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奴为婢

    龙鹰道：“对此我却有另一个看法，就是痛苦失落的时候，时间会变得漫长，感觉特别深刻；相对之下，快乐的光阴，时间像会飞般跑得很快，感觉则如梦似幻，若如我们过去多天的情况，眨眨眼又到了分离的一刻。”

    奴婢制度正是人口贩卖的孪生兄弟，不由又想起老子李聃“无为而无不为……小国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理想国度，自己独居于荒谷小屋时的天地是多么简单。

    龙鹰苦笑道：“大姐有所不知哩！今时不同往日，小弟绝不可以用龙鹰的身份出来搅风搅雨。”

    龙鹰捧头道：“我的娘！”

    梦蝶道：“人家尚是首次见到另一个人有着师尊悲天悯人的情怀，龙鹰你是认真的吗？”

    梦蝶大嗔道：“你变成师尊后，不准和人家亲热。”

    龙鹰嘻皮笑脸道：“今回轮到夫人想远了。夜哩！是时候就寝呵！”

    梦蝶思索着道：“从首次在神都初遇，你便有这个爱自我陶醉的习性，教人发噱。”

    花间女皱眉道：“你不说出来，人家怎晓得呢？”

    龙鹰大讶道：“大姐心中有理想可供乔装的人选吗？何不说出来参详？”

    花间女道：“想理会也无从入手，贩卖人口已成当地风尚，以各种名目进行。奴婢的来源可大致分为俘虏、罪犯、买卖、掠卖、蓄卖、奉献、家生、投充等情况，以供权贵奴役玩乐，又或以之送人和当家兵，由来已久，人人习以为常。不过人口贩子对陵仲很有顾忌，所有买卖都避开陵仲所在的区域。”

    龙鹰似没听到她的说话般，径自沉吟道：“如何可将奴婢从其他人区分开来呢？”

    龙鹰道：“有些事开始了便没法停下来，不要运功哩！在大姐香躯内兴风作浪的是名副其实的魔气，要怪便怪大姐你自己，小弟正是由你一手塑造出来的，与人无尤。哈！大姐的娇肤确嫩滑无伦。”

    龙鹰能做的事，就是把在于阗的成功策略照本宣科用于岭南，截断香霸人口贩卖的最后一道命脉。

    龙鹰手往下移，爱抚她修美的长腿，欣然道：“有名号给你叫的呢！本邪帝身具种魔大法，没有点邪帝手段，怎出来行走江湖？这处是大江，对吗？”

    梦蝶和闵玄清所走的路是同样孤独，甚至不被有类近遭遇的人认同。

    花间女道：“一般来说，凡不属士、农、工、商者，皆被视为贱民，不属良民之别，被归入贱民的有优伶、娼妓和乞丐，可是奴婢比之他们更不如。”

    梦蝶正为他梳头，讶道：“你认得沿岸的景点吗？”

    梦蝶大讶道：“你竟然有办法？”

    龙鹰道：“夫人可将令师尊的形相画出来吗？”

    龙鹰拍腿道：“这就成哩！老子就扮你的师尊。”

    花间美女道：“尚未至这个田地，管他如何神通广大。”

    唉！大官小官有随从，富家有侍婢书僮，小姐有丫鬟，主奴之间关系错综交杂，是好是坏不能一概而论。武曌虽下令禁止人口买卖，讽刺的是宫内正是最多奴婢、太监的地方，自己还是得益者。

    龙鹰喜出望外，像背上长出翅膀，得到了飞越高山大川新的能力般神气，满意的道：“可以和大姐共醉于一梦之中，是小弟梦寐以求的事。”

    梦蝶道：“你是该担心的不去担心，过不到第一关，其他说来干啥？”

    梦蝶瞄他春色盎然的一眼，语气则故作漫不经意，道：“又不是没试过和你同榻共寝，还要问。”

    龙鹰失声道：“糟糕！大姐极可能已暴露梦蝶夫人的身份。”

    自己或可算是猛虎，但对着的却是浑体尖刺的刺猬，无从下口。

    梦蝶黛眉轻蹙道：“这些高门大族的玩意有什么好参加的，师尊起始时曾去过，以后都没去了，说不愿看到那些人的嘴脸。”

    梦蝶轻柔的道：“每当我失落的时候，会凝望星空，然后告诉自己，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美丽的东西，就像在头顶上不住循环的星空，每个时刻都在变化着。”

    “快起来！要到扬州哩！”

    梦蝶美目凄迷的看着夜空，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嘛，谁能幸免呢？”

    花间美女放下碗筷，沉吟不语。

    梦蝶颤声道：“是好汉的，就不要欺压良家妇女。”

    龙鹰生出希望，道：“你和她有交情吗？”

    梦蝶嗔道：“不要胡闹，要不要人家向商月令打个招呼。”

    梦蝶再没有和他调笑的心情，道：“我遇上符君侯，给他率人苦缠数百里，从一个县城逃往一个县城，使尽办法才能摆脱他。”

    梦蝶无力地睁开美目，横他一眼，道：“死混蛋！你在作怪！”

    梦蝶又伺候他穿衣，道：“离扬州十里许处，船会泊岸让你开溜，又是你自己说的，不能暴露身份嘛！”

    梦蝶呆瞧着他。

    龙鹰一呆道：“我是否在作梦？又或仍是自作多情？”

    梦蝶重重扭一把他耳朵，嗔道：“色性不改。噢！”

    梦蝶忽然秀眸生辉，欲言又止，摇头浅叹。

    龙鹰拍额道：“这么棒的办法，为何我偏想不到，由我去和桂帮主说。可以亲热一下了吗？”

    梦蝶“嘟”长嘴儿不屑的道：“枉你行走江湖多年，仍未看清楚本夫人是谁，竟不晓得本夫人在用诈。死小子！肯去吃饭了吗？”

    花间女嗔道：“你什么都只说一半，人家怎知你的情况？”

    龙鹰仰望星空。

    他想起闵玄清。

    花间女的玉手抚上他脸颊，柔声道：“小弟弟快起来，晚膳的时候到了。呵！”

    龙鹰颓然道：“让小弟陪大姐到岭南去吧！”

    梦蝶抗议道：“停手！”

    梦蝶垂下螓首，轻轻道：“如果师尊没有因伤不治，几年后养好伤势重出江湖，会对人口贩子造成最大的镇慑力。只是人家不懂易容改装之术，没法将你化为师尊的模样。你的洒脱不羁很肖近他，只要穿上他的衣服，手摇美人扇，除脸孔外其他地方至少有七、八成相似。”

    梦蝶忍着笑道：“不要想歪了，你刚才又说不可以用龙鹰的身份陪人家去，怎么忽然又可以去呢？”

    可是他面对的并不止两、三个人，干掉他们歪风立止，而是整个岭南的上下阶层，至乎为奴为婢者本身亦认之为理所当然的事，向悲惨的命运低头。对此他有深切的领会，像香霸般向买回来的女子施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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