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久别重逢

    龙鹰捧头叫痛。

    横空牧野、风过庭、觅难天、林壮，还有坚持的美修娜芙陪他走了三天路，送他一程才掉头回逻些城。

    梦蝶“噗嗤”笑道：“作乱？亏你说得出口，不过亦离事实不远，所谓的四大天王，等若该地的土皇帝，有他们一套的所谓规矩，我正是要坏他们的事。”

    富金问道：“会去见王昱吗？每次见他，王大人都提起你。”

    刘南光道：“上个月我扮做‘范轻舟’在江陵现身，是夜立即收到采薇不具名的第二封石箭传书，说会在鹰爷抵牧场前加入队伍，如鹰爷蓄意避开她，后果自负。”

    龙鹰步入舱门，一切依然，大美人就像上次他到访时般活色生香坐在中央圆桌子的另一边，若如昔日的光景重现眼前。莫问常仍然在世，还率人去攻打青城山，龙鹰来此是邀花间美女赴援去也。

    美婢狠狠道：“小姐说得没错，鹰爷是天生的混蛋。”

    龙鹰叹道：“你看不到我垂涎欲滴的模样吗？我还有其他事须告诉你们，大家边吃边说。”

    或许是因美修娜芙夺人眼目的金色秀发，又或在羌塘日夜共处的一段日子，兼之金发美人儿天性|爱护马儿，故雪儿对美修娜芙非常依恋，见她如见到龙鹰。加上雪儿野性未驯，所以龙鹰一点不担心它会思主成病，反是自己倒挂念着它。

    龙鹰故意戏她，低声念两遍“浓儿”，然后哈哈笑道：“夫人勿要误会，小弟只是和浓儿大姐聚旧，说几句大家都明白的话儿。得见夫人，我欢喜得差些儿发狂呢！”

    大江联在金沙江一带的势力已被女帝连根拔起，更切断了与南诏和高原的联系，在中土这个西南的广阔区域，大江联于连遭重挫后过往的努力尽付流水，想在短时间内翻身是绝不可能。

    在抵达高原前，月灵和小宛为风过庭生了一女一子，纪干亦为觅难天诞下女儿，令两人欢喜如狂。龙鹰既为两个兄弟高兴，更非常羡慕，羡慕他们可长伴妻儿之旁，享尽人世间所能赋予的幸福。

    刘南光道：“那就有另一个头痛的问题，采薇一直跟踪着我，我却摸不着她的影子。”

    众人虽然很久没见面，但情谊更深厚了。

    龙鹰挨往椅背，伸个懒腰，悠然道：“困哩！可以到大姐的绣床睡一觉吗？”

    当初帮桂有为向武曌说项求情，没想过可以有回报，现在却是没有了桂有为很多事情会变得寸步难行，可说是种善因，得善果。

    石如山道：“做贼不外为求财，可用钱打发她。”

    这还是花间女首次向他透露出身的秘密，龙鹰心里一阵温热，说不出话来。

    郑工怀疑地道：“可以这样吗？”

    詹荣俊苦笑道：“很快可以知道了。”

    刘南光道：“鹰爷既决定参加飞马节，我们该如何配合？”

    龙鹰差点忘记了曾提议令羽从事盐业的事，现在令羽是得偿所愿，找到事情来做。

    舱外传来众婢答应的声音。

    可以在成那再见到她吗？

    郑工道：“令羽大哥的盐货生意开始了差不多一年，由我负责支持他，本来新丁要打进这个赚大钱的行业并不容易，货源是最令人头痛的问题，幸好桂帮主为他穿针引线，故做得颇有成绩。”。

    富金笑道：“人生得俊就是这般风流，老石是羡慕不来的哩！”

    梦蝶忍着笑道：“什么哩！本夫人一向赏罚分明，你尚未完成任务，怎可让你这混蛋坏了规矩？”

    龙鹰卓立一块巨石上，俯视在下方滚流而过、气势磅礴的金沙江，与花简宁儿共闯虎跳峡的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时间的流逝是一种感觉，存在于记忆里，当从记忆深处浮现上来占据思绪时，远近的界线变得模糊，就如在前一刻刚刚发生，她灼热的香唇和温暖的身体残留的接触仍是那么真实。

    龙鹰冷静的道：“杀令师者不是法明和莫问常，而是白清儿、杨清仁和洞玄子。”

    一位笑脸如花的侍女喜孜孜走出“陌上尘”的船舱，施礼道：“小姐在舱厅等候，鹰爷请！”

    龙鹰差点揉眼睛，又怕如果真是梦境，一揉便完蛋，深吸一口气，随俏婢步入船舱，心中填满再逢伊人的喜悦和兴奋。虽然不该担心梦蝶有失，但每次想起她总是担心，现在忧虑已一扫而空。

    但另一方面亦知道一切已成不能挽回的过去。

    俏婢跺足不依，亦无可奈何，因为泄出她芳名秘密的是她主子。

    刘南光道：“尚未！反是宽玉要我们筹措五千两黄金，我们将金子交给他了。”

    香霸想沾手盐运，正是应对的妙着。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

    张岱提醒道：“可是还有女飞贼呵！鹰爷可给她怎样的身份呢？”

    梦蝶没好气道：“你忘掉了本夫人花间派似有情实无情的心法吗？不和你唠叨！你究竟肯否陪人家到扬州去？”

    梦蝶讶异地盯他一眼，点头道：“师尊曾邀得‘少帅’寇仲，连手整顿岭南贩卖人口的风气，人口贩子亦确曾偃旗息鼓达十多年之久，可是少帅远行后，人口买卖再次兴旺起来，手法更是周详秘密，师尊七次到岭南去，都是未竟全功而返，只是多了我这个徒儿。”

    宽玉找他，该是与杨清仁参加飞马节的事有关，宽玉乃大江联名义上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如此重要的事，谅台勒虚云不敢瞒他。问道：“小可汗有派人来讨金子吗？”

    龙鹰道：“还有四个那么多吗？”

    梦蝶不解地抬头朝他望过来。

    詹荣俊笑道：“说到吃，数郑工最在行，看他现在的体型便清楚，郑工早为鹰爷准备好一席美食，鹰爷点头立可送进来。”

    梦蝶夫人的声音传来道：“你这家伙因何束音说话，定又调戏浓儿哩！死性不改！”

    梦蝶不再理他，扬声道：“给我启碇起航。”

    现时西域诸国在龙鹰的影响力下，打击人口贩卖是不遗余力，虽未必能完全杜绝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但肯定香霸再不能如以前般定时定刻从这两条路线得到大量年轻美女的供应。人口贩卖与香霸的青楼事业是秤不离砣，会对他的财力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俏婢没有回过头来，径自深进舱廊，龙鹰从蔓延往耳根的红霞知她俏脸飞红，正是她，收了他五两银的“入场费”，后来还给他摸过脸蛋。

    龙鹰忽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斜眼睨她学符太般阴恻恻的笑语道：“大姐愈来愈出落得美艳动人，不知在抵挡小弟情挑的手段上有没有长进呢？”

    龙鹰讶道：“何以见得呢？”

    龙鹰现在变回“范轻舟”的形相，把所有可暴露他身份的东西，例如接天轰、弯月刀、折叠弓、左乾右坤和飞天神遁全留在高原上，当然还有雪儿。

    石如山道：“我们五人中小俊最懒，爱到青楼偎红倚翠，亦只他尚未成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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