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奴为婢

子施点小恩小惠，她们已甘心受役。

    龙鹰道：“大姐须对付的，绝不止是几个霸地封王的土皇帝，而是大江联和一个深入民间的邪恶世家，符君侯只是他们旗下的一员猛将。”

    亲她脸蛋，试探道：“大姐有我说的那种感觉吗？”

    龙鹰睡醒过来，梦蝶夫人的座驾舟正在夕照下的大江顺水航行，清爽的河风从位于舱厅后舱房的窗子送来江水的气味，还有花间美人儿动人的幽香。

    又道：“避过这一轮风头火势后，我会再赴岭南。”

    龙鹰意气风发的再尝她香唇，轻吻一口，笑道：“这叫一吻破防，滋味如何？”

    龙鹰道：“还未问大姐为何忽然从岭南赶回来，莫非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晓得小弟来找你。”

    龙鹰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更不想去，却是身不由己，且非是以龙鹰的身份赴会。此事说来话长，牵连广泛。嘿！我们可以同床私语吗？”

    龙鹰夹起一箸青菜，送到她唇边，道：“吃东西要紧，不要想那么多。”

    龙鹰从没有深思这方面的问题，心忖奴婢乃广被中土的现象，根本是无从杜绝，像横空牧野送四个美女来做自己的侍婢，便是既成的现况。自己可以做的，只是针对香家公然的人口贩卖，加以打击。

    梦蝶道：“你好像忘记了人家是谁的徒儿。”

    龙鹰向她摊手表示无奈，欲语无言。忽然间，他明白了她。

    龙鹰得意洋洋的道：“夫人的消息很灵通。”

    梦蝶探手抚摸他脸庞，柔情似水的道：“是要叫你不要放肆呵！小心点！勿要弱了你魔门邪帝的名堂。”

    梦蝶道：“十多年前见过一面，但可通过桂有为去警告她。”

    大江上夜凉如水，清风悠悠，破浪声沙沙响奏。

    他故意不睁开眼睛，感受着大美人坐到床缘那种伸手可触的醉心感觉，重温着当日被她刺杀后死而复生的过程，当时他躺在经大运河到神都的楼船上，心中想得到的是太平公主尊贵的肉体，后来形势的发展却是始料不及，美丽的公主纵要献身予他，他却要拒绝，而在现今的形势下，他更没可能和太平相好，这怕就是缘分了。

    龙鹰两手探出，把她搂上榻上去，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寻找她的香唇，吻个天昏地暗、日换斗移后，离开她湿润的红唇，感觉是那么地丰盛迷人。叹息着道：“这是盛宴前的甜点，宴会将夜以继日的举行，直至抵达扬州。”

    又道：“扮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扮康道升，此人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且会惹来整个白道武林和官府的围捕，亏你想得出这么蠢的蠢计。”

    龙鹰道：“小弟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梦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颈的嫩肉去，痛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之际，脱身离榻。

    花间女讶道：“你在想什么？眼珠不住的转动。”

    龙鹰道：“如果有人叫我画几笔，小弟会立告原形毕露。”

    龙鹰大感尴尬，苦笑道：“夫人不用说得这么坦白吧！”

    梦蝶道：“是沾师尊的光吧！”

    梦蝶瞅他一眼，乖乖的就在他筷子上将菜吃了。

    龙鹰道：“当然认真，且事在必行，不过要过了飞马节方可分身。”

    如果能将武曌禁止人口贩卖的敕令付诸实行，等于踏出关键性的一步。

    眼前有倾国倾城之色、棋艺倾天下的绝色正是奴隶制度其中一个受害者，被侯希白从水深火热里救出生天，得到新生。“多情公子”侯希白不但是恩重如山的良师，更是她的“慈父”。她到岭南去行刺人口贩子，是她唯一可宣泄对这个制度不满的途径，执行师尊的遗愿。与她一起的女子，虽扮做她的侍女，却该是身世相同女子，大家的关系是姊妹而非主奴，一起过着独立自主的幸福生活。

    龙鹰道：“小弟现在满脑子都是夫人的动人肉体，怎记得起其他事。来！亲个嘴儿。”

    龙鹰怪叫一声，往后退开，直至甲板边缘，朝后仰身，双脚魔劲爆发，箭矢般斜射上江面的上空，再往十多丈后的岸林弯过去。

    龙鹰搂着她的蛮腰爱怜地道：“大姐会感到失落吗？”

    美人儿星眸紧闭，娇躯抖颤，玲珑有致的酥胸急剧起伏，微张的樱唇不住喘息，玉颊生霞，在他背肌扭一把，却没半点力道，比之不懂武功的弱质女子更不如。

    梦蝶主动献吻，凑在他耳边道：“从我命中你心房的一刻开始，我们的爱恋便以最奇异的方式进行着。去吧！我会在扬州等待你，直至你能抽身来会我。”

    龙鹰道：“用‘毒公子’康道升的身份又如何？”

    龙鹰愕然道：“竟及不上娼妓和乞丐？”

    龙鹰好整以暇地道：“我当然没办法，幸好知道谁人有此易容的本领。哈！此事包在我身上，想到可明正言顺和夫人双宿双栖，岭南之行立即变为乐事。”

    龙鹰不情愿地爬起来，往窗外瞥一眼，道：“才过采花渡头，至少尚有半天水路，这么快唤醒我干什么？”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还是首次听到大姐肯这么低声下气的求饶。哎哟！”

    高士隐者的避世行为，可能正是不想面对社会上种种不公平偏又无力改变的情况。

    可怜自己仍须身不由己地在红尘里打滚。

    龙鹰揉着被咬处，坐将起来，一脸可怜地瞪着整理衣服的她。

    龙鹰道：“有陵仲夫妇坐镇的宋家，对这方面一概不理吗？”

    龙鹰用曲起手指凿头道：“确是愚蠢。唉！如他般武功高强者数不出多少个。”

    梦蝶动容道：“原来康道升竟是由你扮的，方渐离该就是法明，难怪将整个中土翻转过来，仍找不到你们两个家伙。”

    花间女不平的道：“这可不是由我定出来的，在我们大唐的‘均田制’里，按分田的规定奴婢会列入其主人家去计算。比对起来，优伶还可以入乐户，娼妓入娼户，乞丐入丐户，而奴婢则纯为其主人的附属品，本身没有户籍，完全丧失自主权，大多有名而无姓，名字也是由主人改的，永远没有科考或任官的机会，穿着由主人规限，不得逾越，甚至被主人在颊上刺字，成为最低贱的‘黥奴’。”

    花间女不悦道：“很为难你吗？这般不情愿的模样。”

    可以想象异日李显登位为皇，在杨清仁等人的煽动下，接受奴婢馈赠而毫无愧色的李显，会令人口贩卖的颓风恶习更趋激烈。恐怕要待李隆基做皇帝，方有压抑歪风的可能性，至少使买卖变得不合法。

    龙鹰吻个够后，和她到甲板去，此时离天明尚有个许时辰，繁星漫空，壮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