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纵论大局

bsp;  桂有为现出深思的神色，徐徐道：“鹰爷或许不知道，但于我桂有为来说，你正是活脱脱另一个‘少帅’寇仲，是我大唐的救星。没有鹰爷，太子仍在房州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又压低声音道：“在牧场她是高高在上，说的话等同圣谕，没人敢逆她之意，天下间恐怕只有你能驾驭她。不要看她大家闺秀的斯文模样，却有颗野性难驯的心。”

    宋问叹道：“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再不认识她。”

    龙鹰追上宋问，道：“这好像是离开飞马园的路径？”

    龙鹰道：“帮主不认为太子只是从房州转往神都，其他一切不变吗？”

    龙鹰道：“今次帮主又太悲观了，唐室子弟仍大有人在呵！”

    宋问以一个非常好看的姿势转过身来，道：“范兄魅力难挡，在场的八位姑娘，无不为你的丰神识见倾倒，不过其中两个是绝碰不得的。”

    龙鹰笑道：“瞒谁都可以，怎敢瞒岳丈大人，他正因对李显的不长进意冷心灰，故选择辞官归隐，当时河间王仍未现身神都。”

    龙鹰后悔道：“我太不慎重了。”

    宋问大嗔道：“你是故意岔开的。”

    龙鹰讶道：“这招本是万试万灵，竟给场主看破。”

    桂有为道：“确有想过，但也知道行不通。”

    桂有为自责道：“这么多事发生了，我仍无知无觉，丝毫不感有异。”

    龙鹰放下心来，舒一口气道：“宋兄放心，小弟绝没有宋兄所说的意图，因为想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哈！又请宋兄明白，小弟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见招拆招，不是故意表现。”

    宋问开怀道：“因为这是寇仲惯耍的招数，快说！”【校者按：可见《大唐》卷十·第十一章·重赏之下】

    龙鹰老实答道：“是感觉得到。”

    龙鹰道：“是桂帮主，对吗？”

    又道：“鹰爷今次以‘范轻舟’的身份回来，不是只为飞马之约吧！”

    宋问叹道：“愚生现在是代场主传话，她说渴望可以陪你共进晚膳，却因早安排了和几位闺友聚会。唉！她每见你一次，便给你这个坏家伙情挑一回，弄得六神无主。明晚如何呢？”

    又道：“鹰爷何不考虑……嘿！当我没说过。”

    桂有为道：“鹰爷心中的人选，究竟是谁呢？”

    桂有为苦笑道：“我不但嗅到灾祸气味，还看到灾难的影子，牧场之行前我曾秘密上访神都，找太平公主说话，好弄清楚现今局势，得知因武三思造谣，故太子和太子妃对鹰爷抗拒排斥，这是最不好的兆头。”

    宋问没好气道：“愚生并不怪你，不和你胡扯了，现在愚生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跟着来吧！”

    龙鹰道：“此事说来话长。”

    宋问呆看着他，双目熠熠生辉。

    龙鹰苦笑道：“真的要说出来？”

    宋问领龙鹰来到一座院落前面，沿途不时可看到山城下延展无尽的牧场美景，听到依稀可闻球赛进行时喝彩打气的叫嚷，格外对比出山城的安详宁和。远近房舍高低有序，形形色|色、各具姿采的建筑物错落于林木之间，风吹树动，掩掩映映，美得教人屏息。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现实的发展，是基于形势的变化，不会因人的主观愿望而转移。若照现时的情况发展，李显会在三至四年内登基做皇帝，韦妃则在背后操纵朝政，武三思权倾天下。当李显忽然暴毙，韦妃会出而垂帘听政，李重润则成傀儡皇帝，而当韦妃想东施效颦，当另一个女帝，唐室的有志之士会愤而起义，将她推翻者则非河间王莫属。这样说，帮主明白了我和河间王的瓜葛吗？”

    龙鹰道：“我的愿望是让唐室子弟的有能者登上帝位，尽量的不扰民。”

    龙鹰诚恳的道：“请帮主赐告心里真正的想法。”

    宋问道：“早知你不会认真。”

    两人停下来说话的地方，是贯连两座独立院落的游廊，立足处是跨过一道溪流的廊桥，溪旁是隔岸相对的垂柳，流水蜿蜒穿行于园林之中，无限地扩阔了景深，幽雅宁洽，使人不忍遽离。

    龙鹰道：“那样的情况，该不会发生。万爷和风公子都清楚情况，现在万爷更去了请国老出山，令我们可兵不血刃的收拾河间王。”

    观赛者陆续回来，山城热闹至像变成另一个地方。

    龙鹰道：“当然晓得，小子怎敢瞒她？出征前还求她留在帝位五年，待我作好部署，方可让位予太子。”

    龙鹰道：“我决定告诉你哩！因为如你一知半解，说不定会下错棋、落错注。”

    宋问好奇道：“你说过什么？”

    宋问狠狠打量他几眼后，道：“进去吧！勿要让大师兄久等了。”

    龙鹰道：“这方面是一言难尽，宋兄最重要的是信任小弟。”

    接着道：“李显重登太子之位后，曾为长子重润派特使到牧场向我提亲，被我婉言拒绝，遂打独孤倩然的主意，在宇文世家的大力斡旋下，终定下意向，到独孤倩然年满十八，而李重润又被册封为太子，独孤倩然会嫁入皇宫。现时她只得十六岁，你最好勿要再接触她，以免一错再错。你是明白人，该清楚关中大族对此会有何反应。”

    龙鹰从容道：“此正为问题所在。河间王非是姓李而是姓杨，乃当年‘影子刺客’杨虚彦与高祖妃董淑妃私通下所生儿子的后代，更为大江联领袖之一，精通‘不死印法’，帮主如肯相信我这番话，思过半矣。”

    龙鹰饶有兴趣的道：“竟是如此，鲁大师妙人妙事。”

    又道：“月令问我为何你会去惹河间王，我告诉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问不解道：“你似是很熟悉李裹儿，你该没有接触她的机会。”

    桂有为继续解说，道：“月令没有秀珣场主的心障，视‘化外之身’如珠如宝，未满十五岁便试用，并藉之不时到牧场外玩耍。现在她刚足十七岁，扮起来连我也不时错认她是另一人，可是终瞒不过你。”

    龙鹰好奇心起，问道：“太平对此有何话说？”

    龙鹰吟咏道：“高山哪碍白云飞，竹密岂妨流水过。”

    龙鹰叫起撞天屈道：“皇天在上，小弟过去的几年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比徐子陵更规行矩步，不信的话可问老天爷，哈！”

    桂有为容色遽变，双目射出难以相信的神情。

    桂有为压低声音道：“她说，与鹰爷作对者，没一个人有好的下场，强如默啜，也不住失利，频吃大亏。”

    龙鹰道：“原本我并不想拖帮主去趟浑水，只因竹花帮已成武三思开刀的目标，怕帮主在不知情下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