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圆满

得都说修练是逆天，同样也是顺天，天时变了，修练之法也会改变。

    王晨朝谢小玉问道。

    麻子问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蜃气所化，被我破坏之后，就会重新还原成蜃气。”

    “龙曾经是四海之主，掌管着整片海洋。龙性本淫，所以留下一大堆杂种；这些杂种也是一样，到处留种，龙的血脉又强，沾有龙气的族群很容易繁衍，历次大劫都能够幸存下来，反倒是其他太古时代就已经存在的族群渐渐湮灭。”

    那道金光根本不管灵力是从哪里来的，毫不犹豫地吸了进去。

    “怎么可能？”

    一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感到悲哀。

    谢小玉抢先闯入对方阵里，苏明成、麻子、法磬紧随其后。

    这座城什么都有，就是没人，好像人一下子全都跑光了。

    “怎么可能让它们跑掉？”

    “至于说到杀孽，那些被杀的人无缘无故跑到海上去干什么？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谢小玉以为自己开价太高。他当然不知道那是霓裳门人人能练的基础功法，根本不值钱。

    “这家伙得了一颗蜃珠，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将本命剑符拍了进去，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麻子在一旁解释道。

    谢小玉说道。

    众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跟着谢小玉的时间长了，都知道他肯定会留很多后路。

    麻子掏出一颗补气的灵丹塞进嘴里，抽出裂地鞭说道：“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一手对付修士一点用都没有，随便一个法术过去，网子肯定会被震破，但是对付妖兽，特别是只懂得肉搏的妖兽，绝对再顺手不过。

    “这就是沟通天地，原来沟通天地是这样的感觉。”

    他是玩这一手的行家，自然知道这个缺陷，所以大阵被震开的瞬间，他就将一套剑符打了进去。

    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无垠的海面。

    “你们居然联手杀了一位真君……”

    陈道君冷笑道：“你来之前，恐怕没有看过卷宗吧？落魂谷两个月前早就已经不属于他们了，划归我璇玑派所有，你的意思是我璇玑派拖欠矿石？”

    几乎在他们跳出船外的一刹那，三条龙影突破阻挡，撞在船上。

    这短暂的延迟对谢小玉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他的眼里，天上不再只有天幕、白云和飞鸟，还多了无数光团和线条，海里也是一样。

    练气级的人物杀掉真人算不上稀奇，他也做得到，但是杀掉真君就不一样了。

    还没等船上的人调整大阵，重新将大阵合拢，两条蛟龙已经交缠而至，其中一条蛟龙瞬间分化成数百条龙影，朝着那艘船撞去。

    “那帮人好像是来自白夜城，我认得其中几个人，全都是堂主。不知道官府许了他们什么好处？居然来找我们的麻烦。”

    她伸了个濑腰，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蜃珠中的幻境？”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会小心的，回头就给它做个笼头，把它的嘴巴绑住。不过，你们先看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这是最后一项测试内容，万一飞天船在半路上出事，想横跨茫茫无际的大海，就只有依靠这个办法了。”

    “别管了，放雷，将所有的雷全都放出去，总有一颗能够炸到。”

    苏明成收起金光，用力踩了踩地面。在海上漂泊那么久，他第一次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套功法不简单，肯定另有玄机。

    “我不想将这里毁了。”

    剑符所化的光雾渐渐散开，流动着、旋转着，形成繁复的花纹。

    突然，护体金霞被什么东西打中，金色的火花一阵乱闪。

    谢小玉的心头一阵狂喜。

    这些妖兽被抓了却还不认命，张开满嘴利齿的嘴巴到处撕咬。

    绮罗飞退，脚下踏着诡异的步法，总能险而又险和射来的剑气擦肩而过。

    谢小玉立刻祭起刀轮祭起，麻子也抽出裂地鞭。

    更令他郁闷的是，霓裳门的战力一向被认为孱弱，如果这算孱弱的话，怎么才算强悍？

    洛文清抢先喊道。

    只见人影一晃，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从那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金色的袍子，头上戴着高冠。

    洛文清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只许你藏私，别人就不能留一手吗？”

    “要我帮他可以，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可惜没有补齐。我刚才那一击太狠了，折断十几根。”

    洛文清在一旁指点道：“这里面还有很多技巧，你们只能以一分法力调用十分天地之力，我却可以调用三十分天地之力，是你们的三倍。据我所知，还有两个堪称变态的人物，一个能够调用五十分天地之力，另外一个更是达到恐怖的三百分。”

    霓裳门最有名的是幻术和音杀，没听说过战技也这么厉害，他原本只想吓唬一下绮罗，没想真打，现在却改了主意。

    韩贺连忙换了个说辞。

    老营地那片煞池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来天宝州的这五百多人，虽然一大半原本是仆役，却有一小半是资质较差的师兄弟，他们全都已经废掉原来的功法，转成剑修。原本是真人的，境界跌落到练气七、八重；原本是练气层次的，境界更是跌落到三、四重，想要再修回来，在中土或许还有可能，在天宝州绝对是痴心妄想。

    飞天船在海上快速飞驰，大事已经了结，现在还剩下两件小事，一件是捕训妖兽，另外一件事寻找落脚点。

    麻子原本有些疲态，听到这话立刻变得精神许多。

    众人再也没什么疑问，各自挑选十条蛇蛟之后，苏明成猛地抖开鱼龙变幻阵，瞬间化出一条十余丈长的龙形金光。

    绮罗在一旁冷哼一声。

    谢小玉说道。

    刚一靠近，她就看到谢小玉虚空而立，双手连拍，每一掌拍出，就有一个亩许方圆的掌印脱手飞出，掌印拍在房子上，房子立刻倒塌，拍在地上，路面崩裂，拍在树上，树轰然栽倒。

    “我也试试。”

    在他身后，一只巨手往来如飞，那些被网住的妖兽全都被这只巨手捞住，拖进飞天船里。

    谢小玉传音说道。

    以前看到那些堂主，苏明成只有仰望的分，现在根本就不屑一顾。之前他就有和真人一战之力，现在五行大圆满将成，已经是半步真人，对付这些普通真人简直就像杀鸡宰羊。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绮罗居然双手连扬，立刻有无数细如毫毛的光针从她的手中射出，瞬间飞到他面前。

    虫云紧随其后落下，将其余修士全都笼罩在里面，只听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那些修士用来护身的法器全都被蛊虫咬碎，这些凶物立刻扑了上去，顿时惨叫声响成一片。好在法磬的剑阵随即落下，将他们尽数斩杀，算是让他们脱离苦海。

    麻子大喝一声。

    绮罗连忙朝着那边奔去。

    “九空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得将这件事告诉两位师叔。”

    谢小玉用不着利用金光移动，他脱手放出一片光霞，光霞裹住身体瞬间破空而去，那速度比起苏明成、麻子和法磬三人联手都快得多。

    心中有所触动，谢小玉的剑法顿时生出变化。

    这是御兽术。

    之前寻找海眼的时候，他们将东部海域大半都跑遍了，已经找到合适的目标?只不过那时候一心寻找海眼，没心思做这两件事。

    谢小玉自言自语着，知道这肯定是璇玑派帮他争取的时间。

    “跳海！”

    “九空山的人贼心不死，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反被我们宰了。”

    谢小玉意犹未尽。

    不藉助阵法，不用法器，直接进行空间挪移，这是道君才有的手段，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璇玑派对这个人如此看重了。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剑光突然收起，他们已经身处于落魂谷的边缘。

    “老吴，看你的了。”

    “前辈听我最后一言，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矿业会所打算收回这片矿区，他们已经拖欠一年的矿石了。”

    那七彩炫目的光芒是天魔刀轮，一闪间就飞入一艘飞天船中，随着一声轻吟，剑气喷吐，十几个修士连同一杆阵旗立刻被拦腰斩断。

    谢小玉不喜欢占人便宜。

    这位陈道君冷冷说道。

    谢小玉说道。

    “想要玩，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将船藏起来再说。”

    “简直和真的一样。”

    “小心，这东西只是被法术暂时控制住了，还没真正驯服，万一清醒过来的话，很可能会朝着你的脖颈咬一口。”

    绮罗其实很聪明，刚才只是耍性子。当她看到洛文清面显不快之色，心中已经有些慌了，现在有人给了一个台阶，她当然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拿腔作势。

    绮罗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她知道这是幻境，并非真实存在，但是这个幻境实在太逼真了，又那么美、那么祥和宁静，她不明白谢小玉为什么要毁掉这里。

    底下的人全都看懂了。

    在蜃珠幻境里，他已经用蜃气筑基，刚才他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以五行大圆满再次筑基，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绮罗觉得这才是关键。到了外面，“千针千线锦丝罗”绝对没有那样的威力，所以数千年来，这门功法在霓裳门代代相传，却始终没人发现其中的蹊跷。

    “快给我滚。”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光芒从谢小玉的身体四周冒了出来，那景象和刚才王晨、吴荣华五行轮转有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不但颜色多了一倍，而且同时浮现，围绕着他不停转动着。

    洛文清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此刻他只觉得绮罗太不懂事。

    谢小玉自然有办法知道方位。

    说到这里，洛文清显得有些沉默。

    “晚上休息。老吴，辛苦你晚上守一下夜。”

    他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他们一直在东部海域转，回来走的是直线，登岸的地方应该在天宝州东部，离开临海城肯定不远，这也意味着离落魂谷不远，他现在急着前往落魂谷吸收庚金精气。

    “那颗蜃珠借我用用。”

    洛文清对这件法袍实在太熟悉。九空山来的人不多，只有一位真君和两个练气层次的弟子，根本就是应景来的，但是那位真君偏偏架子很大，让人讨厌，也让人印象深刻，这件红袍正是此人所穿。

    恰在这时，一阵霹雳雷声响起，那五颜六色的光芒瞬间化为一色，没入谢小玉的体内。

    吴荣华没兴趣管这些漏网之鱼，他径直朝着小岛飞去，岛上还有很多妖兽等着他抓。

    船上的人顿时慌乱起来。

    埋好之后，麻子又一跺脚，顿时一片浮土从山坡上滑落，迅速将沟壑填没。

    一幢楼宇轰然坍塌，散开的蜃气果然浓郁许多。

    “你们刚刚成为真人，还没养成习惯，真人应该无时无刻和天地相融，调用天地之力必须像呼吸那样自然。”

    “不就是一个真君吗？”

    太阳渐渐落下，苏明成停了下来，额头微微冒着汗；其他人也差不多，连王晨和吴荣华也面显疲态，只有谢小玉和洛文清显得很轻松。

    绮罗飞身而起，脚下一片云霞飞卷，其速如飞。只是片刻工夫，她就来到那片远处琼楼玉宇隐现之处。

    “你怎么进来了？”

    这时，突然一道人影凭空出现。

    谢小玉说。

    这一次绮罗避不开了，连着中了两剑，一剑中在肩头，另外一剑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伤痕。

    在最小的一辈人物里，他算是绝顶的天才，是站在巅峰之上的一群人，外人却不知道他们当中也有分等级，他始终都挤不进最顶尖的那一级。

    “我想到一个有趣的玩法。”

    白光连续不断炸开，幻天蝶舞阵幻化出的光雾被炸得四处乱散。

    “轰！”

    绮罗皱着眉头躲到后面去，女孩子大多不喜欢爬虫，而且这玩意的味道也不好闻。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旁的吴荣华突然轻声喊道：“听，好像有东西朝着这边过来……”

    线来回一拉，就成了琴弦，那讨厌的震波应该是某种音杀之术；线还被当做绞丝来用，被它卷住的话，只要一拉一绞，不管什么东西都会被截成两段。线似乎还能用来布阵，此刻方圆百丈之内已经像一张大蜘蛛网，全都是纵横交错的丝线，一进入其中，他的行动立刻变得滞涩；相反的，绮罗却灵动异常。最厉害的是线被当做弓弦来用，飞针原本就快，被这么一加速，不但速度更快，穿透力也惊人，他的护体金霞也挡不住。

    以他对谢小玉的了解，只要绮罗这时候帮一把，将来谢小玉回到中土，肯定会考虑她的处境，尽可能避免卷入霓裳门的争端。

    飞剑的操纵手法非常复杂，点、削、劈、拦、撩……差不多有四十余种手法。

    罗道君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身为掌门弟子，你的眼光应该放在整个门派上。你师父让他们来这里，难道是让他们吃吃喝喝，或是和别人谈道论法？”

    不只是他，另外几个人也一样。

    那是针，数不清的飞针，虽然细小，但是穿透力惊人，差一点打穿护体金霞。

    谢小玉没兴趣和她斗嘴，反正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干脆装聋作哑。

    绮罗在一旁说道。

    听到这话，谢小玉的心中总算多了一丝把握。并不是说他有什么胜算，而是因为他并非孤军奋战。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由光雾组成的花纹显得很乱，但是对谢小玉来说，他看到的是一个个阵眼。

    谢小玉连忙发出警告，并且迅速往旁边闪去。

    谢小玉无动于衷，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谢小玉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一把丹药分给众人，这些全都是上品补气丹。

    谢小玉想都没想，立刻拒绝：“很抱歉，我已经将它炼成本命法器，不可能外借。”

    但是他没把握，这种等级的宝贝他以前根本没资格接触，书上写得也语焉不详，比如真实幻境倒底真实到什么程度？和演化出来的世界有什么区别？没有任何一本书提过。

    圆球骤然炸开，那道无形的屏障被炸得连连抖动，冲击波瞬间将苏明成三人呑没。

    “你别出手，留着给小辈们对付。这里有个叫黑刺社的组织，他就是后台。”

    麻子猛地一跺脚，大地顿时自动裂开，一道百余丈长、五六尺深的沟壑出现在眼前。

    谢小玉从纳物袋里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东西抛了出去。

    被这一连串密如急雨般的攻击弄得手忙脚乱，谢小玉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洛文清同样脸色大变，目光有些散乱。

    船上的人纷纷放出法器，想阻挡，但是数百条龙影实在太猛了，阻挡的法器不是被一击而碎，就是被远远打飞。

    其他人也都一样，刚刚杀掉一位真君，众人士气正旺。

    陈道君轻啐了一口。

    绮罗看了四周一眼。

    三人仍旧感到不保险，苏明成将龙形金光收拢起来，将身体团团护住；麻子一拍肩膀，身上冒出一件五彩斑斓的铠甲；法磬则将数十把长剑围拢成〖圈，挡在四周。

    麻子关切地问道。

    她马上想起刚才谢小玉随手拍出就有一个掌印飞出。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谢小玉转手说道。

    谢小玉大声喊道。

    “他们已经发出信符，肯定还会有人源源不断地过来，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半年之后？”

    洛文清立刻随手弹出一道信符。

    转念间他突然明白过来，叫他做这事的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掐指一算，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

    在海图上，这里原本只有一片暗礁，被划为危险区域，再加上远离天宝州，所以根本没人会过来。

    刚才谢小玉一进来，立刻又退了出去，等那些人自己将大阵炸开。

    他知道很多精于御兽的门派都这么干，捕获的妖兽全都散养，为的是让它们保持野性和活力，不至于变成呆头呆脑的家畜。

    “好，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规矩。”

    麻子翻了翻白眼。他其实早就想到，不过绮罗既然自己不提，就说明她不想帮忙，他自然就没兴趣开口相求。

    黎明时分，一处星星点点的群岛已经隐约可见。

    此刻九宫移形换位阵早已经被连续不断的爆炸震得阵眼移位，虽然马上又恢复，但是这中间仍旧有片刻的延迟。

    那些人转为剑修，是为了针对即将到来的大劫。璇玑派需要的是一支由剑修组成的大军，必须像军队那样令行禁止。

    这时，苏明成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全都是纳物袋。

    赵博显得异常兴奋，只见他不停拨弄着缠在他肩膀上的一条蛇蛟，那条蛇蛟细长的身体绕过他的胳肢窝，在他的胸口和腰上来回盘了两圈。

    两个人心中不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谢小玉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隐约觉得这颗蜃珠不简单，恐怕离演化真实世界已经不远了。

    女人爱美，发现自己破相，绮罗顿时如疯了一般，只见她十指连弹，彷佛拨动无形的丝弦。

    陈道君满脸怒容。这口庚金灵眼他们有大用，是为了制造剑山准备的。一想到剑山，他立刻想起了刚刚过来那五百多名门人。

    “就你懂得多。”

    换成麻子、苏明成、法磬和洛文清绝对没有问题，他对这四个人有足够的信任，甚至王晨、吴荣华、李光宗、李福禄他们开口相借他也会答应，这个女孩就不行了。

    “另外那些怎么办？”

    谢小玉和麻子脸色大变，这位罗道君告诉他们此话，摆明璇玑派不会插手，他们需要自己解决这段恩怨。

    洛文清的见识不在谢小玉之下。

    只是片刻工夫，周围就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谢小玉的识海一望无际，四周浮动着七彩祥云，远处映照出万丈光霞，更有琼楼玉宇隐约浮现，绝对不是人间气象。

    “你懂什么？”

    谢小玉立刻停止交谈，将白银双耳掏了出来贴在耳朵上。过了片刻，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

    苏明成金光一卷，带着麻子和法磬两个人飞快退开。

    消息发出去之后，洛文清才发现谢小玉从刚才就没开过口，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没受伤吧？”

    吴荣华大笑着，又是双手连发，将一张张巨网投了出去。

    说完，不等绮罗答应，他双手迅速结成法印。眨眼间，一座曼荼罗阵出现在他的脚下，四周景色随即一变，他和绮罗已经回到现实中。

    不过他被打得如此狼狈并不是他太差劲，身为剑修，一身本领全都在剑上，没剑的话，十成实力能够用出一成就算不错了。

    当初只有谢小玉和麻子两个人组装，所以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次仅仅半个时辰就完工。

    麻子立刻回道。

    众人一起动手。

    他熟通阵法，前前后后不知道用阵法杀掉多少强敌，对这类阵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早已经了如指掌。

    刹那间，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光雾中央炸开，紧接着爆炸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荡去。

    之前那两下他只不过想证实自己的猜想，现在这一下完全是做给绮罗看，如果能够藉此将她气走，再好不过。

    说话间，一道剑光闪过，将这几个人全都裹住，紧接着剑光一闪，已经消失在天际尽头。

    绮罗越发欣喜，如此逼真的幻境，已经和真实世界没什么两样了。

    法磬也来了兴趣。他离成为真人还有咫尺之遥，还不会飞天遁地，越是这样，越对飞天遁地感兴趣。

    霓裳门的功法对灵气不挑剔，几乎都可以吸收，对天地精气也一样，她可以用五行精气筑基，同样也可以用蜃气筑基。

    麻子急道。

    苏明成和麻子立刻照着做。鱼龙变幻阵一收，六根幻天蝶舞阵旗瞬间抖开，三个人被一片金色光雾和无数彩蝶围拢。

    绮罗怪异地看着谢小玉。就算这门功法威力不错，却是女人修练的，施展的时候特徴太明显了，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堂堂男子之身修练女人的功法，肯定会被人笑死。

    绮罗突然停手。

    服下灵丹，苏明成立刻说道：“其他人护住这边就行，那些家伙交给我们。”

    “韩贺啊韩贺，让你来这里是为了坐镇天宝州，你却自甘堕落给别人当走狗。”

    这一击无声无息，无影无形，让人防不胜防，和《六如法》中的“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又是诡异的震荡攻击，和“影”有几分相似。

    谢小玉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你这套针法是从那里学来？霓裳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战技？”

    陈道君浑身杀气，看了地上跪着的韩贺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居然算计到我们的头上，这个公羊烈胆子不小。”

    “师叔！”

    麻子哼了一声，随手将一道红光打进妖兽群里，数十头妖兽顿时变得安静许多。

    谢小玉侃侃而谈，这番话里有他领悟的造化之道。

    洛文清摇头叹道。

    几个人抬着那堆软软的、像放气的皮球一样的东西，小心地埋进那条沟里面。

    警兆又生，那令人讨厌的震波又来了，他不得不再一次飞身闪避。

    谢小玉喃喃自语着。

    可惜，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那三个凶人的追杀。

    那团剑光瞬间化作人形，变成道人模样。

    龙形金光顿时越发亮了起来，速度也一下子提升一大截。

    谢小玉其实已经在破阵，雷炸开的瞬间，挪移阵被短暂地震开。

    谢小玉和麻子都不认得这个老人，但是看到老人的第一眼，两人就感觉到阵阵心悸。此人气息完全收敛起来，只看外表会以为是个普通人，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也是一位真君。

    洛文清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明白罗师叔真正的意思。

    那全都是天地之力，其中一部分可以被他的力量引动。

    鞭影笼罩住数十名修士，一鞭下去，必然有一个人被震成丽粉。

    挪移阵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挪移，每一种挪移阵都有弱点，倒转乾坤虚空挪移阵只能将单一的东西挪移出去，比如挪一个人或者挪一颗雷球；九宫移形换位阵只能将特定方位的东西挪移出去，就像一个浮在空中的孔洞，谁到了那个位置就被会移走。像云雾这类有形无质之物，大部分挪移阵都拿它们没办法。

    “居然用这招对付老子。”

    “用十年时间回去和用几个月时间回去完全不一样，这些全都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动用的后路。”

    他在练气境界就可以杀掉真人，没想到现在成了真人，反倒被一个练气境界的女孩打得没还手之力。

    他懊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