪讪上前。靠得愈近,香气欲浓,金寒窗逐渐忘了两人给他的难堪脸色,进入到了无我境界。离得近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一串无限放大的烤鱼。
当然还有其他的嘈言碎语,乃至污言秽语,风流之事越传越香艳,而一旦香艳起来就更变得淫|靡。
寒光四射的“折腰”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使刀的人还在吟哦,“鱼,我所欲也。小芙亦我所欲也。舍鱼而取小芙乎?舍小芙而取鱼乎?”
高行天瞥陆无归一眼,陆无归则摇摇烤鱼。
金寒窗道:“我迟早去青州!”
金寒窗眼眶一红,感动得几乎落泪。他暗忖什么人好什么人坏,现在就太明了了,尽管都是杀手,小六还是强过这个冷血的家伙百倍,不,是千倍万倍!
金寒窗一探手,鱼未到手,刀已先至。
金月游在金家的地位仅次于宗主“造物主”金一般。近年来金一般逐渐退居幕后,金家日常事务均是金月游在打理,名义上金月游尚未继承掌门之位,但实际上他已经是金家的主事人。金月游膝下三子,前两子皆有所成,独第三子金寒窗生性叛逆,不听家中摆布,一反金家严谨家风,四处交游,颇为放荡不羁。
即使一时失手,闯了大祸,他也无怨无悔。
金寒窗杀郡守,赎名妓两件事情在蚁窝传的都很开。
金寒窗将烤鱼抛回给陆无归,从腰中抽出“锦瑟伞”。
“‘蚁王’的意思和高兄说的一样。我的话并不能起多大作用,能影响‘蚁王’的只有‘蚁后’桑玉蹑。”看着愣愣的金寒窗,陆无归似乎觉得打击效果还不够,又加一句,“他之所以收留你,就是要金唐两家欠他人情,事情就是如此,你难道不知道吗?”
金寒窗不愿靠着家里名声,背着世家纨绔子弟的负累,他总想自己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在外界最为轰动的当然是一州之长的暴亡,在蚁窝对于刺杀却看的很淡,即使死的是郡守,杀手们也只当死了一个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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