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轲正色道:“你我即使争执出个长短也于事无补,咱两帮派都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若他趁机逃脱,这块肉谁也吃不着。老妖婆,我们联手拿下他,功劳平分,解了当下困境,你意下如何?”
——抽身不得!
汉子叫道:“站……”
屠兰暮微一发力,斧子纹丝不动。
屠兰暮背肌撕裂,腰椎伤损,只剩下低声的呻|吟,他连大声呼痛的力气也没了。
屠兰暮能听得到时,他已经能看得到了。
对方攻势已来,他只有弃斧。
那时,屠兰暮冲进内廊。
老妇身高刚过五尺,其脚下红绣鞋,下身红罗裙、腰扎红丝带,上身红短襦,头束红绸巾。老妇年纪少说有六十,可是她一身红装却如火如荼的招摇无忌。不仅如此,她的唇上也点着绛红的胭脂,炽烈灼然,一点夸张的樱桃红。
廊窄,即使有同伴从后方插上也不可能和他并肩作战。
他身后鱼贯随着六名帮众。
屠兰暮手沉声道:“全轲!”
全轲不听他辩驳,只向苏娆道:“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金寒窗从未见过打扮到如此艳冶程度的老妪。可他此刻见了,就不能不晓得:这独家的扮相正是“复梦派”“红娘子”苏娆的标志。
苏娆在墙上笑道:“没用啦,看了白看,小贱人是早死了。刀疤脸,你带这么多人来,莫非是要就地作丧事不成。”
全轲双拳|交叉,以臂中暗藏护手格斧,毫无规让。
金寒窗奔去后院门。
金寒窗心旌摇动,耳目间掌影拳风骤起。
——不管前门楼来了什么人,都不会是他的朋友,此处绝非逗留之地。
苏娆嗤道:“刀疤脸,不要以为只有你的‘寒食堂’消息灵通,城中举动,老身亦是了如指掌。”
全轲提着一只粘黏着血肉的拳头从内廊走出。
拳法,“莫贪欢”!
中拳!
苏娆气得老脸作色。她在墙头晃了几晃,竟也忍住了怒气。
全轲双腕一绕,两臂相并,一套护腕牢牢钳住了屠兰暮的利斧。
内廊极短,遭遇极快。
她笑的有点毒,随后也有一点伤戚。毒的快意,伤戚的做作。那虚假的伤戚更衬出笑容的阴恶。
两大帮派暗里厮杀,背后下刀是常有的事情,互相损贬挖苦已经不算摩擦。
全轲脸颊上的伤疤抽|动一下,猛地喝道:“认命吧,金寒窗!”
金寒窗出掌相拒。两人于墙头对击一掌。
全轲亦从后方拦住金寒窗。
他手上利斧招式不停,翻飞如雪。
这拳的变化太诡,急退的屠兰暮本能的弓起后背,可惜他如龟甲在背的柴盾已经不在。
全轲凭借一对护手专夺敌手兵刃的腕法就叫“相见错”!
金寒窗吃了一惊,扭身堪堪避过,提纵上墙。
这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
苏娆讥嘲道:“小贱人死有余辜,我说百句又如何?要是先奸后杀才好哩!”
前方一个劲装大汉也冲入内廊。
“相见错”!
他做这个决定,主要是想起了那个孩子。
苏娆老眼一转,道:“好,好,我们两派虽有恩怨,但救当家要紧。”
——那孩子看过他的本来面貌,以其聪明绝顶或许晓得自己的身份。如果是这样,孩子诱引他来江记绸缎铺,很可能并非要他救人,而是要他入瓮。
屠兰暮交手几招,发现对手招式硬的很,立时退身。回身一步,他握着斧柄的手心倏感涩滞。
全轲锁了屠兰暮的斧子,双腕再绕。这一绕就是要锁屠兰暮的手臂。全轲不光修有腕法“相见错”,其手上更有分筋错骨的“扬灰手”。
苏娆是要抢功,抢屠兰暮这个功劳。擒得同心街一刺中的杀手,对于向朝廷表白帮派心意,大有益处。
屠兰暮一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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