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够力量反制敌军，只能设法掩蔽。

    （什么！那是……，啊！怎么会这样。）发现异状的杰利心知不妙。

    斯堪地军的主营中气氛相当沉重，不到半日的战斗己军伤亡就接近三成，丢失第一道防线。

    杰利重伤被抬回让普罗西亚方的声音低下去，斯堪地方则声威大振，因为他伤得太重，处理完伤势后穆直接用针让他睡着，没有问他比斗的情形。

    「那是谁杀了那三人？」说时手指着前面杆上的尸块。

    大家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认为登徒子活该被修理，但这种实力现在也敢来下战书，不知该说他有勇气还是蠢。

    「各位认为这样下去，我们撑得过两天吗？」地位最高的赛克利侯爵叹气问。

    （是因为比斗还没开始，现在使用魔眼是违规的，所以先确认目标的位置吧！）几名见证者都有相同看法。

    如同事前预料，敌军以雪筑墙再淋水使其冻硬，表面虽然坚实，但只要能射透冰层，里面的雪层就容易深入。

    当杰利走进场地时举起战斧大喝一声，后方特遣队的士兵们跟着呐喊助威。

    侯爵没有立刻下令增援西侧，对方的箭矢有限，不可能持续射击下去，而且这可能只是诱饵，想先将己方兵力吸引开再猛攻东侧防线。

    但是当普罗西亚兵开始出现在冰壁顶端时，所有看见的守军都变了脸色。

    「根本不必理会这种挑战，又没有附上有好处的条件，已经占上风的我们根本没必要派人应战。」谢布尔跟着发言。

    「请稍后，让我把东西拿下。」杰瑞德阴阴地笑着说。

    杰瑞德连忙退后几步，他开始有些担心，如果对方是传说中的暗黑剑士，那事情就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想到测试的方法大家就明白了，失去左眼后对来自视觉死角的攻击很难抵挡，如果是一对一倒还好，三人围攻就吃不消了。

    「看来今晚的计画先放弃比较好，等等叫回多尼尔他们。精神魔法要有一定距离才能发挥效用，明天的攻击先设法找出那家伙，然后接下来就看莱安的表现了。」诺修做出决定。

    「你们的决斗者是盲人吗？」斯堪地见证者对此有些意外。

    整夜都没睡好，士兵和干部们正轮流休息，等养精蓄锐完后就要攻击敌军最后的防线。

    己方在白天的战斗中死伤合计两百多人，不过敌军伤亡更加惨重，光是留下的尸体就已将近三百，只要今夜不出大差错，明天要连续突破两道防线应该没问题。

    「现在我真的相信，那对魔剑里的灵魂是你好友。」紫眼魔法师用凝重的表情说。

    如果说是早已习惯失明的情况或许还好，一个正常人真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克服丧失视力的问题吗？若是突然看不见东西，任何人都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实力。

    残缺尸体喷出血泉将周围染出点点鲜红后倒下，「男爵！」两名斯堪地见证人冲到尸身旁，但在他们察觉之前那双魔剑已经从颈后斩下，瞬间多添两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亡魂。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那是一种强力的精神魔法道具，但正面接触的话确实难以对付。」

    「要是你们还有人敢来挑战的话，本男爵随时候教。」他用高傲的语气说。

    「团长，别把我跟那女人相提并论，要不是那家伙实在太烦，当时也不会出手教训他。」女骑兵队长不满地表示。

    为什么这人可以完全不受精神魔法影响，这关系到自己的研究，所以葛莱夫非弄清楚不可。

    刚落在雪地里的是握着炎剑的断手，而头颅随即也跟着滚落在地。

    通常决斗除非事先约定，否则不限制魔法武器或道具的使用，但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只是提高比试者的实力。

    「如果真的要比斗就找别人，我不想再跟那家伙有任何瓜葛。」女骑兵队长先做声明，这些话让大家笑起来。

    （这家伙果然是刻意隐藏实力。）此时惊慌会影响武技的发挥，所以杰利赶紧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费加罗和史丹里多两人依旧担任见证人，普罗西亚方的代表先到场上，然后闭目静立着，过了好一阵，斯堪地方的决斗者和见证人才到场。

    被问到的人没说话，只是指指左眼。

    「你这卑鄙小人。」杰利终于愤恨地挤出一句话来，对手冷笑一声，抽出剑时故意稍微转动以增加他的痛苦和伤害。

    「因为人不是我杀的。」

    「你认识？」大家此时都把眼光投向维黛安。

    眼前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他让自己陷入出神的状态，将身体的操控权转交给魔剑，其上的灵魂就会自行认定所要斩杀的敌人，所以连见证者也是一靠过去马上被屠戮。就是事先知道这种状况，才会一再要两名联队长别随便靠近，正是怕他们被误杀。

    「但这家伙风评确实不好，包括刚才维黛安提的事，听说曾三次约战比自己强的敌人到不受干扰的地方决斗，竟都出乎意料的获胜，而那些对手全都没活下来，事后检查尸体却又找不出什么异常。虽然有人认为独眼杰瑞德故意隐藏实力，但以平日行事来看，更多人怀疑他是用卑鄙手段害死对方，只是找不出任何证据。」谢布尔继续说下去。

    从最近观看那场决斗的两人的详细描述中可以知道，能够轻易取胜不是因为避开魔眼的效果，而是那根本对他没有作用。

    此时原本闭着眼的剑士却缓缓睁开双目，那种深幽的眼神好像看着远方完全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以前曾经因为工作到海莱伊，那个时候有个独眼的家伙来纠缠我，记得就叫这个名字，结果有个长得还可以的冒险者当众教训了他一顿。」

    看见这个结果，一颗火球从普罗西亚阵营升起后爆开，「上啊！为杰利大人讨回公道。」、「宰了那群只会靠道具的废物。」士兵们呐喊着向前冲。

    果然在西侧箭雨还未停歇时，东侧的阵列后方已推出数部钉着木板的雪橇向前，这应该才是攻击主力。

    「这太过冒险，虽然你的实力我们都知道，可是若中了那种精神魔法，再高明的武技都无法发挥。」诺修劝阻道。

    穆叫人把昨天死在决斗场上的三人分尸悬挂示众，虽然大多数人觉得这是罪有应得，不过也有人觉得太过火，但他用瓦解敌军士气让斯堪地兵害怕逃亡的理由说服了不赞成者。

    「哼，挺有自信的。」有人发出冷笑，就算打输被俘，赎金也都不会高过肉票身家产业的一半。

    「我对独眼丑男没兴趣，他又来骚扰的时候就自己动手了，刚好当天事情办完我就离开海莱伊，也不知道那家伙在病床上躺了多久。」

    如果不是后方有援军及时赶到接应，并引导败兵退至第三道防线，在前方的这些斯堪地兵可能会全军覆没。

    两名联队长一起点头，刚才所看到的比斗情况正是如此。

    对方没有回头，只是比个手势应声：「谢谢你的相信。」便又迈开脚步。

    他本人坚称自己不是暗黑剑士，可是看过昨晚那场决斗的人，恐怕不会有谁还相信这种说词。

    同样的场地再度举行决斗，双方的助威呐喊依然高昂，只是「光靠道具的家伙有什么好嚣张」、「斗败的狗还不快挟着尾巴逃」之类的骂声分别充斥两边。

    使用带着诅咒的魔剑必须仰赖强大的意志力来控制，否则就会被剑的力量反噬影响而发狂。

    「开什么玩笑，真的这样做我们颜面要往哪摆！」

    但一开始就没指望这人的诚实，于是旁敲侧击地看对方是否能多露些口风：「可是这样子的话，你是怎么确认敌手位置杀死他的？」

    赛克利环视大家的反应，似乎都赞同这个提议，「那么我们就送出挑战书吧！」

    表示比斗开始的轻响传进耳中，高大的战士依旧不动，全神注视着对手要如何展开攻击。

    （是因为他提议接受决斗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想亲自为杰利报仇吗？）有些人这么想。

    在一声脆响的同时两柄剑同时出鞘，剑身上散发出青白的磷光。

    一声闷响，有东西掉落地上，四名见证者惊讶地看着挥着喷血断臂后退的杰瑞德喊：「不要杀我！」但另一把散发磷光的魔剑已经砍向他颈间了。

    对此他并不指望对方会老实告诉自己，只希望得到一些线索方便以后观察。

    仓促应战的斯堪地兵在这些猛士面前就如同羔羊，防线的两端立刻被压制住，他们随即打出信号接引战友们登墙。

    「让那个人上场如何？」

    将其他的预备队紧急调去后，对方又抛下雪橇撤退了，（敌军到底想攻哪里？难道是想藉着这些扰乱动作，消磨我军的士气和体力吗？）斯堪地的指挥阶层都感到疑惑。

    「通道两边的地形虽然难以通行，马匹拖橇都无法通过，但是人还是可以利用工具绳索攀援上去，所顾虑的只是有被发现的可能。现在天色昏暗，对方提出这场比斗，一方面可以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在前，另一方面藉着为双方呐喊助威的声音掩盖行动。在打败敌军代表的同时发出信号，让两边的奇兵配合杀对方个措手不及，不用等到天亮，他们的第二道防线就完蛋了。」

    「对了，他们派什么人出战呢？」史丹里多好奇地问。

    他们刻意在阵列前以旗帜遮蔽，掩藏后方的兵力配置，从攻击的情况来看，可知普罗西亚方将半数的弓手都集中在西侧。

    难怪蛇魔女之眼会没发挥效果，因为他早就陷入催眠状态，而对着魔剑上已经失去五官的灵魂使用视觉暗示根本没用。

    从西侧登墙的普罗西亚兵很快站稳阵脚，逐步扩大防守缺口，从中央偏东位置登墙的却因为受到来自左右两方的压力，逐渐支撑不住。

    想不透对方是如何上来的，也没时间去想，斯堪地军急急忙忙地赶来要堵上这两个缺口。

    西玛丘陵的防线，三千人花费半个多月时间，筑出三道十尺高，分成三阶，顶厚两尺，底厚六尺，一千两百尺宽的冰壁。

    当男爵取下眼罩后，杰利和见证者们都大吃一惊，（他不是独眼！）就连斯堪地方面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很明显杰瑞德的左眼是关键，如果无法破解是赢不了的。

    （先观察一下对方真正的实力。）打定主意的杰利摆出利于防守的架势应战。

    诺修和穆分别给杰利建议。

    就他们所知，杰瑞德也有相当于剑师的实力，同时还有炎剑在握，就算是有剑圣资格的超凡人物，恐怕也不见得能闭着眼睛打败他。用这种方法来克制魔眼，这名决斗者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据说这种魔剑战士能使用黑暗气息为护甲，如果对方闭眼硬受自己一剑，确认位置后还击，那双诅咒魔剑必定会夺人性命。

    至此第一道防线已全面失守，斯堪地军指挥官不得不下令撤退至第二道防线。

    葛莱夫认为除非是那样，否则是不可能安心地把身体交给魔剑控制。虽然解开原本的疑惑，但却又有新的谜团，他的朋友为何会成为附在剑上的灵魂呢？

    自己也是个研究精神魔法的人，知道就算是同道的大魔导师也要事先施展精神防护魔法，才有可能抵抗得了同为大魔导师所创造的蛇魔女之眼。

    「一群笨蛋，这等于通知我们在今天的战斗后，他们已经伤亡惨重、士气低落了。」多尼尔嘲弄地说。

    「各位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诺修拿着书信问大家。

    「那些雪地野狗要叫就叫吧！反正过了明天就叫不出来了。」费加罗也奚落道。

    「那么两位决斗者都准备好了吗？没有异议就开始了。」斯堪地方的见证人喊道，这回是他们抽到抛铜币开始比赛的权利。

    只是知道有这东西势必影响进攻，虽说其魔力也有极限，但没人会愿意打先锋然后站在哪里等死。

    这批利用绳索急降的奇兵还不清楚杰利受暗算而败的事，但攻击信号比预计更晚发出让他们感到郁闷，这股怨气就直接发泄在敌兵身上。

    「情报指出密尔汀王赐兵给许多贵族，对手可能也有得到，那多少都会提升一些战力，所以要当心魔法武器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