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那真是连后代子孙都感到羞耻的事。」两名帕威鲁骑士不高兴地说。

    「喔！意思就是他也想趁这一战从普罗西亚夺取一些领土，但是因为开战以后对方的军力并没有受到重创，担心现在就出兵付出的代价太高才不敢采取行动。」

    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先跑两家才回去换衣服，答案呼之欲出，就是他要让穆只能选最高级的这家餐厅。

    「你们是帕威鲁的飞龙骑士吗？」他向对方作最后的确认。

    「算了！不过为什么你们两个家伙还在这里，你们不是比我们早几天到吗？照理说应该已经出发到南方战区才对，难道还有什么意外状况吗？」冷静下来以后多尼尔问道。

    「我想是弄错了吧！很多西方人看我们都是黑发黑眼，五官也很类似，所以觉得每个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

    穆给门口的侍者一枚一百索尼的银币当小费，对方脸上并没有特别高兴的表情，似乎这种高额小费是很平常的事，由此可以知道今晚一定要花上不少钱。

    看到对方认真起来，查克和麦斯都晓得再玩下去就太过火了，「抱歉，别这么生气，不过是开开玩笑嘛！」两人满脸堆笑，同时比了个道歉的手势。

    「喔，这倒是，他们两个一向很要好，要是在菲莉亚面前说这种事，大概会被打得花上一两个礼拜才能治好。」

    「还不是北边的斯堪地人也有动作，从两国的战争一开始，斯堪地王国贵族联合军将近三万的兵力就集结在两国边境附近。」麦斯边说边将柠檬汁滴在一只肥大的生蚝上，然后将之放进嘴里。

    据说这些侍者的薪水其实很低，他们最主要的收入还是靠着服务客人所获得的赏赐。

    虽然看起来是没什么诚意的道歉，不过还是让多尼尔气消了些。

    「今天其实是我招待多尼尔吃晚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两位一起共享。」穆对刚才提到的北方情势感兴趣，趁势邀请两名骑士。

    美味的料理、宝贵的情报，还让多尼尔欠上一笔帐，除了高额的帐单以外，穆觉得真是一顿令人愉快的晚餐。

    查克有点无奈地替同伴接着说，「其实刚才说的情形，只要知道斯堪地王作风的人就不会觉得奇怪，许多人对他的看法是喜欢投机获利却又不敢下重注。」

    「算了，还是我替他说吧！」

    而且不需要他动手，多尼尔和两名骑士说不定晚上回去就有苦头尝，第一次吃生蚝的人如果吃得太多，多半会因为肠胃不适应而拉肚子。

    「不过普罗西亚方面也在研究要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像是扩大招募、训练新兵等军事措施和征收战争特别捐及向商会募款等财政措施实行的问题。」查克也说道。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褐发的男子问道。

    对多尼尔就不必如此，只不过为了提高筹码，要给他一些压力将来要回来的才会更多。

    「你们在胡说什么啊！没事就快滚远点。」多尼尔开始焦急起来。

    刚才的话说白了就是：「你给我记着，今天晚上的事得等到最痛的时候，我再跟你算帐。」

    「这不是多尼尔吗？你们要到这家餐厅吃晚餐啊！真懂得享受，这可是普罗西亚王都里最好的餐厅啊！」

    「真的吗？不过以往都要佣兵团在几场战役中建立相当的战功以后，才会考虑进行收编，军方那些坚持传统的贵族将领们会反对吧！」多尼尔半信半疑地说道。

    但两人看了多尼尔身旁黑发的同行者一眼便露出微笑，「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你这家伙那天晚上会偷偷地问我们队长普罗拉那城有哪几家高级餐厅有生蚝这种事，原来是想吃完了就马上去试试效果。」

    「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不对，是『夺回』领土才对，普罗西亚最北方的两省本来就是六十年前从斯堪地人手中夺取的，所以如果不是国王担心战败，说不定北方早就开战了。」查克手上举着餐具，脸色凝重地说。

    （看来这一顿晚餐最少可以吃掉一户普通四口之家半年的饭钱，至少要拿回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行。）他盘算着。

    没想到突然冒出两个不速之客，他故意让穆只能选最好餐厅的阴谋就因此暴露出来。

    在来到这之前他们已经去过另外两家了，但都被门口的侍者冷冷地以「没有穿着正式服装，本店恕不招待」为由，拒绝让两人进去。

    「那么你最好记牢今天晚上的事。」冷冷地说完后，穆又开始向前走。

    「要招待我们吗？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们两个都还没吃过晚餐，早就听说普罗西亚的各种海鲜很美味，可是这几天都没机会好好品尝。」麦斯兴奋得眼睛放光。

    但两名骑士却因为意外而提高音量，「真的啊！我本来还想追求蕾茵的，真看不出来他连那种事都有一手。」

    （而且反对的贵族将领可能会隐匿消息，等快要视察的时候才会临时通知，好让各佣兵团来不及做好准备，光是我们表现良好，计划未必会通过。）

    「那普罗西亚打算怎么应付呢？如果两边都打起来的话那不就很危险了。」多尼尔先把穆下一个想问的问题提出来。

    但在这名飞龙骑士想出什么之前，穆就先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真的只剩这家『女神之泉』了吗？」黑发的发问者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同伴。

    虽然后面半句话声音变细微，不过穆大概可以想像出内容。

    「他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告诉你们……」

    （那就更麻烦了，如果是为了扩张领土而发动战争，也许人民还不会支持，但是要收复失土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斯堪地王真是那样的人，就算南方没有发生重大变故，因为国内的压力而同意开战也只是时间问题。）对两国间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的穆，听到查克说明后才晓得情况比原本估计的更复杂。

    「我才没跟那女人怎么样，你们可别胡说。」正当多尼尔慌乱地辩解的时候，却发现大势已去。

    原本以为自己是当初私下问飞龙骑士的，除了应该早就离开的他们以外，根本没人能拆穿他的计划。

    「你终于想清楚了啊！那个凶暴的女人虽然脸长得好看，但如果真的弄上手，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最自豪的东西给切下来。」麦斯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

    现在这个时候的牡蛎产量还相当多，因此价钱还没那么惊人，而且也相当肥美可口，算是很适合品尝生蚝的月份。

    「事情还不一定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国王竟然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所以打算在近期内视察目前还在王都里待命的几个大型佣兵团，到时候再依观察的结果做最后决定，还是很有可能实行这个措施的。」查克补充说道。

    「原来如此啊！」旁边的穆面带微笑地说，看到那表情多尼尔就明白，（糟糕，事情已经被拆穿了。）

    「这个……，我想是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毫无防备地挨上一击吧！」对方想了一下之后回答。

    走到一条岔路的时候，三个人突然停下来，多尼尔转头道：「不好意思，我和他们两个还有别的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喂，多尼尔，你不找他一起去吗？」

    「呔！这种不会施行的计划有说跟没说还不是一样。」发现只是空话的多尼尔不高兴地说。

    王都并不靠海，想尝到最新鲜美味的生蚝必须特地将活体放在海水中用马车运来，所以只有财力雄厚的最高级餐厅才会供应。

    「还不是普罗西亚北方边境也出现状况，所以六个飞龙骑士只有两人先往南方出发，我们到时也许会被派到北方也说不定。」查克摊着手说。

    「他就是那天晚上没去参加聚会的枪兵大队长。」

    这顿晚餐非常贵也非常便宜，虽然花费很大，但是餐桌上拿回来的东西价值远超过帐单的金额。

    「从外表还真是看不出来啊！」麦斯说时脸上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