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 梦非我乡，妖尊当面

    无人不想安宁，这一步踏出，就是另外一种永恒。

    在皇座与阴影般人形之后，一轮黑色的红日，高高地悬挂着，有着与太阳极致相反的毁灭与绝望，有着火焰暴烈背面的极致阴柔，这是一个全然相反的太阳——暗日。

    张凡微微一笑，大踏步而入，状极悠然，在进入之后，甚至还不忘一挥袖子，将那扇亘古门户，重新闭合。

    ——东皇宫！

    “这就是灭世黑莲！”

    两人的动作刚刚做完，“轰……”的一声，似自天外传来，然整个众神殿剧震，恐怖的震动化作细密的波纹，在众神殿中回荡。

    当太阳升起至于中天，一股澎湃不可逆的力量，便将张凡送出了这个梦境，依稀中，似有一声叹息，穿越了时空。

    “呼呼呼……”

    在他目光所向的地方，一座金红色不知什么材料制造成的皇座上，一个漆黑阴冷的影子，静静地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望来。

    妖尊的声音中，有掩盖不住的怒意，或许是太多年，没有人能让他尝试到受伤的痛苦了吧。

    话音未落，张凡与妖尊同时神色一动，瞬间做出了动作。

    宫殿大门，就高过了连云山脉，亘古的久远在其上流转。

    “主人啊，你还说，出去玩，要记得回家，现在我回来了。”

    第一时间，张凡就确定了下来，更知道，这扇大门之后，就是当年初代妖皇坐镇之出；是五方妖神放出妖尊之地；是妖尊这么多年来，藏身之所……

    无形风声起，环绕张凡左右，伴着步步烘托，直上无数阶梯，至于那道亘古门户之前。

    张凡神色凝重，目光在那个男子背影上停留，好像要将其铭刻在脑海最深处一般。

    妖尊一手猛地捉住皇座扶手，脚下一点，黑莲浮起，一直飘到了暗日之下，呈黑莲托暗日景象。

    要嘛梦醒，要嘛送张凡离去，这个结果自是不用多说。

    ——众神殿！

    越是上升，越是光亮，无边的火焰在燃烧，在凝聚，最终凝聚出了一轮红日，金乌起舞，旭日东升。

    在明白这是初代妖皇的梦幻后，他已经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从中摆脱出来了。

    “这个梦是什么，我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甚至兔爷我，是否真的存在，没有人知道。”

    问题是，这种永恒，只是寄托在他人一梦中，张凡不愿，哪怕那人是初代妖皇，他亦不愿。

    在皇座之前，阴影人形脚踏之处，一朵黑莲盛开，每一片花瓣，每一片叶子，都漆黑如墨，好像天生能吞噬一切光明，绝灭所有生机。

    “东皇，张凡！”

    这一睡，或许便是经年，才能将数十万年苦苦寻找回家路的艰辛睡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你，走到了本尊的面前。”

    声音犹自在月华充斥的虚空中回荡，甚至激起落英缤纷，不尽美丽，然而声音的主人，却在迈过了某个屏障之后，一点一点，化作白茫茫的光辉，消散。

    隔着遥远的距离，一切神通法术都不适合施展，张凡只能勉强依稀得见，在那一刹那玉兔睁眼，舒服地蹭了一蹭，随即安然睡去。

    老兔子渐行渐远，声音也显得飘忽了起来。

    说话的同时，妖尊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座透明的宫殿，就被他持在了手中。

    “纵然只能在梦中存在，那也只能是——我的梦！”

    东皇宫的真正本源，不是外面正在与众神殿碰撞的神石宫主体，若是功德——属于张凡的无量功德！

    “这一步，是踏，还是不踏？”

    “初代妖皇，力量已经超脱了一切束缚，纵使妖尊毁天灭地，亦打不破他一梦。”

    即便是他的亲人，他的好友，他的弟子，也都可以在这个梦中世界重现出来，恰似那玉兔嘴边啃了一半的萝卜。

    日出之时，便是月落之际，再如何的梦幻，都不能保住这广寒月宫，在大日光耀下清冷。

    “咚咚咚……”

    张凡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这个广寒宫中的精灵，哪怕笑声清脆无比，魅力举世无双，也一样换不得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有着自己的面貌。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了答案，眼前一花，整个世界都在破碎重组，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恢弘壮阔到了极点的庞大宫殿。

    目光碰撞，如有火花。

    “对啊，那就是我！”

    “妖尊，你想知道答案很简单，我们……”

    最后一个字吐出，张凡毅然决然地转身，一步踏出，跃至高空。

    东皇钟声不止，偌大世界黎明。

    “主人啊，你说兔子要吃素，我现在真的吃素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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