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恨愁帮”的渠道蒙混出城。“恨愁帮”在暮望根深蒂固,动用渠道送个人出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他属金家一脉,“兵之祖”的传人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有兵器。
屠兰暮不能在这里耽搁久了,金寒窗棍法凌厉,他就用险短搏命。
金寒窗则放他入内。
金寒窗拎起两把椅子,对手已经攻至,斧光急闪,亮如银线。金寒窗舞动双椅遮挡在前,斧椅相交,剁脆之声连响,碎木飞陨。
屠兰暮眼中闪过异色,慢步逼近。
屋檐不高,暗藏之人原想趁着金寒窗起身,顺势一击。熟料檐下的金寒窗只动了一下,却没有起来。
金家人想要兵器,单凭一双巧手,足矣。
前门楼内传来了响动,那是一阵细嘈紧密的足音。
他斧式刚开。
金寒窗一招得手,就想制住屠兰暮问个清楚。
——竟又有人进了江记绸缎铺!
屠兰暮被一拳击飞,一时扒地不起,挣扎得像是一只近秋无力的衰蝉,似乎无法再战。可是等到金寒窗一跃而至时,这只秋蝉就猛然来了力量。
简直是无中生有的长棍!
金寒窗霎时回头,滑溜向棍子两梢的手掌发力一拗,一条长棍被他曲成了箭弦之势。金寒窗这棍是临时拼驳,错力造就一体。
他利斧未落,乱木便扑面凿至。
金寒窗赶忙单脚点地,刹住身形,上半亦身急速后仰。屠兰暮的一斧在他胸前划出了一道血痕。
金寒窗闯入江记,误认屠兰暮是凶手。初时,屠兰暮亦然。
性急则无备。江湖厮杀,只要片刻疏忽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咔嚓”的连续声响,偷袭者格了花盆,金寒窗冲到庭中央的桌椅前。
金寒窗听脚步的轻重缓急,来者的数量恐怕有七八人之多。
现在暮望封城,不到夜间便会宵禁。
他没有下杀手,留了余地。
金寒窗低头堪堪躲过一斧,就借两人错身之际退身抽棍。屠兰暮得了先手,不依不饶,追身出招。
突兀一斧,疾闪。
那一拳擂在他右颧骨上,他只觉脑袋如钟,碎牙飞天,听得满世界嗡响的摔出丈远。
屠兰暮踉跄起身,奔窜向内廊。
一拗之下,正拗散了接合、拼驳之力。力力相错,长棍立迸,碎棍如乱箭激射而出,劲击屠兰暮脸面。
屠兰暮那想会遭遇这等攻击。这一条棍子,说来就来,说散就散,有无之间全是招法,天下那有一家的棍法是这般用的!
屠兰暮霎时翻身,奋力撩出一斧。他头脸遭创,但不至于坐以待毙。屠兰暮借机诈伤,以此诱敌。
二人斗过之后,逃的果决,追的犹豫。一阵打斗,他们都知道对方没有制造江记绸缎铺惨剧的能力,所以不再纠缠。
暗藏之人探身遇袭便暴露了踪影,于是杀手再不迟疑,檐上一记寒光登时劈落。
胜负在此,屠兰暮不能久留,易了容的金寒窗同样不能。
屠兰暮侵了进来。
要说真正的生死相搏,金寒窗的经验毕竟太少。
屠兰暮倒直飞出。
江记铺中唯有布匹、绸缎。要寻武器,只有去伙房找把菜刀使唤。金寒窗眼前摆放的不过是市井之徒斗殴能用的椅子罢了。
金寒窗长棍在手,虎虎生风,愈战愈勇。
这是屠兰暮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