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斯马尔低应一声,垂头走向浴室。
“走吧。”
斯马尔和耶西并肩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默默地等待着接下会发生的事情。
耶西倒了两杯酒。
斯马尔手脚冰冷。
但从第四天开始,耶西便渐渐忙碌起来,就算偶尔来园子里和他一起干活,也很沉默寡言。
斯马尔将杯沿凑到唇边。
外面的天很未全暗,衬着屋里的烛光,格外温暖。
斯马尔记得这个人。他叫尼科拉,以前就很不待见他。
“明天再来吧。”
“你不想回家吗?”耶西嘴角流露微嘲。
斯马尔怔住。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耶西和巫族的事,几乎想不起要回家。
不过当他走出浴室的时候,耶西正在客厅点蜡烛。
“干杯。”他将空杯示意了下。
药园是巫族培植制作巫药的各种植物的地方,也是他当初众多工作中的其中之一。
回到他那间小屋,耶西居然在。
“不,不痒了。”烫得惊人,哪里还能感觉到痒不痒。
那么耶西心里,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古尔长老道:“如果能回去呢?”
“这是什么?”斯马尔一边用风系魔法吹干头发,一边吃惊地看着他。
耶西缓缓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轻轻烙下一吻,“晚安,莱恩。”
“……是。”斯马尔低下头,认命地开始刨花根。以前和耶西一起来的时候,他只肯让他松土,除草,浇水。现在算不算是进步?
“我知道是蜡烛,但是……”斯马尔望着桌上的食物——玉米饼、花生酥、西米露、蓝莓果冻……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可是今天还没到时间。”
……
“就半个小时,没关系的。”古尔长老道,“要是耶西敢用这件事为难你,你就让他拿着抽板来找我。”
斯马尔在心里无声回答。
正寻思反击的斯马尔错愕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
“早餐在桌上,三分钟在药园集合。”耶西将一件灰不溜秋的工作服扔在他头上。
……
看着耶西脸上不经意流露的疲惫,斯马尔配合地吃着东西。
这样就走了?
吃完午饭又吃晚饭。由于巫族的植物都是有毒或是有其他作用的,所以养成巫族讨厌吃蔬菜的习惯。不过幸好分给他的食物不是肉。
※※※
他到的时候耶西并不在。
尼科拉等人已经收拾工具走了。
“你迟到了两分钟。”耶西在他身后道。
“嗯。”斯马尔抬手想抹开落在额前的刘海,却被耶西用手挡住。“痒。”他不满地抱怨着,一出口才发现这抱怨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
大概看他填得差不多,耶西缓缓举起杯子,“祝你一路顺风。”
斯马尔迟疑着坐下。
握着杯脚的手慢慢缩进,斯马尔抿了抿嘴唇,强笑道:“当然想。”
……
第二天天蒙蒙亮,斯马尔就被耶西叫起来。
斯马尔还特地朝耶西的碗里看了看,竟然也是蔬菜。
“为什么?”斯马尔忍不住问道。
斯马尔看着耶西站起来。
正确答案?
斯马尔强忍住莫名涌起的笑意,低声道:“你怎么……”
斯马尔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是啊,我的确应该珍惜的。”
“蜡烛。”耶西招了招手,挂在墙上的藤条自动将灯关掉。
“这里是巫族,就算是族长也必须屈服于长老会的决议。”尼科拉翘起嘴唇,“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耶西低下头,用嘴巴轻轻吹起刘海,然后印下一吻。“还痒吗?”
耶西见他认真地干起来,便低头除草。
“放心,我掺了水。”耶西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到他位置的对面。
尼科拉冷笑道:“你该不是想来偷巫族的巫术秘方吧?”
“还不去洗干净。”耶西的语气平平淡淡的。
“所以你现在用的是将身体木化的魔法?”
“我在等耶西。”
“先吃点东西再喝酒。”
斯马尔的笑意顿时缩了回去。
怎么能忘记,他们是从‘莱恩’认识的,从一个谎言开始。
“……”古尔长老捏着胡子无言了好久,才干咳道,“不早了,你回去吧。”
斯马尔瞥了他一眼,道:“如果我要偷,一千年前就偷了。”
他那招牌的白发白眉白须在阳光下亮得好像要融化似的。
“把紫红色的花连根拔起,移到那些空花盆里。”耶西指挥着。
想起上次他吃肉泥时,耶西说的话,他顿时觉得嘴里煮的又烂又淡又难吃的菜竟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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