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

无上大法，其实只是某种无上大法别传的残本。苏明成都比他们强，同样是残本，《剑符眞解》本身就是无上大法。如果再比下去，绮罗手里有上古飞针之术，至于麻子和谢小玉，就更不用比了。

    “当年我无意中得了『袖里乾坤』的一种别传的残本。”

    “还有什么办法？等着吧。”

    “说到这件事我就有气。既然抓到活口，你们干什么将牠们全都弄死？那个麻子也是废物，那么多俘虏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如果让老聂来的话，我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他们这一犹豫，不知不觉就停下脚步，周围的妖族全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在他们那个世界，数百万年来，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世代更替，早已经证明一件事——人才往往出现在中下层，不仅世俗中是这样，这个道理对修士的世界同样管用，最好的证明就是魔门被佛门所败。

    洪伦海同样也东张西望。他化身的那颗珠子不停乱转着，一边看，一边抱怨着：“你打算磨蹭多久？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

    说完，他抢先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当年灭魔之战时，魔门不管规模还是手中的资源都远远超过佛门，那时候的佛门称得上一穷二白。

    “妖族这是绕路而行。妖、冥、魔、仙、佛五界的通道都被天道封闭，天道强横，谁都无法与之对抗，可惜天道总有疏漏，所以有漏洞可钻。”

    “年轻啊！这就是太年轻的坏处，不懂得世事无常。”

    龙粗看都一样，仔细看却能发现许多不同。这条龙四肢靠前，腿显得稍长，头上两只角光滑圆润微微翘起，线条异常优美，并不给人威猛的感觉，反倒觉得秀气，那是负羼。

    她轻叹一声：“太古之时，人族就以聪明多智着称，几百万年过去，人族越来越兴旺发达，靠的就是他们的智慧。我们想学，可惜一直学不了。这些书大部分是人族所着，是从外面带进来，偌大一个藏书楼里，我等妖族所写的书连半成都不到，而且相比之下逊色许多。”

    “知道你博闻强识，用不着在我面前显露吧？”

    谢小玉说谎不打草稿。

    转眼间，前方那片海域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海水不停翻滚着，显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

    如果有谁进去看书，他就可以知道看书需要哪些程序。

    “炼丹经常要采药，很多灵药最好是活着采来。袖里乾坤可以存放活物，所以我花了许多时间将这门残缺不全的大法改成壶里乾坤……啰嗦什么，你到底要不要学？”

    洪伦海绝对是一个现实之徒，也是一个聪明人。

    众人都没有疑问，径直朝着一座城门而去。

    几位道君瞬间回到云层中，仍旧是白发老道出手，那面水镜再一次出现在众这次用不着慢慢捜索，那道禁制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很好吗？”

    “你倒是不见外，不过谁教你和我的命运连在一起？你出事，我也好不了。”

    那头巨鲶速度极快，比天剑舟快得多，笔直朝着礁群冲去。离礁群还有百余里时，这头庞然大物猛然扎进海里。

    “我七岁拜在师父门下，九岁进藏经阁，一年之后无意间发现那些传承。短短四年里我要学的东西有一大堆，容易吗？”

    进了元辰派之后，他才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龙这种生物确实有，但是没龙王爷，而且龙也不是故事里说得那样没用，不过水晶宫却是有的。

    罗道君还算通情达理。

    这时候他才想起，之前那惊人神念扫过，所有半妖全都跪伏在地上，一想到这里，他马上双膝一曲，就要跪倒。

    “你自己看吧。”

    让他烦恼的是，女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跟着我不太方便，你照顾她吧。”

    妖族全靠自己，根本不需要藉助外物，所以牠们不通阵法，也不会炼丹、制器。

    陈道君正打算夸奖几句，突然有所发现，惊道：“这不是我教你的那种法门。”

    “不要烦我。”

    『看来，妖族进入我们的世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谢小玉传音道。

    女妖微一抬手将谢小玉拦住，然后随手一招，凌空虚摄，将一本书摄了过来，浮在谢小玉面前，说道：“能升上来不容易，你最好先把这看熟，以后别再错了规矩，否则很容易出事。幸亏你碰到的是我，换成别人，肯定已经没命了。”

    云层之上，几个人悬空而立。他们的面前虚悬着一面水镜，镜面上映照出远处的影像。影像一转，已经深入海里。

    里面几个区域果然和外面不同，越往里面越漂亮。

    “还是得冒个险。”

    外面依旧是一片城区，明显比刚才那片城区要差得多。里面那片城区，至少是青砖瓦房，外面却都是木板房子、茅草顶棚，街道两边还散发着一股臭味，住在这里的妖族一个个神情呆滞，显然还不如那些半妖。

    “我们得赶快回去。”

    陈元奇骂道。

    “这里果然不是妖界，应该足类似洞天或者恒沙世界的地方。”

    谢小玉回道。

    谢小玉连忙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里面全都有关礼仪和规矩，只翻了几页，他的额上就冒汗了。

    这个女妖倒是会推托，干脆将这桩头痛的麻烦事扔给谢小玉。她倒不担心谢小玉会出事，之前她给的那枚玉佩足以让碧目一族不敢轻举妄动。

    陈元奇唏嘘不已。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那条虬龙，海上是牠的主场。

    同样的动作从谢小玉的手里施展出来，感觉完全两样，他这一爪瞬间封住那头妖的进攻路线，而且反切对方的脉门。

    “你这话莫名其妙，妖族里怎么可能有人？”

    “你学得好快。”

    罗道君朝着北燕山那位道君道。

    这绝对是一个凶险的所在。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妖站在他身后。

    其他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让谢小玉稍稍放了些心，至少证明洪伦海传授的伪装之术确实厉害，靠得这么近居然没有被认出来。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好在周围那些妖族并没有显露敌意，而是纷纷跪伏在地上。

    猛然间，几位道君全都打了个寒颤，他们突然想起一件事。

    换成平时，他们早就抓一个妖族过来问了，但是在这里，他们绝对没那个胆子，一旦惊动此处的大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怕了？”

    他和谢小玉心灵相通，谢小玉在想些什么，他当然知道。

    冷脸老道又抓起一个妖族如法炮制。

    “别尽挑语病，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我们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可不想冒冒失失地撞上去。”

    白发老道不太肯定地答道。

    一捜之下，陈元奇顿时破口骂道：“居然都是一些半妖。妖族没人了吗？派这种东西出来有什么用？”

    谢小玉注意的是这个女妖头部两侧有两个很小的犄角，额头上则服贴着几枚淡红色的鳞片。

    好在这次他们仍旧没有被发现。那道神念似乎是想传递什么消息，可惜他们听不懂，不过当他们看到四周的妖族纷纷散去，大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陈元奇正打算帮谢小玉一把，让他意外的是，谢小玉身形一转，居然也变成一个妖族，而且同样没有丝毫破绽。

    谢小玉在一旁提议。

    “像你这样喜欢看书的眞是不多。”

    谢小玉乐得清静，又拿起一本书。

    “要我念给你听吗？你这小辈只有半桶水，还到处装高人。”

    白发老道收回水镜，他怕会被里面的妖族发现。水镜术虽然隐密，但是妖的感知远比人灵敏，说不定会察觉不对劲。

    五位道君加谢小玉是六个人。现在已经四个人表态，剩下两个老道虽然想稳妥一些，却也不好反对。

    他随手抽出一本书看了一眼。书是用上古文字写成，他倒是认得，不过读起来有些难，很多字认不准，得对照上下文连朦带猜才行。

    谢小玉身上的妖气和那些妖族并不一致，不过他变出来的妖气像是活的，随着一呼一吸，妖气也轻微波动。相比之下他们虽然变得更像，但是气息显得僵硬了一些。

    北燕山那位道君第一个同意。刚才转了那么一圈，他已经安心了，妖族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混进来，所以这里几乎没什么防范，他们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发现。

    她幽幽叹道。

    天知道这些家伙本体是什么，万一是头象或者熊，随意一掌就有万钧之力。

    陈道君随手一拍，将一段乱七八糟的记忆打进他的脑子里。那些记忆很乱，而且零零碎碎。里面有座城，似乎不比临海城小多少，住的全都是妖族。

    突然一道神念从天而降，强大又狂暴，那几个道君没什么感枒，谢小玉却觉得自己快被压扁了。

    那片外城就和临海城的外城一样都是混乱之地，不时可以看到妖和妖打架，全都是爪撕牙咬。

    “你们看到了什么？”

    罗道君喃喃自语着。

    谢小玉自言自语着。

    一个大浪拍来，顿时泛起无数白沫。浪头被那无数锉刀一般的礁岩迅速削弱，礁岩和礁岩间，无数漩涡打着卷。

    “问题是怎么回去？”

    那些藏书里也有功法一类的东西，不过数量并不算多，而且大部分很普通。

    一头黄发的妖怒斥着，抬手就朝着他拍了过来。

    “几百万年过去了，妖族好像没什么改变，仍旧等级森严。”

    谢小玉连忙跪伏。上妖厚赐，下妖必须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这不管是在他的世界还是在妖的世界，都不会有错。

    “看来妖族仍旧以族群而居。”

    闯进来的是一个女童，一身红袄，头发蓬乱，脑后披散的一丛铺羽暴露她的身分。

    他不喜欢空等，再说他也巴不得惊动一头大妖。有了这样的情报，足够让几位道君交差。

    女妖似乎颇为惆怅，又像没地方倾诉，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事。

    一阵清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过狐妖绝对不是什么上族。虽然牠们的数量很多，但是血脉并不强，哪怕狐妖中的九尾妖族，在妖族里也算不上什么厉害大妖。

    他知道妖族对本体的看法各有不同。有的不喜欢显露本体，平时都是以化形之身出现在大家面前?，有的却不在乎，甚至认为自己的本体更漂亮，所以很少化形，这类妖一般是血脉高贵的上族。

    用不着吩咐，谢小玉早已经跪伏下去，他才不在乎什么面子。

    白发老道碰了一鼻子灰，干脆也抓起一个妖族，但他的动作文雅多了，只是将左手往那个妖族的脑袋上一搭。不过很快，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突然，她想起什么，翻手取出一块玉佩扔到谢小玉面前：“这个给你，以后就算再犯同样的错，也不至于送了性命。”

    那个妖族身体一软，落了下去，飘浮在半空中，四肢下垂，脑袋也垂着，已经没什么气息了。

    他正思考着怎么离开，突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外面闯了进来。

    “我倒是听说过『袖里乾坤』，那是上古年间一门无上大法。”

    白发老道伸指一点。

    不只是动手的这个黄发妖，其他追进来的妖也都被这股无形巨力撞了出去。

    北燕山那位道君指了指天空中那个巨大的漩涡。“这里充斥的灵气应该是从那里来，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里通往妖界。”

    “没想到妖族的城居然是这个模样，和我们那里的城看起来差不多。”

    “不对，当初我们遇到的那艘空行巨舟，上面全都是眞正的妖族，而且是战兵。”

    海里一片漆黑，那些白沫挡住阳光，所以底下显得特别暗，才下去几丈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谢小玉说道。

    女妖一边看，还一边感慨地言道：“就拿这东西来说，人族造出飞天船也不过千余年的时间，三百年前他们又在飞天船的基础上造出空行巨舟，没想到最近他们又有进展。我们刚刚以为自己已经赶上人族，没想到又被甩在后面。”

    一群黄发碧眼的妖族紧跟在那个女童身后也闯了进来。

    黄发妖随即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打算再下毒手。就在这时，牠突然感觉一股巨力横着朝自己撞来。

    刚才在大街上走动，他就已经猜到妖族中有人在外界走动，现在看到这些书，更是让他手脚冰凉。这些书涉及各方面，光看这些书，妖族对外面的世界就可以了如指掌。

    女童想到悲切处，哭得越发厉害，根本没办法说下去。

    几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虽然不敢运用法力，脚下却很快。

    不过这件事毕竟丢脸，女妖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转身出了藏书楼。

    女妖翻动片刻，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惊诧的神情。

    谢小玉能够理解。

    从上面往下看，整座城一目了然。

    只有一部分妖族意识到有必要学人那样使用工具、研究杂艺，大部分妖族仍旧和数百万年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步跨进去，谢小玉的心里忐忑不安，他最怕的就是一道身影突然间从旁边冒出来。

    “怎么没有大妖？凭这些普通妖族能打赢那头巨鲶？”

    众人刚一跪下，大地猛然间震动起来，紧接着偌大一片空间整个翻转过来，眨眼间四周的景色全都变了。

    谢小玉连忙改抓为拍，身体往后暴退。

    罗道君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是个人。

    “那是当然。妖族是血脉传承，大妖生来就是大妖，普通妖族想成为大妖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辛。再说，妖族习惯弱肉强食，那些有潜力的普通妖族不但不会被看重，反而很容易丧命。”

    “我更相信这是一个恒沙世界。”

    “奇怪了，这些半妖连奴隶都算不上，妖族怎么会派牠们出来？难道……”

    这次那几位道君都不闲着，各自抓起一个妖族。

    罗道君抬头看了看天。

    女妖皱了皱眉头，这种事她实在不好管。

    眼前这个女妖身上穿着一件很古怪的高领罗衫，头上插着一根珠钗，总共由九颗明珠组成。按照书上所写，这居然是王女的标志。

    谢小玉问道。

    女童犹豫一下，显然她不属于后者，不过她最终还是顺从了。

    修士的耐性很好，往往一次打坐可以数年之久，但是和妖比起来差得远了，有些妖睡上一觉就要几百年、上千年。

    “也好。”

    这倒不用担心会被旁边的妖族识破。妖族就是开了智的妖兽，本体绝对不会太差，行动起来全都快如风。他们虽快，旁边还有更快的。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罗道君怒道。此处是险地，大家小心提防都来不及，也只有他这位师弟大剌剌的。

    镜中的影像越来越黑，显然正渐渐深入，一直潜下去数百丈深，突然前面露出一丝亮光。

    几百万年过去，他们的世界在改变，妖族同样在改变。

    这个冷脸老道抓起一个妖族，双手一合，扣住牠的头顶。只见那个妖族显露出一脸痛苦的神情，整张面孔扭曲起来，嘴张得很大，但是叫不出声。

    “怎么？有什么收获？”

    那声音很美也很柔，但是谢小玉却浑身一颤，他最怕的就是碰到妖。

    “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有你那样的机会，肯定连觉都不睡。”

    妖的本体各自不同，不过大多是走兽飞禽，化形之后也有脉门。

    好半天，他终于放下心来。

    谢小玉行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此刻的他样子仍旧像人，却多了一对狐耳，在妖族里，狐妖是个很大的族群，这或许和狐狸天生聪明有关，牠们最容易开智。

    她一走，轮到谢小玉头痛，他怎么可能将一只妖带在身旁？这不是找死吗？但是他又不能扔下女童。

    “长得眞丑。”

    『你看出些什么来了？』陈元奇连忙问。

    陈道君没好气地问道。

    其他人顿时明白了。

    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有什么规矩，只知道在元辰派想进藏经阁可不是容易的事，哪怕只是看那些杂书也要核实身分，然后领取腰牌，腰牌还分三六九等。藏经阁里每一个区域都有禁制，不同的腰牌进不同的区域，一旦乱走，立刻会惹来麻烦。

    谢小玉也没办法挡。此刻他不能用法器，也不能用法术，一用就露馅。万般无奈下，他只得将剑气逼在指尖，化为一寸多长的锋利尖爪朝着黄发妖抓去，这倒也符合他底层小妖的身分。

    看着牠们迅速远去，女妖一脸寒霜，怒哼一声，过了片刻，却又颓然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好的东西没学到，反倒将人族那些陋习学了个全。”

    谢小玉只好推给杂书。

    几个人全都心头一紧。

    『不知道，这好像是太古时代的阵法，很多地方和现今阵法不同。』白发老道也满头大汗。他情愿面对那三头大妖，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

    这位罗道君一张冷脸，谢小玉每次看到他，都感觉像是坐在一块大冰块边，自然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静静躲在云层中。

    他们可以肯定这里绝非原来那方天地，而是在另外一界中。

    白发老道用水镜一照，只看到飞溅的浪花和乱滚的泡沫。

    传说负羼喜文，所以藏经阁、弘文馆这类和书有关的地方十有八九会将牠刻在上面。

    她也没把谢小玉弄起来，而是转身朝着那个女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J女童显然比谢小玉懂得这里的礼法，立刻跪伏在地上，嘤嘤哭泣道：“我们英莺一族以前一直在火枭大人帐下听令。不久之前火枭大人回圣界求取灵药，我们就暂时划归碧目一族管辖。那碧目一族听说我们能歌善舞，所以讨要走很多姐妹，我和另外几个姐妹被一位大人要去。那位大人很残忍，那几个姐妹全都死得很惨……”

    “先约好怎么集合。”

    “早就动手了，你不知道吗？”

    可惜他在外面转了好半天，也没听到里面发出丝毫动静，别说没有一个妖族进去，连守门的都没一个。

    行走在大街上，谢小玉感觉四周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街道两旁同样有酒肆茶馆，也有许多店铺，店铺里卖的东西有锅、碗、瓢、盆、丝绸、布匹，和他们那个世界没什么两样。

    突然，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或许各门各派里也有妖族潜伏。

    白发老道在一旁催促着。

    底层小妖没什么太强的血脉传承，经过数百万年的时间，牠们的能力渐渐退化，甚至还不如外界一些妖兽，只能用最原始的利爪和牙齿战斗。刚才在外城闲晃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点。

    但是知道谢小玉的事，也知道谢小玉身边那些人，他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罗道君第一个重新直起腰，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陈元奇很无奈。他抓起一个妖族，身体猛地一抖，顿时变成那个妖族的模样，像的不只是外表，甚至连身上气息都没有丝毫差别。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