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七章 寻找真实

澄清眼前的形势了。”索默尔·凌说，“光的神秘正在解开，无论这个光是不是原来的光·奥德靡丽尔斯，我们已逐渐清楚她可能拥有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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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或许早就预感到揭开圣杯后“可能造成的后果”，但在当时，为了振作颓败的菲尼克斯、也为了挽回埃拉西亚的败局，她也别无选择；她，还有雷、卡特琳和阿德拉，必须揭开神的知识已打败眼前的敌人，但她也知道，神的知识从此也将难以保守，破坏力强大的神器将在沉寂中渐次苏醒……

    她要违抗一个生命必死的命运，继续追求逆反自然的不朽；蔑视凡夫俗子的光带着仇恨的回忆，她一定忘不掉当年的袭击，她会不会向与她为敌的整个世界大肆报复？！

    “但无论如何，我也很想看看她现在的‘家园’。”凌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只有先达到那里，光的底细才能真正揭开——一个灵魂或许有千般表象，但在她自己的家园之中，她总要返回‘最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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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体“失控”的时候，光的灵魂是脆弱而易受攻击的；她曾经利用维蒂斯的伪装想骗取奇迹之铠的秘密，却被汝斯王子用计反击，几乎阴沟翻船；后来她被迫许诺放弃维蒂斯的身体，然后开始用海莉继续她邪恶的试验……然而她的试验大约又被雷和雪儿破坏，海莉之所以会被带到冰魔城堡，看来也是因为光的灵魂此时失去了合适的宿体，根本无力阻止！——

    “不，是我给了你一个沉重的契约。”凌不无歉意地说，“光屡次危害你我却不能给你足够的支持……魔堡之战，光已经成功分断了你我的联系，若不是兰若你有新的奇遇，若不是你有勇气激起身上的潜能，我也无法再恢复契约，回到你的身边了……”

    “如果光使用灵魂石来保存灵魂，并且不断为自己的灵魂寻找新的宿主，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艾瓦塔继续推断道。“光当时不断伤人、掳人失踪，就是想实验灵魂石的功效，或许她后来真地把自己的灵魂也用来尝试……”

    结果，凌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危难中的我，选择虚弱无力的我订立契约。

    “露娜……”想起这个生死不明的朋友，想起她当时交给我翡翠戒指的情形，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此事也是无可奈何。”艾瓦塔只是苦笑。

    菲尼克斯之战的结果，阿德拉战死，雷从末日中“转生”，露娜旋即失踪，惟有卡特琳仍然握有埃拉西亚的雄兵至今与德加激烈奋战——神的知识暂时间似乎并未流散，而那些谋求天使联盟的各路人马，既然无法撼动卡特琳，我就成了他们唯一能追逐的目标——因为我虽然被雷挡在菲尼克斯的魔法塔外，但在很多人眼中，我仍然是距离这个秘密最近的钥匙。

    然而菲尼克斯人在这个大陆上的地位终归是特殊的，他们不仅守护圣杯，同时他们也是分享天使联盟的六路英雄后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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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被改变了的光却仍然被神谕之冠承认！”凌的话语仍然透出一股子难以置信，“而且不仅仅是神谕之冠，其他被她巧取豪夺的神器，为何都‘承认’这个并非合法的主人呢！？”

    这中间会出过什么问题呢？

    “如果硬碰硬地交锋，我们的胜算不会很大。”凌冷静地说道，“就算我们有王者勇气和奇迹之铠，但如果真地要使用天使联盟的力量全力撞击——整个大陆都会生灵涂炭……”

    “了解这件戒指的渊源，为什么就会让我危险？”我隐隐感到些什么，却又不能肯定。“为什么这件戒指、露娜的手镯、还有艾瓦塔的胸饰都被叫作‘神使’，这个神使究竟有什么渊源，是件什么东西？！”

    阿玛迪罗家效忠的是法王琼斯菲尔的密令，但这个法王销声匿迹多年之后，法王密令却出现在暗杀者们手中！

    难道琼斯菲尔的失踪也和光·奥德靡丽尔斯有关？

    “或者露娜想等战事略定，再和你明言一切的，兰若。”艾瓦塔说，“但后来在你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自从高炎在勒穆利亚找到我，自从我看到他手中的戒指，听到你的故事，”索默尔·凌对我说，“我就开始重新关注这个世界，关心发生在新旧大陆之上的种种混乱，我开始猜想在混乱背后有‘光’的存在……”

    所以露娜交给我一件最珍贵的东西，为了感谢我为菲尼克斯做的一切，这件翡翠戒指不但能调动军队，更能在危机时刻利用穿梭空间的能力保护我……但她却隐瞒了这件戒指本身的渊源，因为我了解戒指的渊源的知识，只会让我处境更加危险。

    “然而光并不是已经没有弱点，”凌沉吟了一下，似乎又陷入了对光的“回忆”。过了良久，他才明明白白地说道，“如果光的确是利用灵魂魔法转世重生，那么无论她本人多么厉害，她的宿体总是会有一些缺陷！——”

    本来，天使联盟是充满灵性的神物，每一件天使联盟都有各自的特性，对使用者有各自不同的“考核”要求，象“王者勇气”，当时它对我、海莉和维蒂斯的“考验”，让我记忆犹新……光原本凭借凌的指导，也凭借自己的英雄血统得以支配神谕之冠，但凌料定冒牌的光不会有同样的能力，在回忆之岛和大陷阱，几次接触之后凌断定光不再是原来的光，所以他终于放下心头的不忍，决心挺身而出超度光被改变的灵魂——

    “但是她已经得到神使之镯的守护，”凌无奈地说，“我们合力拦截仍然让光全身而退，她仍然拥有天使联盟给她的力量，只要她找到合适的宿体，一场浩劫将不可挽回！”

    作为神的知识的守护者，菲尼克斯人一直深居在埋藏圣杯的北部群山之中，很长时间以来，他们甚至比布拉卡达人更加与世隔绝。

    但在这之后，露娜的手镯怎么会出现在光的手中？

    至少光已经了解到神使之镯的重要，她既然能够控制它，支配它，那末光对它的秘密的了解，只怕已不必艾瓦塔更少。

    在异界的凌一定是在千年之后重新感应到光的灵魂，他一定很疑惑，他想解开这个疑惑，他需要在这个世界上重新寻找一个契约者，借助这个人为他解开心结。

    阿玛迪罗家靠银琴旋律沟通的密令，是琼斯菲尔个人的隐秘，即使光魔法通天，也不太可能了解通透。

    “但是我所知道的灵魂石魔法效用都是有限的，也就是说，灵魂石并不能让灵魂完全‘保真’……”艾瓦塔说，“这么多年过去，光复苏的灵魂早已悄然改变。”

    琼斯菲尔“凭借个人的聪明”把失传的旋律复活，凭借一己之力几乎重新掌握了神谕之冠的力量，而在他之前，已不知有多少代法王徒劳无功。

    “是我们一时不察让光的灵魂在这个女孩身上复苏！”艾瓦塔望着昏睡的海莉沉重地点了点头，“索默尔·凌，幸好你深悉光的弱点，趁她‘立足未稳’将光重新驱逐。”

    光出乎意料的实力改变了魔堡一战的结局。凌和我脆弱的联系被她打断，索默尔·凌不得不退回异界，面对我此后遭遇的风险他几乎爱莫能助。是的，光大约也受了伤，但她却神速地恢复过来，她先用灵魂魔法控制了格拉切和阿莱汀，也就暗中控制了克鲁罗德的蛮族各部；然后光的触角伸向布拉卡达，到处追杀迫害我的朋友和援助过我的人；而同时深入布拉卡达的黑爵士哈德，俨然也成为光的党羽。

    “或许琼斯菲尔和光本来就是一人！”

    “难道我错了么？”凌自问道，“难道灵魂本来就合该改变，现在的光仍然是光，她不是‘变质’，而是比以前的光更加‘真实’？”

    而当光真地凭借琼斯菲尔重生之后！她一定是想实现她千年之前未完的那个宿愿！

    或许琼斯菲尔就是光千年之后的第一个宿体，他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也并未意识到自己就是光，但却在古老银琴的熏陶下，在神谕之冠效力的影响下，让躯壳中那个“真实的灵魂”逐渐复活……

    布拉卡达的魔法师们仍然将信将疑，光的名字对他们而言太也突兀，再说，就算这个千年之前的法王有能力杀死琼斯菲尔篡夺回神谕之冠，也不太可能完全代替琼斯菲尔的身份，让阿玛迪罗家多年以来信以为真。

    “难道说菲尼克斯的圣物‘旅者之靴’并未遗失，难道这几件翡翠首饰竟然是圣鞋所变？”一个魔法师颤声问道。菲尼克斯人把这件圣物变形藏匿这么多年，外界懵然无觉，这事情实在非同小可。

    “‘最终的真实’？”我惘然地皱了皱眉头，我不了解什么是灵魂，更无法去猜度那“最终的真实”，或许，当我们破坏了光虚幻的不朽之后，她真实的灵魂才能回归和解脱——索默尔·凌，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呢？

    “我想你可能已经猜到一些啦……”艾瓦塔看了看我，看了看凌的“生命之环”，又看了看周围的布拉卡达人，“虽然菲尼克斯人把这个秘密掩饰了这么多年，但现在它终于已经不是秘密……”

    在她的试验达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她遭到了各国英雄的偷袭；但她或许还是成功了，她的躯体和偷袭者同归于尽，但她的灵魂却以某种方式保全下来，并因为某种原因在千年之后被重新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