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比兹听得有些惭愧，原本他以为团长太过小心谨慎，现在才明白是自己太过大意轻忽。

    冷静下来后，穆想先了解对方究竟知道多少，再考虑要怎么向大家解释。

    （什么！）穆又再露出那种独特的笑容，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居然有人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看，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多尼尔。

    原本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会不会有危险也很难说，并没有什么人主动请求参与，可是听到参谋那么说，大家的兴致就来了。

    「伊尔塔大人，怎么你们又迟到了，我受团长委托，已经在这里等各位很久了。」

    吃早餐时正巧遇上了多尼尔，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穆吃惊得改变表情，「你昨晚干的事情还真是不得了啊！」

    突然身旁有相当距离处响起振翅的声音，比兹将视线转过去，但看到声音来源时吓了一跳。

    看着在火墙后那名叫穆的黑发剑士，惊疑不定的伊尔塔实在无法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我也是啊！虽然有前面的火墙为辅助，可是快到连聚集魔力的迹象都没有，一个火焰魔法就使出来了，这种事就算是直属宫廷的王家魔导师恐怕也办不到。」伊尔塔喃喃道。

    「为什么呢？对佣兵团来说，如果在这设下埋伏消灭我们应该可以得到更多赏金，但是你们为什么放过这个机会，而只是要我军撤退。」

    当清晨再度来临时，佣兵营地里又变得忙碌起来，许多人开始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而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

    从穆之前的经验来看，西哈克兵的强悍远在普罗西亚兵之上，和他们交战的橄榄石联队其实并不弱，参谋伊尔塔相当有智谋，席格也是不错的军官，而重步兵沼泽突围的表现也证明当中有优秀人才，指挥官莫里瑞虽然缺点不少，倒还不算是个蠢才，如果能善用这些有能力的部属还可以有一番作为。

    听到自己弄巧成拙，伊尔塔大叹失算，没想到为了松懈敌人和拖延时间而没阻止部下的荒唐行为，反而让对方有所怀疑。

    那「恶魔」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让比兹感到吃惊，却也发现那个声音好熟悉。

    等对方说完话后，魔导士才看清楚火墙后如同鬼魅般的人影就是在会面时让他感到难以捉摸的人物。

    与困惑而心怯的参谋相反，莫里瑞反而因此重拾信心，虽然伊尔塔安慰过他，但直到此时这位指挥官才完全相信是敌人太强，而不是自己太弱。

    他们刻意不点灯，只靠着月光的照明辨识道路前进，庞大的人数和隐匿行踪的做法都显示他们绝非一般夜行的旅人或商团。

    可是这些事情普罗西亚军方看不到，佣兵的战果如果太大，反而会让他们严重误判敌我双方的实力。

    （居然计算得这么精，真不愧是佣兵，只要没有足够的利益就不想打。）对于敌人的现实和精明，伊尔塔竟不知是该为自己人悲哀还是庆幸。

    比兹点头道：「是啊！那火实在起得太奇怪了，不像是旅行人的营火，也不像是敌人做的。」

    虽然团长派出斥候骑兵监视，但穆觉得那还不够，特地放出式神注意对方动静，不使用寄魂之术的话，黑曜的活动范围和时间都可以大增，足以监视镇上整夜的动静。

    想了一会儿，比兹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喔，原来是这样啊！毕竟队长也是会吃喝的人，当然也有这种需要。）

    这时候就开始有人抢着要来，而参谋却故意放任他们争吵，等闹得差不多了，伊尔塔才挑选一批了他认为最「适合」的人选。

    后来直到晨星佣兵团抵达王都之前，除非是团长召集大家开会，否则穆一直不敢靠近菲莉亚二十尺以内。

    （丢脸？以前遇过不少次？难道他不是指我昨天阻止西哈克人夜袭的事？）穆开始觉得不对劲。

    而且在敌人接信之后，穆曾用式神观察镇上的活动，并没有任何人离开送信的情形出现。

    对负责守卫工作的人来说这是最差的时段，不但睡眠时间被切割开来，敌袭或意外状况又多半发生在这段时间。

    经过数小时的夜间行军总算发现敌人的营地，原本打算尽快进入适当的攻击位置，可是敌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早在佣兵团和西哈克人谈判时穆就觉得奇怪，照理说伊尔塔应该会急着赎回同伴，可是他不但没有这么做却反而要求延后交换时间。

    在月光下确认出是自己的队长后，比兹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你吓了我一跳呢！队长。」

    「敌袭！快散开。」为首者当机立断地下令。

    只是没料到佣兵团的女骑士维黛安竟然轻易地看出有马匹中毒，知道实情的席格和伊尔塔尽力掩饰才隐瞒过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不是长了翅膀，而是在肩上停了一只相当大的鸟，这么明显的特征，团里只有一个人是如此。

    「我！？」对方竟说是自己泄密让伊尔塔大吃一惊。

    后方的小队长们看到火墙晓得前方发生状况，也赶紧要士兵们向两边找掩蔽。

    栖息于黑暗之中，像人类而背上有黑翼，他一时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东西。

    原本想对方会不会只是偶然发现他们，但眼前的火墙立刻排除了那种可能性，没有一些时间是来不及完成这种布置的。

    「是指猎人先用火炬让看守雁吵醒雁群却不行动，经过几次以后雁群就不理会看守雁发出的警报，那时猎人再采取行动，就能抓住许多雁子的做法吗？」

    他刻意多挑一些中下级军官，然后在路上不断暗示他们只要专心欣赏美女就好，反正赶时间的又不是己方。

    我在贴之前通常会看一下有没有错漏字或不通顺的地方，不过刚看一遍之后突然想到，有没有人会看到穆凭空消失掉时会以为：「哇！是瞬间移动耶。」

    要告诉部下们是这个对手太强而不是己军太弱，让他们认为连那么厉害的敌人都消灭不了我们，一般军队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回去以后看到霍普和留守的人谈起佣兵团的艳丽美女，但人家认为他大概是太久没见过美女，所以看到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就大惊小怪，为此霍普和对方吵了起来。

    「那么你们是怎么确定我们会发动夜袭的？是因为那时发现马有问题才怀疑的吗？」他又问道。

    虽然火焰魔法不是他所擅长的，不过从威力来看那不会只是个基本魔法，而不必念咒文，甚至不需聚集魔力就可使出，那就算接下来对手以完全咒文发动禁咒攻击，对伊尔塔来说都不算意外。

    听到那回答，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因为带领的参谋大人没有下令，加上对方诡异的现身方式，虽然敌人只有一个，却也没有士兵敢靠上前去。

    这场仗到这一章总算是打完了，这几章大部份都在写战争，对一般人来说我想应该是很无聊的吧！

    「原来那家伙是魔法师，我还以为他是个剑士，不过倒是第一次看到有魔法师出手这么快的。」莫里瑞惊讶地说。

    这时伊尔塔才回过神来，而其他军官听到命令也开始动作，各队开始转头从原路折返。

    这种错误认知将会带来灾难，说不定会给普罗西亚军致命性的打击，到时候佣兵们不见得会好过。

    虽然霍普和另两名中队长昨晚说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别的军官都以为他们是在吹嘘而已，可是连见多识广的伊尔塔也会这么说，那么佣兵团的美女应该是非同小可了。

    从了望台上可以看到对方还留下几名斥候骑兵监视镇上的动静，必须等到入夜以后才能行动，因此伊尔塔要大家先休息，当天色暗下来以后让所有人都吃过饭再出发。

    看着部属们的好色模样，再看到老佣兵摇头的样子，虽然是自己刻意安排的谋略都觉得丢脸。

    这个计划伊尔塔担心部属们可能会因为事先知道而沉不住气，无意中露出破绽让敌人察觉，所以除了反应机敏、个性沉着的席格和巴克以外，包括霍普在内的军官们都不知情。

    但细想之后，认为这样有降低对方戒心的效果，可以让奇袭计划更容易成功，所以伊尔塔还是忍住没阻止他们。

    「你们继续注意南边的情况，特别要当心有没有人或其他东西接近，我去叫其他人加强警觉。」决定采用较消极也较没有危险的做法，比兹对身旁的人下令。

    他大着胆子向前走出几百尺，同时小心搜索四周，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事物。

    「是你吗？队长。」他小心翼翼地问。

    夜袭行动若是成功，就算不能歼灭佣兵团，最少也能重创他们。

    最后当敌人想对付他的时候，穆把事先藏好装在皮制水袋里的烈酒喷洒出去，将火墙化为炎浪。

    当他巡行过所有卫哨后回到南方的警戒点，「有什么变化吗？」而负责的几个哨兵都摇头表示没发现异状。

    「是我，没有错。」说时穆转过身走近来。

    可是对方一挥手，火焰之墙随即化为汹涌澎湃的火焰浪潮，那些冲上去的人都惊骇地停下脚步，同时用手护住头脸。

    仍不放心的比兹留下来继续注意那异常的现象有何变化，火光逐渐黯淡下来，可是南方传来的仍只有夜风的声音。

    但如果佣兵团把对手彻底摧毁，用悬殊的伤亡比数取得大胜，普罗西亚军方不会认为是晨星的战力惊人，而会判断是西哈克军不堪一击。

    交换时的种种迹象更证明伊尔塔是在拖时间，宁可延迟为伤者治疗也要这么做，那么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意图。

    「原来是这样，那我等会再去提醒其他三方面的哨兵注意。」得到上司赞赏的比兹高兴地说。

    准备好应用的道具之后，穆先选了一处适合拦截对方的地点，在路上堆好枯枝、干草，然后淋上油。

    他刚想到可能的答案时，黑发剑士又开口了，「我想伊尔塔大人应该明白，继续前进对你们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希望各位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佣兵团既然侦知夜袭行动，只要设下埋伏就可以将己军一网打尽，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那自然是别有目的。

    可是当他看出那些东西是成堆枯枝干草的时候，眼前的障碍物却突然冒出亮光，燃成一片火焰之墙。

    「兄弟，虽然你失败了，不过大伙对你敢推倒蕾茵的勇气都是非常佩服的。」多尼尔拍着他的肩膀说。

    接到报告后比兹感到有点疑惑，因为这有些反常，单纯的旅人或行商不可能会这么晚扎营，如果是为了赶路才这么晚，那看到佣兵团的营火应该会靠过来一起扎营，不但可以借火节省时间也会比较安全。

    北方远处出现了营火的亮光，为首者使用远观魔法观察后，从火堆数量判断出那是个有上千人扎营的营地，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没错。

    为了让奇袭行动能更顺利，他必须拖延对方出发的时间，好让佣兵团无法走太远，如此他们才来得及利用夜晚赶上敌人并发动攻击。

    「喔！你知道多少呢？」他装作漫不在乎地问。

    可是也不像是敌人弄出来的，如果是要袭击佣兵团，根本没必要先点起一把火引起佣兵团的注意。

    可是霍普对维黛安的态度却让穆疑惑，可以看出那位重装战士是真心诚意的爱慕美艳女骑士，如果西哈克人真想发动夜袭，除非霍普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的演技就太高明了。

    「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魔导士还在怀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早上他挑选参加换俘行动的人员时，故意提起昨天会谈时见到佣兵团的漂亮美女，「被选到的人记得动作慢一点，把时间拉长一点，那样才能看久一点。」伊尔塔这么说。

    「你听过抓雁群的方法吗？」穆又问了一个问题。

    真正会对佣兵团造成严重打击的只有两种状况，其中之一是趁机请求友军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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