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在的德加内部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哈德在溿岚泽失败之后果然重返德加?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是不是同亡灵巫师的组织发生了冲突?——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亡灵巫师们才在埃拉西亚和艾里的战争里不能自拔,更无力顾及光·奥德丽在西部边疆的崛起?
“怎么啦!?”我们几个人同时惊呼。
※※※
我忽然省起:怎么,黑爵士哈德仿佛也懂得“诅咒”的秘密,难道他已经同光勾结?……
这力量果然是“王者勇气”么?……我微微一怔。
我们甚至说不清现在德加的王者是谁,他们有一个亡灵巫师议会发号施令,但在上一次大陆战争的时候,这个议会仿佛远不如“黑爵士”为代表的死灵骑士那样飞扬跋扈。
撕裂一般的风声忽然减弱?!我象是突然变轻了,轻得象羽毛一样漂浮?!
我又挡住了哈德的第二击!?
然而汝斯却回转头,他的目光正盯着侧后的方向:“那边!……那是什么?!”
苏珊妮一言不发,只管催动魔纱加速飞起。
“你会使用声音,难道我就不会么?!”在越来越清晰的琴声里,苏珊妮淡淡一笑。
直到汝斯把阮达尔和艾克斯抱上她的魔纱,直到魔纱再度飞起,她也没再同我多说一句。
她也离开了飞毯,她在同我一起下落,是她扳住了我失控的身体,是她用魔法把我们“变轻”……
以我目前的魔法和知识,是参悟不出结论的,但我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威胁:黑爵士哈德那威风霸道地吼声甚至比光的“心灵震荡”对我更具杀伤,他用长刀没能迫我缴械,可这区区几声魔吼,却让我心意慌乱,等到苏珊妮提醒我的时候,我的手臂竟然已经抬不直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挑衅,这充满了威胁和嚣张的调子,我并不陌生……
……不,哈德的力量并没有减弱。他的第二刀袭来,如掀起一阵狂飙,被刀光荡起的尘沙如雾一般腾起、随即如浪花一般炸开!被诅咒的地面也震得瑟瑟抖动,我只有举剑!我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东西……
仿佛是一根琴弦被拨出声响,然后这声音穿越虚空,扩散四面!庞大的幽灵龙就象被拆散了骨架,稀里哗啦地从半空里纷纷倒栽下去。
“这是心灵震荡而已!”苏珊妮一语道破,“哈德只是用吼声代替了魔咒!”
……难道,雷之所以找我,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仅仅是这样……?
那个人的脚步正在暗影中迈进,在我们看得清楚他以前,那凛凛的寒意已经随着刀光袭来。
深黑色的大地如同一面铁板迎面砸来,我们除了抱得更紧,再也无计可施。
发声的方向上有一种金属的光芒闪烁,那是一柄长刀,冷得象结冰的泉水,亮得象冰上的月光。
是的,我也感到了不安:魔纱上的其他人呢?汝斯、艾克斯和阮达尔?!如果他们安全,不可能弃我们不顾;如果他们安全,现在汝斯早该出现。
“汝斯……”我想问汝斯、我也只能问汝斯——现在我们飞到了哪里,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我们只是击退了一个贸进的喽啰,我们必须尽快返回魔法学院,准备应付敌人的大举进攻。”忧心匆匆地汝斯打破了短暂的沉闷,“苏珊妮你最好看一看阮达尔他们!……他们还没有醒,我真地非常担心。”
“现在不是时候聊天。”苏珊妮显然不愿深谈这个话题,她看起来不怎么愿意同我说话。
哈德即使只是一个人,也号称有一个军团的威力!我的脑海中闪现着争夺“王者勇气”之时的情景——哈德已经断了一条手臂!我望着他空荡荡的左肩,我只有祈祷,那次断臂影响到他的实力……
“它们的移动比我们快。”苏珊妮本人也被这些不期而至的追逐者震动。承载五人重量的魔纱或者影响了一些速度,但这些飞行物体要跟上我们,它们的行动也已经快得惊人啊!
怎么可能?……半天之前我甚至连站立都感到困难,可是现在?……仿佛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在我的血管里洪流般奔涌……
现在,我该怎么解释才好?——我和雷确实“有些瓜葛”,但那并不是苏珊妮想象的样子。
可是雷和雪儿没同我提起过这个!德加的亡灵法师似乎并不是光的盟友——无论雷自己站在怎样的立场,至少他们站在光的对面。
这不是我在回答!是谁?谁在这里?——
然而我们只飞了片刻,魔纱的速度就再一次降了下来。
“雷……”我有些不安地望向那几头幽灵龙坠落的地面,如果他们的确是受雷所托,如果雷确实对我“有话要说”……
确实,埃拉西亚乃至整个恩洛斯,仍然没有多少人了解来自黑暗深渊“德加”的死灵……除了他们带给我们的战争,德加内部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即使是苏珊妮,也无法现在就把我的朋友们催醒。就算她懂得医疗的办法,也不可能一面催动魔纱飞行,一面分心施救吧。
轰然一声巨响,然后……只是一点轻微地震荡?!仿佛在水车轮中辗转,我和我怀抱里的苏珊妮在连续地翻滚,一层白森森的影子包裹着我们,还有,那仿佛骨骼碎裂的喀嚓声也围着我们飞转……
“怎么?!”那些骑着幽灵龙的黑袍法师们略略靠近了我们。
是他!我早该听出是他!
布拉卡达的夜色如同凝胶,今夜无星无月,大地漆黑一团;魔纱飞行虽快,但我们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布拉卡达的鸵鸟政策甚至看不到眼皮下的危险!”那声音挖苦道,“你们还以为诅咒的蔓延是刚刚开始吗?——不!早在很多年以前就有人为你们设计坟墓,可你们就连墓碑上该写些什么都想象不到!”
这,只是因为雷么?……
“我的家族是从一千年前就研究魔法,”苏珊妮淡然道,“阿玛迪罗家掌握一种技术:我们的先祖可以把他们的魔法力留存下来,遗传给下一代人……”
“这可由不得她!”苏珊妮的魔纱在半空中骤然停住。“如果我们不交兰若,你们能怎么样?!”
“我们并无恶意,布拉卡达人!”隔着浓重的夜色,幽灵龙的背上果然有人发话。“——我们是在找兰若,让兰若跟我们走!”
“一千年前?!”我只怕我听错了?我望了望汝斯,再仔细端详着苏珊妮……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
我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觉得这力量原本就在我身体内,它先前没有显现,就象是被堤坝困住的河水;可现在!……或许正是因为哈德的攻击为它打开了“闸门”,只要有一个缺口,这力量就会千军万马一般倾泻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那道银光又毫无征兆地一闪而出!
“没有什么,他们没事。”苏珊妮还是淡淡地说。“汝斯你知道,阿玛迪罗家的魔法并不包括医疗术。”
“谁让你们来找我?!”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甚至说不清这是害怕、还是期待。
“砰!”这一声不象是刀剑相撞,倒象是陨星撞击山丘。
——但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跟着幽灵龙走,他们宣称是雷派来的,但我怎能确定?……
现在的我们没有功夫寻找答案。来者不善的哈德已迫近我们面前,他的长刀随时可以削到我们身上,我只有举剑戒备,严阵以待。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苏珊妮看了看我,再转眼去看哈德,“但你们做这样大的布置,应该不是只为一个兰若吧?……”
“不、我……”我是想见雷,我需要他本人给我答案;我觉得他身上另有疑团,我直觉地感到他同这些死灵法师不尽相同
哈德一定非常懊恼!苏珊妮并不知道这话对黑爵士的讥刺。哈德名扬天下的黑骑兵当年被卢西奥卡元帅诱入尼根禁区,侥幸脱离的部队又在勒穆利亚的魇岛战役被军神的妙计消灭的干干净净。
“不可思议……”如果布拉卡达有多几个阿玛迪罗这样的家族、如果最高法师会议中的元老都是“继承”了千年修炼的超级角色……那么即使是光,确实也不敢直缨他们的锋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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