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敌军那么擅长挖洞，会不会挖进城里来啊？」新兵担心地问。

    清扫残敌、暂时安置好投降者后，统帅在城中召集联队以上的干部询问状况。

    这虽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各国在土系魔法的研究均不及西哈克，因此都无法量产类似的魔法道具当做制式装备。

    即使才遭遇到那种事，他还打算用别座弩炮反击，卡农和塔科却合力把他硬拖进掩蔽坑内。

    雷欧并不打算俘虏敌方军团长，普罗西亚军方自然会处理，如果这样还没撤换掉马德米亚的职务，那对己军来说自然是更有利。

    「喔！那真是太好了。」那新兵也来凑趣说。

    「把这些人的裤子拉下来。」联队指挥官冷冷地发令。

    但是不到一息的时间又接连有两击分别落在护城河里和打在城壁上，这时他才明白敌军在想什么。

    当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散会后，现场只留下雷欧和参谋长希卡修，「你是不是交待什么密令给飞尼奥？」银发的统帅先开口。

    发现敌军已经追上来的士兵再也顾不得东西开始四散逃跑，但是西哈克弓箭手们也随即加入战斗，从他们的背后放箭。

    「笨蛋，他已经死了，不想也变成尸体就准备应战，快用弩炮反击对方的发石器和弹石机。」士官忍不住停下敲钟骂道。

    「其实就算我没这么指示，马德米亚也有可能这么做，我只是使其变成必然而已。」希卡修晓得对方的想法，以朋友的立场，他不希望雷欧对此耿耿于怀。

    「别干傻事。」

    但这个警告却产生负面效果，新兵们听到自己已成为目标都开始恐惧，操作速度反而变慢。

    「地鼠已经瞄准我们，还是先掩蔽起来吧！」卡农发出警告。

    各队的弓箭手们爬上高楼、城塔，占据有利的射击位置，重步兵和枪兵们也登上城墙，准备迎战入侵的敌军。

    「让我杀掉他们！」一名亲人被杀，自己也受到侵犯的女子高呼，其余的人立刻跟着喊起来。

    「塔科，别笑他，刚当兵都是这样的，咱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卡农转身对士兵说，「其实这种事那些军官早就知道，天冷站哨的情形他们也清楚，偏偏规定是那些不用站在寒风中的将军订的，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各联队报告战损和战果，连同伏击援军在内，己军阵亡者有六百三十几人，大多数都是在城墙的攻防中阵亡，而敌军的阵亡人数估计至少有三千以上，而俘虏包含平民在内则超过七千。

    但如果不是帕裘奋勇作战，争取到足够时间让预备队来得及截堵敌军，恐怕城墙的防守会从那里被打开缺口。

    仅有一座攻城塔因为被己军石弹击损故障而不能放下木板墙，剩下的五座都顺利完成登城的准备，让蓄势待发的西哈克兵冲向城墙内。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希卡修大人。）孔雀石联队的指挥官微微颤抖着想。

    「快趴下，敌袭！」塔科喊时边藏身在隐蔽物后。

    但是有更多石弹落入城中造成破坏，城墙上有名没能及时掩蔽的士兵，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击中胸口而摔下去。

    初次战斗让紧张的新兵们手忙脚乱，终于在敌人第三次的攻击前完成用绞盘拉开弩弦、填装好箭矢的过程，四门弩炮先后向敌人的方向发射。

    看见同僚阵亡的瞬间，塔科觉得有点愧疚，他曾经私下说：「帕裘那家伙不是勇敢，只是不爱惜性命而已。」

    西哈克兵挖地道和构筑防御工事的速度冠于大陆各国士兵，除矿工、建筑业出身者众多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各联队都配置有魔法挖掘道具。

    火球有部份射偏，但更多越过城壁落在后面建筑物的燃烧物上却引发火灾、造成混乱。

    「把弩炮垫高对着敌军上空射击，箭头会因为较重而在落下时朝向地面，那样就能攻击到土墙后的投石器了。」从上城墙的阶梯有声音传来。

    终于解决掉这个难缠的敌人，让这名西哈克士兵为自己立下战功而兴奋，然而这股喜悦仅持续极短的时间。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情报和后勤工作都对这次作战有很大的影响，不过若我军能取得这场胜利，最大功劳者应该是马德米亚。」

    「是吗？我没怎么注意，在想那种事之前还是先担心敌人会不会攻破这座城吧！他们虽然攻击南门，但西门外面说不定也有敌军地道，谁晓得是否正准备填平护城河，然后用梯子从这里攻城。」对方不以为意地回答。

    加入经验丰富的士官和老兵来带领，新手们也变得镇静许多，弩炮的射击速度大为提高，再度射击的弩炮成功地让箭矢落在土墙后。

    「还不是你找人把我们先叫醒，现在没时间，有话等会再说。」卡农应道。

    听到士官的指示，那名士兵犹疑一下才快步走下城墙。

    坠下时这名士兵才想起训练期间枪术教官讲的话，「刺进敌人身体后记得要转动枪身，这样可以破坏内脏，让对手无法反击」，可惜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苦练了。

    统帅雷欧在下达指示后又问道：「法贝尔，『后脚跟』计划进行得如何？」

    在慌乱之下普罗西亚兵或是惊叫着从高塔、城墙坠落，或是互相推挤践踏，所造成的伤亡并不比被敌军击中的少。

    卡农已经负伤退下去包扎，自己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敌军只要凭着优势兵力持续攻城，大家早晚也都会有相同结局。

    「快点起来作战，不然我就把你踢下城墙。」不放弃的帕裘骂道，吓得那名士兵慌张地铁青着脸爬起来。

    旁边的人满脸惊疑地照这位士官的指示去通知其他警戒兵，而塔科则移动脚步站到警钟的旁边。

    「时间应该来得及吧！」塔科安慰着自己。

    原本就是敌对派系的将领、大臣趁机落井下石，揭发其种种过失和舞弊，而原本的同志也不愿意被牵连，纷纷划清界线表明和他的所作所为无关。

    但是这时大部份的人已经初步了解状况，尽量找掩蔽保护自己，所以伤亡并不比前一波攻击严重。

    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援军，若是分兵出去的两个联队或有其他友军能从敌军侧面和后方展开奇袭，或许还可以扭转战局。

    等这一波威胁结束后，「你们动作真快啊！」塔科起身看着已经武装完成的同僚们说。

    「因为对方有一半以上是新兵，跟有良好训练的我军相差太多。」韩索应道。

    一名新兵看见同伴惨死的样子，忍不住跪地呕吐起来。

    「放心吧！敌人逃不掉的，等你们吃饱后往最近的村镇去，大概会赶上普罗西亚兵屠杀自己人民的场面。」

    当他领着轻步兵大队赶到镇口时，看见街道上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倒卧在地，旁边散落着几件斧头、叉、猎弓等简陋武器，而慌乱的普罗西亚士兵有些还忙着收拾财物。

    「你们这些禽兽，一点良知都没有，居然屠杀自己国家的人民。」飞尼奥怒道。

    「要开始了呢！」看着缓缓移动的攻城塔，就算是老兵们也有些紧张。

    西哈克军得益极大，因为此事而让占领区内的各城镇都害怕有同样的遭遇，纷纷寻求更多保护并加深合作。

    「你们这群猪！那是地狱火，用水去灌救反而会让火势扩散。快去拿沙桶和浸湿的厚毯子灭火。」有经验的士官大声地斥骂和指挥他们。

    「为什么地鼠们的发石机能这么快进行第二次射击？」塔科边骂着粗口说，操作投石机相当费时，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对方再度射击的速度不应该这么快。

    自己的原则和被赋与的责任，银发的统帅最后选择后者。

    这只联队以行动迅捷著称，指挥官飞尼奥也是前途很被看好的优秀人才，追赶残敌这种任务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

    在战争之前有优秀匠师改良攻城器械，以更轻巧坚固的钢骨结构来代替粗重的实心木材，并改用螺栓来固定，不仅使装配和运输的时间大为缩减，发射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强。

    「喂！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去叫其他人当心些，地鼠们今晚可能会有动作。」他没有转头直接交代旁边的新兵。

    若穿着盔甲掉入这里宽达二十尺、水深十几尺的护城河，多半不会游泳的西哈克兵除非被岸上的人救起，否则生还机会缈茫，但他们仍然前仆后继地勇猛进攻，反而是普罗西亚兵开始有人对血腥的战斗感到恐惧。

    当守军的精锐们竭力挡在木桥前阻止敌军登城时，其他人也以弓箭、标枪攻击木桥上的人，攻城塔上未能登上城墙的西哈克兵则以掷斧反击守军。

    「笨蛋，好什么啊！」他骂道。

    「这些就是我军全部的战损情况吗？有包括派遣出去的各联队吗？」虽然刚取得一场大胜，在场的将领每个都很高兴，但统帅在询问死伤时并没有任何的喜悦神情。

    两人最初脸上的表情显得诧异，最大功劳者居然是敌方军团长，但细想之后便明白统帅是什么意思。

    「是的！」对方淡淡地回应，然后说出密令的内容。

    「这次行动的成败将对接下来的战局产生很大影响，因此不必吝惜奖赏，要让军官和士兵都知道有功者将可得到丰厚报偿，不幸战死也会从优抚恤。」说到这时雷欧闭目沉思。

    虽然已经放下紧急栅门，但对带着撞门锤攻过来的敌军却不算太大阻碍，两三下就撞破仅覆着薄铁皮的木栅。

    虽然因为之前的攻击而损失惨重，城墙上仍有许多普罗西亚兵，他们试图在木桥放下时泼油点火，以阻止敌兵登城。但领头的西哈克兵在桥还没完全放下时就悍勇地先跳过来，因此只有一座木桥顺利烧起来，而晚一步跳下城墙的敌兵则被淋得一身是油，然后全身着火地掉下木桥。

    满身血污、状似恶鬼的对手竟然让枪柄贯穿身体向前，同时单手掐紧他的喉咙，这名士兵因为太过震惊而圆睁着眼，因为无法呼吸而吐着舌头。

    「嗯！很好，另外参与攻城任务的各联队今、明两天伙食供应增加五成，让士兵们都吃饱，好好地养精蓄锐。」

    这些士兵都隶属于南方军团长的亲卫大队，而马德米亚在发现西哈克兵又追上来以后，已经从通往北边的路逃跑了。

    然而这只是个假象，西哈克潜伏在普罗西亚的间谍很早就发现南方军团有许多中队其实是不存在或将地方警备队纳入计算的。

    因为补充不少新兵而超过八百人的守备大队，虽然在刚才的攻击中死伤二十几人，但数量还是比对方多出不少。

    「放开！都已经死两个人了，这时候我还能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吗？」

    面临质量均远胜己军又做好战斗准备的对手，若毫无组织地放弃城墙保护冲出去攻击发石机阵地，可说是形同自杀的鲁莽行为。

    几轮射击下来守军伤亡惨重，严密的迎战态势也因此溃散开来，然而攻城塔却冒着被己军石弹击中的危险推进，已经到达护城河边。

    「这样不行啊！敌人堆起的土墙挡住箭矢，根本没办法攻击到他们。」当中一具的操作组员喊道。

    「还没好吗？动作快点！」他呼喝着操作弩炮的士兵们。

    虽然有不少箭命中目标，但是却没能让攻城塔烧起来，「那上面钉了毛毯然后用水淋湿，没有办法轻易烧掉。」最先发现真相的射手大声告知身旁的其他弓兵。

    但是在上司还没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话说得太早了，二十几颗燃烧的火球腾空飞起，在火光照耀下还可看到许多小黑点伴随而来。

    全城近半的兵力都集中到南门附近，因为人数太多晚到的人便留在城墙下充当预备队待命。

    军团长带着财物、仆从的车队在直属大队的保护下，已经先从东门逃离，城内除军队外，还有相当数量在城内工作的平民，他们和守军共近万人向东门撤走，但是甫出城门便遭到埋伏敌军的箭雨袭击，现场惊叫、惨呼、哭泣声夹杂成一片。

    「嗯，没错。」雷欧起身踱步道，「现在我军在这有两个师团，共一万五千多人的兵力，对方三个据点合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数目，可是双方的战力差距恐怕不止一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骑在马上的飞尼奥此时回想起参谋长给他的密令，「你在追击敌军时务必拦阻住北方的去路，迫使敌方军团长领着残兵一直向东逃，等过早饭时间后就先停下来休息吃过干粮再追击。」

    而且如果攻打海德烈堡两地势必引兵来援，但反过来的话，以马德米亚的个性很可能会为自己的安全坐视不管，甚至他可能原本就是打算用这两个市镇转移目标、拖延时间以等待援军抵达。

    好不容易在敌人零星攻击的威胁下再度发射弩炮，但这时也开始有石弹落在城墙上。

    「怕什么！攻城比守城还要难，不见得人多就能打下。打仗要是光靠人多的话，干脆大家排队点清数量，人少的那一边投降就好了。」塔科用不屑的口吻说。

    「不过这些家伙还真行，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堆出这种工事，真不愧是擅长挖土的地鼠。」卡农看着距离城墙约八百尺的几座土堆感叹道。

    （石弹！那是石弹。这么说那些土堆后已经装设不少投石器或弹石机，他们把挖地道的废土拿来当掩蔽，这样就可以隐瞒他们正在装设大型攻城器械的事，以达到奇袭的效果。）

    攻击还没开始，现在敲警钟敌人也听得见，反而会让对方晓得城里已经有所警戒，他只能用这种方法通知其他军士官。

    「只有六座攻城塔过来，里面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我们一定会打赢的！」新兵们互相说着乐观的话给自己壮胆。

    等确定那新兵已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后，老兵才说：「整个守备大队真正能打仗的，包括复员兵在内大概不到十分之一，真是叫人担心！你觉得要是地鼠们开始攻城，南门刚编进来的这批新兵能存活几成？」

    之前善待占领区民众的作法也让招降喊话更容易发挥效果，因此挤在东门前出不去的人多半选择了投降。

    那是西门打开的声音，没有听见城头的士兵大喊有己军队伍要进城，就表示是有人私自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

    但是光是这样还不能敲响警钟，如果发出警报敌人却没有任何动静，那么示警者必定会受到众人责难。用各种方法骚扰敌军使其不能休息也是一种常见的手段，所以在确认对方想干什么前绝对要沉住气。

    「真是他妈的冷，轮到清晨这班城墙警戒哨还真是倒霉。」一名士官吐着白雾抱怨道。

    他照着希卡修指示的作法，让残存的镇民来看他审问俘虏，因为成年男子有许多早已被强拉入伍，留下来的也多半在屠杀中抵抗后被杀，还活着的几乎都是些躲起来的妇女和小孩，这些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的几十名俘虏。

    此刻他们只能等敌人的投石器和弹石机停止攻击再做反应，只不过那时恐怕也是敌军准备登城的时候。

    「西哈克军最擅长以挖地道攻进城里或挖空地底让城墙崩塌的方式攻城，所以军团长特地选这里当防守据点就是要防范他们这种本事。」

    「单论这场战役的功绩，我想应首推取得海德烈堡设计图的我方间谍，如果没有他们取得的情报，『后脚跟』计划根本无法展开。」法贝尔回道。

    马德米亚采纳意见，分兵防守之后城内的正规军只剩三千人，剩下六千多人几乎都是刚征来的新兵。

    这名经历过战役的老兵从城垛间探视着敌人的阵地，此时却发现有些异常，虽然没有充足的照明又有相当距离，但以目光锐利而自豪的塔科还是可以看见人影频繁进出土堆后方。

    两人快步跑过去，但是在他们到达西门前时，刚好跟其他惊慌的西门守备队员一起目睹如潮水般涌进来的西哈克士兵。

    【正文】

    但在此事件之后不久，北方开始降雪，又发生对普罗西亚更不利的局面。

    于是特选一批会潜泳的精锐，从挖向护城河中的水道潜入西北部的排水口，再以魔法器具——大地之锤破坏墙的结构，从水肥间进入城内。

    （那些家伙在运什么东西？）塔科发现车上装载的似乎是一种约人头大小的圆球，很快他就想到最有可能的东西。

    原先幕僚们都建议应该先攻取敌军后方的两个据点，将海德烈堡孤立后再攻城。

    「我知道了，一夜没睡，你也早点休息吧！」

    之前和卡农合力拉住对方时，心中还暗想：（这人大概活不到战争结束。）

    「我认为是制造魔法挖掘工具的魔导士们和改良型攻城器械的匠师们，如果不是有那些装备，攻击计划必定无法在敌人援军到达前发起。」

    「又来了，小心！」这句话刚完，又有十来颗火球和数百石弹飞越城墙。

    「妈的，这些地鼠竟然拿攻城塔当诱饵，骗我们集结起来再用发石机攻击。」气急败坏的塔科骂道。

    两人起身行礼后退出营帐，看着部属离去的身影，银发的统帅才叹道：「希望我也能不负陛下和人民的重托啊！」

    旁边的同伴想救人却被反劈的斧头所伤，被掐住的人后退想减轻颈部的压力，但身后就是护城河，两人就这样一起从墙头摔落。

    飞尼奥此时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冒出冷汗，大魔导师竟然利用那些观望中的村镇和敌方军团长合演一场大屠杀的戏码，只是这出戏的演员完全不知道被设计，除了自己以外。

    「是！我会努力的。」对方振奋地回答。

    三次的射击共有十几颗火球砸在城壁和城门上燃烧着，熊熊火光虽未造成严重损害，却提供照明而对守军造成不利的态势，让攻方更容易瞄准他们。

    「喂！要不要也来一口？」拿出酒来的卡农对不远处的小兵说。

    两人听后激动地低身单膝跪下大声说：「殿下的训示，我们绝对不敢忘记，必定不负陛下和人民的重托。」

    开国时立下的法令规定，贵族除非犯下谋反、叛国的罪行，否则不能处以死刑，因此伯爵被终身流放到一个外海小岛，他终日饮酒，三年之后死于酗酒。

    敌人发射的火球和魔法师放出的求援信号在夜空中极为显眼，十几哩内都能看清楚，至少附近两个己方据点必定已派兵前来支援。只有几哩的路程，就算是夜间行军应该也能在两、三小时内赶到。

    扫荡镇内的敌军后，命令部下协助残存的镇民灭火，飞尼奥把俘虏的普罗西亚兵集中起来。

    「不只如此，即使是正规军也因为将领贪污造成风气败坏，不重视士兵的装备、训练而影响战力，这次攻城的军士官许多都有过战争经验，士兵也受过良好的训练且装备完整，更是拉大战力差距。」法贝尔也补充道。

    属于西门守备队留守警戒的一名士兵对身旁的同伴道：「喂！刚才经过说要去支援南门的那个小队是否有些不对劲？怎么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怪味道。」

    观察情况的他发现有辆板车似乎出了点状况，好像是载运的东西掉出来，推车的人低身去捡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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