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朱公伟大破黄巾 南法师初进洛阳（5）

    “就是！这仗要是败了，还不一定死多少人呢。”

    听到李岳的话，南烨神情有些恍惚道：“报仇了？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报仇了又有什么用呢？是我命令他们冲锋的，要是没有我他们或许就不会死。

    南烨疑惑道：“这样就够了吗？他们因我的命令而死，我能为他们做的就只有这些吗？”

    气氛是如此的悲愤、沉默，身为亲卫统领的李岳发现很多人都和法师一起掉下泪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磕磕巴巴的道：“南……南法师，请节哀！黄巾贼死的更多，兄弟们的仇我们报了。兄弟们走的不冤！”

    礼毕之后刘备劝南烨道：“法师不要太过悲伤，将他们厚葬就是。”

    关羽和张飞的个性完全相反，张飞是傲下而不辱上，关羽则是傲上而不侮下，对于南烨的反应关羽十分欣赏，劝道：“法师莫要气恼，是三弟失言了。”

    今天，亲卫们见到了一个为死去袍泽流泪的将军，他的名字是南烨法师。没有一个人嘲笑他的软弱，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难道也对他说“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如此一来会不会将这位心还未冷的法师变为一位铁血的将军？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赌。因为他们喜欢这个总是笑呵呵与他们聊天打屁的法师。

    看着那些年轻而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躺在满是血污的大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南烨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泪珠忍不住从面颊上滑落，掉在地上，同鲜血一起渗进泥土。

    众亲卫见南烨为死去的袍泽落泪，都心有戚戚焉。他们生于乱世，上战场的次数比南烨多出数倍，早就见惯了死亡。起初他们也会因为袍泽兄弟的死伤心落泪，可不知何时，他们的泪流干了，他们的心也麻木了。他们会对自己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会对自己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南烨吼道：“他们虽非我兄弟，可与我情同兄弟。他们也是爹娘所生，家中亦有兄弟姊妹，与我等有何不同？如今他们因我而亡，我又怎能不哭？”

    即便经历了几场大战，南烨还是无法让自己冷血起来。面对死亡，他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会感到恐惧和悲痛。这次是他下令发起反冲锋的，他不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南烨忍不住想：“假如当时下令撤退，地上这些人或许就不会死。”

    “三爷这么说是觉得我不该哭了？那我问你，若是躺在地上的是二爷或玄德公，你哭是不哭？”南烨怒道。

    李岳见三人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三位将军，快帮我们劝劝法师。法师正为死去的兄弟落泪呢。”

    ……

    李岳开口一劝，亲卫们皆附和起来。南烨听着这些亲卫你一言，我一语，心中若有所悟，可一时间又抓不住那一丝明悟。

    李岳同一干亲卫顿时哭了出来，他们还不曾见过向战死士卒行礼的将军，一个个躬下身去一同行礼。

    张飞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眼前怒吼的人就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南法师。他一向敬重君子，对有学问的人非常礼遇，很是佩服南烨的才华，故而和南烨相处的一直非常融洽。可是张飞也有一个性格缺陷，就是脾气暴躁，对士卒非常严厉，经常鞭打士卒。说难听一点就是不把手下当人看，与富士康老板一个德性，这让南烨无法忍受，也曾提醒过张飞，张飞虽有所收敛，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有时很难改变。

    你看，那是小七，我只记得他在家里排行老七，比我还小两岁，见了我总是腼腆的笑。大家伙都叫他小七，我也叫他小七，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没想到就这么没了。你说这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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