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发现

    谢小玉将道袍随手扔给苏明成，然后捡起那只纳物袋看了看。

    虚空无定曼荼罗的消耗和穿过的物体数量有关，那枚剑符轻若无物，所以能够一直保持虚无的状态，他本人的话，一天只能施展三次，每次只是片刻工夫，刚才他就像是一艘摆渡船，将三十几个人摆渡过来，所以瞬间就耗尽法力。

    慕容雪高兴地说道，现在她也不怕死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明成、王晨、吴荣华、赵博等人全都跑了过来。

    这些机关蜜蜂不停发出嗡嗡声，是一种回音定位之法。空间缝隙肉眼看不到，但是声音通过的时候却会发生畸变，别人听不出来，谢小玉却有这个本事。

    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不同。谢小玉和那群人早已经成敌对两方，所以想的是先发制人，这两位却是来助拳，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想大开杀戒。

    苏明成也在一旁说道。

    那些侥幸逃出一劫的人原本以为自己终于保住一条性命，却没想到琴音一起，他们体内的法力顿时紊乱起来，而且血液也似乎要沸腾。

    “太好了，这一路上神经都紧绷着。”

    “为什么不下去？不觉得这更安全吗？”

    “我哪里知道他们居然全都跑进来了。”

    一个个圆筒被分发下去，每人两个。

    众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柴値开口说道：“我没听说过莆焕观，不过我知道有一个莆焕派，那是云州一个小门派。”

    因为排成一线，前面有人挡着，所以后面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朝着哪里飞，直到他们撞入空间裂缝的一刹那，他们才有所察觉，不过这时候再想煞住已经不可能。洛文清等人全都是毫不犹豫往前闯，剩下几个人心中充满忐忑，却也没办法改变方向，被推顶着一起穿了过去。

    谢小玉的全力一击再加上这两人的连手夹击，顿时将对面那群人斩杀过半，特别是领头的那几个人都被|干掉。剩下的人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四散奔逃。

    “嗡_嗡_嗡_-”一只只蜜蜂在空中飞舞，这些蜜蜂与众不同，飞得很快，而且嗡鸣声也显得怪异，不算响，但是穿透力很强。

    “是啊，一个是“诸事不利-走”另一个是“利在前方-闯””

    慕容雪最喜欢做这种事。

    谢小玉显得异常兴奋。

    谢小玉没办法解释，干脆不解释，闷着头将那些已经凝结成型的黑色晶体封进钢筒里。

    剑符绕着半截岛又转了一圈。

    谢小玉笑道：“这是用炼丹之法炼器，前无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开山立派之举。”

    法磬嘟囔一声。在九曜派的那段日子里，他进步神速，原本以为可以拉近和老大的距离，现在一看，他不知道被甩出多远。

    姜涵韵问道。

    这座浮岛太小，又靠近中央，恐怕除了这副骨骸，数百万年再也没人到这里来过，所以浮岛上遍地药材，全都年深日久，数万年的药材遍地都是，十几万年的也有不少，上百万年的也有五、六株，可惜无法采摘。

    洪伦海在一旁讪讪地说道。

    “变态就是变态，无话可说。”

    他们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这半座浮岛周围太过危险，十里之外密密麻麻全都是空间裂缝。而且这片危险地带范围很大，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根本看不到第二座浮岛，只凭这一点就可想而知。

    姜涵韵装出一脸苦笑的模样，不过暗地里她投去一丝赞许的目光。

    “还是你们说得对，两边已经势同水火，此事无法善了。”

    慕容雪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从没将王晨放在眼里。

    王晨显然没什么信心。此刻在这里的全都是各大门派的佼佼者，待在这样一支队伍里，他原本气势就弱，现在大半个夜晚过去，外面仍旧没有一点动静，他也怀疑自己算错了。

    劳累好几天，众人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休息的机会。即使王晨警告过有大凶之兆，大家还是各自找了个地方，让自己尽可能放松下来。

    进入天门已经七天。一开始的两天大家都在天门附近，所以感觉不到危险。

    法磬显然有些不信。

    两边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一旦翻脸就立刻动手，郑阳河这句话等于是信号。

    他连忙取过一个圆筒将梭子封印在里面。

    刚才或许没人相信王晨，现在却连慕容雪这个刁蛮丫头也对王晨改变想法。

    洪伦海自然知道。

    谢小玉朝着郑阳河努了努嘴。

    洛文清已经猜到答案，却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他不是毒手丹王洪伦海，没那么见多识广。

    这时，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尖叫。

    这样一来，剩下的人就算不怎么认同也无法反对。

    法磬显得异常兴奋。

    谢小玉也想看看这东西的威力，他将法力灌注入圆筒内，然后猛地一按机关，只听砰的一声响，圆筒猛地一震，震得他手腕发麻。

    “安全？这就像蜘蛛网一样，落到上面等于成了落网的虫子，哪里安全？”

    “没用，对方的隐身法术也相当高明。”

    他吃力地爬起来走到骸骨旁，取下那件道袍用力抖了抖，将上面的灰尘抖掉，然后仔细看了起来。

    遗书不长，寥寥十几行字，后面是一篇名为《紫宸天。龙王变》的功法谢小玉随意看了一遍就不感兴趣了。

    谢小玉当然不可能承认。

    谢小玉也很头痛，他确实没想到对方数量这么多。

    远远看去，只见一道光线盘旋回绕，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轨迹，然后一头撞入一道空间裂缝中。

    突然，其中一只蜜蜂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

    洛文清轻声问谢小玉。

    “差不多该收工了。”

    “我乃祁连山冲云岭莆焕观弟子，今不幸硕命于此。若有后人见我尸骨，请代为火化，并送还莆焕观，在下叩首……”

    柴値也在一旁劝道。

    众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来，大家低头一看，果然看到那具骨骸。

    洛文清也在一旁应和。

    众人充满惊诧，七嘴八舌吵嚷着。他们当然看得出这里已经不是刚才那座浮岛，甚至不是刚才那处空间。

    她轻轻一掰，喀嚓一声，那东西显然不是玻璃，一下子就断成两半。她又用力一捏，其中半块顿时碎裂开来。

    “张师兄，别来无恙。”

    四子七眞在各自的山门中都是小辈中的顶尖人物，肯定不会缺少法宝，所以他们在意的并不是这几件东西，而是对他们的态度。如果谢小玉表现出丝毫偏袒自己人的意思，他肯定掉头就走。

    他们这支队伍人数也不算少。谢小玉、苏明成、王晨、吴荣华他们就有十三人，璇玑派来了九个人，九曜派不算法磬的话有五个人，姜涵韵带着师妹，郑阳河带着两个师弟，林纡是一个人，总共三十二个人。但是和对方一比，数量差得太多了。

    随着一声轻响，其中-个人血管爆裂，浑身鲜血化作血雾四处弥漫。

    怪不得数百万年来除了他们和那具骸骨，再也没有其他人踏足过这半座浮将阵旗插在背后，谢小玉瞬间化入虚无，然后猛地朝那道空间裂缝撞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原本挤成一团的人全都消失了。

    “现在怎么办？”

    他一直想将那口钵盂里的魔火炼到飞针里，可惜一直没能成功，其中最大的难题就是找不到一种东西可以承受魔火烧灼。

    “我也不太清楚。”

    东西全都堆在慕容雪面前，众人围成一圈坐好。这个地方够安全，连站岗放哨的人都不需要。

    “老大，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我太佩服你了。”

    郑阳河转头朝洛文清说道。

    同样是瞬间施法，他这面光盾强焊多了，对面的攻击全都被他挡了下来。

    “怎么了？”

    “是太古时候的东西。这种炉砖可以承受任何火焰的烧灼，就算焚世净火、灭世之炎都别想将它烧化，也算是难得的东西。”

    听到这话，谢小玉、姜涵韵、郑阳河全都皱起眉头，这三个人都涉猎极广，对易算也有研究。

    来之前她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她本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出手，就算出手也尽可能不杀人。慕容雪却没这样的限制。

    他朝着四周张望半天，然后朝着远处一指：“那边有座浮岛。”

    谢小玉道。

    “你不是说他们全都离开了吗？”

    “老大，难道这种法丹的炼制之法也被你得到？”

    谢小玉说道：“那是一位进来寻找机缘的前辈，可惜运气不好死在这里，之前我就发现了。”

    进来的时候没经验，所以是硬闯，这样其实很危险。谢小玉一旦法力不济，不但自己完蛋，后面的人也都会粉身碎骨。事后他们聚在一起商量半天，最终有了这样一个结果。

    “你这丫头，眞不该带你进来。”

    王晨不停拨弄着手里的龟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空间裂缝就像一扇扇大门，有的通往无尽虚空，不过更多裂缝是通往另外一处裂缝，所以从这边进去，会直接从另外一边出来。

    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确信谢小玉手里有法丹的炼制之法，偏偏谢小玉不承认。他们几个人和谢小玉的交情不深，也不好询问。

    柴値第三个表态，他和林纡、郑阳河不同，并不是洛文清他们拉进来，而是奉掌门之命加入这支队伍，来之前就已经被反复叮咛一切都要听谢小玉的。

    “你别告诉我这些魔火神梭是用炼丹之法炼成。”

    谢小玉轻声叹道。

    听到这话，原本放松的众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洛文清更取出一面镜盘朝着远处晃了晃。

    这就是四子七眞的实力。

    “还要下去吗？”

    “王晨，再起一卦。”

    姜涵韵手持一枝明黄色的旗旛连连挥舞着，那旗旛上飞出一股璀灿氤氲的光、雾，迅速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突然，其中一部分光雾发生扭曲折转。

    慕容雪向姜涵韵邀功。

    “傻丫头。”

    “我知道卦象的意思了。你们全都小心一些，排成一直线跟在我的后面，绝不能跟错半步。”

    “里面好像有两件法宝。”

    最先出手的是谢小玉，一出手就是最厉害的招术。

    姜涵韵一阵脸红。她现在越发确定，带这个宝贝师妹进来绝对是个错误。

    慕容雪恍然大悟，同时感到疲累，这种勾心斗角的事不适合她。

    林纡笑道。他以为翠羽宫是中立的，自然最合适做这件事。再说慕容雪天眞烂漫，没哪个男人会拒绝。

    郑阳河表示反对。

    姜涵韵取出一枝阵旗交给谢小玉。

    “这……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对面毕竟有两百多人，又都是各大门派的精锐，进来之前也都准备得异常充分，手里有不少师长赐予的保命灵符。

    “老大，你用的好像是炼丹的丹鼎……”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

    “没必要吧？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大家都是道门一脉，为什么非要拚个你死我活？”

    显然，这里更靠近太古妖都的中心。

    郑阳河突然来了兴致，随手掏出一片玉蝶，伸出右手食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

    听到这东西可以挡住所有火焰的烧灼，谢小玉心头一动。

    洪伦海稍微解释了一下。

    十万八千根银针如同细雨一般随风而舞，看起来轻柔舒缓，但是杀起人来威力却无与伦比，对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些银针之下。

    谢小玉又警告一遍。

    众人这才想起谢小玉。

    “这是哪里？”

    “没错，果然是浮光掠影……来的人好多啊！”

    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摸清楚岛上的情况了。

    谢小玉瞬间做出计划。

    “你说是这样说，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吧。”

    这是一篇体修功法，练成之后会化作半龙半人之体，能够翻江倒海、呑云吐雾。

    “又能隐形又能破隐形，难道是彤云阁的“浮光掠影””

    “如果他们进来的话，还可以藉助地势对付他们，就怕他们不进来守在外面，和我们耗时间。”

    看到这两位已经表态，谢小玉不可能固执己见。他轻叹一声，凌空虚摄，将那些散落的碎屑全都聚拢成团，然后带着剩下的残砖朝着浮岛的另外一头走去。

    下一瞬间，谢小玉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空间碎片的另外一侧。

    “你不要紧吧？”

    不过这也和它们被失落得太久有关，一直没有灵气滋养，不管是法器还是法宝都会渐渐失去原有的气息，需要重新炼过才能知道它们拥有什么样的特性。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操纵着那枚剑符，在蛛网一般的空间裂缝中穿来穿去。

    “我也觉得能避就避，实在不行再做计较。”

    他手里扣着一个长条形的剑匣，长一尺，宽仅半寸，看上去就像一把戒尺。

    没人拒绝，就连林纡、郑阳河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各拿了两个圆筒。这东西对他们没什么用，但是他们可以带回去让山门中的炼丹师研究。

    一阵风吹过，岩石从内部碎裂开来。前半部还算完整，只有一个小孔，后半部可以看到一个喇叭口状的大孔。

    刹那间，人群中五颜六色的光芒闪亮，各式各样的光盾和光罩几乎同时冒了出来，有些只护住一个人，有些是护住所有的人。

    浮岛很大，差不多有万佛山那么大，上面也是山连着山，靠近中央部位还有一处湖泊。不过这座浮岛的形状有些怪异，一头是平的，彷佛被人一刀砍掉一角。

    “我不想走夜路，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紧跟在谢小玉后面的是洛文清和绮罗。只见一道暗淡的星光从谢小玉打开的缺口中冲了进去，星光中还夹杂着无数纤细的银针。那星光如同无穷无尽的金刚砂，不管沾到什么都会紧紧吸住，然后不停打磨，只片刻工夫，那些光盾、光罩就一个个暗淡下来。相比之下，银针更加可怕，这些银针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即便没有空隙，它们也会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强行穿透。

    突然，他眼前一亮。

    镜盘中，那里果然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法磬大声嚷嚷着。

    算那群人倒霉，他们原来的计划是摆开一座大阵，将谢小玉等人困在里面，靠人多取胜。没想到探路的人突然发现谢小玉等人消失，他们顿时急了，全都落下来四处捜索，结果两边撞在一起。因为离得太近，他们原本准备的那些手段根本使不出来，仓促间也来不及协调。

    王晨哈哈一笑，他不可能和一个小丫头认眞。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话刚刚说完，-连串“砰、砰”爆响就不绝于耳。几乎同时，对面也射来数十道光芒，还飞起一道金光。

    谢小玉将纳物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将那三部功法密录放回去，然后扔给柴値：“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还有老苏手里那篇功法，你看看那个莆焕派和莆焕观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的话，就交给他们。”

    “试试看，快试试看。”

    洛文清抢先表态。他这样一说，跟他一起进来的璇玑派的人全都无话可说。

    时隔半年，这两人也今非昔比。特别是绮罗，她刚刚找回飞针之术时，实力仅和苏明成相当，现在不同了，她手里那套银针是霓裳门拿出材料，请璇玑派擅长炼器的人精心打造的法宝。

    谢小玉摇头说道。不过，他还是将具体方位指给洛文清。

    立刻有人训斥道，正是姜涵韵。

    谢小玉念了声佛号。他不希望别人多想，连忙将话题拉回来：“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慕容雪一直没机会出手，这边都已经打完了她才准备好。

    姜涵韵首先说出诌己的猜测。

    慕容雪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虚空中响起一声叹息。

    “没什么，只是虚脱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施展这种空间类的法门还是吃力了一些。”

    姜涵韵早已经发动她手中那枝阵旗，其他人全都围绕着她挤成一团。这两枝阵旗只能笼罩方圆两丈大小，所以大家不得不稍微挤一下。

    “郑师兄，其实想要我们退让不难，只要答应我们三件事。第一，剑宗传承必须公开；第二，他们是用自己的船从天宝州回来，那艘船的建造方法必须给我们；第三，他们手里有一套丙火聚灵阵，这东西对大家都有用，也必须公开。”

    “好吧，就由你负责。”

    他有虚空无定曼荼罗护身，不属于任何一界，所以那些空间缝隙对他没有任何伤害，他可以任意穿行，从这条空间裂缝进去，从另外一条空间裂缝出来。

    “好，太好了。”

    洛文清、姜涵韵、柴値也都带着自家的机关傀儡，不过都比不上谢小玉的。

    刚才穿过那道缝隙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耗尽他所有的法力。

    王晨立刻取出龟壳卜起卦来。

    谢小玉走过去安慰道，同时怒瞪慕容雪一眼。

    “我知道怎么办了，但是我担心林纡、郑阳河和柴値这几个人。”

    柴値点了点头，将东西收了起来。他身为九曜派弟子，自然不会贪图这些。

    谢小玉又开始现学现卖。

    众人都抬着头看着谢小玉。

    之前他曾经提议过杀回去，结果两个人表示反对，一个是郑阳河，另一个是柴値。

    “没事、没事，我没这么小器。”

    猛一低头，他吓了一跳，只见脚下躺着一具骨骸。说得更确切一些，应该是半具骨骸，因为骨骸的下半身被斩掉了。

    谢小玉、洛文清、姜涵韵几个最厉害的人当然不会浪费时间施放保命灵符，比对方更快出手，早一步将敌人干掉，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这群人刚一出现就愣住了。

    如果说原来那种办法是摆渡，那么现在这种办法相当于架一座浮桥，一旦架设成功，就不用费什么力。

    “跟着老大准没错。”

    从道袍的式样来看，这是一个上古年间的修士，应该在道法之争之后、神道大劫之前。道袍上全都是字，歪歪扭扭，应该是仓促间写上去，十有八九是遗书，可惜因为覆盖着厚厚的尘土看不太清楚。

    转头看去，只见谢小玉早已经落到地上，手里拿着一只玉瓶，正倒出一颗丹药往嘴里塞。

    姜涵韵在一旁自言自语着，随即又加了一句：“彤云阁和鸿蒙剑派关系密切。”

    谢小玉倚着一块大石头半坐半躺。他同样也在休息，不过并不是完全放松。

    他这样三番五次警告，倒是让众人多了一丝信心。

    他翻了翻那几部功法密录，这几部密录倒是有些东西，不过和他手里那些传承相比，只能说马马虎虎。

    “可惜这种材料不好找。”

    谢小玉问道。

    死得这么惨的不只一个人，那一条直线上的二十几个人全都形神皆灭，什么都没留下。

    谢小玉问的正是毒手丹王洪伦海。

    谢小玉又一皱眉头，说道：“那人已经发现警戒网，他用的隐身法术好像还带有破除隐形的效果。”

    谢小玉恰好超度完亡魂，将骨灰收拢在一只小玉瓶中放进纳物袋里，这才走了过来，取过半块东西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这东西算不得眞正的法丹，只能凑合着用。”

    但想逃也没那么容易，这里到处是空间裂缝，密如蛛网，那些人慌乱中根本辨不清方向，很多人飞着飞着拦腰断成两截，或者一头撞得粉碎。

    郑阳河还打算再劝。

    姜涵韵轻叹一声。

    “瞎猫碰上死耗子。”

    “老苏，这东西对你有用，其他人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抄录一份。”

    其他人不可能像他这样穿进穿出。那些空间缝隙很窄，就像锋利无比的刀刃?，其他人若是撞上去，其中一部分穿过去，但是其他部分却留在这边，整个人会被一劈为二。

    法磬连忙问道。

    “成了。”

    姜涵韵轻拍一下师妹的脑袋，教训道：“这叫借地势，懂不懂？我们躲在里面，外面的人绝对不敢轻易进来，有人想摸进来也不容易，得先躲开那些空间裂缝再说。”

    “我有办法对付那帮人了。这块炉砖还有这些碎屑可以炼制一百多枚魔火神梭，只要我们配合得好，出其不意，可以将那帮人全都干掉。”

    慕容雪将另外半块砖头扔在地上。

    但是此刻洛文清也只能这么做。

    “外面那群人如果知道我们得了这样的好处，恐怕会气得吐血。”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块炉砖罢了。这东西很硬，可以承受很高的温度，可惜太脆。”

    听了这两人的话，又想了想王晨卜出的卦象，谢小玉终于做出决定。

    慕容雪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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