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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机缘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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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清心寡欲。”

    “这位大夫和对面的算命先生深藏不露,他们比苏明成可厉害多了。”谢小玉对忠义堂越来越感兴趣。

    “小哥帮我瞧瞧。”苏明成从袖中取出几本功法。

    这三个字一气呵成,浑然一体,看得出制符之人功力极深,绝对是一位符道高手。

    同样是牌楼,二子他们一家住的牌楼完全不能相比。眼前这座牌楼是用石头砌成,而且是最硬的花岗岩,牌楼上镶金贴玉,正中央是“忠义两全”四个朱红大字,牌楼两边各有一串大红灯笼垂落,将门前照得灿烂无比。

    中间那个座位是谢小玉,他手里不停地拨弄着一枚符。这枚符绕着他的手指转来转去,灵动得就像淤泥里泥鳅。李光宗和苏明成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异常羡慕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我们打算试试再说。”谢小玉根本不接受算命先生的好意。他转过头,又朝着大夫问道:“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丹方?”

    这也是他猜测《十方道藏》成书于天地大劫之前的缘故。大劫之前,各门各派普遍认为道重于法,所以修士一个个道行高深,却不擅长打斗,以至于大劫一起,大小门派先后被灭,无数高人纷纷陨落。大劫过后虽然仍旧有道法之争,却以实用为上,名门正派的剑术也是堂皇中隐含杀机,是杀人的剑术。

    飞天船在云层上航行,船舱里静悄悄的,谢小玉仍旧玩着那枚剑符,剑符在他的两手之间穿来穿去,速度越来越快。他现在每天只花一个时辰练气,这是极限,不能再多。其它时间不是练控制力,就是练习制符。苏明成在角落打坐,他已经开始修炼玄冥七煞剑了。李光宗则一头钻进货舱,捧着装金属锭子的大铁箱在那里锻炼力气;没力气了就往箱子上一坐,吐纳调息。整个航程就在寂静中度过。两天后,临海城到了。

    “我自会对付那些忘恩负义之徒。”谢小玉牙缝之中透出一股阴寒的气息。

    “他是。”谢小玉指了指李光宗。

    这两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普通,但是那个大夫却让谢小玉有一种针扎的感觉,逼得他不敢多看。另外一个算命先生则犹如矿洞,深邃漆黑,让人完全看不透。

    “炼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大制艺中,炼丹不是最难,但是炼丹肯定最费钱。单枪匹马,恐怕很难在炼丹术方面有所成就。”铁嘴张在一旁提醒道。这话不假。

    在门派里,最好的弟子肯定由掌门亲自调|教,将来要继承掌门之位;次一等的弟子则会被放到战堂里。战堂,在道家门派一般叫“剑阁”或“白虎阁”;佛家门派一般叫“般若堂”或“罗汉堂”。

    他本来以为这位至少出身剑堂,所以境界不高,但是战力恐怖,没想到居然是藏经阁里面打杂的。

    “这样一来一回需要多久时间?”他想再确认一下。

    谢小玉绝对不是他请教过的第一个人,之前他已经让五个人看过这部道书。不过其它人的表现都没有这么精彩。

    剑符白光一闪,瞬间打入他的眉心之中。眉心是紫府的门户,里面原本空空荡荡,只有一股氤氲之气如同迷雾一般四处弥漫,但是此刻,迷雾中多了一枚形如铜钱的剑符。

    如果这里是新矿区,可能性会高一些,可这里是老矿区,留在这里的矿工全都没有背景,怎么可能让一个大堂口的舵主找他麻烦?

    苏明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前听说过大门派出来的人往往见识广博,伺候好了,稍微得到一些指点绝对受用不尽。

    当务之急,他要想办法强化经脉。

    这枚符原本折迭成燕尾镖的形状,和飞剑有几分相似,不过那不是他要的。

    “那么你们手里有丹方吗?我有个朋友,对炼丹多少知道一些,实在不行,我想让他试试。”谢小玉没说自己,而是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朋友。

    真气温润,剑气凌厉,感觉完全不同。

    除了丹方,他肯定还要一口丹鼎,符纸也要一些,还要调好的朱砂和一枝符笔。

    “你还是多弄几本剑修密录,能弄多少弄多少,再从里面挑最合适的。”谢小玉其实更想说别好高骛远。

    不过,苏明成没有跟着学,因为谢小玉已经告诉他,经脉不够强韧的话,这样做就是找死。

    拿起那本《玄冥七煞大法》,苏明成坐到一边翻阅起来。这次无需转修,他也就没什么顾虑。现在机会难得,旁边有人指点,回临海城又要好几天,错过了可惜。

    牌楼里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天井,足以容纳千人。天井正中央有数百名少年,正跟着一个拳师练拳,那呼呼哈哈的声音吸引不少人驻足观看。

    谢小玉知道不能把顺风帆扯得太足,火候已经够了。他解释道:“上古道书中常用天阙指紫府,用地枢指任督玄关。破天阙就是打开紫府,沟通天地;斩地枢则是连接中轴,贯通周天;这样一来,前两句也就有解,恐怕是指将体内真气转化为剑气,剑气刚硬而又锋锐,所以能够畅通无阻。”

    说了大概半刻钟,他这才转回话题对苏明成道:“你这一脉明显是道法合一的根基,但是你走的却是法先于道的路子。”

    谢小玉只感觉到毛孔俱开,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像喝了一杯百年醇酿。这种美妙难言的感觉,让他急不可耐地又拽过来一团氤氲之气。丝丝缕缕的真气转化成剑气,剑气聚拢在剑符四周,滋养着这枚剑符。原本暗淡的剑符散发出一片微光,那光五色斑斓、变幻不定。

    这也和他的根柢深厚有关。想要骗人,首先不能信口胡诌,必须言之有物。

    第一个人是小帮会的喽啰,基本上被排除在外;第二个人是小帮会的头目,有点可能;不过和第三个人比起来,可能性就小得多了。

    没有红柱绿瓦、花灯丝彩、珍馐美器,只有石砌的房子、原木的桌椅、铜铁打造的锅盆、粗陶的瓦罐、白瓷的碗勺,却也颇为热闹。

    “阁下想必是门派中人吧?”苏明成问道。

    但是从这篇《剑符真解》来看,《十方道藏》绝对是一部道藏典籍,而且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鸿篇巨着。所以,很可能是天地大劫之前的东西。

    内堂是那么好去的吗?这两个在门口坐镇的人都有练气巅峰的实力,内堂还不知道藏着什么高手呢!

    牌楼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门外三五成群,门里更是影影绰绰。

    谢小玉停了一下,展开经卷,然后点了几个地方继续说道:“后面全都不再提+‘真气’或者+‘剑气’,只用一个+‘气’字,显然指的都是剑气。你没读懂前面那句话,所以你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其中一些+‘气’字理所当然想成真气,以至于一谬千里。”

    玄冥七煞剑本身材质并不重要,厉害的是鬼神之力和七煞之毒,很符合剑符的特征。再说,天宝州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毒瘴煞气,别说七煞,就算七十煞、七百煞都可以找来。

    他如果一开始就按照这种方法修炼,体内剑气积累的同时,经脉也同时强化,但是现在他一下子把真气转换成为剑气,经脉根本适应不过来。一想到刚才的凶险之处,他感到一阵害怕。

    现在,他对谢小玉说过的那些话再也没有一点怀疑。他当然看得出谢小玉|体内的真气早已经转换成剑气。

    第二种可能是,他的仇家请人对付他。

    “可惜缺了正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经上所载,肯定是要修炼出一道本命剑符,然后以符为种,收入紫府温养。与人争斗的时候并不是拿这道本命剑符和人搏杀,而是另外制作剑符,所以用不着担心本命剑符受损。”谢小玉说出自己的猜测。

    “何谓道法合一?”他越发显得恭敬。

    谢小玉上了后面那辆,他没坐过这东西,所以感觉挺新鲜。相对于他的身材来说,座位太大了一些,坐垫有些硬,而且因为坐的人多,磨得很滑。拉车的人在前面,身上飘散着一股汗馊味,闻着不是很舒服。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走路。闲着无聊,他在脑子里计划要买些什么。

    苏明成苦笑一下,他本来想通风报信卖个人情,没想到这位早就猜到了。

    捻起折好的剑符,手掐剑诀,他猛地一拍。

    李光宗不等他们靠近,就喊了一声:“忠义两全。”

    “求小哥指点一条明路。”苏明成几乎要跪下了。

    这些功法比《力士经》强不少,但是和《六如法》、《剑符真解》根本不能比,连借鉴的价值都没有。

    “你想买些什么?”大夫问道。

    “这话问得不对。我说《太清无量生灭剑经》很好,《混元浑一剑决》更妙,你有办法弄来吗?”谢小玉笑问道。

    “能不能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他现在只想从中撮合一下,这也算是一个人情。

    稍一思索,他立刻明白怎么一回事。功法没问题,问题出在他的经脉不够强韧。

    他现在才知道《十方道藏》的来头如此之大,居然是天地大劫之前的道门至高典籍,整部道藏的篇幅更是惊人,四十九部、三千卷、八万四千册、二十五万两千篇,每一篇都和他手里这卷东西一样高深莫测。光是想他就快昏了。

    酒没足,饭已饱。

    “怪不得你当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我以前练的是什么京西家的+《雷霆诀》。”李光宗恍然大悟。

    全书以大衍为数,分成四十九部,又以大道三千为数,再分成三千卷,每一卷又分许多册,总共八万四千册,隐谕八万四千法门。每一册又分正经、真解和附录。

    “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要不要我……”苏明成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这些功法全都和《力士经》一样,薄薄的小册子只是抄录的副本,而不是《剑符真解》那样的正本秘藏。

    全部翻看一遍之后,他挑了一本《玄冥七煞大法》扔到苏明成手里。一看到挑出来的是这部功法,苏明成连最后一丝怀疑都没了。当初他也向堂主请教过,堂主挑的同样是这部。不过那个时候,堂主前前后后想了一刻钟,显然差了不止一筹。

    “道法合一,道即是法,法亦是道。一般法修较多,剑修极少,因为太过凶险。”谢小玉微微摇头。

    又有一个傻子被他骗了。

    “我是来求您指点的。”他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轴书卷,书卷是用上等黄绢所制,中间乌木为轴。正对着他的一面书写着几个大字——《十方道藏·剑符真解》。

    两边算是不打不相识。舵主叫苏明成,境界不算太高,但因为他是剑修,在信乐会里也算一号人物,十二位舵主里,他排名第三。

    “丹药。养经护脉的丹药。”谢小玉没提丹方,他不想没事找事。炼丹师在任何地方都是宝,这话一点不假,但是怀璧其罪更是至理名言。

    谢小玉回到自己的石室中,还没等他打坐,外面就有人来拜访,正是刚刚分开的苏明成。

    “世间术法难以计数,脉络庞杂,大相径庭,又互有借鉴,相融相合;不过从根本上来说,都只有+‘道’、+‘法’两个字,就算魔道、邪道、旁门左道,也都是道,更不用说佛门和道门,所不同的只是着重为何。是重道?还是重法?又或是道法并重?然后又分道先于法、法先于道、道法合一……”谢小玉侃侃而谈起来。

    抽出一缕剑气在体内流转一圈,他顿时感觉到和以往不同。以前搬运的全都是真气,多少会有一些滞涩;现在一点滞涩都没有,真的如同真解上所述,完全畅通无阻。剑气所过之处还有一种痒酥酥的感觉,比起传闻中的男女交合还美妙几分。

    “来人,换茶。”苏明成高声喊道。

    “是一个扇不离手的中年文士,应该没错吧?”谢小玉早有猜测。他想到两种可能。

    离剑符稍微近一些的氤氲之气全都被吸了过去,转眼间变得清澈通透,却凌厉逼人。

    还好他在藏经阁没白待,炼丹、造器、制符、阵法……什么都会一些。当初他学这么多、学这么杂,就是因为他没什么根基,资质也一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一进石室,苏明成低声问道:“小哥,你恐怕不清楚是谁想找你麻烦吧?”

    谢小玉所指之处是非常前面的一句话,上面写着:“剑气刚锐,故畅通无阻,破天阙,斩地枢……”

    “先去忠义堂吧。现在是堂口最热闹的时候,白天大家都忙于生计,堂口里没什么人。”李光宗快步走到路口,朝着远处招了招手。

    “帮里的大夫算香主还是舵主?”谢小玉低声问李光宗。

    李光宗也不再说话。他已经入门,自然想继续往上走,说到勤奋刻苦,他绝对不会比谢小玉差。

    修炼此剑,需要摄取凶魂戾魄炼入剑中,再渗入七种煞气。一旦练成,可以沟通阴阳,借用鬼神之力,飞剑本身也会变得有形无质,诡异莫测。杀伤力也恐怖,一旦见血,七煞顺势侵入,片刻间夺人性命,极为阴损狠辣。

    “阁下不是我们堂口的人吧?”大夫径直问道。

    非常小心地将剑符展开,谢小玉用手指抹平那些折痕。展开之后才知道,这张用太白精金打成的箔片长有半尺、宽有三寸,正面用云篆写了三个符文,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剑”字,占据大半篇幅;上下各有两个小字,上面是“飞”,下面是“斩”。

    谢小玉对这些都不在意,只要别耽误他的事就行。

    这部典籍包罗万象,令人神往,可惜在一万年前的天地大劫中,天一、太和、二十四家道门无一幸免,这部道藏从此散失。现今各大门派和朝廷都有收录,却都不全,其中以皇家秘藏最多,总共收录六千七百余篇……”谢小玉侃侃道来。苏明成完全听傻了。

    苏明成立刻明白了,这位要不是破门而出,就是发配来此。

    那是剑气。

    制符、造器和炼丹这三项里,制符最容易也最难,因为想制什么符,就必须会什么法术。符好制,法术难修。造器最难也最容易,因为造器需要大火铸炼,又要大力捶打,对符篆和阵法也要有研究,要求多而且高,所以最难;不过造器的材料大多是金属,可以反复提炼重用,需要用到的符箓和阵法也不是很多,几十年研究下来总会有些成就,所以三大师里造器师的数量反倒最多。炼丹和造器正好相反,门坎不算很高,难在有所成就。炼丹的材料大多来自草木,一旦失败,所有的材料全废;更麻烦的是每一种药材都有自己的特性,能炼好一种丹,未必能炼好另一种丹,每一个炼丹师都是用成山的废渣堆起来的。

    谢小玉跟着下了车,又跟着走了进去。气派的地方他看过不少,以前的山门就很气派,还多了一丝仙家气象;热闹的地方他同样看过不少,什么庙会、集市、上元节,全都人山人海,但是同时有这两种感觉的地方还是第一次看到。

    苏明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暗自庆幸没和那群人交往太深。江湖中人最不耻的就是三件事一一欺师灭祖、卖友求荣、忘恩负义。苏明成自认不是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等卑鄙的事。

    符只是一张纸,轻若无物,御使起来当然容易。飞剑就不同了,再怎么轻盈,也是一块金属片。

    大门派里打杂的都这么厉害,他干脆别活了。

    第一种可能是,有人想夺下那段矿道。

    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想起苏明成离开时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模样,他就感觉好笑。

    谢小玉在山上的时候就是撒谎大王、骗术高手,在牢里待了一年,骗术更是登峰造极。

    苏明成一下子被惊醒了。他不知道谢小玉要干什么,愣愣地从袖管里取出几枚隐蕴五彩、灵气氤氲的楔形薄片。

    “丹方这样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放在外面,我们去内堂。”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小玉皱了皱眉头,这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原本想的是有东西就买下,没东西就走人,现在还要去内堂。

    缺少炼丹师,也就缺少丹药。

    苏明成瞪大眼睛。被谢小玉这样一解释,他确实发现这篇功法完全变了个样。

    他现在总算明白铁嘴张为什么跑过来,显然这个家伙算出了些什么。

    大夫远远就站了起来。他让谢小玉感到压力,谢小玉同样也让他感到压力,他的两只眼睛像被刀割一样疼。

    “那岂不是成了和尚?”李福禄插嘴问道。他的话换来了一记爆栗。

    “骗你干什么?”谢小玉轻嗤一声:“不是门派中人,根本想象不出门派的强大。”

    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三张圆台大桌,桌子上摆满鸡鸭鱼肉,墙角还堆着几个大酒坛。

    他的师父是藏经阁首座,性喜读书。为了讨师父喜欢,他也装作喜欢读书,六年里,他确实博览群书,有前人笔记、道书佛经、诸子百家、还有九流杂术。书看得多了,他总能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确实如此。”苏明成只能点头,他能感觉这不是假话。不过,他在心底补了一句一一那肯定是几个顶级门派之一,一般的门派不可能这么可怕。

    看到苏明成神情变换不定,似乎犹豫不决,谢小玉伸手问道:“你手上肯定有好一点的剑符吧?”

    李光宗完全是外行,只觉得这一手很帅。苏明成却是内行,他很清楚要做到这一步,对控制力的要求有多高。换成他的话,别说五根手指,恐怕连手掌都已经削断。

    “您在门派里肯定数一数二。”他不敢多问,只能说些恭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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