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这话让葛莱夫错愕，这谎言也扯得太明显了吧！几千人都看到他不止宰掉对手，还杀了两个见证人。

    虽然已经为大家展示过不少惊奇，但这个黑发的神秘人物身上依旧存在着不少谜团。

    「确实听过他为一个美女跟人决斗，可是胜利回来之后反而被那美女打成重伤，只是我真没想到会是维黛安，当时我还怀疑该不会是菲莉亚吧！」此时诺修也想起来。

    看到对手的魔法剑反而让杰利安心许多，如果是有麻痹效果的雷电剑还比较让人头痛。那把炎剑比菲莉亚的魔剑要逊色些，他曾有和菲莉亚以真剑对练的经验，这个独眼男爵技艺和武器都不如，况且还有个明显弱点，因此这场比试的胜算极高。

    「先叫对方提出比斗附带的条件，既然要打就顺便捞点好处，也可以争取我们部署的时间。」

    「这里要是守不住两天，以后也没机会捍卫自己的荣誉了，达普尼的下场就是个例子。」有人站起来大声说。

    「双方都准备好了吗？如果没问题，那决斗就要开始了。」担任见证者的费加罗出声道。

    「相信我的本事吧！另外替我通知对方，比斗的条件改变成输的人就交出性命，至于其他事则照原来计划进行。」这时穆脸上露出的笑容竟让人有种不协调的恐怖感。

    但是攻击方并没有采取传统的做法，最西侧的阵列后方，发出密集的箭雨落在冰壁前后的范围内。

    「传说中的哥尔冈三姐妹都是蛇发女妖，有一位大魔导师创造出以他们为名的三颗魔眼，哥尔冈之眼能让人昏睡，拉米雅之瞳会使人混乱而分不清方向和敌我，杰瑞德用的是最后一颗的美杜莎之泪，那可以让人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虽说这些策划是出自自己手笔，不过诺修很清楚能进行的如此成功，是因为有人完全掌握敌方的阵形队伍变化并告知，所以可以确实抓住时机攻击对手弱点。

    （糟了！他没来得及闭上双眼。）费加罗和史丹里多大骇，他们事先被交代不要做任何阻止，而且也不要随便靠近决斗者。

    （趁对方还没闭眼就动手对我方比较有利。）抱着这种想法的见证者故意不说预备，直接抛出铜币就大喊开始，此时魔眼立刻发出闪光。

    「我可是认真回答，没跟你开玩笑啊！」

    「别说这种无聊的笑话。」对方竟玩起文字游戏让葛莱夫有些无奈。

    两端被普罗西亚兵攻破，中央则有魔法和弓箭压制，刚才敌军武士在决斗时表现的强悍和凶残更是令人害怕，不久前才提振起来的士气这回彻底崩溃，慌乱之中有不少人丢下武器夺路而逃，甚至发生彼此践踏的情况。

    在他能做出任何反应前，对手的剑已刺中他的右胸肋间。

    （诅咒魔剑！他是暗黑剑士？）斯堪地见证人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先前见到魔眼的时候，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传说中的杀戮者。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大部份在场者心中都有答案。对方的进攻完全掌握己军阵形的脆弱处，加上今天的战损和士气消长，明天再打这种攻防战大概会败得更惨。

    「后来呢？」有人追问道。

    「大家用不着考虑这种事，直接打发使者回去就算了，我们根本没必要陪对方玩这种游戏。」几个人都提出相同看法。

    对手走进场地时也拔剑高举，让剑身现出火光，挤在冰壁上观看的斯堪地兵也同声呼喝。

    「为什么呢？」

    双方兵力相当，普罗西亚军在装备和兵员素质上占优势，而斯堪地军有防守之利。

    「怪不得那家伙以前不敢让人知道，要是被传开来，他的敌人都会从背后放冷箭。」听完魔法师的解说大家才恍然大悟。

    「我倒认为这件事可以利用一下。」不同的主张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样是不会中精神魔法，可是没看着对方怎么打斗？」葛莱夫皱起眉头。

    现在要担心的是敌军反扑，除了安排士兵休息、伤患治疗外，还要将防御工事稍做修改。

    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人出声：「如果能够稍挫敌人的气势，提振我军的士气，或许还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听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因为刚才说全名，所以一时想不起『独眼杰瑞德』这个名号。听说这个人单打独斗是有剑师水准的实力，可是就是通不过剑师测试。」谢布尔跟着说。

    还在咋异对方的怪异举动时，敌军从中央偏西的阵列后方对墙头守军发出魔法攻击，另外几部钉着木板的雪橇也被推了上来。

    像蛇魔女之眼这种可以完全倚之取胜的东西极为罕见，要是知道对手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人会接受挑战。所以对方的手段固然不光彩，却未违反决斗规则。

    「放心吧！我已经知道如何对付他，只要别看向那只魔眼就行。」

    但是此时攻击方中央偏东和西侧的阵形又开始放箭，接着各有一队士兵向前冲。

    杰瑞德狞笑着跨前一步试探，看到对方没有反应，立刻挺剑用最快速度刺向敌手心窝。对付暗黑剑士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让对方因为疼痛摆脱精神魔法影响，胜负可能会颠倒过来。

    对于这个消息大家都沉默不语，不知是该高兴他性命无忧，还是该悲叹他伤重难愈。

    穆的提议让许多人颇为心动，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上面的名字是杰瑞德．迪．戴里克男爵，有谁听说过吗？」诺修说出后询问众人。

    所以应该先拉开距离不发出声音，等对方想找出自己方位睁眼偷瞧，那样就有机会使用美杜莎之泪，虽说暗黑剑士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强，但也无法抗拒强力精神魔法，到时候敌人就任他宰割了。

    魔眼竟然对敌方决斗者无效，而且连见证人都被杀，还没从这种惊骇中恢复敌人就攻了过来，斯堪地兵尚在慌慌张张地准备应战，防线两端已经响起惨叫和喊杀声。

    费加罗冲上去为杰利按住伤口止血，史丹里多则在一旁静看，刚才就注意到比斗一开始杰瑞德左眼就发出闪光，那时便已察觉不对，因此当机立断地抛剑认输罢战。正因为那个闪光，杰利才会避不开那么平常的一剑。

    （竟连对方的见证人都杀了！）费加罗和史丹里多害怕得不敢走近，他们此时有种要是靠过去就会被一起宰掉的感觉。

    对方的嚣张态度让人讨厌，虽然很想冲上去教训他，不过已经有杰利的例子，若莽撞行动只会害死自己。

    议题很快转到那场决斗上，听完史丹里多和费加罗的描述，「蛇魔女之眼？」魔法师中最见识广博的葛莱夫惊讶道，「独眼杰瑞德竟然有那种东西，难怪他对付强者都是约到无人的地方决斗。」

    听到这声叫唤黑发剑士停下脚步。

    「放心，没问题的，总不能每次都叫多尼尔上场，也该让我们这些人表现一下吧！」这名高大的壮汉比个安心的手势露出牙齿笑着说。

    不过这么一来找应战者就有点麻烦，团里的首席决斗者是多尼尔，但是率领突击队的工作也要靠他和谢布尔。接下来以武技来说应该是由穆出战最理想，可是他要监视敌我双方的动向而无法抽身，若维黛安不愿出战，那就该轮到杰利上阵，费加罗和史丹里多则担任见证人。

    「所有人留在岗位上不要理会，这又是敌人的假动作，他们完全没拿梯子、绳勾、长杆之类的东西，根本爬不上滑溜的冰壁。」指挥官传令道。

    「那没什么啊！因为我当时根本没看到那个美杜莎之泪。」

    从没看过那个人指挥阵列，但光凭那种能立刻察知双方阵形变化的本事，恐怕任何名将都没办法在对等条件下战胜他。

    虽然也有人听说过，但大多数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所以魔法师们特地说明。

    普罗西亚军则在冰壁前摆出四个阵列，这是很常见的布阵方式，四个阵列同时进攻，找出防御最脆弱的地方后再集中兵力突破。

    有不少人为此感到惊讶而提出相同的怀疑，「贵族亲自上阵？真的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大家也都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有人提出异议，「不，请继续原来的奇袭计划，那个浑蛋由我去对付。」

    防守方指挥官立刻将半数预备队调往东侧防卫，可是对方的队伍此时却放下那些雪橇后退了。

    「那个人是不是独眼呢？」

    虽然眼下金钱没有任何用处，但本来提出条件也只是障眼法，所以普罗西亚方立刻接受战约。

    「这种事情我遇的多了，会记得是因为他当场就约那名冒险者到没人的地方决斗，听说那名冒险者是实力不错的剑师，而那个男爵连剑师资格都没拿到，可是结果竟是那名冒险者没回来。」维黛安又说道。

    对于昨晚的事，葛莱夫心中有许多疑问，因此拜托团长让他跟穆同班轮值警戒。

    「杰利，小心一点，那家伙可能有隐藏实力，不要轻敌，对方名声也没好到哪去，尽管进攻他的弱点就是。」

    斯堪地方使者比大家预估的更早回来，传达男爵愿意用自己全部财产做赌注的决斗条件。

    「不过这种公开决斗他也不能玩什么把戏，现在敢提出挑战，应该是平日隐藏实力的可能性大些吧！」

    离墙下不远处的雪橇再度被冲出的普罗西亚军推动而撞上冰壁，大批士兵踩着钉上木条防滑的板子登墙后，从两侧包抄正在猛攻战友的敌人。

    天亮的时候，败退至最后防线的斯堪地兵看见可怕景象。杰瑞德男爵和见证人的尸体被砍成数块，插在长杆上立于阵前，像是在告诉他们与这批凶残敌军对抗的结果。

    杰德瑞立刻表示没问题，另一方却不开口，像这种情况不出声也可以视为没有异议。

    发言者指什么方法大家都知道，「问题是叫谁去？才听说葛修因手下最好的武士，刚上场就被斩成两段。更别说对方接不接受都是个问题。」

    「我有必胜的手段，只是这方法不太光明正大，可能会惹来非议。」褐色的独眼露出自信的光芒。

    「命暂时保住了，可是肺部的伤就算治好也会有后遗症，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很困难。」

    察觉这点的史丹里多，故意拖延比斗开始的时间，直到斯堪地方见证者开始催促。

    「不，他的双目甚至比普通人更锐利，这是要应付贵方代表魔眼的方法。」费加罗解释道。

    「说得没错，只要你能赢，相信不管用什么方法大家都会接受的。」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所有人都把眼光转过去，「你的意思是有办法取胜？」

    斯堪地的决斗者更是暗自愤怒，对手竟敢如此看低自己，这种举动等若是说闭着眼睛都有办法打赢他，甚至还敢赌上性命，心想等等绝不会让对手轻易死掉，要多折磨些时间才甘心。

    对方说完就起身，此时魔法师突然灵光一闪，才醒悟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想：（如果刚才的回答都是认真的，那就是说……，竟然会有这种运用魔剑的方法，真是前所未闻。）

    比斗场地设在双方阵地前缘等距处，准备决斗场地花费了些时间，为提供照明而架起十数个火盆和四堆篝火。

    刚胜一场而士气旺盛，可是诺修并没有下令趁势追击。天色已经变得昏暗，攻击的准备却不完全，身体的创伤和疲劳也不是可以完全靠意志来弥补的。

    「他伤得如何？」诺修最先问这件事。

    「各位，胜负这种事是很难说的，武技高超未必就稳胜，有时候道具或策略可以让人以弱胜强。」一名戴着黑色单眼罩的贵族说。

    「穆。」

    能够顺利登上冰壁是利用强弩发射涂上颜色的加粗强固箭矢，士兵们辨认出来后踩着刺入冰壁的特制箭矢攀上高墙。

    「是剑杀的。」

    听到这个回答让紫眼魔法师皱起眉头，两名联队长所说经过很明白地指出他确实直接对抗魔眼。

    雪地发出一声低响，史丹里多将佩剑掷于地上，「我们弃权认输。」他大喊道。

    指挥斯堪地军的赛克利侯爵将部分兵力平均分配在冰壁上防守，其余人马分成十数个队列在后，随时视战况支援前方。

    由于弓弩数量、性能都远不及对方，斯堪地军缺乏足够力量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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