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昨天夫人接到的信，就是米西鲁小姐因为有新的东方高级香料入手，想约夫人找个时间一起品味鉴赏。

    双方行礼如仪后坐了下来，夫人开门见山的说出邀请客人的用意，是为了向客人请教有关东方的事，也请他一起品评看看新买的高级茶叶味道如何。

    中老年人经验丰富，可是被既有的经验所限制，而失去创造新事物的意图。

    米西鲁小姐对于夫人为何不用正统的方式泡茶，而改用新的特殊方式感到不解。

    在我写了一部份故事之后想到这点，就觉得如果完全像一个中年人，反而是件奇怪的事，应该是有许多不同的样貌，具有多变性格的人才对。

    当时他还意外地想，加兰特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付给他的钱，多到付一个月的食宿费有余。

    做出决定以后，穆把不必要的行李物品先放下，救人时减轻身上的负担，对行动来说比较有利。

    所以知道那种冲泡法，是无法泡出好茶的。

    那些香料就是昨天穆送到米西鲁家的货物，清查时还没有被研细。

    点收完毕后，管家挥挥手示意，他知趣地快步离开。

    由于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到达第一个目的地米拉镇。

    看看时间也已经接近中午了，穆起身向夫人告辞。

    于是就先从香料的保存和使用开始说，提到香料的研磨时，他说不管是哪种香料，碾细时的动作不能太急，要不然器具磨擦产生的热会减损香气。

    会需要佣兵护送的东西，一定是因为路上可能有危险，需要人保护货物安全。

    「而且将茶直接倒入壶中、杯中，没有经过温杯的手续，会造成茶温的差异，使味道产生变化。」

    因为判断路上可能有危险，所以穆不再赶路，而是经常休息，保持体力以应付突发事故。

    能把经验加上创意，创造新的事物和方法者方可称做奇才。

    我想能活用自己经验的是人才。

    明白这是夫人表示谅解的意思，穆也尽量把自己所知道的香料方面的知识说出。

    为此他感到十分不愉快，决定提前结束在米拉湖的渡假，想要快点回到卡伦去，好忘掉这件事。

    穆并不知道事情变成这样是自己间接促成的，而且米西鲁小姐给他的印象也不好。

    刚才的马车穆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人，不过从会在这种狭窄的林中急行的样子来看，车内的人并不太在意行人的安全，想来不会是像夫人那样的人。

    （说起来这也很奇怪，为何一个想挖苦人的家伙会怕人家挖苦他。）

    所带的物品分别要送到延途的米拉镇、梅兹镇和最后的目的地——卡伦城。

    看到客人没有举杯，以为是客人有点拘束，便礼貌的请客人用茶。

    靠着树干休息的旅人突然惊觉，而弹了起来，（不对！我被加兰特耍了！）他这时才想到某些反常之处。

    可是当他品尝到刚泡好的茶时，发现茶的香气和味道比以前所喝的茶都更好喝时，才对夫人所谓「来自东方的客人」重新评价。

    现在正考虑将原本用来挖苦人的设定，之后在作品里做一个修正。

    为了赚得更多，他开始自己经营东方货物的买卖，好获得更多的利润，当后来和穆再相遇时，他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了。

    到达别墅后，夫人为他引见另一位客人，也就是米西鲁侯爵家的小姐。

    当夫人把茶具准备好之后，仆人开始用昨天穆指导的方法泡茶。

    穆连忙闪到路旁，那马车一看便知是贵族长途旅行用的车辆。

    穆一连说了许多冲泡好茶时要注意的事，艾洛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对于东方泡茶有那么多讲究感到十分惊奇。

    搞砸了主人的茶会，穆也感到十分内疚，连连向夫人道歉。

    但穆没有举杯，却说：「确实是好茶，可惜泡茶的方法错了，白白浪费了这上等的茶叶。」

    于是原本十分愉快的聚会，就在这种情况下不欢而散了。

    由于米西鲁小姐坚持要早点回去，来不及叫卡伦那边派护卫队来接送。

    当有强盗把车内的人拉出来时，竟然是穆认识的人——米西鲁小姐。

    不过东方人说「见面三分情」，而且受过艾洛夫人的款待，对他的朋友见死不救，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车上坐着的是一位红发褐眼的年轻的贵族小姐，发现穆看着他，脸上显现出不悦的表情，问管家：「这个无礼的人是来干什么的？」

    光会遵循经验的是庸才，没从经验得到教训的是蠢材。

    抬头看看太阳，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他找了个凉爽的树荫坐下休息。

    还有一种是研成细粉后点燃，或涂抹、喷洒在衣服器物，闻香料所产生的香气上的嗅香，如檀香、麝香。

    也就是当初载穆到西方来，将他奉为上宾的船主。

    夫人才从失望转为高兴，邀客人明天早上再来。

    强盗一共有十一个人，而米西鲁小姐身边的护卫和车夫才五人，双方战力有所差距，这种结果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接着加兰特就拿出一批包裹和沿途的送货地址，告诉他给他的旅费里面，也包括了送货的佣金。

    那种连帽的斗蓬有着挡雨、挡雪、防寒、防雾气、抗日照、抗风沙等多种用途，是旅行人爱用的装扮。

    还剩一个包裹要送，收件的地点是艾洛伯爵夫人的别墅。

    茶会的准备很快就好了，仆人烧好沸腾的滚水，将滚水倒入磁制茶壶，看到这种情形，穆感到意外。

    看到这位贵妇人失望的样子，穆心想反正这趟旅行也没限制时间，晚点出发也无所谓，就改口说，「如果是中午以前的话，那就可以接受夫人的邀请。」

    等气顺过来后，管家开口问：「请问你是东方人没错吧？」

    只是能不能写好这样的东西，作者就没信心了。

    这些盗贼用的是一般常见的手法，先将路旁的树木推倒在路上，挡住车子的去路。

    夫人晓得这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并没有多加怪罪，还请他多说些有关香料的事情。

    在将近中午时分，一名披着灰色斗蓬的旅行人，独自一个人在夏日的阳光下，背负着沉重的行李前进。

    当他一个人在林道中前进时，背后一辆马车疾驶而来。

    在找了家旅馆安置好行李后，穆把几个包裹送到镇上的几家商店处，等店主签收货品后，就算完成了该物品的送件程序。

    他没想到自己会从人家的贵宾变成送货员。

    【后记】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出发前加兰特说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本来艾洛夫人还打算邀客人住下，不过穆之前已经在镇上旅馆订好房间，又觉得随便住在别人家中不妥而回绝。

    相对于寻常的装扮，他的行李就显得异常多，很少有人会在炎热的夏天时，还带那么多东西旅行。

    有人觉得奇怪，我为何一直说自己作品的缺点，原因很简单，就是我的作品真的有这些缺点。

    接近以后，隐身在树丛之内，穆看到岔路上横着一棵倒下的树木，刚才那辆马车被强盗围着。

    我的文笔平淡无奇，我以前的国文老师就说过了，他说我这种文笔，抒情文是写不好了，不过写论说文有时会因为见解特别，偶然出现佳作。

    梅兹镇以帕威鲁森林所产的高级木材所制成的木雕、家俱十分有名，是当地的主要经济来源。

    对于东方的茶艺，在品茶方面，穆并不擅长，相较之下泡茶就在行多了，少年时他常为三位师父泡茶，这方面的经验并不少。

    现场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场面十分尴尬。

    （又怎么了吗？）穆觉得刚才应该没做什么失礼的事，货品的数量也没错，还有什么事，让管家这样跑来叫住自己？

    那么这些物件应该都是高价品，而路上也有某种潜伏的危险，例如盗贼或猛兽出没。

    正当穆缓缓前进时，前方却传来有人在呼喊的声音，当中还夹杂着金属交击的声音。

    两人马上察觉到米西鲁小姐的异样神色，正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就看到了真正的原因。

    但这类贵族和全体相较，仍只能算是少数。

    就在这时，有一辆出游用的轻马车从里面驶出，穆的眼光被吸引了过去。

    米拉镇得名于镇旁的米拉湖，是一个夏季避暑的观光胜地。

    而他后来也不需要再亲自出航，只要派可靠的人去就行。

    同样是由别墅的管家出来点收物品，确认无误之后，为了不再发生之前的状况，整个过程穆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结束了以后便快步离开。

    但对方以礼相邀，若随便拒绝就太失礼了，于是跟着管家回到别墅去见夫人。

    品尝过重新泡好的茶，夫人觉得今天邀请这位客人真是获益良多，很高兴的请客人多说一些东方的事情。

    所以一些已经构想好的情节会再更动，速度可能会慢下来。

    比起别人骂我的作品，我更怕人家不合理的称赞它，那更叫人难受，不管是有意无意，都是在挖苦作者。

    「前面出事了！」这是他的判断。

    管家查点货品内容和签名时，一直责怪穆随便乱看，惹得他家小姐生气。

    当然他明白要继续维持穆的影响力，所以之后航行都带一些西方特产的礼物送给东方的商行主人，说是穆托送的礼物，并请代为关照他。

    当时东方输入的香料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添加在食物当中，使食物更美味的食用香料，如胡椒。

    艾洛夫人褐发蓝眼，头发梳着发髻，年纪约在三十左右，衣着质地精美，式样虽然简单，但反而衬托出夫人高雅从容的韵味，透露出尊贵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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