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军赶来支援，然后藉着优势兵力发动攻击。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受到寒冷夜风的刺|激，比兹的头脑却反而变得清醒起来。

    （这个家伙明明就是幸灾乐祸，我昨晚开的玩笑是太过份，但这报应也太惨了吧！）穆想到接下来的事就头痛。

    伊尔塔还来不及阻止，旁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准备绕过或跳过火墙围捕敌人。

    要是看到真相的部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这家伙像厨师、像强盗、像卖假药的，现在又成了变魔术的。」

    （要是早点想到这点就好了，我真是太大意了。）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愤恨自己的疏失。

    以现在来说，佣兵已经取得适当的战绩，可以获得相当的重视。

    「你是谁？想干什么？」他大声呼喝，一方面为自己壮胆，一方面也是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比兹恍然大悟道：「那么南方的火光可能是用来扰乱我们，妨碍我们的休息和降低警觉心，队长是这个意思吗？」

    「抓住那个家伙！别让他跑了。」指挥官指着黑发剑士大声下令。

    「四匹马一起中毒而且程度又差不多，只是让我更确信而已，真正泄露机密的是大人你。」

    然后趁着所有人的目光被火焰和被烧着的人所吸引时，躲到事先准备好的隐藏处，于是看起来就像他凭空消失了。

    （可是只是这样就确信我们会发动夜袭？那又为何要留下斥候骑兵监视？）想到这点他又有所怀疑，直到发现对方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他才猛然醒悟，（使唤魔！我怎么会没想到。）

    不过参与换俘行动的军官和士兵们不断地偷懒和女佣兵们搭讪，竟然可以把时间拖过中午，这一点倒是在伊尔塔的计算之外。

    「伊尔塔大人你是个懂得礼节的人，应该也懂得怎么管理军队，但当时却放任部属的无礼行为，如果不是你事先同意，他们怎么敢那么做？你又为何不斥责他们？当时没立刻说破只是不想引发冲突。」

    「轮到你当班啊！辛苦了。」

    等敌人靠近后突然点燃形成火墙，然后藉着晃动的火光和影子营造如同鬼魅现身的恐怖效果。

    队伍继续前进，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些障碍物挡在路上，那领队靠近想先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再打算是要加以清除还是绕过去。

    等回到镇上以后他才宣布夜袭的计划，除了早已知情的几名高级军官以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虽然当场巴克就赶紧出面劝阻和解，但是这件事却让伊尔塔想到拖延对方的好藉口。

    不过出现火光的地点离营地有相当距离，无法看得更清楚，派人去查看又怕遭遇危险。

    「现在我们并没有和人订契约，之前也是各位主动攻击我们才会开战，只为增加有限的战利品就冒着折损兵力的危险开战，这种傻事我们是不会干的。」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性，西哈克人打算夜袭佣兵团的营地。

    但出乎意料地，他们并没有立刻受到魔法或弓箭的攻击，却看到火墙后方有一道晃动的黑影逐渐变成清晰的人形。

    这时再看火墙之后，敌人已经神秘地消失，和出现时的情形一样诡异，许多人还心有余悸，可是最震憾的人却是伊尔塔。

    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之后，穆马上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连忙问：「菲莉亚知道这件事了吗？」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原本这时应该已经不会有什么行人，可是道路上却有数百人从南方急行而来。

    所以伊尔塔才会尽量要求延后交换的时间，但对方在这一点上坚持不肯让步太多，他只能另谋他法。

    优秀的将领和优秀的统帅是不同的，前者考虑到的只是战术的层级，后者却要考虑到战略的层级。

    除了以前有提过的一些说明，再补充这两件事，暂且回覆部份读者怀疑为什么要那样写战争情节的原因。

    这个计划他和联队长莫里瑞讨论过后得到对方的大力支持，认为是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

    不过这两章又出现暧昧情节，我实在该潜水沉底一个月好好反省的。

    不过离营地最近的敌军也有二十哩左右，而且军纪涣散又刚被打败，所以他认为只要不发生意外事故，应该等到下一个人来接替自己之前都不会有什么状况。

    而之前提议用俘虏换取车马，其实也有减少双方战死者差距的用意。

    不过别期待会出现水晶墙和灭绝星光，至少我还没想到。

    「你们的军官们扮起好色之徒可真是唯妙唯肖，尤其是霍普大人，恐怕王家剧团最优秀演员的演技也不过如此。」

    「比兹吗？」那人影出声道。

    原想藉着回去换马再拖延些时间，可是对方竟要求用载运伤患的马匹替代让他的盘算落空。

    「队长，请问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加上电脑一直出问题，好久没有坐在垫子上打电动，好久没有喝下午茶，好久没有趴着一直看漫画……，既然偷懒的藉口这么多，那就决定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打赢了也不会增加多少收益，活着的俘虏可是要比死人的头颅值钱多了，如果真要开战，为了避免战俘趁机暴动，就得先处决他们，那即使多砍一两百颗人头也不见得划算。」

    「大概都知道了，有个目击者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了我。」

    为了减轻行军的负担、增加突击时的速度和方便潜伏接近敌人营地，所以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多半没有装备头盔、铠甲等护具，如果受到魔法或弓箭的伏击，必定会死伤惨重。

    身为中队长的他是这个时段的负责人，团长指示今晚继续加强警备，所以还有超过一个中队的兵力在监视周围动静和充作苦力的战俘们。

    但是穆却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正蕴酿着。

    弓箭手因为之前一战伤亡惨重，所以只选出少数箭术优秀的人员分配在四队，先发箭射杀外围的哨兵再发动突击。

    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团里的人大部份都不会信服，所以穆只能独自完成这件工作。

    【后记】

    在队伍最前方的人员都是有相当经验的老兵，在听到命令之前就已先竭尽所能地用最快速度分散，寻找路旁障碍物掩蔽或放低身体以减少中箭或受到魔法攻击的机会。

    听到魔导士的话其他人都觉得心里发毛，晨星佣兵团里竟有这种妖怪似的人物，那大家能从之前的战役生还实在是很幸运。

    「所以说蕾茵应该还是对你有那个意思的，只是你没选好地点又太急才会失败，下次慢慢来一定可以得手的。」讲完多尼尔忍不住放声大笑。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的表示要己方撤退，虽然知道奇袭计画已经失败，但他还有一些疑点想弄清楚。

    穆之所以要阻止这一战，是因为对佣兵来说这是一场时间和地点都不对的战役，而之前沼泽区的那场战斗，让西哈克重步兵突围逃走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这时从后方赶来的莫里瑞也明白夜袭已经无法实行，但他以为至少要有点成果，不能就这样白跑一趟。

    （恶……恶魔吗？）这么想时，他紧张地抓牢手中的长枪，比兹看到那道人影的同时，也看到对方正收起背后的黑色羽翼。

    在当初接到佣兵团交换俘虏的要求之后，伊尔塔所考虑的不只是要换回己方伤兵，还打算藉着赎回俘虏来松懈对方戒心，然后趁夜发动奇袭，一口气挽回之前的失败。

    伊尔塔挑选出较精锐的四百多名人员参加夜袭的行动，编成四队分别由联队长、自己、霍普和巴克带领，到时候分别从不同的位置一起发动奇袭。

    「那个人是谁？」

    但是负责监视道路的哨兵却发现了异常状况，「中队长，南边道路上出现火光，应该是有人在那里。」

    两国从开战至今，因为兵力差距太大，普罗西亚军从没和敌军进行大规模会战，对于西哈克士兵的战斗力并不是十分了解。

    但此行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对以后可能在战场相遇的晨星佣兵团更加了解，只不过连续两次的挫败，回去以后得重建士兵们的信心。

    （真是奇怪，总不会是深夜的鬼火吧！）对这诡异的情形，比兹竟想起一些鬼怪故事。

    「很抱歉，我不能说，不过其实你也不用生气，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以前就遇过不少次类似情况。」多尼尔摊着两手说。

    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对了，队长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到营地外面呢？是有什么事吗？」

    「你认为呢？」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转向营地走去。

    「之前有人在说这件事，讲完就被菲莉亚一拳打脱下巴，然后那女人就要来找你，蕾茵知道后死命地拉住他，后来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话才没有过来。」

    「而且打仗这种事经常有意外发生的，如果真要消灭你们，我方也不见得会毫无损伤。」

    「你说那个是吗？」穆说时指向南方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光。

    目的就是用气势压倒敌人，好让西哈克兵不敢轻举妄动，再用谈话让对方晓得继续作战只是无意义地增加伤亡。

    回到营地附近，为了谨慎起见，他又放出式神察看敌军是否确实返回巴隆镇，等完成确认工作，让黑曜回来解开寄魂之术的同时，就正巧遇上走出来探查四周的比兹。

    早已赶到现场的霍普听到这话不禁脸红起来，其他当时在场的军官也有些心虚，虽然参谋事前鼓励大家多看美女，可是并没叫他们去搭讪。

    但还是有好几个人的衣服头发烧起来，连忙在地上打滚以压灭身上的火焰。

    而且伊尔塔在出发前就授意席格，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喂要交换的马当中几匹吃毒草，如此一来因为中毒而衰弱的马便会在佣兵上路不久之后出状况，佣兵团的行动又会遭到延迟。

    结果就在吃过饭后没多久式神就回到佣兵营地报讯，让穆确定西哈克人想发动夜袭。

    冲进敌人营地后，先四处纵火扰乱敌人，刚醒来的人会因为四面火光而暂时弄不清是火灾还是敌袭，同时设法救出留在敌营的七十几名俘虏加入战斗。

    另外想说一下，对军事有点兴趣的都应该听过托洛斯基的名言：「也许你对战争不感兴趣，但是战争却对你深感兴趣。」

    「所以说团长要我们加强戒备不是没有道理的，打仗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次疏忽被敌人把握到，可能就会导致全灭。」穆提醒他。

    因此莫里瑞对这次失败并不以为意，「现在突袭敌人已经是不可能成功的了，计划中止，全体返回巴隆镇。」他下令道。

    对方的话已经明白表示己军的行动早已被敌人掌握住，诡异的黑发剑士会出现在此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根据俘虏口供来看，附近的西哈克军应该各有任务，不太可能派出多少兵力支援巴隆镇。

    穆虽然晓得团里有不少好手，但他自信包括多尼尔在内，应该没有人能跟踪自己而不被察觉的。

    「你的反应不错，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却从北方和东西两侧发动攻击。」穆用嘉许的口气说道。

    当伊尔塔问话时，参加这次行动的其他高级军官开始陆续赶到。

    （其实他们那时只是怀疑而已，说早就发现是唬人的，所以才会留下人盯着我们，只是除了斥候骑兵以外，还用了使唤魔在暗中监视。）

    他用派人传言的方式安静地把命令传达给各小队的队长，「已经发现敌人营地，到达适当位置后，按照原订计划绕过敌人正面，等各小队就定位后，一起发动突袭。」

    伊尔塔努力地回想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以致于被敌人识破他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