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sp; 「那别的将军呢？都没人敢指出他的错误吗？这不是拿几万人的性命在开玩笑吗？」在座的军官你来我往的讨论着。

    恢复镇静后，「米琪，叫醒梅莉莎和艾琳娜，贝儿，你继续监视，等我们确认敌军出动多少兵力后再回报。」说完蒂雅也加快喂食骑兽的工作。

    「这是每个侦察骑兵都该做到的，如此才能从容应付突发状况。」他说时并没有停下手边的作业。

    「等下大家一起骑上速龙向西方冲刺，若是分散了就到联络点会合，需要覆述一遍吗？」

    当见到期盼已久骑着速龙的身影时，两人在欣喜中夹杂着几许忧伤，因为只见到一头速龙。

    在激烈的争论中却冒出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会不会敌军带着的大型器械根本就不是攻城塔。」对这突兀的发言将军们都转过头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话。

    从敌军的前进方向来看，目标应该是蓝贝斯城，该地控制从海德烈堡到沙夫亚河的道路。

    就像领队所做的，米琪和贝儿两人同时投枪开道，然后从敌人头上跃过，但已有一次经验的拦截者们举枪向上刺击。

    「难道雷欧不在他们就没人懂得如何打仗吗？领军的人是希卡修吗？他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

    「你们是不是小孩？每个行动的细节都要参谋们和我亲自策划吗？中级指挥官是干什么用的？」

    「不要紧，只要能发挥作用就值得，而且事后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回收。」密尔汀二世沉吟道。

    「马尔迪姆，你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确实来历吗？」密尔汀二世有点不安地问。

    「那就表示对方的部署或训练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们要提高警觉。」

    「阁下所言甚是。」布朗达羞愧地低下头去，当想到可能因此而连累叔父，他心情更是难受。

    等到有人回头看时，蒂雅的速龙已经和敌人拉开距离，但是有更多阻挡者专注于前方，因为还有四名骑兵正冲向他们。

    「我认为那或许是一种魔法装置，这也正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次敌军的出兵不是由统帅雷欧率领，而是由参谋长希卡修领军。」

    原本将领们认为西哈克军让希卡修领兵是因为雷欧分不开身，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因此这个新的观点让许多高阶军官感兴趣。如果是要用魔法装置作战，那确实大魔导师才是最适当的人选。

    「这个……目前还没有办法判断，只是应该不脱出野战防御、野战攻击、攻城三种，如果是用在防御上，很可能是将数十座装置联合成一道坚强的防线，如果是用于攻击，应该是有相当威力的魔法武器。不过各国和魔法联合公会签有『光塔协定』，除了有亡国之虞或对付人类以外的危险魔兽、种族，禁止使用接近禁咒等级的魔法和武器，而且能制造高等魔法武器的原料极稀少珍贵，不太可能大量生产，比较可能的是有中级咒文效果的武器。」

    【后记】

    此时还不急着攻城，应先针对赶来支援的敌军，趁其疲累之时予以痛击，不仅断绝守军的外援，亦打击其士气。

    「我们再等一会儿。」结果是蒂雅先开口。

    「既然陛下同意这笔交易，希望能够直接付现，毕竟向一个国家收取帐款是很麻烦的事，我家主人希望能尽快解决。」女商人微笑着道。

    「不过这两天倒是特别平静，之前每晚都有不少人马进出海德烈堡的。」

    由于事先做好准备，因此在得到敌军北上的消息后，普罗西亚军南方战区的各联队迅速调动起来，将领们也聚集到本部协商。

    「只要将装置对准外面插着红旗的小丘按下按钮，东西就会呈现在眼前，就请陛下亲自试用看看吧！」说完他递出那装置。

    年轻人没料到军团长会问起这个而愣了一下，才红着脸回答：「阁下，我叫布朗达．摩拉多，联队次席参谋，准骑士阶级。」

    「我们提供的魔法武器价格绝对划算，品质方面每一把都经马尔迪姆大人严格检验测试，目前都已经封存起来，陛下可以向他询问。」

    「你受伤了！」贝儿心疼地说，连忙抽出布条为艾琳娜包扎。

    听到同伴惨呼的贝儿正想回头，前方却传来一声「先救自己！」的大喝，受到提醒的他只得忍痛继续向前冲。

    「总参谋长的裁决十分妥当。」幕僚们异口同声称赞道。

    「那你认为那种装置是用来做什么的？又要如何防御呢？」甲龙骑士团长萨班问道。

    特别的是队伍中还有三十几座大型机具，让与会将领颇为吃惊，不是因敌人阵容浩大，而是其领军者的愚昧。

    「也许是因为希卡修一直担任参谋，少有亲自领军的机会，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误。」

    看着兴奋地向与会将领报告下去的年轻参谋，他相信只要能持续注入良质的新血，就能创造出比现在更好的幕僚团。

    「只是擦伤，没什么大碍，那群该死的地鼠对我们放箭，我看到梅莉莎的速龙冲过旁边，可是人却不在上面，不晓得他跟米琪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经过长久的训练，两人在执行任务时即使是惊呼声也能压抑到最低。

    幸好我不会写百万等级的会战，光是几万人的会战就很头痛了，有些细节还没想清楚，所以一直没动手。

    「大家冷静地听着，敌人正在接近，说不定已经包围我们了。」领队控制着情绪轻声说道，这时其他人的骑兽也察觉到异状。

    女骑兵们牵着速龙伏低姿势潜行接近敌军队伍，以免突出地形线的身影过高而提早被发现。

    正是这种说法引起密尔汀二世的重视，他满怀期待地到了王宫阳台，可是外面的景观依旧，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感谢大人的宽大处置，下官等不胜感激。」虽然车内的人看不见，但受到处份的军官还是在旁低身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职务？阶级？」有道厚重的声音在他说到一个段落时问。

    击杀敌人的同时，女骑士的身形突然变矮，阻拦者们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速龙已经高高弹起，从短标枪开出的缺口跃过众人头顶。

    惊魂未定的斯堪地王顾不得体面地拍着自己胸口，转过头去看，美丽的死亡商人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保持微笑。

    明白领队的话后两人立刻冷静下来，「是啊！原本就应该这样。」虽然情况还是没变，要做的事还是一样，可是换个角度想后女骑兵们又重燃起斗志。

    「蒂雅，有没有什么情况？」背后有人发声道。

    带着钝重的攻城装备行军会拖慢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如此一来就不可能在对手反应之前发动攻击，如此仓促地攻打有充足时间备战的敌人无异是自寻死路。

    「数量好像太多了，他们在攻打这座城时也才动用六座攻城塔，可是光这样看就有二十几座，是打算不用挖地道的方式，一口气攻上城墙吗？」蒂雅对此感到疑惑，当他还在考虑时，身旁的座骑却发出让女骑士毛骨悚然的低鸣声。

    远在千里之外的斯堪地王宫，密尔汀二世正在接见商人，王宫魔导师马尔迪姆也侍立在侧，原本这种事只要交给大臣去处理就行，但因为采购的金额庞大，而且对方说还有特别商品要呈现，所以才特别破例接见。

    「这……琳法妮女士，你要让我看的东西在哪里呢？」斯堪地王疑惑道。

    年轻人对高阶军官们的注视也显得有些畏缩，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下去。

    「陛下不用立刻做决定，明天交货时再答覆即可，届时请将货款准备好，那么容我先告退了。」琳法妮优雅地行礼后转身离去。

    「命令内容是趁我军出城引诱敌军斥候靠近时趁机消灭，不是围捕对方，而你们居然愚蠢到从上风处接近包围，难道都没考虑到速龙的嗅觉吗？身上的气味大老远的就被闻到了。」

    速龙骑兵执行侦察、监视任务通常以五人编制的小组行动，以便轮流警戒、休息，而蒂雅是这个单位的领队。

    「不要在愤怒时做决定」是希卡修自律的原则之一，让心情较平静后，便考虑到作战才刚开始，此时重惩军官会给士兵们出师不利的印象而影响士气。

    大家都知道总参谋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连番重话表示他已经非常气恼，而斥问的内容更让三人感到羞愧。

    但那是指有事先充份准备的情况，实际的战例中有不少攻方仗着十倍以上的优势兵力强行攻城却惨遭挫败的教训。

    他们甚至可能连目的地都到不了，因为普罗西亚军大可调集军力在平原上进行会战，带着大批辎重的西哈克军可能会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

    只要是有点能力的将军，都晓得想要攻取这样一座驻扎相当数量兵力的城堡，最好趁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前先袭取其外部据点呈包围之势。

    所以自从签下协定后，大陆上几百年来拥有最终兵器的国家极少是亡于外敌之手，王权的丧失几乎都是因为权臣篡位或叛乱，而缺少最后手段的小国多半是被并吞或成为大国的附庸。

    按下后不到一息的时间，矮小的雪丘瞬间膨胀起来，当看见火红的烈焰从变大的雪丘中窜出时，震耳欲聋的声音也随之袭到。

    另外战力和兵力是两回事，但常有人弄混，以抗战时期来说，日军步兵师团的火力投射能力估计有国军的九倍以上，较高程度的机械化也有机动力的优势，兵力虽然相近，战力却有相当差距。

    由于重量大，因此标枪在短距离内比弓箭更具杀伤力，女性的臂力虽然略逊，但配合速龙的高速就足以弥补这个缺点而发挥强大威力。

    但与其相反的，他们的进攻方式则拙劣得令人难以置信。

    但眼前的情况敌军似乎是不打算慢慢做准备，而是想用大量攻城兵器趁己军还未集结起来前打进去。

    他叱声发力，短标枪脱手而出，狠狠地贯穿一个阻挡者的钢甲，刺入其胸膛，这名牺牲者闷哼一声便因余劲冲击向后倒下。

    「回陛下，我只知道他也是个魔法师，而且魔力不在我之下。」

    只要手上有最后的王牌，敌人就算军事上获得再大的胜利，顶多也只能要求割地赔款，要不然对方豁出去了，很可能大好形势反而变成一起同归于尽。

    年轻人说的「光塔协定」将领们都知道，如果谁破坏协定就会受到各国和联合公会的制裁，那后果是极为严重的，因此没有人会轻易触犯这个条约。

    正想问而还没提出的事对方先回答了，而且那代表什么两人也很清楚，没有回来的女骑兵若非阵亡就是被俘，不论是那一种都很凄惨，对此他们只能黯然无语。

    对方脸上表情依旧，但斯堪地王和宫庭魔导师听后都变了脸色。

    权衡利害之后，他对车外的幕僚指示：「这次行动未竟全功要归咎于领队者的失职，相关干部的惩处就由人事参谋拟议呈报上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处份暂缓执行，若能在这次战役中立功则可抵免罪责。另外参与行动的士兵每人配发两合的酒以慰勉其辛劳，同样等战役结束后再供应，死伤者则依规定办理抚恤。对以上处置是否有人想提出异议？」

    大魔导师也明白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远不能和雷欧相比，更要做到赏罚分明才能治军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