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的习惯所以才会多背一支长棍的吧！」

    接着出场的是狩猎骑兵，这种骑兵以弓箭和马刀为主要武器，只穿着皮胸甲甚至不|穿护甲。

    当狩猎骑兵退场之后，有一批人在场上数十根木桩的顶部放上南瓜，这让爱德恩感到好奇，「诸卿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吗？」

    科孟多对他的明捧暗贬虽然感到不快，但是在国王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忍耐下来。

    据说优秀的狩猎骑兵只要带着火石和一包盐，就可以单独在野外执行一个月的侦察任务而不需任何补给。

    每当有人下车，王家侍者便会大声报出其身份，除了国王爱德恩三世以外，军事总长的科孟多元帅、直辖军团长的格兰德将军和王家首席魔导师克罗德都到场，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受国王宠爱的艾菈公主竟也同行观礼。

    即使是从位置较高的马上射箭，猎弓的威力还是逊正规弓箭手的长弓一筹，但是高速移动的能力却是步行弓箭手望尘莫及的。

    「至于怎么让马感受到骑师的关爱，这就要看个人和马匹的特性，要靠自己去掌握，并不是可以教得来的。」

    这时其他人才放下心来，总算是解决两个女人的争吵了，就因为这样维黛安才会穿着异于平常的服饰参加操演。

    反而是爱德恩三世提了一个问题，「如果在几轮射击之后，还是有部份敌人冲到弓箭队面前，应该怎么办呢？」

    而这时也已经接近中午了，一名侍卫上台向国王禀报，「陛下，晨星的团员来请示，午膳已经准备好，是否可以送上来？」

    能获得立场不同却又骑术高超的三位团长的一致称赞，已经足够让爱德恩三世充份了解台前那名女骑士的实力，「是这样吗？」他微笑着说。

    台上为了让贵宾能舒适地观看兵力展示，早就准备好铺上柔软毛皮的座椅，等贵宾都就位之后，身为指挥官的诺修向号兵发出指示。

    蕾茵也晓得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吵下去了，上前说道：「我最近买了几件新衣服，可是不知道怎么搭配才好，维黛安你就到我那帮我看看吧！顺便选一套适合你在演练时穿的衣服。」

    因为今天是普罗西亚国王亲临校阅，有不少队员显得很紧张，「大家只要把预演时的水准拿出来就行，没有什么好怕的。」负责训练阵形的几名干部不断地这样鼓励团员。

    「陛下，臣认为这种武器如果能大量装备我军，一定会对战力有所助益的。」格兰德回应道。

    既然已经没有反对意见，而且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也有兴趣，品尝看看所谓的东方名菜似乎也不错，「那就叫他们送上来吧！」爱德恩向等候裁示的骑士下令。

    和其他大型佣兵团相比，晨星有将近三分之一高级成员是女性的情况确实相当罕见。

    众人当然明白他是刻意突显佣兵团的装备品质较差这一点，听了他的话爱德恩三世只是微微颔首。

    像佣兵这种平民在晋见国王时都必须下跪，只有骑士和官吏以上地位的人才能站着，被允许站起来已经是一种恩赐，能坐下更是极大的荣耀。

    台上的冰龙、炎龙和速龙骑士团长都是骑术高超之人，但看到这种情况却暗自吃惊，他们都有不抓着缰绳就能控马的卓越技巧，但也无法在那种情况下让马做出如此复杂的动作。

    在那种距离下，穿甲箭虽可以有效地贯穿角龙骑士的盾牌、盔甲，但同样的弓手也暴露在角龙骑士的弩弓、标枪、掷斧，甚至长矛之下，往往要付出数倍以上的代价才能换到一条角龙骑士的性命，如果是懦夫绝对不敢这样做。

    对托德来说那些弓箭手虽然是最可恨的敌人，但也是最值得敬重的对手，在他心目中那种处于劣势仍然敢向角龙骑士挑战的人，才是弓箭手的典范、真正的勇士。

    「哼！」女剑士不高兴地别过头去。

    「是的，陛下，我们团里有人出身于东方宫廷，特地准备了几道东方名菜，想请陛下、公主和列位大人品尝。」

    这次上场的只有一名黑发女骑士，窄紧衣装将焕发的英姿衬托出来，在行礼之后抽出两柄薄利雪亮的军刀。

    普罗西亚并不像帕威鲁出产良弓，境内适合狩猎活动的森林也不多，因此射箭的风气并不兴盛，弓箭手在军队中的地位较低，所以这些高阶骑士和将领们并不是很了解弓兵的训练和作战，都把弓箭手当做一种辅助的兵种，负责在短兵相接前扰乱敌人的阵形和削弱敌人的兵力，所以对弓箭队长莱安一直都没有什么话要问。

    这时台下的队伍开始操演战斗阵形，首先表演的是突击阵形，以重步兵组成数个箭锋，其后跟着枪兵和轻步兵，对于骑兵战力不足的部队来说，这是最正统的冲锋阵形。

    「东方名菜是吗？那实在很叫人期待呢！」刚才一直没有加入讨论的艾菈公主这时微笑着说。

    三名骑士团长则对维黛安过人的控马能力感兴趣，特地向女骑士询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的团里有如此优秀的人才。」

    原本佣兵们正在操练的防御阵形以及接下来用于歼灭、压迫弱势敌军的包围和半包围阵形对这些将领而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龙枪的使用却让这些阵形看起来更有威力，令众人印象深刻。

    天还没亮佣兵们就已经吃过早餐，等太阳升起时已经开始列队做最后的检查，各中队的干部们来回穿梭，看看有没有谁的装备出问题。

    「而且那种驾御马匹如同自己手脚般的高超骑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当初不应该同意这场操演的。）科孟多元帅有些后悔小看了这个佣兵团，认为光一天的准备时间，非正规军的队伍不可能会在这种操演中有什么好表现，若不答应只会落激进派政敌的口实。岂料他们竟有这种武器，而且还藉着这场操演来突显其效用。

    国王询问身旁之人的看法，角龙骑士团长托德并不是马术高超之人，坐在角龙那种庞然大物上和骑马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对于女骑士的精良骑术并没有三个同僚那么震惊，先回答道：「很不错的骑术和刀法，不过敌人并不是南瓜头（亦有笨蛋之意），实际在战场上未必会这么简单了。」

    当中以菲莉亚反对得最厉害，甚至说出「那么想让人家看，不会到酒店去跳艳舞啊！」这种话。

    虽然使用长弓的射手对狩猎骑兵而言也是很大的威胁，但「最适合对付狩猎骑兵的就是更强的狩猎骑兵」之看法普遍被接受。

    当阳光变强开始让人感到燥热和不耐时，在高处了望的人却发出信号，「来了！来了！」底下的人发生小小的骚动后起身准备迎接御驾。

    在冲突变得更激烈之前，诺修和修可拉分别挡在两人面前，菲莉亚虽然个性凶暴，但却从没对这两个长辈动粗过。

    军方虽然同意兵力展示的请求，但是以保密为由，并没有告诉他们国王何时会莅临，于是众人只能坐在太阳下等待。

    八名负责开道的骑士最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一字排开停在佣兵团的面前用力吹着手中的号角，告知王者的来临。

    首先演示的是对缺乏重装甲的敌人使用的曲射，两百名弓箭手排成十列，先从接近最大射程的七百五十尺开始，六百尺、四百五十尺、三百尺逐渐缩短目标区距离。

    「真的吗？」维黛安高兴的说。

    除了骑兵以外，所有人踩着碎步整队，发出如同蜂鸣般的声响，当团长挥动手中的指挥刀发令，上千人用力跺步却只有一响，然后所有的声音乍然停止。

    「哼！懦夫的做法。」角龙骑士托德不屑地说。

    在场的佣兵干部除了蕾茵以外，都不知道为什么侍从长会帮他们，但每个都认为这对晨星团应该是有利的。

    有人认为这种像马戏团般的操演，也许反而会让王国将领们觉得佣兵团是在表演杂耍，而降低对晨星的评价。

    「陛下，元帅大人说得没错，这确实只是一般骑士团的水准，比起精锐的近卫骑士们还是差了点。」格兰德将军附和道，但现场的人都明白他其实是在称赞眼前的佣兵们有一般骑士团以上的水准。

    在台前列队向贵宾致意后，他们以四骑为一组加速冲向场地另一边的旋转靶，利用马匹的高速配合自身力量，以长枪冲击其上的盾牌将靶撞开。

    「各位请起身吧！」爱德恩转头吩咐侍卫，「取两张椅子来让卡利欧团长和海格副团长坐下。」

    这个距离间隔是根据两次射击当中敌人步兵队冲刺的最大距离来设定，而由经验丰富的队长来判断削减，如果目标是行动快速的骑兵，那么这个距离就得增加。

    当前一批四骑冲过旋转靶后，靶另一端的重物会缓缓让盾回到原来的位置，而下一批四骑又随后冲到，连续十批次的冲刺都没有任何人落马。

    「其实控马的方法除了缰绳、马蹬外，手的动作、腿部用力大小和施力部位，骑师的声音，都可以用来当做和马沟通的方法，这是控马的技巧，人和马都训练纯熟就能办到。但是马是一种纤细敏感的动物，如果它讨厌一个人，就算对方拉着缰绳也会想尽办法甩开，但只要感受到骑手的关爱，就会更用心配合对方的需要，去感受细微的变化。」女骑士感性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当号声一响，底下原本安静的队伍立刻发出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从场地边缘涌向红石台前。

    而且从先前的情报中得知，眼前的佣兵团不久前在巴隆镇附近击败一只西哈克正规军联队，就连想说这种武器没有经过战场考验也不行。

    他转过去躬身面向国王说：「陛下，这些话很值得我国将领和弓箭队长们参考啊！」

    除此之外，还有侍从骑士长巴哈拉子爵和冰龙、炎龙、角龙、速龙这四个近卫骑士团长随侍在侧。

    菲莉亚正生气地想抗议时，修可拉却先补充道，「不过有一件事得先让你明白，如果有哪个我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因而看上你，请自行解决。」

    诺修晓得资深的副团长已经有说服女骑士的方法，所以配合地点点头。

    在三名魔导士合作完成聚集云气、雷电攻击、冰箭攻击的演练后，总算是结束了所有的操演，国王特地召见参演的佣兵干部们嘉勉一番。

    为了能让这场兵力演示能顺利进行，佣兵团让一些能力较差的团员留守或负责其他支援工作，所以参演的人员都有一定的训练水准。

    艾菈转头看向侍从长，对方明白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公主正在求助，于是起身道，「如果真的找不到代替的人，就由我来为陛下和公主试毒吧！身为臣子本就应该为王家效命。」

    「回陛下，骑兵的操演中并没有类似的做法，也许是新的操演方式吧！」即使是几位骑士团长也没听说过骑兵的操演需要用到南瓜。

    爱德恩三世听后只是点头微笑着。

    成年角龙体高超过十二尺，体长在二十五尺以上，若在要害处加上防护，就可以承受许多箭的射击而不倒下，虽然不适合长途奔跑，可是短程冲刺的速度还胜过重骑兵，以那种体型、速度冲锋，就算是穿上重铠的龙枪兵也不敢去阻挡。

    「唉！世上就是有把打架本领也当做女人魅力的笨蛋。」维黛安轻拨头发嘲弄道。

    「你们还真是人才众多，不但有优秀的骑师、剑士、弓箭手，就连御厨都有啊！」国王说笑道。

    在三人眼中，那种犹在自己之上的高超骑术，如果都能昧着良心贬低，简直就是抛弃自己身为骑手的尊严。

    对于年轻人的好奇心，有侯爵头衔的科孟多有些不以为然，而且他也不希望再给眼前的佣兵团有表现机会，「陛下，按照规定，像这样来路不明的食物必须由宫庭的试毒员检查过，确认没有问题才能呈献给王家成员品尝，今天负责试毒的侍者并没有跟来，不应该轻易尝试没有经过检查的食物。」

    「是的，勇猛地和敌人格斗，不论对手多强都不畏缩，这是战士的勇气，无论情况多危急都不慌乱，冷静地采取最适当的作法，这是弓箭手的勇气。」莱安抬起头来，用充满骄傲自信的眼神看着对方回答。

    爱德恩三世改为询问近卫骑士团长们的意见，已经有刚才两位长官的前车之鉴，所以被询问者都不敢说得太武断，都以「很扎实的基础训练」之类的话做回答。

    爱德恩三世看着诺修问道：「卡利欧团长，你们还特地为朕准备午膳是吗？」

    不过要是真的让子爵来试毒，传出去恐怕要被笑话王国无人可用，科孟多转头召来一名骑士，「既然侍从长都这么说了，那就让近卫骑士来试毒吧！」

    有人出来转移气氛，倒是让女骑士镇静了下来，「蕾茵妹妹，你挑的衣服一定很好搭配的，要是某人的衣服就怎么搭配都没有用了。」他笑着拉着蕾茵的手，眼睛却看着菲莉亚说。

    「如果有问题的是那身衣服，那只要换一下装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