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厨房烙饼子去了。
严九松和张柏成看着这个穿着戏服一样道袍的道士走进来,也不打声招呼,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没看见我们两大帮派正在谈事吗,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张柏成直接骂开了:
“小山子,你做什么,不知道老佛爷要的是清净吗?来人,先掌嘴二十!”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小李子,今个儿是怎么回事儿啊?”
听着这帮子不入流的黑蛇会在下面叫嚣,梁启超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老梁,百两可够?”
一席话让那帮戏子打扮的人笑出声来,引来粮船帮众怒目而视,戏子们倒不怕他们,走出一人,也是朝天字九号房一拱手道:
小山子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一下子嚎啕大哭。
“公孙真人,扫清灭洋。”八个大字,梁启超一看之下,傻眼了。
慈禧将一干军机重臣骂得跟龟孙子一样,当初说要杀梁启超,一干军机说什么国士无双,说什么磨砺之后便是大清未来二十年的相才,所以给留了条后路,现在倒好,留出个清君侧来,还和山东拳匪勾结,腌臜一气,再放纵下去,指不定又弄出了反清复明来。
话毕,道义会的人纷纷抽出兵器,金戈交鸣。一旁的严九松抚了抚白胡子,眯着眼睛冲道义会的人发话:
“哪里来的牛鼻子,招子瞎了就跑来搅事,莫不是想死了?”
“哦,那载祥可是伤了他的性命?”
张柏成没想到这个牛鼻子比他们还要嚣张,看着他桀骜不驯的面容,大喝一声,举刀冲了上来。张虎恩无语地扯着嘴角讪笑,这些战斗力才15出头的渣渣真是不知死活啊,伸手一点,张柏成的腰间就出现了一个血洞,张柏成低头看着自己的腰杆,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张虎恩,张虎恩觉得相当有意思,嘴里缓缓地念叨:
所以一旨诏令下到全国,查有反贼梁启超,前度构陷大臣,颠覆朝纲,预使大清礼仪崩坏,乾坤倒置,发动戊戌之乱后畏罪潜逃,圣上念其才华不欲深究,然此贼不思悔改,勾结乱民,作乱山东,行谋逆之恶事,如此无君无父之人,天地不容,此贼天下人皆可杀,谕各省台道旗府州县乡里,缉拿此贼。
慈禧一拍炕上的矮几,小山子连忙大叫老佛爷饶命,李莲英立刻走上去给了小山子一脚,骂道:
“是又怎么样?你还以为你们是雍正爷年间的粮船帮啊?如今济南城里,我道义会帮众不下万人,识相的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然不要怪我们拂了石老帮主的面子!”
“说吧,梁启超是不是跑了?”
李莲英连忙跪下打千道:
“查!”
“哈哈哈,老梁你看,我们莫不是打出什么旗号,也好让这帮孙子不敢轻易上来生事?”
“老梁,本座找了两匹马,该上路了!”
“在下粮船帮严九松,今日听闻梁大侠在此下榻,却不知冲撞了仙长法驾,特来献上孝敬纹银一百两,以供二位吃茶观戏。”
清光绪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康有为依旧在隔海吐口水,慈禧却在慈宁宫发了飚,不过不是针对他康某人的那几滴唾沫,而是那位有着“国士无双”称号的梁兄。
“回禀老佛爷,那梁逆在济南遇着了载祥大人的骑兵。”
“格局如此之小,难怪维新不成。”
“载祥大人已经回京了,只说是遇到了数万义和拳的乱贼,将梁逆救走了!”
“粮船帮严九松特来拜会饮冰子,还请饮冰子出来一会。”
“本座和你这么人说话了吗?今日你是自己要栽在本座手上的,无量天尊,合该让本座送你归西。”
正当李莲英吆喝着侍卫把小太监往外拖着,内屋想起了慈禧软绵绵的声音:
“还不把他带下去,着实打四十,然后发配到浣洗局刘公公那里!”
“够了!小李子,去把世铎、荣禄、刚毅、李鸿章、还有赵舒翘那几个军机叫来,有人给脸不要脸,看来是不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啊!”
“今日之事是莽撞了,还请掌柜的勿怪,官府追究起来,只管说人是我梁启超杀的,另外麻烦掌柜的给我们准备三日的干粮和清水,我们路上用。”
“不不不,是二百两,二百两!”
如归客栈,济南老字号,北门第一家,幡子那是又宽又长,比南门的旗云客栈足足大了三分之一。
转头就对侍卫小声道:
“查,谨遵老佛爷懿旨。”
“超生去吧!”
“少废话,梁启超,今日你乖乖地将脑袋献上,等爷爷拿了那万两花红,明年的今日也不忘给你烧两个奴婢,让你在下面也做个风流鬼!”
“还打旗号?你我一个反贼一个妖道,还不够响亮么?只怕刚上了直隶,便会引来荣禄的大军围剿吧?”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盖着光绪大印的通缉诏书已经挂在四个城门口,赏格高达万两白银,这些闻着铜臭的会道门本就混的不咋样,眼前这么大一个香馍馍,饿死鬼都来抢着吃。
小山子浑身瘫软地趴在门口,李莲英躬身进去,站在慈禧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青花砖面。慈禧摸了摸手中的羊脂白玉坠子,柔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