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附加交易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龙鹰暗叹一口气。以前的杨清仁，是个为求复国不择手段的邪恶之徒。但人总有他的另一面，现在与他接触多了，其锐利辞锋显示出来的智慧见地，配上神采丰度，确是魅力十足。

    不知如何，或许因为一人独占这么大的房舍，颇有回到荒山小谷生活的味儿，五年的独居，此刻想起来，确令人回味。其时他似与天地合而为一，并对每事每物深深思考，现在随口说出当时的某想法，均可令听者动容。

    一眼望去，李裹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吟吟的，骇得龙鹰慌忙起立敬礼。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对老天爷他非常感激，因他让自己活出了生命的姿采。

    没有事比这个更划算，李裹儿正是即使将他龙鹰剐开八块，仍不会碰的美女。

    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每一个人都是过客，经历生死间的旅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见不到武延秀随行，暗里大叫糟糕。他宁愿再遇刺客，都不想对上美丽的李裹儿。

    恩苓理所当然的道：“有看他打马球嘛！人有人品，球有球品，看他比赛时可一目了然，没法瞒人。”

    下一刻杨清仁已回复常态，道：“是本王不好，激怒范兄，实情是今天来找范兄，是有事商量，希望能在我们的协议里，加入补充的条件。”

    水肯定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没有它将没有生命，当在干早炎热的沙漠里不住前进之际，更使人明白水和生命息息相连的关系。

    杨清仁道：“边疆重镇，历年战患不息，而不论何族入侵均掳走大批妇孺壮丁，致地大缺人，农田荒废，驻守的军旅须屯田生产，有鉴及此，多年前有人提出‘南民北徙’的计划，被圣上以扰民为由断然拒绝。今次是旧事重提，一来边疆在大周用兵下，变得太平起来，更可改强逼为许以土地厚利，任贫民自愿参加，只要提出此事者深得圣上宠信，成事的机会很大，如范兄点头同意，范兄可在到神都期间收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细节则恕本王不便透露。”

    龙鹰哂道：“河间王言重了，我范轻舟有外号给你叫的，就是玩命郎，现在的成就，是有赚了，虽死无憾，横竖要死，哪还有闲去管其他事？河间王放心，我这个人从来没有顾忌，狠起性子时六亲不认，绝不会去理有何后患。”

    杨清仁出奇地没有因被辱骂动气，好整以暇的道：“杀不了我时怎办好？”

    龙鹰心忖这个自己最清楚，特别引诱的是荡|女。道：“放心吧！连湘夫人的诱惑小弟都顶得住，郡主算是什么？”

    龙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挥走袭来的诸般念头，起来梳洗。脑袋仍有点昏昏沉沉，索性到澡房打水沐浴，这是他可想到最能令他焕然一新的方法。

    龙鹰更是一头雾水，道：“你们接触他的机会理应不多，为何竟然看法一致？”

    龙鹰道：“那是阁下的事，非是我范轻舟的问题。若惹毛老子，我就在这里将你煎皮拆骨，看看你的心是否黑色的。事后还可说是你埋伏在门外伏击我，你奶奶的。”

    龙鹰道：“愿闻其详！”

    龙鹰大为惊懔，心忖杨清仁在神都辛苦经营后，对朝政终于有影响力了。只要自己从师姊处弄清楚此策由何人呈上，可对杨清仁的政治人脉作出精确的评估。

    当然不可以一口答应，眉头大皱的道：“河间王高估小弟了，癞虾蟆怎样可吃到天鹅肉呢？给个天我作胆仍不敢碰她。”

    杨清仁道：“要将数以万计的异族妇孺送返塞外，不论范兄如何有办法，又得北帮的支持，仍难在短短几年内办得到，我的方法就是如何可在短期内完成范兄心愿的妙计。”

    龙鹰心中好奇得要命，表面当然不露心意，道：“说吧！”

    龙鹰忙道：“和河间王共膳怎可能是乐事，边吃边提心吊胆，更是最讨苦吃。河间王不用客气，请自便！”

    杨清仁终于色变，双目杀机大盛，因龙鹰这两句话命中他的要害，明摆出将他心底里的野心看通看透。

    龙鹰哑然笑道：“你杀我或我杀你，是言之尚早，不过有一件事是可肯定的，我死了拍拍屁股去投胎转世，但河间王却痛失当皇帝的机会，下一个轮回该没有如此机缘运数呵。”

    龙鹰不解道：“我触犯了贵场的规矩，为何恩苓似毫不介意？”

    他口虽说不参加为期三天两夜的田猎，却隐隐感到没法作主。如此重要的活动，商月令肯定会以“宋问”的身份参与，她岂肯放过他。

    杨清仁没有别过头看他一眼，从容自在的道：“若假石山可算是山，便如范兄所言。不知范兄有否想过一个问题？”

    龙鹰道：“河间王可以说出来，但坦白说，我会接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怎可以今天加多个条款，明天又说还有另一个，协定尚成协定吗？”

    不过他清楚在这个交易上是赚定了，因为他会从武曌入手，促成此事。

    龙鹰摸摸肚子。恩苓“哎哟”一声，为他张罗晚膳去了。

    沉吟片刻后，道：“就此一言为定。”

    由于去晚了，食堂内只三台有客。龙鹰挑了角落的大圆桌，点了吃的东西后，伺候他的牧场姑娘欣然道：“第二轮的马球赛告一段落哩！未来的五天不会有赛事。今晚会在大草场举行抢包头，范爷会参加吗？”

    杨清仁微笑道：“明白了！飞马节结束后，我们何不约个时间地点，纵情放手的硬拼一场？”

    他有点不习惯大伙人聚在一起，似去打仗的模样，现在他最厌倦的正是战争，出征西域时他已受够了。

    恩苓道：“是准决赛，由今轮胜出的四队较量。我很担心呵！岭南队愈战愈勇，筹数首次以一筹超过我们，真怕我们保不住‘少帅冠’。”

    杨清仁正容道：“不可以碰郡主。”

    杨清仁道：“在这里动手怎可尽兴？”

    又压低声音道：“我的姊妹给大总管召了去，细问所见所闻，大总管听后自言自语道，说古梦不立毙当场，是范爷你手下留情，像范爷般的人物，环顾当世，十个指头可数得尽。他似非常欣赏范爷呢！”

    步下石阶，杨清仁修美的身影映入眼帘，正负手观赏园内花树，看得入神。

    杨清仁此计最厉害的地方，是即使未能成事，“范轻舟”早开罪了李裹儿，因多番拒绝她的示好。

    杨清仁欣然道：“在牧场该不会发生任何事，但到神都后范兄必须提高警觉，绝不可有与郡主单独相处的情况，男人是最受不住引诱的。”

    回到观畴楼，龙鹰失去了驰骋大草原的兴致。尚未坐稳，牧场人员奉命来带走马儿，好为它梳洗整理。

    醒来时天已入黑，骤然间，他生出不知身于何处，为何会在这里的古怪感觉。强烈地感受到人生某一刹那的特殊滋味，就像过去虚幻如梦境，未来并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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