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贼本色

    龙鹰按在她背心的手源源不绝的输入隐含至阴的至阳之气，哄孩子般道：“不好好睡一觉，明天怎会有精神？其他事全交由小弟去办，我有十足把握可将事情解决，让大姐满载而归，只要大姐的机关学，确如你所说般了得，鲁大师又真有将陪葬品留给有缘者之心。还有！就是牧场不会因我们的死性不改，一犯再犯而翻脸。唉！我的娘！我们现在似乎正做着蠢人做的事。”

    采薇纠正道：“不是在小楼内而是在小楼之下，不要问我怎会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去解释枝节，我要你代我去取出宝物。”

    龙鹰讶道：“你虽是气虚力弱，却没有被封锁穴道，谁的手法如此高明？”

    龙鹰微笑道：“我给你说服了，好吧！就此一言为定。大姐究竟遇上了何等人物？”

    他感应到采薇的失落和沮丧，道：“牧场方面对我们可说是情深义重，没说半句追究的话，我们怎能厚颜再去偷他们的东西？”

    龙鹰失声道：“你在说笑吗？你出师不利，不被宰掉该去还神作福，而不是再去偷东西，在牧场的人有防备下，神仙也没法。”

    龙鹰佩服的道：“不愧著名飞贼，场主府这么大，能不迷路已很了不起，你还值得到那里去偷东西，你是嗅出来的吗？”

    龙鹰道：“小弟直觉感到此人是来自岭南宋家的高手，也是宋家继‘天刀’宋缺之后最出类拔萃的刀道大师，故不但能以气御刀，且臻至收发由心的刀道至境。现在我们的把关者等于另一个‘天刀’宋缺，深得刀道精粹，和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先要问准他的刀才成。我的娘！他的刀大有可能就是宋缺当年藉之纵横天下的天刀。”

    龙鹰道：“现在岂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稍顿接下去道：“大姐先告诉我，当你射出连索匕首后，刀芒是否化为漫天刀光，可是你却变得虚虚飘飘似的，用不上劲道，当这情况出现在你正与对方的气场较劲的一刻，遂失去平衡，身不由己的飞往高崖之外，射出的匕首还给人一把抓着，将你硬扯回来，接着给刀锋点在身上，失去了知觉。”

    龙鹰动容道：“想不到大姐如此认真，你说的并非可凭空猜想出来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采薇瞪着他道：“愈与你相处，愈感到你非是寻常之辈。”

    龙鹰来到她旁近隔着几子的椅子坐下，道：“为何这么乖，肯坐在这里？”

    采薇道：“回到观畴楼后，我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来，送我来的府卫毫不在意，径自离开，使我心花怒放，只要今夜能得手，明天我即扬长而去，至不济也可摸清楚小楼的机关布置，再决定如何下手。”

    从这些地方，可看出采薇的老练和手段，用说话先将他捧上了天，教他不好意思因听到对手太强而临阵退缩。

    采薇苦涩的道：“这当然是我最希望能亲力亲为的事，不过即使我回复过来，去十次肯定是给抬回来十次的收场。只好退而求其次，由你出手，我在背后指挥，教你如何拆局。”

    对采薇他有很古怪的感觉，就像她确为自己的旧情人，或许是因“范轻舟”这身份而来的感情。对死去了的真范轻舟，因扮他生出感激之心，故而“爱屋及乌”，希望可为范轻舟对她尽点心意。

    采薇惊异至合不拢小嘴，喘气道：“你怎可能如若亲眼目击般似的？”

    龙鹰失声道：“不知道。”

    采薇俏脸微红的道：“岔远了，可是你这个人啊！总能教人忍不住向你说心事。”

    采薇皱眉道：“离天亮不到一个时辰，你认为时间足够吗？”

    龙鹰进入二楼的卧室，仍是男装随从打扮的采薇醒了过来，坐在靠窗的椅子处，双眼滴溜溜的转动，上下打量龙鹰。

    采薇现出倦容，闭上眼睛，道：“真是你形容的样子才说吧！鲁大师若真的把东西留给有缘人，会将你刚才说的全计算在内，但必须实地观察才清楚，你就是我的眼睛。”

    采薇叹道：“我除了偷东西外，还懂看人，你是我平生所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深不可测，如果你没有说谎，连大江联亦不放在你眼内。现在你已成我唯一的希望，不求你求谁？”

    采薇首次朝他瞧过来，回复了点生气，双目闪动着采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鲁大师一向行事的作风，绝不会让你有抚棺痛哭的机会，但陪葬品却肯定留给有志气和福缘的人。鲁妙子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心高气傲，不肯将东西平白送给人，你想要吗？须玩他的游戏。”

    采薇嚷道：“你比我更胆大包天。”

    说罢站了起来。

    龙鹰皱眉道：“你既可来去自如，为何尚要扯着小弟衫尾的到飞马牧场来？”

    龙鹰道：“醒来后，有没有检视你那两个包袱？”

    采薇叹道：“想不乖也不成，不知给哪个混蛋弄了什么手脚，现在手软脚软的，想走多几步也办不到。”

    采薇颓然道：“我到了后山的小楼去，此为千载一时的良机，焉可错过。”

    采薇化悲为喜，道：“可是偷东西的窍妙正在能否神不知、鬼不觉，你又不可杀伤他，事情如何了局？”

    采薇讶道：“你又没把过我的脉，怎晓得我的穴道没有受制。”

    龙鹰点头表示知道。

    采薇现出个缅怀神色，轻点螓首，道：“我的爹是当时著名飞贼，直到金盆洗手，也没人能揭破他。爹是独行盗里的王者，劫富济贫，用于正道。他最看不惯就是富人的嘴脸，常说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贫者愈贫，富者愈富。他所做的对社会虽是微不足道，却是行心之所安。”

    采薇盯着他道：“你害怕吗？”

    好半晌后，采薇提起精神，道：“刚离开场主府后院，在完全没有被盯梢的感觉下，忽然被人从后以刀气死锁。”

    龙鹰不解道：“你自己办不到的事，我竟可以办到？”

    龙鹰从没想过她会软语相求，呆了起来，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采薇不住打量他，似要对他作出新的评估，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道：“我从未想过有人可用这样的方法去间接测度敌手，你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环顾当今之世，如你般了得者数不出多少个人来，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雪中送炭。你所说可怕的直觉，指的是何事物？”

    龙鹰道：“你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当你形容当时的情景，我有如亲历其境。此人已达以刀御气、以气御刀的刀道至境，在我曾遇上过的用刀高手里，只有一个人办得到。唉！我的奶奶！今趟我也须承认遇上敌手，想胜他固是难比登天，但不算是最大的难题，最令人头痛是不可以伤他。我的娘！小弟对他有个可怕的直觉。”

    龙鹰好奇心大起，道：“转身前和转身后的分别这么大吗？”

    龙鹰道：“你迟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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