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肉乎乎的白

也没有，就那样渴了好几天，当时我其实也觉得手脚都软了，六爷也差不多，可相对于那些追兵来说却还有几分力气，于是六爷就这么走过去，拿起刀来，用杀鸡的力气就一个个地把那些追兵给刺死了。”

    “来，大家跟我来！”

    “衣服里包着的东西？啊，我知道了！”小石头叫道：“是肚|兜，我听说有些女人，衣服里包有一种叫肚|兜的东西，不过跟我们干粗活的那些女人，可没穿什么肚|兜。”

    “乳峰就是……就是，”张迈用双手在自己的胸前一托一托的：“女人这个地方的这个东西嘛。”

    没路了？怎么回事？

    “不是啦不是啦，”跟这两个人交流怎么这么困难啊，“不是肚|兜，肚|兜是个衣物，那乳峰……”张迈继续用手模拟着乳—房的形状：“这样的，这样的。”

    这小子，都这年龄了，实在应该开导开导他了。

    他的脚下刚好有一堆枯骨，丁寒山讲起自己五年前的一次经历来：那时他和安六在沙漠躲避一队追兵，躲开之后却迷了路，等几天之后找到原路，又发现了那队追兵。

    “肉乎乎的白。”马小春接了一口。

    “白色还有分硬邦邦和肉乎乎的啊？”小石头仿佛觉得不可思议。

    “到了？灯下谷？”连张迈也愕然起来：“在哪里？”

    他带着部队又绕了个圈子，到了快黄昏时，这时几千人口里都在冒火了，饮水也已告罄，张迈道：“寒山啊，这次你要是认错了路，也不用等回纥追上，咱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小石头扯了大石头一下瞧瞧说：“兄啊，看老大那模样，不会看见海市蜃楼了吧？”

    小石头走上去，这时郭汾正说：“谁等你了！我在等我哥哥！”

    “乳峰，什么是乳峰？”小石头问。他才十七岁，力气很大，打仗也很勇敢，却还不知道女人的味道呢，在这方面属于晚熟。正因为这个缘故，张迈之前和马小春谈起女人的事情时，总是不自觉地先将他遣开。

    “呸，谁等你了！”

    “特使，地图背面那图画的是灯下谷东南面的样子，这次却是从北边来，这是灯下谷的西北面，所以你觉得不像。”

    于是又走了一天，狼牙营的兵将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张迈对郭洛道：“这时候回纥人只要有一百个骑兵开到这里，我们就全完了。不，不用一百个，五十个就够了！”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老大，什么叫做这个地方的这个东西？”大石头也学着张迈，拿双手在胸前一托一托的，原来他虽比他弟弟大一点，可对女人也是个白痴。藏碑谷也不是没有女人，只不过藏碑谷里的女人，长得像女人的实在不多，而且这两兄弟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丁寒山在旁边听见冷笑起来：“别说五十个，五千个甚至五万个我们也不怕！”

    “就是……”小石头做出了两个让张迈恨不得掐死他的动作，先在自己的胸口一托一托，模仿“乳峰”的形状，跟着五根手指一动一动的，对着郭汾胸口的方向，仿佛正捏着：“那感觉就是肉乎乎的啊，还有些软，嗯，虽然隔着衣服，但好像还能感觉到温度，手感啊，啧啧，爽……”

    “是一种……怎么说呢……”

    “海市蜃楼……”张迈居然听见了：“对啊，就是海市蜃楼……哈哈，哈哈……”

    丁寒山的描述，让张迈听得有些悚然，耳朵仿佛听到了风沙之中那些追兵的哀号，那些还没死的，拼命想挣扎，想抵抗，却动都动不了，或者动了却缓慢迟钝得就像手脚都生锈了，他们人数虽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六一刀又一刀地捅入自己人的咽喉！

    这时杨定邦赶了过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拿着马鞭拍了拍丁寒山说：“好像到了！”

    大石头和小石头望着那沙丘，一起摇头：“老大，那没什么吧。”

    旁边那些已经有胡子的男人们一听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驱散了疲倦与失望，让人仿佛都忘记了沙漠的艰辛与困苦。

    “你什么意思？”他哥哥问。

    “不是？可我看着挺像啊。”

    “那是什么白啊。”小石头说。

    张迈忙叫：“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说，真的！我没说！我对谁都没说！”

    哪里知道小石头还不肯闭嘴：“有啊，迈哥你说过的，就是那个什么，哦，对了，海市蜃楼！”他模仿张迈的笑声“对啊，就是海市蜃楼……哈哈，哈哈……”

    听张迈说灯下谷到了，大石头小石头马小春等都拥走了过来：“到了？”

    “就是这两座山峰了，你们不觉得这两座沙丘，就像两座乳峰吗？”

    循着丁寒山的手指，张迈见到了两座沙丘，可这两座沙丘和昨天、前天、大前天曾见到过的那些沙丘又有什么不同呢？实在看不出来啊。而且和地图背面画的灯下谷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