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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藤吉郎语气哽咽了,“虽然成为了武士,但是反而不能经常见到主公,接受主公的教诲了……能够再次回到主公身边,小人实在是感激莫名……”
至于今天的评定,自然已经失去了意义。信长随后回到了里间,众人也纷纷散去,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听到信长似乎不耐烦了,藤吉郎连忙答应:“主公,猴子我已经回来了,宣景殿下也一起送了酢菜过来!”
“臣下正在等候主公的号令。”我回答。
“怎么要这么多?”我惊讶的问道。
我学着他的样子各拿起一瓶清酒,立刻往嘴里灌去。反正清酒度数不高……就当是啤酒吧!
“让他进来。”织田信长翻身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裳,立刻恢复了俨然的气度。然后他站了起来,对我和木下藤吉郎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也来听听吧!”
“都过来近些,陪我喝酒!”
“那天结束评定后,长秀和你是最早来求见我的人。然后是权六和胜三郎,坚持让我发布征召令……那两个家伙!”信长笑骂了一句。
“哎,别提了……前天听说主公在评定上一言不发,我主动前去求见主公,表示愿为主公马前驱驰的忠诚之意,结果主公真的吩咐我又去替他牵马了,厨房的活儿也交到了我头上。”他很有些“哀怨”的说道。
“两位也是出于对主公的忠诚吧!”我只好说,同时暗暗佩服这只猴子的“深情厚谊”。
“景次郎,听说你上月有了一个女儿,名叫雨津是吧?”
“但是,任由各位自由行事的话,是无法应付今川义元的。是战是和、是攻是守,总要有个章程才好……”丹羽长秀皱起了眉头,“不行,我长秀必须尽到作为重臣的责任!宣景殿下,愿意支持我长秀吗?”
“什么!”信长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实情?”
“禀主公。按照今川方的动员能力,臣下认为今川方是在虚张声势。”丹羽长秀说。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吩咐黑母衣众诸人分别前往各地召集几位城主,十六日展开评定。
“你不是已经在撰钱屋做事了么,怎么又做起了杂役头的活儿?”我惊讶的问道。
“是!由于今川方全境动员,各个路口都有聚拢过来的军势,情报传递得非常艰难……误了主公的事,臣下实在惶恐!”泷川一益低头叩首。
“喝啊,喝啊!”他举着瓶子喊道。
“那么,请和我长秀一起去劝谏主公吧……”丹羽长秀说。
“主公,臣下刚听到一个消息。骏河的今川义元在本月10日发布了全领动员令,12日打出了上洛的旗号,率领本阵从骏河出发……现在本阵已经到达了三河境内!”
“在下是长秀殿下的副役,自当共同进退。”
礼毕抬起头来,就看见信长独踞一只小饭桌,身边放着好几瓶清酒,家中的男性成员和女性成员分别在他两边排开。和他最靠近的是右边第一桌,自然就是归蝶夫人,同桌的是一位身着粉色和服、外披明红罩衣的绝美少女,或许就是阿市了,作为信长最宠爱的妹妹,她和归蝶夫人一向非常亲密;然后是第二桌的吉乃夫人,带着奇妙丸与茶筅丸,怀里还抱着一个,应该是去年年末出生的德姬……我低下了头,没有再看。
“你刚才说,三地的情报是同时到达的是吧?从三河来的人是谁?”信长想了想。
“不是,主公这次要两罐。”
我和藤吉郎跟着信长进了会见室,一左一右坐在主位的侧后方。
“宣景殿下,是我藤吉郎,是主公派我来的!”
本家的家臣们,无论对信长的观感如何,此刻差不多都踌躇满志,对未来的功勋和封赏充满着信心。——也许,就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而已。
“这……各位夫人和公主都在……”猴子犯了踌躇。
等到他刚出去,柴田胜家也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主公,立即召集军势吧!今川义元进入尾张还要两三天,现在还来得及!”
几瓶清酒全部喝完,织田信长挥了挥手,于是家人们全部退去,自有近侍上前收拾。
“是,主公!”我回答道。
“长秀殿下正在调集军粮,安排人修缮弓箭和铁炮。”
以撰钱屋为例,目前不仅有本町的町民和商人关顾,还有津岛甚至美浓、近江的人慕名前来。目前的撰钱屋,月利润已经达到了六百多贯。而我那一成的利润份额,已经超过了我每月的平均俸禄。
“米五郎在做什么?”信长问。
“也许主公希望知道我们各自的想法吧。”我说。
十八日,信长仍然没有发出任何指示。我乐得在酢菜屋陪伴於加、美津和刚出生的雨津。接近傍晚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们两人一起答应,然后进了前厅,隔着远远的低头向信长致礼。
于是我被他拉到了信长的北天守。信长在会见室接见了我们。
“那么,具体的军势人数打听到了吗?先方众是谁领兵?”
刚出了会见室,近侍又来报告了:“禀主公,从丸根等砦有信使过来,佐渡守殿下、柴田殿下和丹羽殿下等十几位大人联名要求主公立刻展开评定!”
“宣景殿下,主公要我过来拿酢菜。”木下藤吉郎扬起他那张猴脸说。
既然信长话都说到这份上,我没有理由再疑惑和犹豫什么了。
“禀主公,梁田出羽守求见!”近侍忽然进来禀报说。
“全仗主公决断……臣下将坚决跟随主公的步伐!”我双手撑地回答道。
四月初的时候,於加如愿以偿的生下了一个女孩。我非常高兴,并且颇有深意的为她取名叫做雨津。对于这个名字,家中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一阵明明都是晴天啊。
也许,那就是武士的野心?
“四万……人么?”信长沉吟着。
“新八郎,你确实通知到一益了吗?”等了一会之后,信长有些不耐烦了。
“哦,今川治部还真是轻松啊,是来郊游的吗!”信长呵呵一笑,“做得很好,继续打探吧!”
看见藤吉郎一手抱着一个罐子,我有了主意,顺手从他手上拿过了一个:“两个罐子拿着不太方便,天色又这么暗,在哪里拌一下就糟糕了……我和你一起送去吧。”
“可是,召集他们做什么呢?和我心意相同的人,自然会做好准备……但是很有些家伙,已经被今川义元吓破了胆子,还有些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指望他们?”信长望着天花板说道。
“那你呢?”
泷川一益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听了信长的话,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走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当庭跪在了信长面前。
“……是!”猴子恭敬的伏在地上,几乎是五体投地。
“是!”我和藤吉郎来到他的下首。
“完全没把我等放在眼里……”信长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奇怪,让人难以琢磨。
“是!”泷川一益大声应道。被织田信长吼过一顿,他的脸色居然好转了不少。
“是。”泷川一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