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炼钢铁

    “只能自救了。”昶浩咬咬牙，想起刚刚那种神妙的精神境界。他硬是忍住了内脏的抽搐感，强行抛开脑中的杂念，抛开了生死，抛开了一切……

    昶浩将自己刚刚解开基因锁时的遭遇分享给大家。

    昶浩和黎萍急得像猴子一样跳脚，但却拿那一点残余无计可施。

    托鲁斯基却是垂下了枪口，“你们想过没有，T－1000的分身不止这两个的情况。”

    在精神力扫描和托鲁斯基的指点下，黎萍送出一道念动力破坏了大厅前台的无声警戒系统，这样就不会妨碍到后面他们拆墙撬锁。

    此时主神的声音响起：“《终结者2》任务结束，二十秒后回传至主神空间。”

    “早知道这么简单，在浩子用电浆地雷炸它时，我们就该去下手了，后面就不用再被它追来追去地乱跑。”黎萍嘴里嘟嚷着。

    众人之中，黎萍对T－1000的恨意绝对是最旺盛的，闻言立即放出念动力，将蠢蠢欲动的T－1000死死压在池子里，同时嘴里还不闲着，“叫你动！叫你嚣张！敢追着老娘到处跑，敢干掉老娘的仆人团！任你来多少个，老娘都抓你一锅炖了！”

    翁闪华一字一顿：“T－1000还没有被彻底消灭。”

    “这才是解开基因锁的正道！”托鲁斯基肯定地下结论，“解开基因锁，需要无比专一的意念。通过生死交接时的极端情绪来解开，得到的是不完全的解开效果，只有解锁物质而没有缓冲剂，即使能撑得过去也会对身体损伤巨大。相对的，在极致宁静的心理状态下，身体会自发地生成相对应的缓冲剂，安全地完成整个解锁过程！这个才是可以普及开的，真正的基因锁解锁方法啊。连我以前实验出的那些，也是偏歪了几分，不具有普遍的价值。”

    “我们要引出T－1000并消灭它，不然你们总是逃亡也不是个办法。”翁闪华说出不完全真实的原因，“我们能留在这个时代的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保护你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断绝后患。”

    “糟糕！是解开基因锁的后遗症！”昶浩此刻心知肚明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他却是孤立无援。黎萍和托鲁斯基还在远远的几十米之外，而且首要目标也还不是他。至于翁闪华，现在正在做着更重要的事——第一时间将T－1000投进铁水里熔掉，这时也绝不能叫停她。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如入无人之境，警察们除了来这里睡觉外，什么都做不到。

    T－1000一个急转身，面对推车两手迅速变形。也不知道它是要变刀还是变枪，总之已经太迟了。先伸出的手还没定型，就化作一道银线注入推车之中，接着T－1000的整个身体迅速液化，被强大的吸引力扯入推车，就像神话传说中的孙悟空被宝葫芦吸入一样。

    其它两个T－1000却没什么动作，大概是它们的程序中，压根就没有“自杀”这个概念。于是托鲁斯基如法炮制，轻松地解决了剩余两个。

    托鲁斯基的右手再次变形，现出一圈圈线圈。他伸手一招，T－1000的残余全被吸摄入手中。

    “如果T－1000真的像兔斯基说得那样，”昶浩此时也想到了关键处，黑着脸说：“那将自己分裂成几份，每一份再自行修复成一个完整个体，就等于同时有了好几个T－1000啦！”

    昶浩再将精神力投注到翁闪华身上，吃了这么多苦头，如果不看看生煎T－1000的现场直播，那就实在太亏了。

    忽然有一种从细胞深处涌现出来的疼痛，从内脏开始蔓延，伴随血液流动迅速爬满了他的全身。这种疼痛经行之处，身体的其它感觉也一并麻痹起来，连眼前也开始变得一片花白。

    “我明白了。”黎萍闭上眼睛，随即再睁开，“那天杀的铁疙瘩，一定是被电浆地雷煞到的时候借机分裂的。”

    但轮回小队众人都知道，连这种扼杀于襁褓之中的行为都不保险，天网终究是要到来的。

    “嗯。”昶浩点点头，同时从解开一阶基因锁的状态里退出。

    “这个经验无比的宝贵，我们又有了一条可以写在留言板上的东西。”翁闪华感慨，“这可以让后来人少走多少弯路啊……”

    其他三人这时只能守在托鲁斯基身边护法，焦急地等待着。

    “做得不错，时间掌握很好……咦！？”翁闪华第一个看出了昶浩的不同，“你解开基因锁了！？”

    卡车丝毫不管门卫的阻拦，直接撞开了大门，一路直冲入内。

    在昶浩的精神力视野中，三人“看”到托鲁斯基在其中一个T－1000的肩膀上一按，那个分身就立即全身僵硬地倾倒，并不断地冒出电火花。

    整个人都感觉脱胎换骨，虽然妖力的总量依旧没变，但却有一种功力大进的感觉。以前的妖力就好像凝涩的水银，要费点精神才能驱动起来。现在却像是轻烟一样，顺畅无比，周身意到气到，如臂使指般的灵活自如。

    “危险！大家避开！”昶浩第一时间揽住莎拉和约翰，往正门看不到的地方跃去。在能够精准地控制妖力后，他的身体动如脱兔，在敏捷和速度上再有提升。

    再往前驶了没多远，钢铁厂的招牌出现眼前。

    “不可能了，”昶浩摇摇头，“它们堵住了门口。而且就算能在它们面前开车离开，也要想想三支离子枪同时发射的后果。”

    昶浩手上不停，嘴上也不闲着，“你的鞭子只对有灵魂的东西生效，如果是天网或许还可能有用，但对这个小喽罗，就免了吧。”

    翁闪华和黎萍护着莎拉母子登上车厢，托鲁斯基把简陋粗鄙的电磁铁搬进车厢后，则独自爬上车顶，预防T－1000的袭击。

    T－1000倒是没有什么额外反应，仅仅只是像被刀劈一般分作两半。

    T－1000自然是不甘就此待毙，甫一入池，其身体表面立即变化，生成一种夹杂着大量气泡的隔热板结构。这种用最小的损耗换取活命的伎俩，不知道T－1000是从哪里学到的，但如果让它拖延成功，确实有可能从池子里跳出来。

    就在众人慌慌张张地张罗着这当儿，昶浩突然感觉到门外的一缕能量波动，那蕴含着电磁脉冲波动的能量形式，和他刚刚在T－1000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靠！你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开了一阶？”黎萍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且后遗症就仅仅是皱一下眉头？当初老娘解开时都痛得要哭了……”

    这时，其他队员也聚到了他身边。

    此时翁闪华已经站在铁水池上方，她一手抓住装在推车底部的高裂变电池，猛地一拉，断绝了电磁铁的能量供给。同时另一手掀开推车盖子，将依旧还处在液体状态的T－1000，连同其包裹着的电磁铁一起倒入铁水池中。

    昶浩和托鲁斯基拿着T－800遗留下的手臂和处理器晶片回到实验室。

    “我打算用自己的毫微机械，去解读T－1000的程序指令，获得它的集群通讯方式与及其它有用讯息。”托鲁斯基说完，倒是不和其他人商量，全身忽地膨胀，接着剧烈变形起来，看来是开启了二阶基因锁。

    “总之……看起来是解决了，就不用追究以前了吧。”昶浩摊开双手，“其实呢，兔斯基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而且还不只局限在搞笑上。”

    “怎么了？继续啊，就这样把它轰得渣都不剩！”昶浩大叫，“趁现在它无法液化，逃都逃不掉！”

    “就这么简单？”黎萍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那刚刚我们打生打死还有什么意义？演猴戏啊？”

    既然远程攻击无效，T－1000也就停止了无益的行为，继续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厂房内深入。

    昶浩下手的手法很讲究，他将T－1000的脑袋、躯干、手臂都一片片地削开，但又不削断，只是让T－1000忙于不断地修复。如果再让T－1000分出部分身体，去生成新的个体，那就实在太糟糕了。现在是在钢铁厂里，到处都有材料可给T－1000修复。

    “T－1000分裂出来的个体总共就五个，”说着，托鲁斯基指指自己的胸口，“再把我体内的这部分做样本的集群毁掉后，我们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昶浩的精神一松，从致宁致静的状态中脱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靠！‘灵魂鞭挞者’居然也无效！”黎萍忿忿不平地大叫。

    “想不到在这种精神境界中，精神力扫描的范围竟有这么宽广，几乎可以和发生异变之前的距离媲美了。”

    翁闪华却是深呼吸几下，现出一副快速思索的表情，“没有得到提示，即是说还没有真正消灭T－1000，但T－1000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被活生生熔掉了！那就是说……”

    T－1000举枪欲再度射击，却被黎萍远远地用念动力一拨，枪口歪斜，离子束射到了屋顶上。

    想不到居然意外获此奇效，昶浩再一鼓作气，催动妖力在周身运行起来。

    “什么意思？”黎萍没有急智，但也明显感觉了到一丝不妙。

    昶浩通过精神力将一幕清楚地看在“眼”里，但心中却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意念和想法。镜映千般像，自体不留痕。昶浩没有分出一个多余的念头去担心同伴的安危，也无须去担心。

    昶浩现在身体还不能动弹，连说话都不能，但他还有心灵锁链，立即就在心中联系上黎萍：“T－1000还在学活跳虾，赶紧压住它！”

    “但更严重的问题是，”翁闪华说出最可怕的后果，“现在我们闹得这么大，一定还有好几个T－1000正往这里赶来！”

    如果昶浩此时的精神力扫描能细微到观察细胞的程度，他将可以看到，每一个细胞中，都有些许的线粒体破裂开来，释放出能量和基因片段，修补起因为解开基因锁而损伤的基因链。而妖力流转带来的能量，更进一步促进了这个过程，并使一些基因片段在充足能量的浸淫下，产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异……

    虚极静笃的清明又回来了，同一时刻，那种虫行蚁噬的感觉也在周身生起。这种同样源自细胞内部的耸动，却神奇地中和了致命的疼痛。内脏的抽搐停止了，身体的其它感觉也恢复了。

    当众人到达塞柏大厦时，时间已经是深夜。

    黎萍用念动力给自己加速，也迅速赶到第一战线。鞭子高高扬起，“灵魂鞭挞者”狠狠抽在T－1000身上，也借此抒发出一个近战者老是被人追着跑的怨气。

    “而且我们和那家伙有仇！”黎萍补充，“虽然死掉的那几个不是什么好队员，但到底也是我的预备仆人团！”

    “这东西装哪里？”

    没有时间再说废话，剩下几人按计划各就各位。黎萍和托鲁斯基护住莎拉母子，往正门的反方向移动，深入厂房内部。翁闪华则躲到昶浩的对面，在必要时刻近距离出手。

    昶浩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虽然天网还可能继续派来杀手，但请相信，我们或我们的同僚也会在同一时间降临你们身边。”

    “警察来收拾残局了，我们撤。”在通过精神力扫描观察了一下四周后，翁闪华下达撤退命令。

    不过现在昶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精神力视野的变化，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T－1000身上。随着T－1000的每一个动作，毫微机械的运作与及变化，全都一览无余地落入昶浩“眼”内。

    “不过还有个问题，”黎萍望望同伴们，“你们有谁听到提示了，说消灭T－1000任务完成？”

    昶浩在同一时刻运起了龟息术，呼吸极细极绵，一切多余的生体反应尽皆停止。因为不断在潜意识中提醒自己绝不可发出一线声响，他的心灵忽然晋入了一种虚极静笃的境界。身体之中生出无数虫爬蚁噬的感觉，但在这一刻里，昶浩硬是压下了所有的思绪，只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缓缓迈进厂房的T－1000身上。

    “对，”翁闪华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T－1000一时难以找到我们的行踪，于是就将自己分裂成几个，好展进地毯式的搜索。”

    最后赶到的托鲁斯基右手已经变形完毕，看起来倒是很像卫星天线。

    “可以准备撤离，警方应该收到报警了。”看着手上的残骸，昶浩嘻嘻一笑，“真不知道T－1000到这里看到一副惨状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假如天网有教它表达感情的话。”

    不消片刻，推车陷阱改造完毕，昶浩向其他人点点头，钻到推车后面蹲下来。

    “你们真的要闹大？”莎拉紧跟着进入实验室。

    当T－1000走到推车面前时，昶浩猛地从龟息状态恢复过来。但他的精神状态依旧还处于虚极静笃之中，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昶浩就在刚刚开启了一阶基因锁，只是此刻他的眼睛不像别人那样是一片茫然，而是清明无比。

    “好，立即动手改装！”翁闪华扛着电磁铁走过去，托鲁斯基的双手也迅速变形，化作合用的改装工具。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昶浩精确地计算着T－1000靠近的步伐。

    “近身和它拼了！”翁闪华咬咬牙，“莎拉！约翰！往里面跑！如果有机会就赶紧上车离开！”

    不管警方来了多少人都没有意义，只要一进入昶浩的精神力范围都统统晕倒在地。虽然警察之中难以控制的人很多，但仅仅只是要弄晕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

    其他三人俱是一愣。确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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