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七章 寻找真实

    “是的兰若，一旦你接触过圣杯，你此后就不可能置于事外……”艾瓦塔苦笑道，“不论你是否真正掌握天使联盟的秘密，你的命运已在漩涡之中。”

    “如果他并不是因为个人的聪颖，而是因为他本人拥有光的‘回忆’，那么这一切就很好解释。”艾瓦塔摆了摆手。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兰若。”沉默了一阵子的索默尔·凌重新开言。“是我原先的估计太过简单，所以我让你承担了过重的任务……”

    没有契约的凌不能亲自现身，但他暗暗指导米兰达，指导光之射手团，后来，更直接“指导”我。

    “这不可能！”好几个年长的布拉卡达人一起诧异出声：“我们见过琼斯菲尔，这同你描述的光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的光，拥有三分之一的“神使之饰”，从小京和茵迪雅身上获得了“圣佑项链”，还有她原本就拥有的“神谕之冠”，六件天使联盟，将近半数已落入光恐怖势力手中。

    “怎么？”我的心中一片混乱。

    虽然光的每一次出手都是骇人听闻，但刚才光已经和海莉分离了，现在她的灵魂是不是还无所依托？！果然如此，现在直捣黄龙，岂不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这就是菲尼克斯王国曾经盛极一时的秘密，但也是因为这个秘密，菲尼克斯盛极而衰——露娜只是说，那是“来自神的惩罚”，野心带来的成果，随着野心的过度膨胀泡沫一般崩裂……菲尼克斯重新在群山中沉寂，它的首都也被神秘的力量长期封印，直到我率领的埃拉西亚大军把它重新惊醒……

    神的知识的守护者一度不再安于寂寞，他们的首领既握有天使联盟，又拥有开启这种伟大力量的知识，菲尼克斯的“雄心”终于滋长……

    神使之饰一直由三位元老分别保有，但到露娜这一代，日渐衰微的菲尼克斯族人才凋零，两件饰物一直掌握在祭司长一人手里，没有值得托付的人选……

    “哈德的背后有一股神秘敌人，我和达斯·索兰早已警惕——让我奇怪的是苏珊妮·阿玛迪罗？……”艾瓦塔望着我手上的戒指征询道，“我听过兰若的陈述，我们知道阿玛迪罗家族仿佛也在被光的势力挟制着……”

    “但我却错了，大错特错！”凌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个光的实力甚至已经远超过我，因为她得到不止一件的天使联盟的支持！”

    “凌，我们能够在这之前找到她的，对不对！？”我把生命之环举到眼前问，“你知道光去了哪里，知道她最终的巢穴在哪里，对不对？！”

    “而当年同我签订契约的女孩，倒反是一个虚妄的幻影么？”老成持重的灯神，此刻却象一个吟游歌手那般带着感伤。

    这是一个让人心悸的推断：光的回忆从琼斯菲尔身上苏醒，于是他神秘地失踪，却带走了神谕之冠并暗中操纵着包括阿玛迪罗家在内的可怕力量……他一定已经养精蓄锐了很多年，终于，诅咒之地和瘟疫、暗杀者和魔翔军、黑爵士哈德和傀儡军队……诸多神秘的敌人开始从蛮荒之地蔓延而出。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怎么做？”我望着那些彷徨不定的布拉卡达法师，他们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头领塞德洛斯，群龙无首的法师军团面对光的“诅咒”根本无能为力。眼下我们根本不可能集结起一支可以同她对抗的力量：最近的一系列变故已经让布拉卡达人和菲尼克斯人严重削弱，而卡特琳领导的埃拉西亚军团根本无暇西顾，何况我和我的祖国之间能否达成谅解还是未知之数。现在我唯一想的起来的盟友就是穆西亚人了，但米兰达他们远在另一个大陆，他们总不能跨越异次元旦夕即至吧……

    “没错，神使之饰也是一件天使联盟！”艾瓦塔叹息道，“为了藏匿它，菲尼克斯先代的巧匠改变了它的形状，并把它一分为三——但最关键的手镯掌握在祭司长手里——用某种特殊的方式，神使之饰仍然能够合而为一，那个时候，这些不起眼的饰物就会具有天使联盟的威力！”

    “也未必不可能啊……”艾瓦塔也沉下了声音，“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光的灵魂魔法试验到底有什么秘密，而且，现在想起来，法王琼斯菲尔身上也并非没有疑点……”

    不少人的眼光望着我，但我对于这枚翡翠戒指的份量，并不知道得更多：原本我以为它只是调动元素大军的兵符，后来我知道它还有穿梭空间的异能，但它现在怎么又和神使扯上了关联？——既然这枚戒指有这么多层涵义，当时露娜交给我的时候为何不细作说明？

    ※※※

    “我想作为神的知识的保护者，祭司长露娜或许早就预感到了什么。”索默尔·凌审慎地说道，“兰若，我知道当时正是你，是你深入密境，寻获了圣杯——也是你的行动，让沉寂已久的那些知识可能重新被人掌握，包括那些如何使用‘天使联盟’的知识……”

    “我也希望事情果然如此，”凌的语气并不十分肯定，“毕竟，光和我已经阔别千年，她的魔法知识当中，有些只怕已超越我的理解……”

    所以，凌所感知的光才会有似是而非的感觉。我猜这个灯神的心情一定也象一个凡夫俗子那样矛盾着，他同原来的光有一段未彻底割断的联系，如果光仍然是原来的光，他决不愿亲手反对这个曾同自己订立至死不渝的契约的人……

    “即使露娜遭遇意外，”艾瓦塔有些不忍地说，“即使如此，神使之镯也不该被光控制的……这件宝物的特性可以隔空传送，如果露娜遭遇意外，手镯会自动隐匿，只有我身上、或者兰若身上的‘神使之饰’能够感应……”

    我根本不是魔法师，我至今不明白如何激发契约赋我的力量……

    凌原本以为光·奥德丽的真相莫过于此，所以他错误地估计了光的实力。凌打算借助我、格拉切和阿莱汀的力量打败这个冒牌者，在大陷阱一战之后，他纵容我们潜入林中魔堡的冒险计划，并且终于亲自现身，与光一决高下……

    “不，琼斯菲尔所‘参悟’的旋律，只是在布拉卡达的祖先中流传的魔乐，经过千年，这段来自天使联盟的守护英雄的乐曲逐渐失传，但至少在我遇见光的年代它仍然存在……”凌放慢了语速，在沉思中推断：“现在想来，法王琼斯菲尔并不象是被光谋害。或许，或许！——”

    “灵魂石！——”我忽然想起萦绕着茵迪雅的那一点绿色萤火，没错，光是在利用灵魂石控制她的部下，她自己的灵魂手术是不是也和灵魂石有关？

    “你们是说我们的法王已经被这个光谋害？！”一位布拉卡达法师追问道，“难道法王和各位元老的失踪也都和这个光有关，所以光掌握了法王的信物，包括神谕之冠；当然她也得到了密令，还拿它来调遣阿玛迪罗家？”

    但这种复活不是真的光复活，光的灵魂在冰冷的灵魂石中一定会发生质变，这个“光”只是另外一个自以为是光的人而已！

    拥有强大力量支持的光甚至已超越了跨越异界的神怪，难道，现在的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么？

    “那次的教训之后，蛰伏的菲尼克斯人也痛定思痛。”艾瓦塔补充道，“我们知道同时把最大的‘知识’和最大的‘力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破坏，所以我们决心从此避免这样的局面……”

    霎时间周围一片哗然，神谕之冠也不过是天使联盟之一，这“神使之饰”又是哪件圣物的变形？

    “或许……”沉吟良久的艾瓦塔终于决定发话，“这个光的‘灵魂试验’，是通过类似灵魂石那样的东西吧？——”

    “也就是说，元素族人既掌握天使联盟的宝物，又最有可能了解它的使用方法。”索默尔·凌替艾瓦塔说出了他不便说出的话。

    “灵魂石……是的，我最初的想法同艾瓦塔是一样的。我猜测光是利用类似灵魂石这样的魔法在千年之后‘复活’……”

    千百年后，有关天使联盟的种种秘密逐渐失传，而菲尼克斯人却可能是一个例外。露娜曾经同我约略地提及菲尼克斯的历史，说起过菲尼克斯人曾经的“堕落”……

    琼斯菲尔或许是光的灵魂的第一个宿体，但这个男子的躯壳一定不能让光心满意足，何况琼斯菲尔仍然会老……或许正因如此，光仍然在加紧她的灵魂试验，她连续借用维蒂斯和海莉的身体，只因为她一直尚未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体与她不朽的灵魂结合，“而只要这个结合尚未达成，光就还不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本领。”索默尔·凌无比郑重地说。

    元素族的首领不可能放弃守护圣杯、守护神的知识的使命，但他不该再把天使联盟握在一己手中。于是元素法师们借助神的知识，不可思议地炼化了“圣者之鞋”，将这件天使联盟一分为三。每一件神使之饰都有不俗的魔力，但只有真正的神使可能把它们合而为一，分开来看，每一件翡翠饰物只是件不错的宝贝而已，再高明的敌人也很难识破——元素法师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既避免自身的再度“堕落”，也避免野心勃勃的外敌阴谋觊觎。

    “然而此事还有太多费解！”艾瓦塔皱眉道，“譬如露娜的神使之镯！……露娜已经失踪了很久，我们原本怀疑她失踪和冰魔城堡、或者德加亡灵族有关——因为有人见过雷与露娜交手……”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可以先澄清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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