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贼本色

你迟迟不愿说出失手遭擒的经过，是免致吓怕我？”

    龙鹰道：“你不想自己去再试一次吗？我或有方法令你在数天之内完全复元。”

    龙鹰道：“这表示此一位该姓宋的老兄心高气傲，不屑去查看你的生财工具，又或着人去检视，这是他的一个性格上的弱点。”

    采薇道：“我现在仍很虚弱，不想花精神去解释来龙去脉。肯帮我这个忙吗？”

    龙鹰瞥她一眼，道：“大姐选错日子和时间了，照道理这样的一个人该不会为飞马节动心，但事实就是他已来了，还坐镇场主府。想到小楼去吗？先要闯他的一关。”

    龙鹰在她脸蛋香一口，道：“勿要胡思乱想，一切待睡醒再说。”

    采薇傲然道：“本姑娘在这方面的心得等若半个鲁妙子。”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坦白说，成事的机会相当渺茫，大姐能否破解鲁大师的机关仍属未知之数，且因目标明显，牧场要防我们只须派人长驻楼内便成。何况机关发动，会发出声音，如果将整个场主府的人从睡梦惊醒过来，入口洞开小弟仍不敢进去。依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好了。”

    采薇缓缓道：“请容我介绍自己。论武功，我比当年的玩命郎高上一筹，轻功、身法方面更是他望尘莫及，我使用钩索的本领有独家手法，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且受过严格的遁术训练，自问纵遇上一等一的高手，逃走仍可易如反掌，休想摸得着我的边儿。且深信留得小命在，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是故从不逞强冒险。”

    龙鹰默然不语。

    采薇道：“没有人可私下到牧场来，你听过‘仙迹游’吗？”

    为她盖好被子后，穿窗去了。

    龙鹰摇头道：“究竟是什么玩意？”

    龙鹰奇道：“你怎会这般清楚的？”

    又垂下头道：“你不问我刚才为何想哭吗？”

    采薇道：“就在我离崖缘不到三尺的距离，又是凌空的当儿，对方的刀气将我硬扯回来，那一刻就像在半空凝定了。”

    采薇没好气道：“我的心情已非常恶劣，请手下留情，勿要再冷嘲热讽。我哪有这么本事，皆因五年前我曾到此一游，摸清了下手的地方，故能知门知路。”

    采薇道：“是招呼客人的著名节目，就是在飞马牧场的人带领下，重踏‘少帅’寇仲和徐子陵走过的地方，例如他们当糕饼师父的膳房，还可享用到以他们独家手法制作出来的怪饼，味道虽古怪却的确可口难忘。对我来说，整个‘仙迹游’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到鲁妙子的故居去，你现在该明白本姑娘要偷的是什么宝物。”

    龙鹰道：“大姐愈说得详尽，我愈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龙鹰咋舌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仍要被生擒活捉。”

    采薇睁开眼睛，道：“从未试过，有的是策略性的退却。每次定下目标，我会做足准备工夫，包括逃走的方法和路线。今次亦然，想都不想先弄爆五个迷烟弹，然后凭特制的‘飞衣’，朝后崖投去，只要给我遁下悬崖，可凭钩索伺机潜回来。我身上还有一排十二个蝴蝶镖，以特别的手法掷出，任对方的武功远高于我，亦只有望尘兴叹。”

    龙鹰心忖原来真有劫富济贫的人物，采薇承继她爹的志向，令人尊敬。

    采薇苦笑道：“我不知道。”

    采薇呆若木鸡的听着。

    龙鹰讶道：“刀气？”

    龙鹰微笑道：“恰好相反，小弟现在是热血沸腾，斗志十足。如此对手，错过实在可惜。哈！像他般的人物，即使与小弟打生打死，亦绝不会去投诉，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多难得才有小弟给他练刀。”

    采薇道：“当时我尽施法宝，只剩下动手交锋一法，落往崖缘转身迎敌之前，我还是信心十足，只要拼着受伤借得劲气，可退离崖缘，溜之大吉。”

    采薇道：“那是我第一件做的事，真古怪，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我有特别的手法，如有人动过包袱，瞒不过我。”

    龙鹰心忖这就是飞贼本色，道：“你试过失手吗？”

    龙鹰奇道：“你做机关之学吗？”

    龙鹰没想过的情况发生了，采薇一双明眸红起来，泫然欲泣的道：“如果你不肯帮忙，我是不会怪你的。”

    采薇沉吟片刻，轻轻道：“算我求你吧！”

    龙鹰半信半疑的道：“你怎知宝物藏在小楼内？”

    龙鹰道：“只要是与人有关，便有人的弱点，道穷则变，让小弟立即去探路，希望在天明前可回来向大姐报喜。”

    采薇倔强的道：“东西不是他们的，是属于鲁妙子，鲁妙子从来不是牧场的人。”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你敢肯定是刀气吗？”

    采薇沉声道：“鲁公宝库是杨公宝库外鲁妙子的杰作，也是最后一个杰作，建造自己的坟墓。当时寇仲和徐子陵亲自看着他的坟墓沉进小楼下的地底去，陪葬的是一批他晚年时期的得意巧器和穷一生之力收集回来的珍物。”

    采薇欣然道：“知道的是拣对了人，就看你先答应了才问我失手的过程，可知你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飞马牧场乃卧虎藏龙之地，只要不是患上失心疯，当清楚面对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采薇沉声道：“绝对肯定，这方面我是不会错的，我是天生感官敏锐的人，爹常说终有一天我会青出于蓝，远远超越他，但仍没想过到十七岁我便比他更出色。”

    龙鹰道：“留待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是去试他的厉害，不准备偷进小楼去，要进小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仙迹游’这么有名，来参加飞马节的人没人肯错过，所以肯定是招待嘉宾的节目之一，我会找人问个清楚，只要报名参加，小弟可和大姐大模大样的到小楼内去。”

    龙鹰道：“你的爹？”

    采薇犹有余悸地道：“是成和败的分别。我什么都看不到，看到的是暗夜里的一点刀芒，从三丈外照着我的头脸弯击过来，似是很快，又像永远不会终结，整个人像被冰雪凝固了般，根本不知该如何挡格，因掌握不到刀子的来势速度。就在我射出接连细索的短匕首时，刀势又有变化。你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采薇双手勾着他脖子，抗议道：“我没有睡意。”

    采薇给他放到榻上时，已无力睁开眼帘，梦呓般道：“我晓得你是谁了！”

    龙鹰断然道：“那我们更不可以骚扰他的安宁。”

    龙鹰苦笑道：“我只是想印证他是否比得上小弟，这是我构想出来最高明的策略和手段，现在证实是不谋而合，从而判断出他的才智武功，不在小弟之下。”

    龙鹰移到她旁，将她从椅子拦腰抱起，往榻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