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

    这个提案让所有军官都骚动起来，此议的利害都极为明显，提高行军速度对特遣队的安全有极大助益，但士官兵的反弹和不满必定会十分强烈。

    「这是什么意思？维黛安队长是想在军中开娼馆吗？」有很多人表示不满。

    之前掠夺各地时，用骑士团身份有穆在场，用佣兵团身份有谢布尔监督，虽然不少人想对当地妇女出手，可是上头盯得太紧，实在很难找到机会。

    纪律和安全的问题已经有谢布尔去注意，而被送来的女人大概是用威胁利诱或哄骗的方法找来，这种事情维黛安应该很清楚，既然女骑兵队长要求接管这件事，就表示已经有所打算，处理这种事情自己不会比他高明，因此只要配合就行。

    谢布尔本想阻止，但维黛安却不高兴地说：「他们在汤里下毒的可能性比穆还低，要是害怕的话让那些女孩先尝不就好了。」

    会议结束后，诺修将谈判工作指派给目前头脑最清楚的那三人。

    骑士团的成员多半是帕威鲁出身，而其他联队的成员也几乎来自普罗西亚中南部，所以大家对那些被带来的女人没什么恶意。

    有很多人进去之后才发现维黛安公告价目中最剥削的部份，本来大家以为第二回合收费加倍的规定，只是想避免有人太过纵欲而让下一个等太久。

    如果说谢布尔的赞成让人意外，那维黛安的同意就是个惊奇，非但如此，还要求这件事让他负责，到时被送来的那些女人由骑兵队照顾管理。

    「能确实地将这个市镇所受的伤害减到最低，即使是用些手段牺牲少数人，他还是一名称职的镇长。只因为没和牺牲者站在一起就加以怪罪，似乎是太苛求了。」

    如今对方自己送上门，那两个就没有阻止的理由，所以大多数特遣队员都满怀期待。

    旁人本以为负责安全和纪律的骑士会争辩下去，但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泄了气似的未再开口。

    听说为了那件事情，特遣队里最高阶的两名骑士曾发生过激烈争吵，连营帐外都可以听见师团长的怒吼声。

    （虽然这种事我早就想到了，可是听见他最后那句话，还是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在场者有类似想法的并非少数。

    面对正直骑士的惊讶眼光，穆接着说：「虽然支持维黛安的行动，甚至允许他用我的名义发布命令，但这并不表示我的想法跟他一样。而且维黛安也很清楚自己的抗议改变不了什么，所以选择更实际的作法。」

    听见骑士团的士官们在谈论之前的事情，让许多联队军士官觉得不太舒服。

    知道不用去找那两个人，所有代表一致要求降价。

    那批妇女跟着特遣队的时间长达十日，谢布尔和维黛安终于提出让他们离开的要求，认为士兵们已经得到适当的纾解，再继续下去就会变得涣散，所以诺修批准了两人的建议。

    （他是故意挑这个机会，好抵消对士气造成的打击吗？）有些军官这样想。

    特遣队找到适当目标打算再度从敌国土地取得补给，那是一个名为内索夫的市镇，由于相关消息早已传开，镇长竟亲自在路口和他们接触，表示愿意奉献所需的粮食物资和金钱，甚至可以提供女人，只求军队不要进入镇上搔扰镇民让大家害怕受惊。

    但要仔细检查对方送来的物资是否有问题，注意对方送来的女人是否混有间谍或刺客。

    「不用担心这种问题，要是有人喝醉了，把他丢在路旁等我来处理就行。醒酒的方法有很多，万一真的清醒不过来，我也会负责埋好的。」说话者的语气十分平静。

    看到这种反应，维黛安提起白金刃长枪，对着镇长迅猛地虚刺一下，「你捡回一条命，要是刚才的两个问题有不同的答案，我不管有什么协议都会直接刺穿你的心。」他冷冷地说，对方听后紧张地吞咽口水。

    谢布尔最先表示赞成，因为搜掠的过程就已经会造成破坏，所以他们不入镇对双方都有利。

    对方回头微笑着说：「干嘛摆出那种表情，我可没说谎欺骗。」

    当雪橇被拖动时，镇长两腿发软地跪在雪地上。

    「在接管之前，我有几件事要调查，你们一定要诚实回答，不可以有任何隐瞒。」骑在马上的维黛安刻意用温柔的语气说。

    「不行，这样会有问题的，每天供应三杯酒的话，一定会有设法交换或购买别人配额的情况，也有可能先存起来，然后一次喝个痛快，到时候必会出现许多酒醉误事的人。」负责维护纪律的谢布尔最先反对，有几个人跟着附和。

    「但更可恨的是我们这些男人居然没办法驳倒那女人的歪理。」他咬牙切齿道。

    穆负责估算所需的物资数量开出清单，谢布尔则研讨交付的方式和细节，而当镇长见到维黛安时则有些吃惊。对于这种反应三人都能理解，就是认为特遣队中没有女人，所以才会提出那种条件作为有利的谈判筹码。

    「我知道，所以才开出那个数量，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凑足，他也只能掺水了。事情又不是我们干的，就算有怨气也不会针对咱们。」穆边说边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

    而且似乎是为了弥补受到伤害的贵族，指挥官不但给予其较舒适的营帐居住，同时还指派两名士兵负责照顾因断手而生活不方便的伤患，连行军时都请他坐上雪橇。

    许多男人在意的长短不仅是尺寸而已，还有时间。有个骑兵队员私下问了那些从内索夫来的妇女才知道，包括军官在内，有很多人续杯，即使他并没有喝第二杯。

    告示上写着：「每次士兵一百索尼，士官两百五十索尼，军官七百索尼。追加一次，收费加倍。」

    「你知道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吗？」他用手指着看来最年轻的女孩问。

    这时有很多特遣队员对着这些临时情人挥手道别，因为这些女性的温柔给了他们短暂安慰。

    一些脸皮较薄的军官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所提醒的事已经应验在自己身上。

    但这个事件倒提醒了不少联队军官，自从在要塞处决三名军官后，大家面对副师团长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既畏惧其手段而未敢太接近，却又害怕显露自己想法使他不悦而未敢太疏远，常有进退不得的尴尬情况。

    后来等战争结束后，有消息指出泰伦斯在回去后向密尔汀二世指控许多人的罪状，曾提到一批技术人员协助敌军作战的卖国行为，虽然国王特地派钦差密访，可是由于资料不足，连那批技术人员是哪种都不清楚，调查工作一直没有进展，最后成了悬案。

    只有同样被安置在雪橇上的被俘贵族有意见，「那些是什么人？为何会在雪橇上睡觉。」泰伦斯对有人和他这个子爵享有同样待遇而感到不快。

    「你掺了什么？」一听到酒有问题，谢布尔手按着剑，怒视着镇长厉声问道，附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等到泰伦斯离开旁边的人才问：「喂，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名字。」

    穆替对方说项开脱让谢布尔有些意外，但还是用手势表示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为什么这些家伙会把那种像山贼土匪的行径完全不当一回事，他们以前真的是声誉良好的佣兵吗？）许多人都有这种想法。

    「不是很贴切吗？否则你晚上去做相同工作试试。」

    从营帐出来的时候代表们脸色都不太好看，有士官问其中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名军官气愤地说：「维黛安队长讲的净是些歪理，实在叫人火大。」

    「可是做的事情不是一样吗？这个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算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天内要凑足这么多酒也是强人所难。」

    「是我订的。」维黛安边舒展着身体说。

    接连两餐来帮忙让大家对那些女人都有些亲切感，而且绝大多数不是和当中一个有过露水情缘就是即将有，知道他们经过整晚的辛苦所以都没有不满。

    「那么……你们当中有处|女吗？」

    「我也是这么想。」

    「宝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维黛安说。

    那些妇女拿到这纪念物正要道谢，他又继续说下去：「因为拥有宝石代表你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具备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女人才有可能得到自由。」

    对方惊慌地摇着手退了一步，还来不及回话，负责检查的人就先说出答案，「掺很多水。」

    而营帐里那一吼让大家明白，如果他做的太过份还是有人可以制止的，只要能得到指挥官的信任和支持，虽然未必可以高枕无忧，但至少不会落到以前那几人的下场。

    吃完饭后，大批饥渴的家伙马上涌到安置那些女人的营帐去排队，由于人数太多、队伍太长，为了不影响休息和警戒勤务，士兵们还得排班挂号。

    虽然队伍中还有骑兵队的女性，可是对大多数人来说那是看的到却吃不到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