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返回高原

相仇视的局面彻底扭转过来。

    横空牧野欣然道：“明白明白！回到家哩！今晚作个最甜蜜的梦吧！”

    小魔女立告霞烧玉颊，双手掩肚，当然是欲盖弥彰，大嗔道：“不准看！都是你坏透了！”

    小魔女仍是最清醒的一个，或许是静斋心法使然，下令龙鹰沐浴更衣，美修娜芙、人雅和青枝欢天喜地将他架往澡房去，侍女们则负起烧水之责。

    龙鹰心忖这就是政治了。

    龙鹰心里欣慰，雪儿爱上高原对他非常重要，因为它必须在高原逗留一段时间。

    丽丽和秀清则到膳房弄东西给他吃，四个经横空牧野千挑万选年轻美丽的侍女全拥到大厅来，满堂春色，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包括看来最“清醒”的小魔女在内，人人胡言乱语，恐怕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却是那么地甜蜜温馨，感觉曼妙。

    龙鹰道：“要和胖公公商量过才晓得。”想起飞马节，接下去道：“希望可以在这里度过夏天。”

    横空牧野亲领龙鹰、风过庭和觅难天来到巴托园入口处，笑道：“三位大哥的娇妻爱儿平时爱聚首一堂，乐也融融，不过这个时候，该各自回到居所休息，准备就寝，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青枝含羞道：“不是刚伺候过吗？”

    龙鹰暗呼幸运，终能在爱妻临盆前及时赶到，并下决定不管神都闹翻了天，亦绝不肯错过另一个小龙鹰诞生的神圣时刻。

    出奇地只有美修娜芙轻巧的足音，她拉开门闩的当儿，人雅、丽丽、秀清和青枝全拥往大门来，小魔女仍安坐原处，只是呼吸加速，心情激动。

    人雅、丽丽和秀清等乳燕投怀，个个梨花带雨挤紧龙鹰，龙鹰来个“大鹏展翅”，尽其所能将四女拥着，被激起翻天的情绪。

    真的是回家了。

    龙鹰心呼武曌厉害，一方面与横空牧野言笑晏晏，另一方面暗收其投诚降将，此两人长期在高原掌权，随他们一起投奔大周的全是惯在高原作战的精锐，这招以吐蕃人制吐蕃人，当然令横空牧野顾忌。

    横空牧野沉吟片刻，道：“老哥非是不知道兄弟现时在大周处境困难，可是一来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二来圣神皇帝对你仍是宠信有加，故想拜托兄弟两件事。”

    横空牧野道：“此事说来话长，钦陵兵败身亡后，其弟赞婆和儿子莽布支不知所踪，到最近方晓得他们率部向贵国投降。圣神皇帝还封赞婆为特进、辅国大将军、归德郡王，莽布支拜左玉钤卫将军、酒泉郡公，现在均为掌实权的将领。”

    他与娇妻们分享着重聚的狂喜，没有一刻不是在畅快甜美里欢度，充盈爱的深情和活力，生命以有别于以往任何时刻的激烈在燃烧，绽放出夺人魂魄的火花。

    纵横西域途上，只要稍有疏忽，今晚便没有这无比动人的一刻，她们是如斯真实和有血有肉。

    坐下后，龙鹰讶道：“发生了什么事？”

    门内传来惊喜的娇呼，肯定她们没一个人敢信任自己的耳朵。

    美修娜芙探首过来，献上火辣的香吻，感觉是如此熟悉，就像梦回在羌塘度过的那段日子里去。

    横空牧野没有立即答他，道：“提亲之事，还是由我们提出较合乎礼节，当然由兄弟告诉我们何时适当。”

    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更接近老天爷。

    又问道：“兄弟今趟在这里逗留多久？”

    横空牧野不知是否因政务繁重，比以前苍老了些许，但人却很精神横空牧野抓着他肩头。赞叹道：“兄弟可知你不但创造出能与‘少帅’寇仲先后辉映的大漠传奇，于我来说你做的事更是神话。怎可能的呢？五百个人去，只折损五个人，听说汉军方面竟可不失一人。”

    自吐蕃好战的钦陵兄弟在战场上连续失利，失去对四镇的控制权，回国后被吐蕃之主墀都松和横空牧野设计诛杀，但吐蕃的声势已大不如前，到墀都松亲率大军征南诏，不幸遇刺身亡，国家落入权臣之手，后来虽被自己和横空牧野连手拨乱反正，由横空牧野辅助幼主赤德祖赞，国势无可避免地进一步削弱。因此吐蕃是宜静不宜动，改以往扩张的策略转而寻求安稳，最怕的是大周在青海一带有动作，与吐蕃争夺原吐谷浑的土地。

    龙鹰早翻上来到他身旁的雪儿背上，哪有闲情去咀嚼他后加的那句话。

    龙鹰点头答应。

    充盈幸福和爱的感觉，而在幸福和爱之下，深藏着更多的幸福和爱，如此地漫无止境、扣人心弦。

    人雅以她稚嫩娇柔、似永难大声说话的声音道：“鹰爷呵！我们都很为仙儿高兴呵！”

    三人交换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各自归家。

    纳木错乃高原上最大的湖，吐蕃语意为“天湖”，此咸水湖又名腾格里海，可知湖大如海，辽阔无边。

    横空牧野赞叹道：“兄弟记忆力惊人，难怪这么快学晓各国语言，换过是我，早忘得一干二净。”

    道别离开。

    这一刻是多么难能可贵。

    美修娜芙边为他擦背，边道：“最惨是人家哩！大论虽然对你信心十足，但自你离开后，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间中透露一言片语，人家从中晓得你的情况是多么艰难和凶险，回来后又要应付她们，只说好话，心里很难过呵！”

    小魔女“咦”了一声。

    龙鹰笑道：“最好将宴会定在三天之后，你老哥明白哩！”

    龙鹰尚未抵院门，众娇妻的笑语声传入耳内来，犹如一艘一直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航行的船，忽然偏航驶入风和日丽的幸福海域去，杂念全消，莫以名之的愉悦如海浪般此起彼落地袭来。虽然只离开她们半年许的光景，感觉却像终年长征在外的战士，历经残酷的大小战役后，终于安返回家中。她们每一个的声音都直钻入他心底内的至深处，撩拨着某种深刻的情绪。

    龙鹰本想多听一点，可是双脚却不听指挥地跨步入院。

    横空牧野冷哼道：“深入我战庄，岂有逃路，全体顽抗至死。”

    美修娜芙甜美的声音响起道：“我收到风声，大论昨夜接到一个来自北面远方的消息后，立即漏夜率人离庄，但任我如何打听，竟没有人晓得大论到何处去？”

    龙鹰讶道：“我只想到其中之一，就是老哥以前提过的两国联姻，我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当适当时机出现，我们会向你们主动提亲。”

    放开抓着他的手，道：“我们坐下说，我险些便没有面目再见你。”

    横空牧野起立道：“快马加鞭，我们和公子及难天先行一步，黄昏前返抵战堡。”然后再加一句：“惊喜会是双方面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