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他人吗？」

    更因为有外面的人参与其中，所以暂时执行管制部份商贩进入、加强检查工作等惩罚性措施而影响到全体。要塞内弥漫着低迷的气氛，许多官兵都抱怨受到牵连。

    副师团长又要出门打猎，而且这次骑马并带着随从，会有段时间不在要塞里。当这个消息传开之后，虽然没有直接表现，但许多人内心兴奋雀跃。

    门上窥视用的小窗打开后，里面的人恶声粗气地说：「干什么的！这里是仓库，非相关人员是不能进出的。」

    似乎是一时想不透，决定先放下把心思转移开，安迪甩甩头后问，「队长，我们这趟旅行是要到哪里去啊？」

    「啊！」少年叫出声来。

    「这个……好像……有点咸。对不起，我没有先尝味道，应该是盐放太多了。」少年有些尴尬地道歉。

    军官们私下讨论这个案子，不少干部认为这是过去非正常体制所累积的问题一次被引发的结果。

    「但是想要确保胜利，光是调整好自己还不够，因为敌人也会这么做。反过来说，如果能透过饮食、情绪或环境等种种因素来干扰对手的状况，自己的胜算就会更大。」

    「其实和上次比起来并没有变。」

    藉由查缉行动产生警示作用，执法者的权威和信用得到彰显，内部的纪律也能够再度恢复到一定水准。

    现在的情况早与初到此地时大不相同，原属佣兵团的重要干部们在其他联队官兵中已经累积相当声望。

    因此年轻学徒的烹调技术已有相当水准，这碗热汤的味道还算不错。虽然如此，但挑剔别人的工作成果是世界上最容易的工作之一，以自己的标准可以将这碗汤贬得一文不值，只是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穆离开时并没有特别考虑到法纪威信的问题，他只是以为非常时期才需要非常手段，眼前并没有什么重大的隐忧存在，就算有事情发生，师团里还有不少人才可以处理。

    「因为改变的是你的舌头，而非汤的味道。」

    此行的重点并非体能锻炼，所以使用马匹代步，这样既能让安迪学习骑术，也能顺便练马。

    「当然啊！睡着以后，就算是个大力士也会被一个小孩刺杀，所以东方曾有霸者假称自己会梦中杀人，好让别人不敢在其睡眠时接近。但睡觉是一种让身体和精神恢复良好状况的方法，睡得越安稳恢复的状况就越好。若恶劣的环境下也能睡着休息，就能有效储备体力应付接下来的困境。可以感应到危险立刻醒来，则不容易受到奇袭重创。如果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睡眠状况，就会比其他人更有生存的条件。」

    摸摸之前被敲的地方，年轻的学生叹了口气，虽然黑发的老师教给自己许多有用的东西，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喜欢这种「用身体记起来」的教育方式。

    现场寂静一息后，对方爆出声音骂道：「笨蛋！想到哪去了。」

    在处理完战争善后工作之余，穆抽空考核安迪这几个月来的进境，确认他的力量虽只有少许提升，但是技巧的进步却相当大，原本招式间的生硬已被流畅的连贯动作所弥补，剑技的运用也更加纯熟，他如果继续成长下去，应该再过几年就能取得剑师资格。

    但这趟旅程也不是单纯的游山玩水，而是带着年轻学生的修练之行。

    「最高明的间谍、刺客干出来的事惊天动地，可是没人知道他们叫什么，只能给一个代称。最优秀的将领没有智勇的名声，因为他们不让人看穿其部署，等完成有利态势后再击垮对手，才让人有以众凌寡、以强胜弱而不足为奇的印象。」

    为检视安迪野营的能力，外出旅行的头一天，穆就故意错过可以住宿的村落，然后藉着照料马匹的名义开溜，把生火、打水、准备晚餐等粗重工作交给他。

    「看情况，每到一个地方就打听消息，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值得去的地方，再决定我们下个目的地。」

    听到这句话，少年伸手摸摸头顶，湿黏的感觉让他吓一跳，放下来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血，舔后便知道是晚餐的汤。刚才的冲击应该是对面的人做的，凶器则是锅里的汤杓。

    「我是西门的尤金介绍来的。」敲门者压低声音说。

    说教者语气突转，「那么为了惩罚，晚餐的善后工作就全部交给你。」穆说完便起身。

    在加入佣兵前，安迪在珍身边就已经会帮忙做各种工作，当然也包括烹调，而到团里以后，各中队要轮流负责协助炊事，通常都会推给有这方面技能者和新进人员，少年也在当中。

    各联队的军官们并不都是笨蛋，这段日子以来将各种线索加以拼凑，也能明白那个人过去出门其实都是有所图谋，狩猎、钓鱼只是掩人耳目的藉口。

    「就连睡觉也是吗？」

    这种情况在穆杀人立威后便绝少发生，却也从此造成法纪的信用与威严分离之异常状况。

    「尤金介绍的？那小子怎么这两天都没来呢？」对方惊讶地说。

    「您是怪我不知轻重吗？」少年觉得有些委屈，刚才那只是玩笑话而已。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你啊！」少年一下慌了手脚，连忙这么说。

    「好，赶快进来，免得被别人看到。」同时铁锁也发出声响。

    力量与技巧都有相当基础，而且可以自行锻炼，接下来就要开始精神方面的培养了。冥想参悟是检视内心搜求解答的方法，较适合有相当历练的成熟武者，直接外出历练累积经验与见闻，会更适合年轻的学徒，所以有人说：「师父会叫最喜欢的徒弟出去流浪。」

    当时间已差不多后，穆才牵着马回到营火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少年恭敬地递上热汤，他接过碗后浅尝一口。

    有士兵把这个消息告诉来兜售商品的小贩，并说这段时间一些特殊物品的需求应该会大增，最好是可以多弄一些来。

    年轻的学生低着头回想刚才的这些谈话，黑发的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少年现在还不能完全领略，需要时间和更多的历练来帮助他消化这些东西。

    同时查获的还有数桶酒，这和女色是最容易从士官兵口袋里掏钱的东西。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应门者的头被人按住，嘴也被用布捂住，而另一人的拳头重击其腹部让他弯下了腰。

    「我是罚你才刚教的道理马上就忘掉，要尽量让自己以最佳状态迎战，让敌人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应战。要让盗贼突然遇上你，不该让自己突然遇上盗贼。另外你要记住，声名这种东西如果没有相称的实力支撑，其实是有害无益的。因为敌人会更加提防你、打击你，朋友则会更加要求你、依赖你，在没有足够实力为后盾的情况下，那些虚名也无法长久维持。」

    「咦！」少年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不明白距离上次轮值煮汤仅仅几个礼拜，为什么自己的舌头会改变。

    门外的人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答，「没有，就只有我一个。」

    「他前天喝醉把人打伤了，本来要被监禁一个月外加罚饷，我在同中队当小队长又和尤金是同乡，所以想办法为他开脱，才变成罚勤一个礼拜，那小子为答谢才告诉我这个地方。」

    那个人的步履就像猫般无声无息，行踪像幽灵鬼魅般难以捉摸，经常神秘地出现在背后把大家吓得心惊胆颤，他不在的话，留在要塞中的人会觉得压力减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