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无趣。”周继君皱着眉头望向翻身而起满脸惊慌的胖汉,在他仓皇绝望的目光中捏出几个剑诀,轻轻按下。
他就不怕惹恼了我们后,蜂拥而上将他挫骨扬灰?抑或是有什么依仗……哼,就算真有什么后手,可他此时身陷山河鼎,便如同束网之兽,命在旦夕,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半空中,君子九剑从四面八方围杀向七命狂徒,速如惊蛇游龙。
……
浮岛上一女异人看着七命狂徒令人惊悚的遗骸,瑟瑟发抖,忍不住尖叫了出来,随后俯身大口大口地呕吐。周围的异人们或是皱眉或是掩鼻,目光游离,面色灰白局促。这场大宴和血玉砧板专为君公子所设,天下异人齐聚,势必将他杀身做成宴饪,不曾想这君公子竟当着全天下异人的面大开杀戒,毫不收敛地将仅次十大异人的七命狂徒分尸,凶残无情,丝毫没有陷入敌阵身死朝夕的觉悟。
四剑,颅穿!
“正好用来诛你君公子。”
“生机全无,这第一命死的够彻底……让君公子大吃一惊的后手杀招也该显现了吧。”布衣男子放开瓷碟望向坠落着的肥硕身躯,宛如古井不波般平寂的面容上浮出几分兴致,然而,却在顷刻后化作惊诧。
浮岛上传来嗡嗡的骚乱声,异人们刷地全部站起,不可思议地向下望去,包括为首的风中老人。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脖颈处传来挫骨之痛,又一柄剑至,刺穿七命狂徒肥胖的脖喉。大风呼呼涌入,七命狂徒的头颅仍在,只不过脖颈处多了个血肉模糊的圆洞,可怖狰狞,看的人心头发怵。
说着,周继君袍袖翻飞抖出一柄同样莹白发亮的宝剑,他深深看了眼猎人王,扔出贪月剑。莹剑出手的瞬间,周继君全身精气道力瞬间酝酿至巅峰。
七命狂徒强忍着剧痛,死咬着牙关心道。
“可恨,又丢了一条命!这君公子比传言中的还要残暴,杀了人后居然还要虐尸。”
“身有异术,一天之内不杀死七次就不会陨落……这般异术可比我那位好兄弟差远了。”
“不好!他识破了!这怎么可能……”
“快逃!”
随后,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从身后闪出,死死地掐住他脖子。
如若惊鸿的第一剑直插七命狂徒腹部,剜出块拳头大小的血肉。七命狂徒“尸身”微微抽搐,可双眼依旧紧闭。
“这堆肥肉如何,便用它们来做宴饪吧。”周继君抬头,嘲弄地看向浮岛上的异人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勿谢我,举手之劳罢了。”
二剑,股断!
“诛月。”
恢复冷静的猎人王收回心思看向周继君,指尖划过箭镝,寒意渗入肌肤透骨冰凉。他的额心处渐渐浮出一道土黄色的阳纹,却是朝天怒射的羽箭,栩栩如生,仿佛眨眼后便会撕破天穹直插云霄。浮岛上鸦雀无声,异人们屏气凝神地望着走出席案的猎人王,眼中全然是敬意。
“一日之内便有七条命可以挥霍,我若有这般奇术,恐怕大业早成了。”
宴席之末,一身粗灰布衣的中年男子轻转指尖划过面前瓷碟,雪白的碟身在绛红的天色下映出一株鲜红的血蔷薇,猩红刺眼,可却未曾引起周遭异人的注意。他的声音浑厚低沉,下颌微抬时,粗犷却不显张扬的脸上浮起揶揄之色。
话音落下,周继君挥出一股道力,近百块碎尸飞向浮岛,齐齐落在那块血玉砧板上,积叠如山,仿佛初宰的猪羊,还淌着新鲜的红液,只不过在那最上是一颗眼珠碎裂的骷髅头,惊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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