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管齐下

一震，没想过柔夫人竟毫不隐藏对符太的心意。

    符太道：“你晓得《智经》藏在哪里了吗？”

    龙鹰道：“在神都，是我们势大还是他们？”

    无瑕默然片晌，道：“别忘记师尊三番四次的提醒我们，绝不可以和喜欢上的男子欢好，会令我们的心功毁于一旦，男女间事，仿若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龙鹰望着为他们打开的水闸口，笑道：“技术就在这里。到哩！”

    他确喜欢卖关子，不是要吊别人的瘾儿，而是享受说话间疑无路处、另有洞天的感觉，大添交谈的趣味。

    符太问道：“江湖手法又如何？”

    符太点头应是，道：“竟有这么好的秘密水道，省去我不少工夫。”

    符太难以相信的道：“真的出动羽林军？”

    符太骂道：“再不说出来，休怪我辣手无情，将你轰落水去。”

    雨势在午前稍有收止，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又继续肆虐神都，可以避免出门者，裹足不出，致本熙来攘往的神都大小街道，冷清如鬼域，大利龙鹰的行动。虽说是白昼，然却昏天暗地，部分人家还亮着灯火，风横雨狂里，龙鹰竹笠蓑衣的穿街过巷，朝目标院落疾步走。

    又得意洋洋的道：“政治手段，此之谓也。”

    虽然柔夫人仍未说话，可是龙鹰却像可看到她神情般，掌握到她的心事。符太虽给她的媚术迷得晕头转向，连《智经》亦弃之如敝履，要人不要经，可是柔夫人亦不好过，因她对符太渐生情愫，而此肯定是玉女宗媚术的大忌。柔夫人是符太的克星，但符太对她何尝不是如此。从第一眼看到符太，他秀美如女子的奇特容颜，慑人之极灵动如神的目光，浑身的邪异气质，合而构成其个人魅力，尤其给龙鹰凭魔气将他从鬼门关硬拉回来后，更多了种龙鹰没法形容的东西，只看与他并肩作战的一众兄弟，最后人人和他肝胆相照，可见一斑。

    柔夫人轻轻道：“可以问玉姑娘一件事吗？”

    他展开脚法，似缓实快，离开洛水区，连过三个里坊，前方出现一道河流，由西北而来，流往南面去。

    龙鹰慢条斯理的道：“大概知道。”又于符太不耐烦前知机的说下去，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名义上，这是香霸在神都的华宅，可是据符太所言，香霸很少回来，而住在这里的柔夫人足不出户，唯一的访客是符太。

    符太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我以前之所以对这套功法梦寐以求，是因这套功法能与血手相辅相成，如果世上有能令我突飞猛进的东西，就该是这叫‘横念’的心法，虽只三页，却是深奥精微至极的心法，贯通天人之秘，要练成了‘血手’的人方能明白。”

    无瑕道：“你想清楚了吗？”

    龙鹰道：“我们回上阳宫去，先找胖公公，再安排和你一起去见圣上。你该尚未见过她吧？”

    符太一头雾水道：“十八铁卫？”

    龙鹰道：“铜铸的盛器绝不普遍，却非是没有，你听过‘邪帝舍利’吗？”

    于离宅院尚有数千步之遥，他在一座桥底脱去雨具，露出黑衣劲服，就那么潜入河水里，沿河往目标潜游而去，敢保证即使经过无瑕、杨清仁般高手的眼前，对方仍难以察觉。若是天朗气清，水可见底，是另一回事。

    符太一头雾水道：“我开始糊涂了。”

    天明后，天气转坏，乌云低压，寒风阵阵，充满秋尽冬来的肃杀，酝酿着一场大雨。

    符太道：“为何只取走最后三页，而不是箱连经的一起偷掉？公公是说过以经换人嘛！”

    道：“尚有个问题，有资格将《智经》由头看到尾的，莫不是顶尖儿的高手，如果纸质厚薄有异，怎会不察觉？”

    龙鹰问道：“是否从上阳宫直接来的？”

    龙鹰耸肩道：“你爱怎么写怎么写。哈！千年百年，过去了在感觉上便没有分别，就像在昨天发生。”

    龙鹰道：“有这样的直觉，方有如此的猜测。只要是用金属铸的，与湖泥有分别，我很容易生出感应，就当是来一趟水底游湖。”

    无瑕道：“尚有五天时间，一切言之尚早。最近诸事不顺，真怕范轻舟的情况，在符太身上重演。”

    “半个月前，弓谋忽接命令，须将所有人撤离前院的某个范围，那是午后时分，翠翘楼尚未营业。此范围将我们曾到过梅、兰、菊、竹四个水榭包括在内。不久后香霸现身，进入被封锁的范围内，徒儿有何联想？”

    轮到无瑕叹一口气，道：“似是有一道心障，跳过去，所有事立告清楚分明，偏是没法跨越。”

    符太狠狠道：“卖够关子了吗？”

    龙鹰道：“精彩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我分头行事，我负责取经，你负责监视香霸。由于香霸须到翠翘楼守候你这只肥兔，早上离开时可被你轻易掌握行踪路线，我们就在得经后给他来个当头棒喝。大致是这样子，细节须斟酌。”

    龙鹰道：“想得要命，可是干掉他后，你和柔柔的事势告泡汤，所以只是给一点颜色他看，逼他立即献经。”

    龙鹰道：“没想过铜器吗？”

    柔夫人回复冷静，淡淡道：“玉姑娘的信心受到打击哩！”

    符太承认道：“师父好计。不过在圣谕里最好指出我在一千年前早脱离大明尊教，从不认同这个身份，换言之根本不是大明尊教的门徒。”

    经历二度死而复生，别的不那么清楚，感官的灵锐确大幅提升，可办到以前办不到的事。

    眨几眼的光景，他落在其中一座建筑的瓦背上，贴着屋脊平躺，任得风吹雨打，虽然天寒地冻，心中一片火热，暗叫幸运。

    符太道：“我要的部分，是《智经》关于武技的《万法卷》，当年不知如何竟落入杨虚彦之手，最后当然由白清儿得到，其中的曲折恐怕她的徒儿们才清楚，此卷最后三页本为‘横念’的口诀，被人以秘法隐去，再于其上来个狗尾续貂，写下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什么由明转暗，从暗至明诸如此类。不过只要我制成特别的水剂，涂抹其上，可使废话消失，现出原文，就是这般简单。”

    符太恍然道：“你指的是盛载舍利的铜罐。”

    无瑕道：“问吧！”

    符太愕然道：“到哪里去？”左桨急拨两下，小舟掉转方向。

    从所处宅院隔邻的另一座楼房，传来无瑕的声音，她已以精纯的真气规限声音，仍避不过龙鹰能穿窗透壁嵌于其内的听觉波动，尽收灵耳之内。

    像现在惹得符太格外重视他即将说出来的想法，因他曾苦思而不得也。

    龙鹰道：“是十八铁卫。哈！今次精彩了！”

    符太道：“该是用陶泥烧成的盛器。”

    符太一呆道：“你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