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终究没能逃过……
不知沉睡了多久。
杜江离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见旁边有一洼浅浅的积水,微微挪动身体。
“夫人!夫人!”一女子焦急地呼唤声夹杂在雨中。
杜江离哭的脑袋发晕,渐渐失去意识。
那声音缓了缓,道:“你能够对我淡下心思,对杜娘子产生情愫,我真心替你高兴,你固执地认为自己对我的感情是一生一世,只有伤人伤己而已,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倘若那样,我非但不会觉得内疚,我还看不起你!”
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
杜江离从崖边退了回来,靠在一株两人合抱的树干上闭眼休息。
“在下……”桑辰声音怯怯。
朦胧中,似乎听见哗哗的大雨声。
绿浮担忧地望着她,却还是点了点头。
“桑随远。”杜江离声音哽咽。
外面雨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十几名家仆立刻摸起身边的剑,全神戒备起来。
回杜府,势必要嫁给别人。杜氏不可能一辈子把她留在府里,这不仅仅要遭人戳脊梁骨,也是触犯唐律的,杜府能把她留至今日,实在已经是恩赐了。
家仆们见他认了身份,纷纷面露喜色,为首的管事连忙道:“真是将军,我们是桑府的啊,这位是老夫人三年前给您新娶的夫人。”
该何去何从?
他将面上的白绢拉下,露出俊朗的面容。
殿的另一边,十几名家仆正在围在另一个火堆旁。
倘若不想回去嫁给别人,她如今只有三个出路,要么从这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要么翻过这座山,去清音庵剃度出家,再不然就找个深山老林里藏着,了此余生。
绿浮顿了一下,道:“宋绍兴十一年,八月十四。”绿浮微惊道:“呀,明日便是中秋了呢。”
晨光洒遍山林,杜江离被睡意席卷。
几个人未曾占了那空的火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气氛有些肃然。
她虽然把今晚和桑辰在一起的事情遮掩住了,但回去也无法交代自己消失的这一夜究竟去了哪里,她用了旁人的人体,却把人家名声毁的一片狼藉,纵然不至于被浸猪笼什么的,可她觉得自己注定是要遭天谴。
耳边听见一个略显冷漠的女声,“桑随远,拿出你挡箭时的那种魄力,接受一个人那么难吗!”
众人怔怔地看了片刻,才想起来避嫌,连忙背过身去。
此刻忽然涌来的幸福,让她不知所措,有些胡言乱语。
相比之下,与桑辰这四年显得幸福的多,至少时不时能与他玩我追你逃的游戏。未来的选择,仿佛还握在她的手中,这是上苍的眷顾啊!
杜江离微微张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上满是焦急,喃喃道:“绿浮?”
那将军怔了一下,转头看过来。目光越过十几名家仆,只见一名绝色女子,满身狼狈地噙泪望着他。
水中映照出一张美丽的面容,烟眉入鬓,长而明亮的眼眸,修眉婵娟,尾端微微上翘,只要明眸稍稍流转,便是一番无可比拟的风流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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