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圆满

    王晨问道。

    没人敢害璇玑派门下弟子，所以那个公羊烈三日一小宴、十日一大宴，用这种办法将那些人绊住，对外却声称是讲道演法。

    谢小玉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怎么不打了？”

    城门有三丈多高，宽度可以并排进出两辆大车，城墙上斑斑驳驳长满苔藓，朱红色的城门上还有一些锈迹，一切看上去都和真的差不多。

    只看了那可以引动的天地之力一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多以五行精气筑基，因为和五行有关的天地之力最多，也离他最近。

    九宫移形换位阵瞬间被破，光雾不受阻挡四处散开，繁复的花纹也迅速消失。

    仍旧金光一卷，不过这一次苏明成只将麻子和法磬卷了进去。他们三个都是半步真人，实力远超普通真人，可惜不会飞。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当着我的面还敢信口雌黄。九空山那个家伙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我璇玑派掌门弟子当时就在场，还有霓裳门的一位女弟子也在，不用你说，我们也要和九空山的人理论理论，居然想连我璇玑派的弟子一网打尽。

    这是一座城池，城外全都是矮平房，但是这连片的平房并不显得寒酸，反倒有种世外桃源的味道。这些房子全都独门独户，周围有低墙围着，前后都有庭院，前面的庭院大气而又质朴，后面的庭院则是一座座精致的花园。

    “我也听说过可以用蜃气筑基，但是没见谁这么干过。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你也接我一招。”

    有人大喊一声，抢先跳出舷窗。

    绮罗答道。

    绮罗不想放过谢小玉，她要一个明确的解释。

    这一次洛文清回答不出来，璇玑派没人这么干过。

    谢小玉连忙伸手去挡，一道金霞从他掌心之中飞出，瞬间挡在前面。

    “掌门只说这批人不堪大用。”

    这时，旁边人影一闪，罗道君的身影也冒了出来：“我也刚刚知道那些人的事，这是我的疏忽，我已经禀报掌门了。”

    谢小玉的法力也不断地流逝着，他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鱼龙变幻阵是按照每个人的修为抽取法力，修为高的人会消耗更多法力。

    麻子说道。

    绮罗心中暗喜，“我们该出去了，别让他们等太久。”

    他捏了个剑诀，划出的剑气不再像刚才那样直来直往，而是曲折扭转，异常灵动。

    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刚才的冲击波还未消散，第二道冲击波四下荡开。

    “无中生有，化幻为真。”

    吴荣华掀开头顶上方的透明圆罩，闪身飞了出去，随手打出十几颗拳头大小的圆球。

    这是真人才有的手段。

    “成交。”

    刚一闪开，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就出现一颗斗大的圆球，这颗圆球上上下下布满青色铭文。

    “是飞天船，至少有两艘，在云层上方，是冲着我们来的。”

    洛文清说着，有意无意瞥了绮罗一眼。

    “嗤嗤嗤嗤”一连串轻响，地上、墙壁上切出一条条细不可查的印痕，还有一棵树被切掉一大片树枝，断枝落叶纷纷飘落到地上。

    “这是什么？”

    “我不会给师门丢脸。”

    虚影猛然间落下。

    陈道君原本想反对，听到后面那句话立刻闭嘴。他远渡重洋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传授洛文清中天紫薇剑法。

    “怎么回事？”

    一个白头发的修士大声喊着。

    “可惜没办法把法器带进来，否则做这事轻松多了。”

    绮罗感觉到说不出的舒畅，整个人彷佛没有重量，脚下也像踩着一堆棉花，软软的。

    麻子、苏明成和法磬就等这一刻，三个人全力出手，麻子舞动裂地鞭，每一条鞭影都化作龙形，朝着一个修士抽去；苏明成双袖一抖，无数金星从袖管中飞出，化作一片金云朝着底下落去；法磬则控制着那无数剑影朝下落去。

    心中充满好奇，她俯下身子，轻轻抓了一把脚下的云彩。

    赵博对这些妖兽倒是挺感兴趣。

    她赌气般地朝着谢小玉的眉心戳了一指，也不见她掐诀施法，只是这么一戳，便闯入谢小玉的识海之中。

    “规矩就是规矩，当时没有行文，就表示这件事没有决定下。”

    能够修练到真君境界，全都是天才人物，修练的功法绝对不会差，可能还有一、两件法宝傍身，即便他遇到真君，也只能退避三舍。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会有道法之争。道虽然是根本，是求解脱、得永生的关键，但是论争斗，还是要靠法术。

    “这东西好丑。”

    剩下的那些死里逃生的人甚至还没有想好怎么逃，一片金云已经卷到面前，金云中无数蛊虫振翅飞舞，瞬间扑了上来。

    谢小玉点头赞道。

    他的剑法原本由好几部剑法拼凑而成，后来学了《剑符真解》重新演化一次；得到弥天星斗阵之后，又加入许多变化，所以变得越来越复杂。前一段时间，他领悟剑符真正的用法，剑法已经开始往精练简洁衍化，不过仍旧没有脱出原来的桎梏。这一次就不同了，针法和剑法差异极大，想将两者融合，必须将原来的剑法彻底分解，然后重新组合。

    此刻阵里阵外全都是变幻不定的光雾，四个人隐于其中，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韩贺连忙跪倒在地，暗自庆幸自己没急着毁掉那口庚金灵眼。

    还没等船靠近，其中一座岛上升起一群黑压压的东西，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着，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听到这话，麻子眼睛顿时一亮，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麻子，你刚刚废掉一套九宫移形换位阵，马上有人又送一套来，还是全的。”

    “先将骨架松开，然后整个压扁，埋在地势高一些的地方。”

    能够修练到如此地步，已经称得上半步永恒，拥有无尽的寿命，只可能是被外力所杀。

    “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一旦失去了机会，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谢小玉又说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洛文清的这位师叔显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这种妖兽力气很大，而且有耐力，之前他们就看到一头蛇蛟抓着一条从海里捕来的鲨鱼飞回岛上，那条鲨鱼少说有五、六百斤重。

    “每个人可以分到十几条，还算不错。”

    不只是“千针千线锦丝罗”，霓裳门还有一套“千回千转翩躧舞”，那是乐府弟子必修的功法，里面同样包含幻术、音杀和遁法，还多了身法、步法，和飞袖、舞带，里面同样涉及阵法，却偏重于破阵。

    “我们只能等，等他自己醒来。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带他去两位师叔那里。”

    “这里是哪儿？”

    洛文清叹道。

    光针瞬间改变方向，朝着四面八方乱飞，一旦绕过金霞就立刻折转。

    一声长啸划破天际，谢小玉仰着头看着天空。此刻他有一种感觉，彷佛抬手就能够摘下天上的星辰，跺脚就可以让江河倒流，吸口气能够让日月无光，呼口气可以令风云变幻，彷佛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海，就是这个世界。

    光雾被震散开来，不过这东西随散随聚，一点都不受影响。

    “可恶。”

    王晨负责计算。

    三个人根本不去费心如何破阵，因为这是谢小玉的事。

    进入城里，正前方一条大街，街旁全都是三、四层楼的房子，底下是店铺，上面是住家，每一户人家的露台之上，全都晾晒着衣服、被褥之类的东西。大街上同样也停着大车、小轿，路边还有一些摊子，摊子上摆着许多有趣的小玩意。

    陈道君脸上的怒容没有减少一分。

    “不行吗？”

    “老苏，收起鱼龙变幻阵，你们把我送的阵旗拿出来。”

    被卷在剑光之中的谢小玉一行人只感觉四周景物飞速往后，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这速度实在太快了，相比之下，飞天船、鱼龙变幻阵的速度都如同蜗牛爬。

    按照掌门师兄的说法，练剑需要对手，而这里就有一个不错的对手，不过再好的对手都比不过真正的战斗。

    说着，赵博飞身跃起到空中，刷的一声打开背后的滑翔翼。

    “掌门的意思如何？”

    刚才她用的并不是什么奇功妙法，而是织房弟子人人都会的“千针千线锦丝罗”。那里面既有飞针之术、绞丝之术，也有幻术、音杀之术，还有阵法、遁法，但是都不深入，最适合用来打基础，却没想到在蜃珠幻境中，“千针千线锦丝罗”居然发挥出这么惊人的威力。

    苏明成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陈道君连忙问道。

    眨眼间，人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麻子和苏明成飞身而下，忙着收拾战场。

    “让它们留在这里。它们已经中了御兽术，会变得越来越驯服，下一次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它们就变得很听话。”

    “一只都别放过！”

    “应该说更接近于海蛇，可能带有一些龙的种气，海里这种东西多得是。”

    赵博的重量不会超过一百斤，提着一口真气的话，更是身轻如燕，对于蛇蛟来说根本就没有负担，更别说还有那对滑翔翼帮忙，蛇蛟飞累了，还可以休息一下，恐怕可以一整天都不落地。

    绮罗哼了一声，不过内心中颇有些意外。

    “师兄说得对，这帮人不堪大用，只能舍弃，也算是给后来者一个警示。我想掌门马上会送第二批人员过来，这一次不能再出差错。”

    船上的人拚命发动剩下的半座大阵，想要抵挡虚影，却根本办不到。一套完整的九宫移形换位阵有八十一根，现在那艘船上只剩下三十六根阵旗，连一半都不到，威力更是只能发挥出三成左右，挡不住麻子的全力一击。

    不知不觉中，一片街区已经在争斗中被夷平，这要是换成真实世界，肯定已经尸横遍地。

    罗道君早有成算：“顺便让清儿得到一些历练。”

    突然又是一阵轰响传来，城的东南角烟尘滚滚。

    “他们肯定进来了。”

    一击不中，谢小玉颇为讶异。

    一道白线划破海面，速度远比他们乘坐飞天船要快，不过每个人都感觉法力缓缓流逝着，这道金光飞得那么快，完全是靠他们的法力推动。

    “这帮人顶多粗通阵法，只能简单移动阵眼。”

    强大的繁衍能力、多变的特性、能够适应一切环境，龙族无疑是造化的宠儿，如果没有人类的话，或许这个世界就会成为龙的天下。

    “你在干什么？”

    “前辈容禀，这是公羊烈搞的鬼，是他拜托我收回这座矿，也是他让我对付这几位师弟。他故意没把这座矿山已经归属璇玑派的事告诉我，还要我毁掉那口灵眼。”

    “前辈容禀，这两个人自从来了之后，制造无数杀孽，这一次更是连九空山的一位道兄都被他们害死，而且回来的路上大开杀戒，前前后后有千余人命丧其手，在下职责所在，不得不管。”

    麻子说起这些仍旧心有余悸。

    三天后，一道金光破海而出，登上海岸。

    “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藏？”

    飞针却很简单，只有刺，但是变化却极多，直刺、斜刺、横刺、竖刺、点刺、穿刺，只论实用性的话，御针之法明显比御剑之法更胜一筹。

    麻子颇有些得意，他会的法术不比谢小玉少。

    麻子等人恰好这时穿出云层，看到那颗圆球，三个人想都没想，各自放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大伞。

    这些圆球径直飞进那片黑云之中，骤然散开，化作一张张巨网，每一张网都有十几软方圆大小。

    那最为微弱的两种光芒正是丁火真元和己土真元，此刻正在迅速生成，原本不平衡的五行真元正渐渐变得平衡起来。

    那云彩很轻很柔，软绵绵的，湿漉漉的。

    修练到一定境界之后，谁都不愿意再做生死搏杀，因为修练到那等境界不容易。只有在天地大劫中，谁都不敢留手，实力越强，越是在劫数之中不杀别人，别人便反过来要杀自己。

    苏明成毕竟年长得多，修为越高，心性也变得越发平和。他不想看绮罗做傻事，不由得在一旁提醒道。

    “哪位前辈到此？韩某有失远迎。”

    “好吧，我进去看看。”

    “这办法不错，看上去就像是土蛮的那些鸟人。”

    罗道君把头转向谢小玉和麻子。“我刚刚将这里的事向掌门禀报，掌门也告诉我一件事——他已经派人去过九空山，九空山那帮假道士真和尚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将这件事推到个人恩怨上，被你们杀掉的家伙算是白死了，九空山不会追究；但是半年之后，那人的兄长会过来，此人也是个真君，而且素有凶名，比你们杀掉的那个人厉害多了。”

    那条蛇蛟同样也打开翅膀，猛地一挥，带着赵博飞了起来。

    绮罗瞬间就明白了，会“千针千线锦丝罗”的人很多，想瞒都瞒不住。她不交换，只会便宜别人。

    “总共三千六百八十一条。”

    一射入阵中，这些剑符就化作淡淡的光雾，朝着四面八方铺开。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切断法力的涌出，手里捏着法诀，从四周的海水中抽取出一丝灵力。

    韩贺以为自己理由充分，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完工。现在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了，每个人都带十条蛇蛟。”

    谢小玉现在只想低调，已经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让人感觉无所不能了。

    虽然此刻王晨、吴荣华都已经成了真人，境界超过麻子，却丝毫无损麻子的威望，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好不要脸，拿这来说嘴。当初明明默认把这里划给他们几个当成补偿，现在转眼就不认帐。”

    这手投网术是吴荣华的绝招，其他人也学过，却没他这么出神入化。

    尖叫声变得越发刺耳，不过此刻的叫声中充满惶急和愤怒，那些被网住的妖兽在里面不停挣扎着，没有被网住的妖兽扭头就逃。

    她又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谢小玉微微皱起眉头。

    有人逃跑，士气一下子崩溃了，反应快的人也跟着跳了出去。

    谢小玉皱眉问道。

    陈道君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绮罗只能退而求其次。

    随着这声质问，韩贺噗的吐出一口鲜血，陈道君并不是什么易与之人，刚才韩贺对他不敬，所以他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那艘船整个被震散了，船壳和甲板完全碎裂，碎片四处飞散，船体骨架也被撞得扭曲变形，在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中拦腰折断，从天空中坠落。

    谢小玉偷偷看着绮罗的反应。

    “那么你提供给我足够的蜃气。”

    麻子拍了一下谢小玉的肩膀：“我们可以杀掉一个真君，就可以杀掉第二个、第三个。”

    突然，四道光芒从大阵的外面闯入，最前面的那道光芒最为暗淡，只能隐约看到它飞过之后留下的七彩炫目的尾迹，紧随其后的是两道龙形光芒，一金一红，互相交缠而飞，身后是一片闪烁不定的剑影。

    突然，那若隐若现的楼宇群中传来一阵轰响，紧接着，一座楼宇缓缓倒塌。

    另一艘飞天船见势不妙，调转船头就想逃跑，却没想到一座满是火山、密林的岛屿的虚影凭空出现在头顶上。

    洛文清心中不忍。

    谢小玉又挥出一片金霞挡住身后。他早就看出来了，绮罗用的是飞针之法，那些飞针全都是幻化的，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门，居然和真的一样。

    那些落海的修士全都惊慌失措，一边放出信符向其他几路人马通风报信，一边拿出所有的手段护住全身，拚命往海里钻去。

    “就这么定了。你将法诀抄录一份给我，我提供你足够筑基所用的蜃气，再搭上一枚通天丹。”

    韩贺顿时感觉自己如堕冰窖，刺骨的冰寒从头顶直透脚底。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敢乱说，肯定性命不保，这些道君可不会讲什么道理，只要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的，绝对会一剑斩下。

    “我现在可以确定，就算没空行巨舟，就算那艘飞天船不成功，你们也能回到中土。”

    众人惊诧地大声叫了起来。

    绮罗穿庭过户，信步而行，蹓跶一圈之后，才朝着城门而去。

    苏明成也在一旁打气。

    洛文清连忙应道。

    “你一直没反应，外面的人都很担心，所以要我进来看一下。”

    对于这个要求，谢小玉并不反对，他正打算一口答应下来，突然脑子里面闪出了一个念头：“你用刚才那套飞针之术交换。”

    “是也不是，这只是一个幻境，里面一切介乎于真假之间，连天地之力都一样。”

    飞天船缓缓落下，几个人忙了一个上午，总算将岛上的这些蛇蛟全都抓了起来。

    “师父的意思是要放弃他们？”

    刚刚穿透云层，谢小玉立刻感觉前面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他的剑符有一部分已经探入屏障中，却瞬间消失。

    王晨挥了挥手中的红色法袍。

    说着，谢小玉猛一挥手，又是一个掌印飞了出去，所过之处一幢幢楼宇坍塌，激起漫天的尘烟。不过仔细看的话，却会发现尘烟在半空中渐渐消散，似乎凭空蒸发了。

    “往南百里就是云扬河，顺流而上就可以到黄台府，然后再走泾水。全力赶路的话，大概两天后就可以到落魂谷。”

    不过，此刻的他已经是真人，真人和练气境界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调用天地之力。

    还没等她平复心中的惊诧，一股令人颤栗的气息从谢小玉的身上散发出来。

    王晨、吴荣华两个人看到谢小玉这样做，顿时有样学样，同样隔断法力的喷涌，转而从四周海水中抽取灵力。

    女孩上上下下看着谢小玉。

    他现在越来越有把握。五行小圆满，离大圆满也只差半步，就算拚法力，一般的真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前辈恕罪，在下不知此事。”

    “你在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吗？”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绮罗手里只有一根针和一卷线，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变化全都是这一针一线衍化而来。

    绮罗异常震惊看着谢小玉，他刚才用的绝对不是出入幻境的手法，而是破开空间，从幻境中挪移出来。

    “不打了。”

    “不会吧？你对这门功法感兴趣？”

    被抓进来的东西样子像蛇，又细又长，最长的有一丈多，最短的也有七尺，脑袋却像蛟，前面有两根纤细的触须不停卷曲扭动着，头顶上还长着两根又细又直的尖角，彷佛两根锥子。它们有四肢，六、七寸长，爪子非常尖利，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背后的那一对翅膀，有点像蝙蝠的翅膀由撑开的骨架和薄薄的皮膜构成，完全展开居然有一丈多长。

    线妙用无穷，针同样厉害，谢小玉已经明白其中的奥妙。

    此刻如果有人能够帮得上谢小玉的话，恐怕只有她了，像霓裳门这样由女人组成的门派，对幻术肯定有研究。

    过了片刻，麻子满脸喜悦，手里握着一把阵旗飞了回来。

    三把银伞光芒四射，只支撑眨眼的工夫，就化作无数飞散的碎片，不过这已经够了。雷的威力虽强，爆发的时间却短，撑过去就没事了。

    “蜃气也是天地精气的一种，而且很适合他，他恐怕是想要藉助蜃珠成为真人。”

    韩贺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你已经踏入玄门？”

    “这帮家伙准备法阵，也是挪移类的。”

    这些光芒有强有弱，其中有两种几乎微不可查，不过那两种光芒正变得越来越强。

    苏明成抖开阵旗，一道金光将众人卷住，朝着天宝州的方向飞去。

    谢小玉并没想过停手不打，绮罗层出不穷的手段让他大开眼界。

    “没什么。你既然不怕别人笑话，我就教你。”

    谢小玉警告道。

    “应该不会是老死的。”

    他们无法确定那两艘飞天船上带着多少雷，太过靠近的话，万一对方将七、八颗雷同时挪移过来，就算事先有准备，也未必挡得住。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各种雷的法器。

    谢小玉心中顿时生出一丝警兆，立即飞身闪开。他闪开的一瞬间，原来站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一片波纹，就像水中荡起的涟漪。

    罗道君叹息一声。

    “是啊，不到一个月，我和法磬也都能五行大圆满，麻子是逆五行，凭我们的实力，应该可以搏一把。”

    韩贺显得很是无奈。

    这倒不能说过河拆桥。九空山太不要脸，居然以私人恩怨的名义出手，偏偏还说得过去，毕竟自家弟弟死了，亲哥哥当然有权力也有责任替弟弟报仇。

    挪移阵加雷的打法很强，不过容易破解，只要拉开距离就行。

    “这算是龙吗？这么小的龙？”

    麻子舔了舔嘴唇。他现在巴望着来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就可以凑齐一套阵旗了。

    洛文清惊诧地问道。

    “恐怕未必是官府在背后搞鬼，天宝州的堂口背后全都有中土各个门派的影子。”

    这东西见风就长，落到海面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十丈长的大气囊，足够让一大群人在上面休息。

    “那还等什么？立刻出发。”

    “你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怎么办？”

    这个数字和他手底下修士的人数差不多，正好可以保证每人能够有一条。

    谢小玉冷冷说道。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么干的全都是中小型门派，大门派可以直接对矿业会所下令。

    “算我们运气好，事先就有准备，还藉助那口海眼的力量，才宰了那家伙。”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虚影落在飞天船上，直接将那艘飞天船砸得直落海中，里面的人也死了大半。

    这两套功法明显是一对，如果“千针千线锦丝罗”另有玄机的话，“千回千转翩躧舞”肯定也没那么简单。

    谢小玉命令道。

    洛文清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一件事。

    “有谁看得出他们的行踪？”

    谢小玉右手连划，划出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剑气。

    “跟着我。”

    绮罗直接问道。

    “那颗蜃珠是一条成年蜃龙所留，里面的一切都和真的没什么两样，都快形成世界了，不知道这么厉害的家伙怎么会死？”

    谢小玉和麻子连忙收手。

    谢小玉再一次解释道。

    “好一个公羊烈，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不过这些人也忒不争气。”

    事实上，自从万年前神道之劫后，天地精气渐渐丧失，现在能够借用的天地精气也就只有那么几种，五行精气是主流，还有日月星三光和功德宝气，其他都不常用。

    那人影正是姓陈的师叔。此人朝着谢小玉看了一眼，然后连连点头，说道：“现在落魂谷里出了点变故，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如此一来，只需要担心他们手里有多少雷。”

    怪不得都说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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