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附加交易

不存在。

    想起第一次赚钱和花用，是决战薛怀义后赢的赌约，自此和端木菱结下不解之缘，还有万仞雨和李隆基。

    收拾心情后，龙鹰出门去了。

    龙鹰就杨清仁这方面不是没说过话，但都较含蓄婉转，从未说得如此直截了当。

    女郎抿嘴笑道：“将那么大的一个大个子抛上半天，当然累哩！”

    不用说也知李裹儿对自己愈来愈感兴趣，例如对食堂的打斗向杨清仁穷根究底。使他生出警觉，晓得小荡|女郡主对“范轻舟”另有居心。这个情况是杨清仁一方最不愿意见到的，如李裹儿被“范轻舟”控制了，会直接影响他们在神都的行动，因为“范轻舟”再非“外人”。

    龙鹰心忖讲多错多，幸好饱吃“欲盖弥彰”的苦果，笑道：“所以千万勿要骗我，走错一着，关系永远不能回复过来。小弟一向做人的作风，是你不仁、我不义，你狠吗？我比你更狠。再有人敢来惹我，就不是只摔一跤那么轻松。”

    杨清仁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他更不会射杀任何飞禽走兽，在荒山小谷生活的五年，他一直赖野果野菜充饥，不知多么富足安逸。

    恩苓道：“除我们外，就是岭南、关中和皇室。范爷不好打马球吗？从未见过你下场。”

    龙鹰心叫惭愧，这家伙该来了好一会儿，他竟一无所觉，主因该为自己分心去想东西，但也不能抹杀杨清仁身为“影子刺客”杨虚彦后人，确得其真传。

    唉！今晚如有商月令陪他在星光月色下用膳，会有多好呢？

    龙鹰在离他五步处立定，满不在乎的道：“河间王是否心中不服气，想亲来杀小弟？”

    龙鹰明白过来。

    杨清仁道：“这是胜利者的狂言，对此本王无话可说。要不要大家同台吃一顿饭呢？”

    假设没法从第二次死亡复活过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山下牧场草原传来阵阵人声、马声，显示马球赛在热烈进行着，想起一夜没睡，就那么和衣倒在榻子上，睡个不知人间何世。

    从任何一方面看，杨清仁均能与他匹敌，难缠至极。

    将爱马接返飞马园，正是参加田猎的准备工夫。

    龙鹰坦然道：“我现时腰酸骨痛，还是睡多一点划算。”

    杨清仁哑然笑道：“本王开始感到有范兄作对手，可以是乐趣。”

    恩苓道：“我们都不欢喜他。”

    应付此女少点智计都不成，论心智，她比同龄少女成熟多了。

    他已很久没那么生活过，是因为失去了好奇心，还是因有太多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人事？

    龙鹰首次感到杨清仁有屈服的诚意，既杀不了自己，“范轻舟”又不肯与他决一生死，总结以往的经验，想在“范轻舟”往神都的路上杀之，在台勒虚云因伤暂退下，更没可能。

    恩苓道：“接着是三天田猎，远赴西面的荒山旷野，只看不猎已是赏心乐事，何况大伙儿闹哄哄的，连续三天，很好玩呵！”

    杨清仁这个即时提出来的办法，该是在食堂刺杀失败后想出来的，充满讲和妥协的意味。

    晚点来了，龙鹰埋头大嚼之际，足音传来，听得他心中叫苦，因认出进入食堂的四男三女里，其中一个是安乐郡主李裹儿。

    女郎大奇道：“我是听一个在场的好姊妹说的。我叫恩苓，范爷竟记得我们每一个吗？每座食堂轮班的有四十多人呵！”

    龙鹰有点不敢想下去，最不敢想的是比之荒山小谷的自己，他龙鹰是否变了另一个人，像其他的人般，忽略了习以为常的一切，浮沉于至死方休的人海里。

    龙鹰道：“完成协议的事后，我们间再没有瓜葛，各走各路，这个了解于你于我均非常重要，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千万不要视我为你的心腹之患，我像你般不想被逐离中土。”

    荡|女该已吃过晚膳，要吃晚膳也会到牧场为她安排的地方，不会让她杂在其他宾客中。这么的到食堂，不用说亦知是冲着他而来。

    哈哈一笑道：“吹的究竟是什么风？河间王竟到小弟的蜗居来游山玩水。”

    杨清仁淡淡道：“本王只须范兄一个不含糊的承诺。”

    龙鹰道：“请先说出交换的条件。”

    杨清仁打量他半晌，道：“本王有个奇怪的感觉，就是范兄真正晓得的，远比我们猜想中的多。”

    杨清仁胸有成竹的道：“本王当然会有回报，且不愁范兄拒绝。”

    他坐起床缘处，大口的喘息着，自己终像燕飞般经历过第二次的死亡，此实对他有无比重要的意义，但因发生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使他无暇深思。

    看见她一脸仰慕神色，龙鹰心呼不妙，此风不可长也，否则商月令会和他算账。忙分她心神道：“明天牧场有何盛事？”

    现在当皇帝的仍非糊涂的李显，而是精明的圣神皇帝武曌，对儿子亦可狠下心肠，对其他唐室宗亲更是不在话下。

    龙鹰仰观新登夜空的蛾眉月，离中秋尚有逾十天，当天上的月亮变得又大又圆，将是他离开飞马牧场的时候。

    龙鹰没好气地瞅着他道：“不推在你身上推在谁的身上，事情是你弄出来的，当然须负责任。河间王最好四处宣扬小弟高尚的人格和品德，令我少受点白眼。”

    龙鹰道：“田猎之后呢？”

    杨清仁转过身来，微笑道：“话可是范兄说的，你安抵神都之日，方是我们的协议生效之时，本王受不住引诱，乃人之常情。”

    杨清仁不自然的神色一闪即逝，道：“尚有一件事，就是请范兄勿要事事均往本王身上推，使我应接不暇，穷于应付。”

    龙鹰饮了两口热茶，生出忘忧无虑的感觉，飞马节会是他一个美丽的回忆，在这么独特的地方，接触着单纯的牧场男女，本身已是动人的经验，何况还得商月令心许。

    龙鹰耸肩道：“河间王是否看错小弟是个只知好勇斗狠、有勇无谋的傻瓜。小弟若要干掉你，不会予你公平决战的机会，这叫礼尚往来呵！少说废话，再不动手老子要去医肚子。”

    龙鹰顺口问道：“胜出的是哪四队？”

    “范轻舟”智勇俱备，胆大包天，如针对杨清仁的夺天下大计，加上握着杨清仁的把柄，造谣生事上可具有高度的针对性和杀伤力。

    稍顿续道：“范兄知否若本王杀你，没人敢说半句话，但如本王不幸落败身亡，范兄的拯救行动泡汤不在话下，且会成为头号通缉犯和武林公敌。”

    龙鹰讶道：“姑娘怎么称呼？我当天并没有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