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驱散长空的阴霾,照向大地。
辛娜娅微怔,走到她的面前,叹道:“你的表情心跳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以前你说清楚就可以了,何必一路逃逸,浪费教中这么多人力物力?”
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其次是拍马疾行的时候他居然用头盔遮住了面部上沿,一点也不担心会看不清道路。
玲珑娇香汗淋漓,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用高明的轻身功夫屡屡闪避对方致命的杀着,但被迫得左支右绌,险象横生,娇躯多处淌血,其势再难支撑下去。
王世充应拳上抛,喷出一口鲜血,五脏翻腾,经脉欲碎,自知今趟定是完蛋大吉。
炎钧一掌拍在王世充背上,还阴恻恻地道:“世充兄你中计哩!”
但一个为了难抿的仇恨,一个为了简单的生存,两个本应被人宠爱怜惜的女人头脑中都出现这个足以令人窒息的头痛问题。
炎钧笑了笑,道:“我个人认为是越王没抓住可杀王世充的痛脚,不愿落人口实,更要免得洛阳人心惶惶,对朝廷失去信心,也有可能是在忌惮那个煞星,天知道下令灭王世充满门时这厮会否插上一脚。”
正坐在洛河旁大石上休息的辛娜娅和玲珑娇同样不知道。
玲珑娇咳了一口血,微笑道:“我自身难保,当然不成,但有个人可以。”
炎钧道:“他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此番杀你与越王无关,纯是犬子想要泄泄私愤罢了。世充兄你到了地府勿要恨错人才好。”
元文都是杨侗的心腹大臣,在王世充来洛前就一直主持洛阳大小事务,权势无两。
炎钧哂道:“得了吧!没有越王的首肯,你当这几千士兵真会听文都的指挥?”
辛娜娅倒吸一口凉气,今日险些酿成大错,不然明宗越那魔头非把圣教连根拔起不可,提起她的娇躯,感叹道:“玲珑,你的命真好。”
欧阳希夷胡须上沾满敌人的血迹,看起来颇为可怖,趁隙叹道:“世充,今趟要逃出生天,怕是不易啊。”
他在聚丹,迈开了由人类逆行成仙的第一步。
王世充立即像断线风筝般朝那中年人踉跄跌飞。
在这片杀声震天的世界里,两人只有百步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视。
王世充无奈道:“直到现在,我仍想不明白杨侗为何要选择在这里杀我,他就是在洛阳当场将我处决,相信外人也不会有二话。”
那中年人愕然道:“你是说那旨意是真的?既然要杀王世充,干嘛还要放他走?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还累死累活,死了这么多人?”
另一队十多人往他二人杀来,王世充哈哈一笑,一剑挥去,最接近的士兵使刀格挡,当的一声,硬给他此重手法震堕下马。
顺利逃生的董淑妮和王玄恕不知道。
自有仵工清扫战场,无论敌我战士的遗体都就地掘坑埋葬,以免引发瘟疫恶疾。王世充的骸骨也不例外,一代枭雄在世时何曾想过死后连个棺木也没能备上一具。
远处正与那中年人缠斗的王世充虎躯狂震,仿佛感应到爱子惨死,发疯似的舞剑,乃是用了激发潜力的法门,剑芒暴涨,逼退那中年人一招后与欧阳希夷一起拍马远走。
那中年人收回左手,化右掌为拳,冲拳隔空打去。
玲珑娇一瞬间判断出她留在马背上只有被击杀的命运,际此生死存亡之间,她向外抛飞。
玲珑娇蹲踞倒地,剧烈喘息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我根本没有见过五彩石?娘临终前遗愿希望我可将五彩石还回波斯,但迄今我仍不知五彩石沦落何处。当年在师公手中五彩石就已失踪了,或许在大草原哪个头领营帐里,或许在中土哪个商铺的柜台上,也或许被长埋于黑漆的地下,等待它新一轮命运的开始。”
欧阳希夷笑道:“还管这小子做甚?先杀出去再找他算账!”忽然皱眉道:“不好,玲珑有危险!”他长的高大,又骑在战马上,故可看到远方玲珑娇正陷险境。
真正的重量级人物显然是王世充,这时与欧阳希夷也被敌军分割开来,周边只有两边亲信,浑身浴血,高喝道:“欧阳兄勿要管我,快走!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冥目。”
辛娜娅一个旋飞,双剑如骤雨狂风般往玲珑娇攻至。
炎钧大笑道:“老道我在三清祖师座下立誓,早戒色啦!不过那三朵金花有洛阳帮撑腰,如今洛阳帮帮主上官龙给明宗越收拾掉,偌大帮派定要被越王收服,以免市面局势不稳。只要你肯开口,越王多半会舍得这三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的。”
王世充双眼闭上,人逝灯灭。
玲珑娇哪里晓得凌风的真正去向,辛娜娅也不敢杀她,只能选个笨法子,南行到天下会的地盘上,守株待兔,不愁凌风不现身。
一个悠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赫然是炎钧道长。
那中年人凑过来嘿然笑道:“世充兄又错啦!叛变的不是郎奉,而是宋蒙秋,你这蠢材现在还不明白吗?”
炎钧横空而至,把他抱个结实,又是一掌印在胸前大穴上,与那中年人并肩立在一起。
辛娜娅杀机迭起道:“你在消遣我?”
东方天际露出曙光,新的一天终于降临大地。
这时身边只聚了十四个亲信,余者要么死了,要么散了。
蓬!
玲珑娇差点叫了起来,亦明白此人正是为她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丽的脸庞,虽用黑纱罩着下半边教人看不清楚,但那眉目如画,鼻如悬胆,尤其是那明亮而有神的眼睛里泛出的一抹慑人的微蓝,当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这人正是她的熟识,大明尊教五类魔中武功最强的“毒水”辛娜娅。
所以,玲珑娇向他迎去。
辛娜娅默然,又淡淡道:“玲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你知道的,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从不介意手下多一个冤魂。”
那中年人对凌风这个江湖传言的煞星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愿谈他,道:“这些头儿的心思真叫人捉摸不透,怪不得人家高高在上,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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