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说金子,现在手里就有金子了,为师对你……可有大期待哦。”
啪嗒!
关凤生茫然:“什么生意?”
“嗯,这鞋瞧起来是专走山路的,可惜为师马上就要走了,不然还想让你给为师作上两双。”
“那叔爷您还教他帝王术?”
老秀才摇头。
自保,不仅是武力层面上的,还有政治层面上的,如今他连骨头带肉吃下了钟上位不少身家,收获已然远超他的身份,而这些收获还没有真正化作他的力量。
关凤生哦了一声,呆了好半天,又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才算是真明白了。
厚皮面,重革里,铁木底,脚跟和脚掌前端还钉了小小的铁掌,鞋头和后跟用硬头老簧竹护住,鞋帮有小半马靴高,看起来确实扎眼。而中间还空悬一截的鞋底,更是奇特,完全是后世军靴的造型,让老秀才看着就跟女鞋似的。也难怪他皱眉,在这个时代,男鞋多是一整块平底。
听着李肆踩在地板上的咔嗒咔嗒脚步声,老秀才皱眉训斥道。
“心不见帝王,才容得天地广,立得帝王心,我这学问,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学。”
“本就作好了准备,就等着你来,时辰方早,正好赶路,你就直接送我吧。”
老秀才嘿嘿一笑。
李肆愤愤地砸着床沿,上山的时候,脚上穿的如果是大头军靴,可绝对遭不了这份罪。在这个时代,人们脚上穿的鞋子都不怎么适应越野爬山。草鞋布鞋合脚,却没防护。
听到段宏时的话,李肆微微感动,这老头,是要把后面的日子都交代给他了,这才回湖南老家料理家事。
三天后,李肆一瘸一拐出现在段宏时面前,脚上穿着的靴子顿时引起了老秀才的注意。
“人家不至于那么不堪吧?”
斗倒钟上位的红利还没收完,第二天村子里又来了一帮人,就在矿场边跪下求活。这百来人是钟上位其他矿场的炉头炉工和铁匠铺的工匠,其中一个老头更是名人,大炉头米德正。
“其他矿场都被知县老爷封了,咱们这还能留着,不过是瞧在你的面子上。”
段宏时也不是思想僵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靴子的好处,颇为遗憾地说着。
“那你为何也要讨着学叔爷这学问?难道是想琢磨御夫术?”
语悠轻哼:“御夫之术可是女子天性,还用得着找叔爷您这个男人学么?我想学叔爷这学问,不过是……无聊而已。”
李肆收获了新靴子,杨鞋匠也收获了新订单,李肆让他继续琢磨,如果能将这靴子的价钱降到五钱银子,质量不变,他就大量订购。
船已离了码头,从船窗缝里看出去,李肆还立着码头上,一副不舍的模样,段宏时颇为遗憾地开了口。
“更让人着恼的是,他和叔爷您一样,都是那种……不合时宜的人!”
叫雨悠的女子有些诧异。
李肆一口亲上关蒄的嫩滑脸颊:“说得好!四哥哥我就是什么都造得出来!”
“弟子事业还没起来,现在也就只能帮老师补贴一些车马费了,老师千万别推辞。”
“雨悠,真没看上他?我这弟子,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哦。”
“算了,你也不明白……”
船舱另一边,那白衣女子懒懒靠在窗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卷书,阳光照在书卷上,也映出了半面雅致清丽的雪白脸颊。听得段宏时此话,她长而浓密的眼睫眨了一下,眼瞳却没挪开书卷半分。
段宏时也不多话,拉起李肆就走。
“他们不是还有山场可以继续炼铁吗?”
“这个小子,确实毛病太多,不过有一桩,却胜过千万条,他啊……”
段宏时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径直接过金条,眯起了眼睛。
“四哥哥,什么造不出来啊?”
“咱们矿上的人不是要先去荒地搭屋吗?腾出来的屋子让他们住下,跟他们说,有一桩生意正等着他们做,这段时间的用度,咱们村给着,到时候用工钱抵。”
要能跑能跳灵活自如不说,还要能扛得住折腾,杨鞋匠对李肆的要求很是挠头,对他那奇特的鞋样设计也吐槽不已,特别是那鞋带的设计,在杨鞋匠看来根本就是百无一用。可“财大气粗”的李肆懒得跟他解释,这可是保证脚和鞋子浑然一体的关键,他丢出了五两银子的预算上限,顿时让杨鞋匠两眼放光,再不多话。
“身份的事,不必多虑,等为师回来就能帮你解决。”
“回湖南扫扫墓,见见故人,料理好了杂事,才好安心跟着你折腾,最多两月就回来。”
之前被关蒄鼓励,他就连夜画出了图样,原本还以为得到西牛渡甚至县城去找鞋匠,结果村里的王寡妇就有关系。她养的猪,猪皮有皮匠收,那姓杨的皮匠兼业鞋匠,也做皮鞋,人就在刘村。这时代除了马靴,还有平民穿的皮鞋,比如“生皮钉屐”,类似足球的钉鞋,专供有钱人雨天或者户外活动时穿。只是这些皮鞋全是死鞋底,可没办法用在劳作和穿山越岭这种苦差事上。
“帝王来帝王去的,有什么意思?”
名为遮掩的生意,其实才是李肆下阶段的事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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