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薄幸人〔一〕

，有几次的攻击几乎自戕，全、苏二人出招变得小心翼翼，逐渐看出了金寒窗的玄妙步法。

    唬住敌手，金寒窗偷瞄墙头，其眼神滴溜溜乱转，逃走的意愿表露无遗。金寒窗稍一分神，全轲就瞅准破绽，向前移步，要冒险出拳。

    除此外，更紧要的还有一点：金寒窗身上会有的东西，让他俩忌惮非常。

    单对其一，金寒窗就硬接不下几式。

    金寒窗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插在怀中的手霎时祭出！

    依仗这步法，金寒窗穿梭在敌手招式的缝隙之中。他在苏娆、全轲密集的掌风、拳劲下仍能坚持。

    金寒窗只是躲闪。

    金寒窗一路纵情狂奔，搅得鸡飞狗跳，等他累了喘口气，已到了破板道里的东头。

    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中，几步就会被逼到死角，要求避趋谈何容易。但是，有一种步法却可以做到。

    单打独斗，这种步法几无用处，可是愈是逢上群攻就愈显奇效。

    逃者无心，追者有意。苏娆、全轲熟悉地形，两人分头行动，苏娆绕行前方，全轲则紧蹑在金寒窗之后。经过一番追逐，两人终于在向着鱼市的小巷将金寒窗截个正着。

    破板道里的居民大多是苦役、劳夫、集市商贩等暮望城低下阶层，整日劳碌只为一顿饱饭。对于住所，他们只求遮风避雨而已。这些板铺、木屋俱是自发搭造，没有什么整齐划一的讲究。破板道里纷杂污乱，连通着鱼市、菜市、前清街、同心街、福远街，距此往东，再远穿一两条街可以抵达东城门。这一带流动人口极多，向来是暮望差役头痛的区域。

    这一下，步法未到巅峰的金寒窗就难以应付。

    金寒窗不熟悉破板道里。

    金寒窗狼狈倒退数步，一脚踩上滑软之处，那是墙边死者的脚踝。面对敌手狂风暴雨般的进攻，金寒窗缩到了墙角。

    全轲与苏娆收到效果，两人加快节奏，一时间鹘落兔跃，左穿，右出。金寒窗顿觉眼前攻式应接不暇，他仓促间接了两拳、一掌，双臂几乎酸麻的难以抬起。

    他逃得飞快，但仍在圈套之中。

    此次行动，全轲与苏娆得来的情报隐秘，想达到目的也是为了私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全轲甚至把带来的手下都支走，以防碍事。

    “清明时节”被“无双门”取走一事极为隐秘，参与者甚少声张，只有利益攸关的几方知晓详情。

    金寒窗厉喝一声：“咄！”

    金寒窗冷冷道：“少顷，即使无人抓我，我也会投案自首。”

    全轲、苏娆变了合击的节奏。

    ——那可怖的盒子！

    他们只觉喉咙发紧。

    “清明时节”是金家左派倾力打造的杀人机关。据说，那盒子打出的暗器如同莹莹鬼雨一般。院中无遮无避的，如何接得下那传说中铺天盖地的针雨！

    板铺搭建的杂乱而密集，挤出来的过道空间里更胡搁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情急的金寒窗一不留神就碰到诸如水桶、扫把、夜壶、晾衣杆、柴薪、烧火棍、鸡笼之类的物件，屋内人听得外面“叮当”作响，好奇探头，街上俨然有一个疯癫老年在撒欢狂奔。

    苏娆、全轲根本不知道金寒窗早失了盒子，揣测不到金寒窗是在虚张声势。

    全轲封住方位，不着急下手，劝诱道：“金寒窗，你是朝廷重犯，早晚都要自投罗网。今天落在全某手上，全某不会为难于你，只押解你到府衙，为我帮主脱罪。你若顽抗，我可不敢保证下手之轻重。”

    苏娆的老脸笑出了层叠的皱纹，喜道：“那……”

    很不自然的变化。

    金寒窗讥嘲有所指，苏娆和全轲的表情都有所变化。

    当初，他立意闯荡江湖、增长见识，其父金月游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把“騞砉步”练到七分成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