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武当的崛起及其与少林的冲突（1327-1347）

    在这种敌意下，武当昔日对江湖世界的一切援助，都被解释为为了控制武术界的狡猾手腕，武当的付出不但没有得到感激，反而更加激起了憎恨。

    因此，武当派可以说是在十多年内就跃居整个江湖世界的第二把交椅，这一超常的速度历史上很难找到先例，甚至连上个世纪的全真教也瞠乎其后。

    在“行侠仗义”的光辉口号下拉拢或打压各派势力。

    都大锦（1290-1336）拥有特殊的身份：他是一名正式的少林弟子，曾于1302-1311年间在少林寺学习武术。

    这对奇怪的组合与其说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不如说是一种特殊的政治联合。

    这次不幸成为阿鲁温决心组建其武术家团队的缘起。

    在殷天正的暗中主持下，将都大锦和他的家人部下共七十一人全部杀死，并杀死了三个少林僧侣，但却精心放走了另外几个少林僧，让他们去和稍后赶到的张翠山碰面。

    但在争夺宝刀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传说被附会上去，令许多著名的武术家和武术流派加入争夺战。

    在少林方面，很难说他们究竟有几分真正相信龙门镖局是张翠山所屠杀的，然而空闻方丈显然发现这是一个向武当施压的绝佳契机。

    如果和少林发生正面冲突，武当仍不是对手。

    况且，如果一切都被揭露，主流舆论也会对少林不利。

    如果少林战事不利，就抛出这张底牌扰乱对方的情绪。

    而稍后出发的张翠山也在天鹰教的密切监控下抵达临安。

    在少林的武术家们进驻龙门镖局后不久，殷素素也负伤回到临安，并向殷天正报告事态的进展，各路人马于是在临安会合。

    空闻集 团有自己的施政纲领，从此圆真被冷落，渡厄和渡难、渡劫也被架空，不得不退出决策圈，隐居起来钻研武术。

    尽管张三丰小心翼翼地不去触怒少林，但是他作为少林背叛者的身份却无法改变。

    在武当派的其余人马赶到临安后，不可避免地与少林就龙门镖局惨案发生了摩擦。

    空见并没有告诉谢逊成昆和自己的亲密关系，只是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双方的罪孽，并承诺为其调解。

    这次冲突是因为一把著名的兵器“屠龙刀”而起，这把刀堪称中国人的“朗吉努斯之枪”（Lance of Langinus，译者按：这是传说中刺过耶稣身体的长枪，因为沾有耶稣的宝血就拥有了征服世界的魔力，据说君士坦丁大帝、神圣罗马皇帝、希特勒等人先后拥有该枪），兵器中据说有着能够主宰世界的秘密。

    另一方面，返回临安途中的都大锦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少林派的人重伤了武当弟子，这可能引起两派之间的火并——因而飞鸽传书向师傅圆心报告，并请求本寺的保护。

    少林方面的说法是，张三丰无耻地剽窃了少林寺的武术，并将其改头换面，以掩盖其不光彩的来历。

    这里面的内幕远大于成昆屠杀谢逊家族的丑闻。

    这次冷战断断续续进行了十年之久，到了1347年，少林终于等到了彻底摧毁武当的机会：失踪的张翠山和殷素素传奇般地从海外归来——并且带回来一个儿子。

    当张翠山因此责备她时，她便做出伤害自己的动作。

    张翠山的自杀拯救了武当。

    反武当同盟的叫嚣不得不收敛了一些。

    少林的主攻方向转变源于1336年的一次偶然冲突。

    而只要再过几年，武当就会强大到无人可以撼动的程度。

    很自然地，种种稀奇古怪的谣言开始不胫而走：据说张翠山已经秘密加入明教并成为其护教法王，据说张翠山一直在日本的天鹰教分部和倭寇勾结准备大举进攻中原，据说那个孩子是谢逊的亲生儿子……龙门镖局的屠杀、谢逊的连环谋杀、以及屠龙刀的下落，各种各样的罪名和危险都落到张翠山和武当的头上。

    因此，成昆很快成为了少林实际掌权者渡厄的重要智囊。

    第二天，当殷素素与张翠山在一艘船会面时，她成功地利用绘画和书法引起了张的兴趣。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张翠山夫妇的死对武当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张三丰丢卒保车的危机公关令武当安然度过了这次历史上最严重的公关危机。

    人们在嘲笑少林寺心胸狭窄，小题大做的同时，也奇怪为什么一个从未在少林取得正式学历，并中途辍学的学生在武术成就远比少林的优等生们更为出色。

    不久，孤鸿子爱上了明教光明左使者杨逍，并以“比武”为名义，将郭襄留下来的宝剑“倚天”带走，去送给杨逍，却为杨逍所拒绝。

    但是空见显然对自己的武术造诣过于自信了，他认为对方伤害不了他分毫，于是只挨打而不还手。

    从殷素素的角度看，这看上去是少林的一个绝大阴谋：都大锦不知通过何种手段，获知了俞岱岩的身份，并通知了少林本寺。

    在张三丰看来，此事证实了他多年以来的担心：少林派开始向武当下手了。

    如果只是张三丰本人的出类拔萃，少林寺或许还可以忍受。

    在二十年代，少林寺的基本战略是发动对明教的讨伐，通过树立一个假想敌的方式，组成主导势力的联盟，让包括武当在内的其他所有门派自然而然地服从自己。

    一年后，空闻顺利地成为少林方丈，空智和空性也被提拔为首座。

    他开始向渡厄申请加入少林，这对于一个成名的武术家来说是很罕见的要求——这多少意味着他要放弃原来的门派和事业基础。

    武当本来希望能在预定夏天召开的黄鹤楼英雄大会中澄清误会，重塑自己的形象，但是少林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天鹰教拉拢武当派的计划不幸落空。

    从殷天正的角度看，从都大锦护送俞岱岩返回武当，到少林对俞岱岩的劫持，乃至最近少林武术家的纷纷南下，形成了一根清晰的因果链条：少林已经知道了屠龙刀落入了自己手中，并已经准备好了对付自己。

    他们渴望将这个假想敌扼杀于摇篮之中。

    当事人张翠山已经失踪，一切真相也就无从查考，而武当也确信俞岱岩的残废和少林有关，这起事件结果变成了双方无止无休的口水战。

    少林并非不愿意看到宋远桥的死——这将是对武当的重大打击。

    武当后来声称，自己拥有被称为“上帝的七等分”的超人战术，足以反制少林的挑战。

    成昆不仅对明教有着深刻细致的了解，在武术界也有广泛的关系网络，这对少林来说十分有用。

    毫无疑问，武当不会只满足于作为少林的一个分支门派而存在——如十三世纪无相的俗家学生们创建的“韦陀门”这一门派直到五百年后还是少林的附庸——他们要争夺的是主导整个江湖世界的“光荣与梦想”少林寺的领导者们不得不考虑如果武当长期存在下去对少林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那将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潜在敌人。

    无疑，将张翠山和他的同事们分割开来有利于天鹰教下一步的行动。

    在成功地策划了对付明教的计划之后，他开始转向少林方面发展。

    但他们处于两难的处境之中：如果揭穿谢逊的身份，圆真的奸杀徒妻的丑行也会暴露，而如果圆真身败名裂，少林寺也将被卷入这一丑闻而担负连带责任；而如果暗中除掉谢逊，又会使一系列凶杀案死无对证，最终仍然归咎于少林。

    天鹰宗不惜出重金聘请少林人士出面护送俞岱岩。

    由于张三丰和郭襄在南宋时期的历史渊源，武当在创派时还得到过峨嵋的帮助（但当张三丰发现郭襄有意将武当变成其全国性革命组织的一部分时，他中止了与峨嵋的合作），几十年后的峨嵋和武当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圆真随后返回少林，向渡厄哭诉空见被谢逊所杀害，并夸大了谢逊的武术水平。

    都大锦虽然只是少林寺的普通弟子，但却很清楚少林与武当之间的积怨，因而并不愿意承担这一任务。

    另外，昆仑、崆峒及数十个其它帮派的精英武术家们也在其领导人的带领下一起来到武当。

    在传说中，这把刀是用天上的陨石所铸造，“西方狂人”杨过就是用这把刀砍下了蒙哥汗的头颅，天上的魔石和皇帝鲜血的结合赋予了这把刀特殊的神力，这就是这把刀被命名为“屠龙”的由来，后来杨过将宝刀送给了郭靖，宝刀的魔力令襄阳城固若金汤，直到忽必烈派了一个神偷将其偷走，宝刀在落到忽必烈手中后令他成为了世界征服者，但在元朝的几次宫廷政变中又流落了出去；另一种说法是，据说郭靖和黄蓉曾将宋朝名将岳飞的一部军事著作在铸造中放进了刀的内部，谁能够取出其中的著作就能够利用其中的奥秘赶走蒙古人。

    此时，天鹰教已经知道了这位武当少侠不过是一个意志软弱而又血气方刚的普通青年，殷素素的计划大获成功，一直在暗中监视的殷天正于是悄悄离开，回到临安去安排挑拨少林和武当的下一步计划，将小小的船舱留给了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女婿。

    死伤只能导致更大的仇恨，他们将在江湖世界被彻底孤立。

    为了站稳脚跟，灭绝急需找到一个盟友。

    尽管灭绝从二十年代末就开始广收弟子，但到了四十年代初，复兴中的峨嵋仍然只是一个由不到三十人组成的小门派，其中真正战斗力突出的武术家只有灭绝一人而已，在六大派中最为弱小。

    在灭绝于1325年继承掌门之位后，峨嵋的成员几乎只剩下她和师姐孤鸿子两人。

    并在江湖世界中大肆宣扬“武当派屠杀了龙门镖局，下一个就是你”的夸张论调，令本已初见端倪的“武当威胁论”更加沸沸扬扬。

    更离奇的是，张翠山在这十年中一直和“狮子王”谢逊在一起，却始终不透露谢逊的下落，而此时谢逊作为连环谋杀案真凶的身份已经被揭露。

    另外，据一份二十年后解密的文 件，空闻方丈和昆仑派领导人“铁钢琴先生”何太冲已经有秘密协定：昆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手，给予武当致命的打击。

    但濒于孤立无援的武当却很快找到了一个坚定的盟友——峨嵋派。

    灭绝看透了这场反武当风潮虚张声势的本质：只要张三丰还健在，就没有人敢真的向武当动手。

    但对方提供的优厚酬劳却令他难以拒绝。

    但是如果我们意识到，武当仅仅是在十四世纪初期才被创建——这在六大派中是最晚的——而在其创建后三十年内就超越了其他各门派而成为同少林并列的最具声望的武术集团，这一事实无论如何是令人惊奇的成就。

    因此，当谢逊在绝望中试图自杀时他忘我地上前阻止，但他忘记了自己正处于格斗中，被谢逊乘机击中要害，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殷天正授意他们制造事端，让二人滞留在江西。

    张三丰默许了这一切，他的确做出过救援的动作，然而却有意放慢了速度，眼睁睁地看着几米外的爱徒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作为唯一的线索，张三丰会追查成昆的下落，成昆加入少林虽然是重大机密，但作为正式的少林弟子，仍然有若干线索可循。

    当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曾经伤害过俞岱岩时，因为极度羞愧而自杀。

    但圆真却把这视为加深明教与少林矛盾的良机而对空见不闻不问，任空见呻|吟了几十分钟后死去。

    而这是尚未做好准备的少林绝不愿看到的。

    除了亲自站出来指控张翠山外，少林还发动了听命于它的几家大镖局，以镖局联合协会的名义要武当给出交代。

    进攻明教的计划被搁置了。

    这个举动无疑是刻意安排的。

    当然，这个说法并非很能自圆其说，譬如，为什么张三丰改编的少林武术会比原来的更为先进？

    结果自然是悲剧性的，不幸的张翠山被一致指认为是凶手。

    而少林无疑对此感受最深。

    在三十年代初期，当明教因为阳顶天的失踪而陷入瘫痪后，对江湖世界的压力骤然减小。

    一旦谈判破裂，就由空闻、空智、空性三人围攻最为棘手的张三丰，而改名为圆真的成昆则率领其余八名少林精锐武僧聚歼张三丰的弟子们。

    成昆很快意识到，汝阳王府永远只能将身为汉人的自己当成工具，既不可能真正信任自己，也很难爬到高位。

    实际上，武当派的崛起时间可能还要短促，张三丰仅仅在十四世纪的最初十年才招收了宋远桥、俞莲舟等门徒，而第一批门徒独立执行任务的时期至少要等到1320年左右，而此时张三丰甚至还没有招收他最小的几个门徒。

    因此有1324年的三渡对阳顶天之战。

    这当然不能让谢逊满意，于是双方决定按照武术界的方式解决问题：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在这次短暂的会晤中，张翠山明显被她的美貌所倾倒，这使得天鹰教的决策者们开始倾向于采用第二方案：利用殷素素拉张翠山下水，这甚至比让他消失对天鹰教更加有利。

    圆心立刻向空闻方丈汇报，空闻随即派了几名干练的弟子和师弟前往临安，以监控事态的发展。

    于是殷素素首先以和张翠山一模一样的装束引起他的注意，并约他第二天见面。

    对于殷天正来说不利的是，殷素素和张翠山并未像他预期的那样在品尝禁果后回来为他所用，而是意外地失踪了。

    为此，在无奈之下，空见亲自出马了。

    但是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江湖很快又要面对另一个令人惊愕的事实：张三丰的弟子们陆续出现了，他们年富力强，武术高超，热心公道，很快就成为许多地区江湖纷争的协调者和仲裁者，并编织起一套紧密而广泛的关系网络。

    对武当派形成了压倒性的数量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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