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炼剑,天劫

    几个人再次出现，那位罗道君抢先一步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他将镜盘一转，顿时将镜中的影像投在了众人面前。

    谢小玉嘲讽道。

    另外几位道君同时喊道。

    那堵住漩涡的天蓝巨手刹那间就被撕裂，两件法宝只是稍微阻挡一下，就被远远打飞。

    他所说的飞剑指的自然是摩云岭的道君拿出来的千芒铁，这玩意儿现在只是剑胚。

    转世就不同，那是从头再来，以前的因果虽然还在，却不影响今生今世，等于债欠得虽多却没利息，总有还清的一天。所以大部分修士转世投胎之后，都会小心翼翼。

    “我这身丹术还不够吗？我以丹入道，你若是学了去，不说人人敬畏，将你奉为上宾，至少普天之下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谢小玉不擅炼器，但仍旧看得如痴如醉，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大道痕迹，是陈道君对大道的认知。

    他自己最清楚，方云天对付他绝对不是因为嫉贤妒能，更不是因为怀璧其罪。那本杂书在他来天宝州之前，连他自己都没当回事；至于表面上的原因更是天大的笑话，当时他和绮罗根本没见过面，互相都不知道有对方这个人。

    “再毒的誓也有办法避开。”

    这个人看起来六、七十岁，头顶微微有些秃，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颧骨很高，脸颊瘦削，再加上一对三角眼，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不是善类。

    谢小玉看了看洞外。

    在谢小玉的紫府中，四件宝贝相映成辉，其中两颗是珠子，另外两件和剑有关，而蜃珠和剑符之间又有感应，飞剑和两仪珠更合在一起，这四件宝贝互相间都有感应。

    陈道君站在阵外不停打着法印。

    船已经开始减速，而且慢慢降低高度。船上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纷纷从船舱里跳出来，驾起五颜六色的遁光朝着岛上飞去。

    “这也只能做个临时落脚点，离两条航道还是太近。”

    造器说穿了就是在东西上刻印法阵和符篆。法阵只能有一、两个，这是关键，也决定器物的特性；符篆却可以多一些，这是器物自带的法术。不过一件法器就那么点地方，符篆多了，刻印法阵的地方就少，本身的特性就弱。

    这时候他才发现剑疯子的好处。眞元转成剑元，没办法借用天地之力，只能依靠自己，却也让剑元能一直凝练，说到精纯和浑厚，远不是眞元能比拟，这对祭炼法宝很有好处。

    谢小玉没有多想，他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想得够多了，立刻回道：“前辈，剑上的法阵就按照赶山鞭上的样子，剑尖和剑刃上再加一个『避波分水阵』；至于符篆，全都刻印『元磁离合符』。”

    他知道这把飞剑一旦炼成，肯定会是件法宝。

    四十九枚符瞬间合在一起，下一瞬间，四周灵气狂卷，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灵气吸入体内，转化为剑元流转全身。

    当初他偷偷将炼丹之术灌输给谢小玉并不是好意，而是想藉谢小玉之手炼丹，每炼成一炉丹得到丹气的滋养，他的神魂就凝固一分。如果没有官府征召，最多等个三年五载，他的神魂就可以恢复到全盛之时，到时候绝对可以夺舍重生。

    “我要帮那小子炼制飞剑，改船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谢小玉连忙说道。他这话发自肺腑，陈道君说得简单，但是想做到这一点绝对不容易，恐怕比炼制一把顺手的飞剑更加难上几分。

    “你叫我出来肯定有事要和我说吧？我现在一无所有，能够让你图谋的恐怕只剩下这身炼丹的本事了。”

    那果然是一座岛屿，面积还不小。

    最漂亮的是那迭亮片，通体朱红，还隐隐泛着彩光，很像女孩子家首饰盒镶嵌的螺钿。每一枚亮片上都有一个符篆，这些符篆全都不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红光一闪，所有的剑符消失了，全都进入他的紫府之中。

    为了制造这个剑匣，谢小玉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也不知道浪费多少材料，失败几十次才做出来这么一件。

    前一艘船增加许多扇轮，这一次则相反，扇轮减少到不能再少，只剩下两个扇轮，还全都装在尾部，看起来也不大，只有一人多高，但是扇叶密密麻麻，少说有三、四十片，外面还多了一个圆筒，将整个扇轮罩了起来。

    那把飞剑并不是万年之前飞剑的样式，而是近千年开始流行的剑环，比一枚铜钱要大两圈，正反两面全都刻印着法阵，边缘四周也有。除此之外，还可以看到一些见缝插针的符篆，这些符篆非常细小，小如香头。

    他恢复的速度还不如谢小玉提升的速度快。等到谢小玉玩过火，将六欲天魔分身投影召来后，他更不敢有夺舍的念头。

    不过这里地方太挤，那几位反应都快，立刻停止挪移，只有一只手从虚空中冒出来朝着四周-点，原本非常拥挤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

    他正琢磨着，四道人影平空出现。另外四位道君也都到了，全都呆愣愣地看着天空。

    《天变》蕴含九种大道，《六如法》蕴含正反对应的十一一种大道，《剑符眞解》却没有底限，三千大道、八万四千法门都可以蕴含其中，就看修练者有没有那么多精力。

    陈元奇坦然接受，他花的心思确实不少：“你得了剑宗传承，这是天大的幸事，却也有诸般坏处。不说怀璧其罪这样的事，单单修练之时没有别人指点，就是一大难题。同样是剑修，我却不敢指点你。我看到现在，你走的路子实在让我匪夷所思，和我所知的剑修之道完全不同，但是威力却又那般强劲……”

    谢小玉心中大喜，不过此刻最要紧的是肉身的锻造。

    “那倒是，你的仇家遍天下，正邪两道全都结怨，要不是擅长匿踪藏形，也不会让你活了那么久。”

    看到谢小玉沉默不语，陈道君也不再说话。这件事扑朔迷离，别说他，负责调査此事的那几个人全都头大无比。

    当然，方云天如果给了那些师兄弟足够的好处，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以方云天在元辰派里的身分，有必要这么费劲吗？

    “毒手丹王，『毒手』这两个字难道是白叫的？阁下一开始恐怕没安好心眼吧？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原本打算夺我身体，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被官府征召，为了自保不得不修练魔功，反倒让我逃过一劫。”

    谢小玉说道。

    几个老道走了过来，探头一看，顿时傻眼。

    谢小玉飞快打着法诀，首先祭炼那套剑符。

    陈道君手腕一翻，一匹黄缎出现在手中。这东西用来绘制阵法，陈道君不是阵修，做不到虚空成阵，仍旧需要藉助外物。

    摩云岭的道君一边抬头看着天，一边问道：“你炼什么剑？这么厉害。”

    连续运转三十六周天，足足一个多时辰，那脱胎换骨般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谢小玉弄出来的船，一艘比一艘的样子怪异。第一艘飞天船已经很怪异，像个“王”字，却还像能在天上飞的东西，有长长的翅膀，第二艘飞天船根本没有船的样子，像一只巨大的蜈蚣，翅膀又多又短，而眼前设计图上的这艘船，根本就不像能飞的东西。

    北燕山的道君在一旁提醒道。

    他的身体响起一阵劈里啪啦轻响，每一个骨节都隐隐作痛，五脏六腑也像翻转一般，彷佛再次脱胎换骨。

    谢小玉让他刻印的“避波分水阵”勉强也能算遁法一类，但是加得有些莫名其妙，至于学赶山鞭就更莫名其妙了。飞剑追求的是锋利，一剑下去万物皆能斩断，而不是靠蛮力将东西劈开，那还不如换成斧钺来得爽快。

    法磬嘟囔着。

    谢小玉此刻最想感谢的就是那个红衣道人，多亏此人送来这样一件好宝贝。

    谢小玉轻轻转动着刀轮。

    千芒铁这样的好东西，在太古、远古时代或许俯手可拾，到了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材地宝。为了将飞剑炼得尽善尽美，他又添了不少材料，花的心思也不少，如果不能成为法宝就太没天理了。

    船上负责了望的修士大声叫了起来。

    四周的阳燧镜全都被震得粉碎，大地也微微震了一下，震过之后，表面浮起一股淡淡的尘土，原来地上的石头、土块、树木、花草全都随之飘散开来，和那些尘土混在一起。

    陈道君不想做这种无谓的争辩，朝着岛上降落。

    三个老道不明白其中奥妙，但是这艘船的模样让他们有些敏感。

    在对待弟子这方面，佛门的口碑一向不错，不像道门连弟子都要算计。

    看到三个老道过来，谢小玉他们连忙停了下来。

    听到这话，谢小玉反倒放心，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好你个小辈，心黑手狠，枉费我给你那么多好处，也算是你半个师父，居然敢这样对我。”

    谢小玉打算将丹炉收回去。

    谢小玉却只有苦笑。他哪里是什么剑宗传承？

    罗道君一边说，一边连连挥着右手，随着他的手轻轻挥动，投射的影像也不停变化，一开始全都是海面，只是位置不同，好半天，海中出现一个小点。

    绮罗伸了个懒腰。

    谢小玉相信洪伦海的话不假。洪伦海炼丹之术超群，实力却不怎么样，能活到现在靠两个本事，一是毒功了得，二是藏匿逃遁之术厉害。

    一阵空气波动后，好几个人同时出现在了望哨里。

    “你想得倒好，谁知道你会从中做什么手脚？转世之时就算不把我弄进什么猫胎狗胎里，也可以弄个傻子、残废或者女儿身。再说，随便把我扔给一个散修做徒弟，也算接引我入道。”

    “各位的恩德在下铭记在心，将来若有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小玉答道。

    摩云岭那位道君叹道。

    夜渐渐深了，修士虽然用不着睡觉，却需要休息，不过修士毕竟不是凡人，他们对休息之所要求不高，能够容身就行。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让我看看这把飞剑有什么神奇之处。”

    “就是那里。”

    飞天船很快就被拆了零零落落，谢小玉手拿着一张图正跟麻子解释，他一个人顾不过来，需要人帮忙。

    他走得这么干脆，还有一个原因是避免大家尴尬。

    “我怀疑老大故意将船造成这样，因为他来天宝州的一路上，一直和囚犯们关在一起，那里面更是狭小阴暗，连动弹一下都没办法，所以心里不平衡，要我们也尝尝这种苦头。”

    白发老道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或许是因为道门不禁婚嫁，可以男女双修，自家子孙总比徒弟亲近；而佛门不许婚嫁，徒弟就当子女看待，这绝对是佛门吸引人的原因之一。

    谢小玉一鼓作气拿起另外两件法宝。

    洪伦海不肯放松。

    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迅速打起法印，开始祭炼这两件法宝。

    三百年前天宝州被发现，很是让人感到振奋，也激起人们往海外开疆拓土的热情。发现天宝州的那群人还想继续往西航行，连计划都做好了，也得到各大门派支持，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各大门派突然变卦，整个计划搁浅。

    洪伦海大为恼怒。

    谢小玉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传闻中洪伦海的为人，这个人奸诈多疑，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他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现在好像只剩下我一个没给东西。”

    另一个让他不解的地方是，方云天怎么说服藏经阁的各位师兄弟为他作证？藏经阁和掌门一支并不属于同一体系，他的人缘虽然不怎么样，却也没到人憎鬼厌的地步，不可能连自家师兄弟都对他有意见，帮着一个外人踩他。

    谢小玉说道。

    陈道君的动作更快，心念一动，这艘百余丈长的船没有一点征兆就已经调转方向，好像原本就朝着这边航行的一般。

    这番话以前屡试不爽，可惜这次碰到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洪伦海根本就不在乎，毕竟他也曾经是顶尖人物，虽然他的修为只有眞君境界，可他的炼丹之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看到谢小玉过来，陈道君笑嘻嘻地说道：“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贼头贼脑？”

    天空中白云浮动，上方碧波荡漾，无数海鸟紧贴着海面掠过，不时一头扎进水里。

    “我如果告诉你我自己都不明白，你信吗？”

    虽然不明白，这位道君却也没多问，谁知道这是不是剑宗秘传？

    只听到嗡的一声轻响，两件法宝同时震动，互相之间彷佛有了某种共鸣。

    谢小玉咬牙苦擦。

    “辛苦、辛苦。”

    陈道君转回正题。

    他能够在金丹破碎、仇家环伺之下仍旧逃出一缕残魂，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小玉不得不修练魔功，实力进展神速，这位毒手丹王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至于其他人，洛文清一心修练，三大杂艺全都浅尝即止，绮罗倒是精通造器，但是她所在的霓裳门与众不同，霓裳门的法器大多是旗、幡、丝带、法衣之类的东西，用的是编织刺绣的手法，根本帮不上忙，法磬擅长的是阵法，苏明成擅长的是制符，两个人更帮不上忙。

    像五位道君、谢小玉、洛文清、麻子这样的人自然比较特殊，所以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大，也稍微隔开一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件法宝也一起祭炼完成。

    陈道君一脸古怪地看着谢小玉，这些要求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换成当初的你，我早就一剑杀了。我现在和你这样客气，可不是看在你的炼丹之术，而是因为你之前帮了我不少忙。没你让我领悟炼丹之道，没有那些丹药，很多事或许不会发生。”

    将身上家当全都盘点一番之后，谢小玉突然发现他还有一件法宝，那是他得到的第一件法宝，也就是他从忠义堂得到的那口丹炉。

    “我可以用心魔发誓。”

    丹炉不同于天魔刀轮，平时不会拿出来，炼丹的时候也独自一人，这家伙藏在里面，确实没机会知道外界之事。

    除了一把飞剑、一颗珠子之外，还多了一迭晶莹剔透的亮片。

    “那么你的意思呢？”

    珠子不怎么起眼，黑不溜秋，没有丝毫反光，名为“两仪”，从表面上却看不出阴阳的区别，上面也没有任何符篆和法阵，如果扔在路边的话，绝对没有人会碰它。

    “无趣、无趣，和清儿一样，像个小老头似的。”

    这也是他看好《剑符眞解》的原因。

    四位道君眨着眼睛，他们不认为陈元奇撒谎，但是这话也太过匪夷所思。如果这家伙是个道门新手那还可以理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小修士数不胜数，但是到了道君境界，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谢小玉叹道：“再多说什么都没用，你自己看吧，顶多三天，你就可以明白我没骗你。”

    “别说这些了，我们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有白骨舍利的经验，如果能够找到激发之法，这三颗舍利又是三件准法宝。

    白发老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珠子。

    “是我拿出来的那块剑胚？”

    “有道理。”

    麻子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谢小玉只得让对方开价。

    两人猛然一惊，全都抬头看去。

    谢小玉大感遗憾，早知道这样，他就等阳燧镜修复之后再祭炼这几件法宝，现在后侮都来不及。

    陈道君说道。

    那三百名剑修一起动手，在背阳的山坡上挖了许多石穴。

    那五位道君最快，身形一闪已经在岛屿上空。

    他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力量，刚才为了祭炼那套剑符而消耗殆尽的剑元和法力也完全恢复，还比以前更进一步。

    他主修的虽是《六如法》但是当初为了修练《剑符眞解》他将眞气转成剑气，后来又将眞元转成剑元，所以核心反倒是《剑符眞解》随着法诀打入那套剑符中，谢小玉顿时感觉体内剑元如同潮涌一般飞泄，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已经吃不消了，祭炼法宝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说话，谢小玉却不敢回答。修练到道君境界，都会生出奇妙的感应，不但能预知吉凶，有人提到他们，他们也会察觉。

    “我们现在是在海上，你们总不会指望随便打就可以打出一口火眼来吧？”

    刚才陈元奇不问，是怕谢小玉心里不快，但是现在看到这把飞剑炼成之时连天劫都招了来，这五位道君可是连躲都来不及。

    海上有很多火山，那里倒是可以打出火眼，但是大部分地方却是岩礁，底下全都是水，深入几千丈也未必看得到地火，就算有地火也不容易引上来。所以当初还没有出海，谢小玉就已经想到将阳燧镜摆成金光烈火阵，聚集太阳眞火作为炼炉。

    洪伦海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言而无信、阴狠毒辣之人，发誓全当放屁，因为他会在誓言里藏一些机关，所以根本不信这套东西。

    白发老道紧随其后，脱手飞出一面宝镜。这面镜子只有巴掌大，模样异常古朴，镜面光亮如新，背面却斑驳锈蚀，看起来已经非常老旧。

    摩云岭的道君在旁边说道。

    他并不是不想转世。到了他这个地步，夺舍绝对是下下之策，就算夺舍重生，恢复修为之后，他还是要转世重修。他甚至已经计划好夺舍之后立刻投入佛门，然后藉佛门的力量转世。

    佛门之所以容易成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今生罪孽，来世偿还，一旦了结因果，就可以往生佛界。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佛门之中颇多无耻之人，因为他们有恃无恐。

    那面宝镜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相由心生，这个人长成如此模样，为人可想而知。

    陈元奇摇了摇头。他性子跳脱，所以喜欢不安分守己的人。谢小玉惹了一大堆祸，原本在他眼里是个有趣的小辈，可相处得久了，他却发现谢小玉并非他所想那样，而是一个沉闷的人，怪不得当初在元辰派里默默无闻，不完全是因为低调。

    “这东西给你。”

    白发老道眉开眼笑。这个地方作为落脚点实在太合适了，眞人以上可以不吃不喝，但是练气程度却少不了吃饭喝水，虽然可以用法术造水但是想解决几十万人的飮水，需要耗费的法力实在太大，有天然的淡水就轻松很多。

    刚一入手，他就感觉猛地一沉，这枚珠子只有龙眼大小，却像几十斤重。另外三位道君心中暗惊：碧连天的动作好快，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已经将那座磁山炼好，这是打定主意要远遁。

    陈道君随手一甩，那阵图朝着光球飞去，到了光球上方，阵图发出异常的亮光，上面绘制的那座阵凭空浮现。

    “你说我要图谋你些什么？”

    “总算可以舒展一下筋骨了。”

    他道样问，实在是因为他有太多秘密不能被外人所知。

    “天道不会弄错……”

    白发老道眼睛顿时一亮。他不认为这些小辈没事干闹着玩，这肯定又是什么新花样。

    和刚才一样，法印一打上去，他体内的剑元和法力就飞泄而出。这一次是两件法宝，而且其中一件是能引来天劫的东西，所以消耗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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