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天堂不在异国

    “好啦！你现在正抱着我，就不要发天打雷劈之类的誓！很容易实现的！我真想看到你和所有的妹妹们站在一起时天下大乱的场面。”

    然而走出天堂并不像进来那么容易，首先，他们打听了所有的部门，没有听说过有出境机构，也就是说只能入境，不能出境。

    好不容易哄得安琪儿高兴起来，阿德才知道报社还有一个专门的检测机构注视着人间的动向，这个机构和军方是公用的，并非绝对的言论自由。在能量收集中心，阿德见到了一个壮观的场面，成千上万的管道交错纵横，仪表上显示着灵魂的纯度和反映状况。阿德知道这里是天堂最大的机构，负责将人们的祈祷转换为电力供给天堂的需要，军部，文化部，能源部，很多部门都按照自己的需要建立了相应的监测部门，而新闻部就是按照仪器反映的能量活跃程度推测哪里发生了战争，哪里灵魂圣洁，还有各种计算公式。

    “不是，我根本没想带她走——”话音未落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安琪儿大声喊着：“骗子——！”跑掉了。

    “那都是小问题而已。从第一个带翼的天使出现，这就已经不是问题了！飞翼可以帮助你把能量实体化，不然怎么带动空气啊！天使既不是生物，也不是死物，是最高级的存在，你得到飞翼就明白了，现在你只是有称号而已，根本不算天使。想砍人，你就拿剑砍，想做个幽灵，你就飘来飘去好了！去附凡人的身也随你的便，进他们的屋不用开门，多方便！天堂是为了治安才把灵魂强制实体化，不光是为了符合生活习惯。”

    “那时我活着，作为人类，有些事不能容忍，现在也是。”阿德见米加勒确实神通广大，也就坦言，“所以末日审判是我必须阻止的，我效忠的是混在人群中一起生活的上帝。如果有一天他醒来了，末日审判就会开始，对不对？”

    “喂！既然结束了，改天一起喝一杯吧！”阿德在背后喊着，米加勒停了一下，似乎有所颤动，“再说吧！”

    “目前肯定是需要的，这对他们发展有好处，而且会带来些希望感。关于这件事你该不会知道什么吧？”

    “轰”的一声巨响，幸亏阿德趴下的早，屋里一片狼藉，出现了很多连锁反应，几千件收藏品都炸起来，阿德发现小命难保，当机立断，从时间缝隙里跳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抱头鼠窜，巨大的能量从时间缝隙里跟着喷涌而出，把正对着的建筑物炸得粉碎。离开了天堂的力场，阿德又变成虚体，樯橹灰飞烟灭，但是只要没被能量波直接伤害，就不会受伤，四周杀声四起，弹片横飞，无数的人拼死往前冲，栽倒在血泊中，仍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冲啊——！保卫斯大林格勒——！”

    制造者：基督

    名称：超时空召唤戒指

    “欢迎来到天堂！你的炸药威力可真强啊！”阿德深深佩服，连忙站到一边，把他拉起来，“别怀疑，你已经死了，生前种种，都忘了吧！开始新生活！”

    “什么惹祸戒指！”戒指抗议了，“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潘多拉！”

    “怎么？你进来的时候没听说过？”米迦勒看来真的很惊讶，“当初你说想离开的时候我就想问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难道你不知道天堂是没有出口的？”

    “哇！实体化的感觉真的不同，连撞伤都这么疼！”阿德捂着头，祖穆尔德在脑门上轻轻吹气，“好些了吗？”

    “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啊！不是有很多人失业吗？难道就不能组织一个专门的出境机构吗？”阿德指着酒馆窗户外面到处闲逛的一干人等，哭丧着脸。

    “不过你干吗非得复活不可？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灵魂永存就是不灭，就是活着啊。”

    “是上帝的旨意，我只是想抓住内衣大盗，在新闻里有东西可写而已。”阿德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就知道会这样！那天界呢？”

    “啊？不——！”阿德发现文化差异很大，“你还是先跟我住一阵吧！怎么称呼？”

    “这么说米迦勒也不是不肯帮忙……”祖穆尔德又想了一会儿，“那外界的消息是怎么知道的呢？你们报社不是经常报道战况？总要有人出去吧？”

    “今天没有什么像样的大战！”负责人和阿德握了手，“幸会！我也早就想向安琪儿下手，可惜失败了！不过我已经有了新目标，超级巨星祖穆尔德，怎么样？不要小看我的实力……”

    “好吧！也许有一天，我们一起让共产主义成为现实。”

    米加勒正呆呆地看着那一行字，叹了口气，“果然是上帝的旨意！你自由了。”说完转身离去了。

    特征：具有灵性，可以按照主人要求召唤最合适的生物，不受时空限制，但不能召唤现存生物使时间冲突

    “这么说我就是那块垃圾！干一杯！”阿德衷心感谢，男人之间就喜欢痛快的感觉。

    保尔同志样样都不习惯，很费力才习惯天堂。阿德和祖穆尔德又装修了大房子，将池子里的癞蛤蟆都换成了青蛙，（这花了一大笔钱）安琪儿有时会来住，米加勒也一起喝过几次酒，日子很惬意，很平静。

    “你去哪我去哪。”祖穆尔德很坚决，“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天堂。”

    “你们在这儿！谈些什么？”安琪儿出现，两个人都转移了话题，“米加勒，你最近很帅啊！”

    往后看，废物越来越先进，从善良的机关枪到自动追踪圣光弹应有尽有，废弃原因也从“不能发射”一直列到“记不住男性敌人的脸而且一定要看到脸才肯爆炸”，阿德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不敢随便乱试了，里面的藏品大概有几千种，还有一些标本，但是没有什么像是有用的东西。阿德浏览着发明家的名字，圣西门也在其中，失败作品是“见义勇为的飞翼”，原因是“过于管闲事，置天使生命于不顾”。

    “再飞一会儿！我抱着你！”阿德揽着祖穆尔德的腰，飞速前进，感受风的自由，祖穆尔德放松地垂着翅膀，咯咯地笑着，“你慢一点！你的收入那么低，如果我头上也起了包，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别指望他们！”米迦勒向外瞅了一眼，“你我都清楚有多少人是偶然进来的，就是那样，入境机构也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要知道一天当中有多少人死去啊！何况是现在这种战争年代。而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要靠议会的统一表决。”

    “我是苏联红军，叫我保尔就行！”

    “对——！我爱你！亲爱的！”阿德亲过老婆，迅速奔向报社——

    “你说人界还是天界？”

    阿德苦笑，“这个人，过得太辛苦了。”突然有一只手在下面拉阿德的裤腿儿，“同志，同志，拜托你挪一挪……”阿德发现自己踩着一个人，正是刚才英勇掉的家伙，大爆炸中，他的灵魂幸运地没有受伤，此刻刚刚醒来，正处于不明不白的状态，“碉堡，碉堡……”

    “那么潘多拉戒指，谢谢你救了阿德！”祖穆尔德夸奖了戒指，使戒指得意洋洋，“有机会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是一枚水晶球，你们真是一对儿！”

    那勇士到此刻方松了口气：“那就好！正么说我已经死了，想不到灵魂真的存在！没关系，小小牺牲，同志们会为我报仇的，为了打倒万恶的法西斯……”

    “你还会失败的！别说这个了，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吧！”

    “每次都是议会通过后，国家安全部门集中力量打开的通道，没有混出去的可能！而且——恐怕要等一百年才有一次机会啊——！”

    “什么碉堡？那里的建筑确实完蛋了。”

    “祖穆尔德，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杭州，会不会舍不得这里？就算请了几个月假吧？”

    “滚！”各种有分量的报道劈头盖脸砸了下来，阿德从来不知道新闻是可以直接伤人的，赶紧逃走了，乔叟的声音远远传来，“连着都不知道还当记者——！天黑以前带篇像样的东西回来！不然扣你一个季度的工资——！”

    “可是被召生物不听控制，怎么说也像是你的问题啊！而且，是怎么个难以预测法？”

    “那怎么写啊？”

    “什么？潘多拉不是盒子吗？”

    “亲爱的，怎么这么狼狈？”祖穆尔德看见阿德衣服都破了，大吃一惊，拉着上下看。

    除了日常广告外，专门有一个专题节目介绍两种空前的飞翼，还有一个全角度展示影像，全|裸的阿德露出充满伤痕的阳刚裸背，翅膀将祖穆尔德整个环抱在怀中；祖穆尔德从阿德的上臂边，露出半闭着眼睛的半边脸，大腿在阿德下垂的翅膀下，若隐若现；祖穆尔德的翅膀，向上伸展，再半折向下，盖住了阿德的面孔，像手指一样羽毛分开一道缝，只露出一点阿德脸上的小伤疤……

    “嘿——！发生了什么？”负责人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阿德回头一看，所有的屏幕都变成了一个大|波少女在唱歌跳舞。

    “我要经常在人间活动，而且没有实体很不方便，比如白天日光能量的干扰，都是麻烦。”

    “喂——！你到底戴不戴！不戴就别乱摸！”戒指突然说话，吓了阿德一跳，当确定是戒指在说话后，阿德回答：“你的说明这么可怕，谁敢戴啊！”

    “保尔同志，我们走了，房子和钱都借给你！”

    阿德四下打量，发现墙壁上写有一行字：“即使是一块垃圾，也有它的利用价值——耶和华”，原来这里不是武器库，是个废物仓库，仔细看，那些收藏的武器确实都是稀奇古怪，有的明显不知多少年没有用过。每个物品下面似乎都有说明，刚才的锤子下面也有：“穿甲锤，废弃原因——伤害使用者”，“有没有搞错！这样的东西还摆出来！”看一下时间，是摩西时代的产品，竟然制作者是摩西本人，果然很有收藏意义。

    “那么这就是那枚惹祸戒指？”祖穆尔德笑着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看。

    “知道啦！想离开吗？直说啊！”阿德觉得至少戒指还算好看，就戴在了手上，继续参观，但是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

    “那是潘多拉二号！我才是原型！”

    “你怎么不明白！早就表决过了！每年想要出境的人不超过十个！你认为可能成立出境机构吗？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能源消耗，每一次都要临时建立通道！实际上，入境口的常年消耗已经很巨大了！议会怎么可能为了这寥寥几人通过法案，就算通过了，一般人也用不起嘛！万一再跑到穆斯林去，给间谍钻了空子……”

    “我知道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过！”米加勒拔出睡觉洗澡也不离身的大剑，“从上次在议会碰面我就注意你了，是你杀了我的宪兵队长吉瓦尔，我没说错吧？”

    “受不了！难道天主教徒的特点就是善于为自己开脱？”阿德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的，摇着头打算离开这里。“看来要找别的办法了……”

    阿德望着屏幕，神父目瞪口呆地望着修女的尸体，过了半晌向天祷告：“在天上的父啊！我知道你要我继续为您服务，所以不治我的罪，只要我心里受苦。所以劈死玛丽修女对我进行警告，我一定……”

    “那就表决啊！”

    米加勒静静看着阿德和埃娃玩耍，埃娃非常开心，不时发出天真的笑声。米加勒心情非常复杂，一个人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带着阿德离开园子，来到府第深处。这是一间大房子，非常宽阔，摆满了各式兵器。

    “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也不瞒你，是知道一些，而且可以开扇门。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任意通过，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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