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昨日尽，珍珠尘，果熟飘香

    妖尊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得意尽数化作了恐慌。

    张凡沉吟着，面沉如水，妖尊的话他听在耳中，自然明白其所言非虚。

    恰似春来第一声惊雷，蚕儿破卵而生；又似春夏时分，莲花绽放。

    他双臂张开，如妖尊一般，向上托起，光辉凝聚处，恰似掩藏了大日的薄云，终究旭日东升，喷薄而出。

    一击，灭世黑莲毁灭；

    红日在闪耀，倏忽喷薄于心头。

    这次施展的十日横空，与张凡当年神通未曾大成时不同，乃是一击就抽取了扶桑树无数年积累的太阳金焰，融合入了张凡对大日及金乌的一切感悟，无限接近于真正十日横空的威能。

    乌啼声中，合身一扑！

    蓦然间，看着被牢牢钉住，无论是身体还是力量都无法动弹的妖尊，张凡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刷！”

    “你疯了！”

    十日迫来，那轮暗日喷薄出的黑色火焰瞬间便被无数的太阳金焰淹没吞噬，正反相对的力量，产生了质与量的差距，那就再没有任何悬念。

    一轮接着一轮，扶桑树的光辉渐渐暗淡，当九轮红日在须臾之间跃出之后，通体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积蓄的太阳金焰，尽数消耗殆尽。

    “现在不是太古。”

    这光耀天地的无限辉煌，不是神通法术本身，而是张凡一颗坚定的心，一口傲然的气，不屈不挠，昂然直立！

    人间界，连云山脉，法相宗山门外。

    十日皆坠，众神殿亦为之战栗，乌啼声中，金乌燃烧自身的决然当中，十日横空的威能被推演到了极致。

    燃烧精血元神，燃烧神通本源，无论如何，未必就至于死。要是坐视不管，下去就是他先战死沙场，继而三界皆灭！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火热之意，从元神最深处，从他心中最底层，腾起。

    只要张凡束手待毙，或者徒劳继续，定然就是这个结果。

    这，便是初代妖皇将灭世黑莲一直留到了今日的原因。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想说出一声“我胜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一声似是熟悉，又如陌生的叹息，在他的耳边响起。

    “轰轰轰轰……”

    妖尊，劫后余生的狂喜；

    当年太古时，初代妖尊将那些要行天道注定之事，如讲道天下，创立天庭等等大功德的先天至尊者尽数或灭杀或封镇，本就欠下了偌大的因果。

    穿出的不是金乌，而是张凡！

    “轰……”

    下面，是妖尊！

    “门后，是什么？”

    这一击，开天辟地以来，除了初代妖皇，何人可能施展？没有！

    光影渐渐凝聚，不成人形，反而凝出了一个光圈，一道门户。

    “我张凡一生，少不受人威胁；壮不为人欺辱……至于今日，一生数百寒暑，何曾弱人？”

    声音入耳，莫名地，张凡的心中就有了决断了，洒然一挥衣袖，也不管满身血污，哪怕一身重伤，还是昂然一步，踏入到了光圈当中。

    神通树下，惜若盘膝而坐，似陷入了深深的定中。突然，她周身一颤，花容失色，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脸色一下子苍白。

    “呼呼呼……”

    “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

    张凡大喝出声，无数的红光从他的体内迸射了出来，玄幻庆云上托着的残破东皇境，也豁然大方光芒。

    ——十日横空！

    就这么凝立在虚空中，一动不动，似是无力移动，又似觉得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

    “来吧！”

    能正面硬抗他这一击，灭世黑莲单论防御，已是无限接近于众神殿了，有此至宝护体，又如何杀得了妖尊？

    正在此时，妖尊劫后余生的狂笑声从黑莲缝隙中传来：“灭世黑莲有大因果在，当初他也不敢下手，封入我的体内，让我有了今日！”

    十日横空的威势再现！

    在十日横空的耀眼光辉下，每一片花瓣，甚至其上每一点漆黑的露珠，都纤毫毕现，有一种生命沉睡后苏醒的慵懒和灵动。

    一击，众神殿摇曳欲坠！

    “这，就是灭世黑莲的真正威能？”

    张凡皱着眉头，知道变数再起，然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十日坠空，轮番轰击下去。

    “法相……”

    代表着张凡一生精气神的红日，从九天上坠落，恍若要将整个世界，一起砸入深渊。

    “灭世黑莲上也再没有了因果！”

    在十轮红日，赫赫威势之上，金乌法相羽翼横空，遮蔽了整个天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初代妖皇再将灭世黑莲毁灭，那因果之大，怕是他与天道之中，终将有一方会彻底陨落。

    世界有生灭，灭世黑莲就代表着其中灭的灾厄，是天地预订的一个大劫，有整个世界的大因果在其中。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在缓缓吐出，无量光明，降临众神殿。

    “灭世黑莲！”

    当其停下时，就是那轮|暴涨的红日，会合其余九轮太阳，毁灭抹去众神殿中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连同他自身，汇聚在一起，再凝第十大日！

    在妖尊的吼叫声中，张凡心如古井无波，双手一推，十日威能宣泄。

    “你不是说过会回来的吗？”

    金乌法相，殁！

    张凡纵声大笑着，好像回到了少年时候，纵酒狂歌恣意，只恨手上无酒，不能痛饮。

    这珍珠般的眼泪，一滴滴地砸落在地上，似是最珍贵的东西，滚落了尘土，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金乌，大日金乌！

    张凡，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进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

    “张某在此，燃烧元神；”

    在妖尊的惨叫声中，无数的烟气从他的身上蒸腾而起，十日围拢过来，经行处连空间本身都为之崩溃，众神殿的强大都成焦土模样。

    “我不愿！”

    张凡心中忽然一痛，直入骨髓，眼前一阵恍惚，似见得汪洋无垠，乌啼长空，一轮红日缓缓沉入了海中……

    ……

    张凡面色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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