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道:“祖成明。”
“两个青年二十出头,公子样人,一个还带把黑伞,女的一身褐衣,相貌秀美。”高行天一顿,道:“其中一名男子脚上可能还带点伤。”
也不配。
李纯一与唐表间隔七尺,闻言他急速倒掠丈三,遥声道:“红玉。”
唐表呓语道:“何当共剪西窗烛……”
清心道:“侯爷不在,你们自去吧。”
陆无归道:“我们来此一趟不易,小哥可否告知侯爷去向,我们好有空拜访他老人家。”
二人当然不是捕快,他们反是捕快要缉捕的杀手——刚刚脱出盘古道的高行天、陆无归。
可是不能。
清心扫着院门,冷淡道:“侯爷神龙见首不见尾,肯定是云游四方去了,至于行踪我那里知晓。”
陆无归笑道:“小哥行行好。”
李纯一温言一声:“好!”他弹出两指,指风破空,一指打在王巨中极穴,一指打在屠兰暮开气穴。两人受指身形一抖,只觉一股暖流瞬时冲破了瘀滞的经脉,转身就拜。
“也是,这是你们公务。”清心话意趋冷道:“不过你们可以走了么,侯爷不在,恕不纳客。”
楚红玉强笑道:“你等我什么呀。”
两个杀手听到逐客之言,依旧停在门口徘徊不去。院内竿上晾着一件新洗皂衣,在太阳下褶皱的耀黑,风传雨后花香,也夹杂着丝微牲畜的鼻息声,似有一匹骡马停在院后。
高行天瞥草庐内屋门大开,询道:“小哥,可曾见到两男一女从这里经过?”
“唔,你说这几人我两天前倒真前见过。”清心皱眉道:“他们是你们要缉捕的犯人?”
这两个人无人打扰,专心致志,一旦出手就会倾尽全力,必不藏拙。楚红玉知道以这两人的身手一旦交上手,场中之人包括她没人能再拆得开他们。
楚红玉唤道:“纯一。”
清心见两个人目光直向屋内窥探,粗野无礼,他心下恙怒,返身进了院内,更把竹门紧闭。
话音在风里颤,唐表在心里抖。
方近中午,守庐的仆童清心才推开竹门。昨夜一场新雨浇得遍地桃花红,他远望一眼,见嫣红深处的开天岩方向正走来两人。
——可只要潜进唐表身旁,予以偷袭的话!机会难得。
楚红玉牵制了寇寿题,返目而观。只看田中静立的两个高手一个伶仃如厉鹤,一个深沉如怒马。
场外还有人蠢动。
这将是至死方休的一战。
她恨,恨月光,恨夜风,恨满菜田的花,甚至恨那一株已燃烧成灰烬的。她恨得想抱住他,一起融在月光里,消散在晚风中,从此不管这人间。
他想起二人初见的雨夜。那时他正剪着烛影,伊就来了,刺他来了。雨夜有雷,乍起的电光瞬息映白了两人,一个是天上雪,一个如地上霜。
高行天道:“恕不便透露。”
刀客道:“黄名堂。”
是寇寿题。
陆无归笑道:“我们在青州没有任务吧。”
“他想替那女子寻仇,却连仇家还不知道。论时间,我们还来得及。”高行天随手捏住一片飘落的桃花,道:“如过你说的没错,他会出现的地点也是这里。”
这个人不在乎。
陆无归睹一瓣桃花,那是红颜的颜色。
楚红玉道:“你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