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我的错?”
有了波才领兵断后,肩膀受伤而走的张宝才逃得一命,带领残兵败入阳城,坚守不出。待朱儁、刘备杀散了波才率领的黄巾军,已然找不到张宝身影。
南烨一听张飞的口气就怒了。或许张飞说的有些道理,可是眼看那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逝去,南烨做不到无动于衷。
李岳自己都没察觉到,当他提起“黄巾贼”时,是如此咬牙切齿。他已然遗忘了自己曾经就是一名“黄巾贼”,这说明他完全融入了法师亲卫统领这个角色。守护法师这个使命比之前跟随黄巾渠帅打家劫舍光荣百倍。李岳从跟随南烨那一刻起,就决定重新做人了。
“是啊!是您带我等打了胜仗,我们怎么会怪您呢?”
刘备神色一正道:“法师之语备不敢苟同。为将者总是要下令的,进是令,退亦是令。战场之上,进退皆是常事,皆会有伤亡,不进不退士卒无所适从伤亡更甚。为上将者进退有度,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如此士卒才不会枉死。那些无能将帅累死千军尚不自责,法师又何错之有?今日若无法师之令,若无他们的牺牲,我军必败,那时节伤亡惨重,甚至全军覆灭,才是我等自责之时。”
那些以前带领他们的将军也从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流过泪。似乎这些将军比他们的心还冷。他们只会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种就去为兄弟们报仇!”“身为将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亲卫们打心底不希望这个年轻善良的法师成为一个冷血将军,尽管他先后战胜了张角、张梁、张宝比绝大多数的将军都出色。
刘、关、张引兵去战波才,那波才知道关、张二将的厉害,并不与二人单挑。只派手下众多黄巾力士阻住官军去路。那黄巾力士皆是悍不畏死之辈,死死拖住官军。
南烨道:“三爷不必如此,你又没得罪我。还是我等该向这些战死的弟兄赔礼才是。”说罢向牺牲的亲卫深施一礼,张飞见状也跟着行礼,就连刘备、关羽也都一同行礼。
“南法师,兄弟们都不怪您!”
“你等围着法师做甚?散开,都散开!”张飞的大嗓门在人群外响了起来。原来刘备见南烨麾下士卒把他围在中间说个不停,还以为生了什么事端,匆忙领着关、张二将过来查看。
张飞一听大哥、二哥和南烨都说自己不是也不敢再反驳,向南烨躬身行礼道:“法师,是俺错了,俺向你赔罪了。”
张飞一听是这档子事,不以为然道:“嗨~原来就为这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兄长麾下死伤八百余人,要哭还不哭到明日?法师莫要像女子一般心软。”
张飞一听南烨咒刘备、关羽也急眼了,怒道:“法师这是何意?兄弟死了俺怎么不哭?这些又不是你兄弟。”
“法师,这怎么能怪您呢?兄弟们没有一个怪您。大伙说是不是?”李岳有些急了,他只见过打了败仗把责任推给手下的将军,还没听说过打了胜仗还自责的将军。
刘备一向仁慈,待士卒也是极好,斥责张飞道:“我等将这许多将士带上战场杀敌,却不能将他们活着带回去已然是失职。三弟怎能再轻视亡者?还不向法师赔罪!”
“我等在法师麾下,盔甲、刀剑、伙食皆是最好的,兄弟们走前也算吃饱喝足享清福了,不亏!”
这一战张宝黄巾损失近半,只剩下五万人不到。刘备的三千精锐死伤近千人,南烨的一百亲卫重伤六人,死亡的有二十三人,除了李岳等十人保护南烨没有受伤之外,冲入敌阵的亲卫个个身上挂彩,战斗减员将近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